田兵娃的生活漂泊不定,由于他脾气暴躁,爱抽烟、喝酒、打牌,慢慢的他变得好吃懒做,不思进取,坐在麻将桌前,如果运气好,可以轻而易举赢得多钱,何必在太阳底下受苦呢?他暗暗窃喜,自己找到更便捷的赚钱途径,他告诉方志强自己曾经一个晚上赢了300多,但方志强不为所动,所以两个人越来越形同陌路。田兵娃有点瞧不起方志强,他多次拉方志强去赌博,方志强都会谢绝,因而他就不在搭理方志强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从此两人便分道扬镳了。
田亚军深受父亲的影响,他也深深地陷进去了,只是他没自己父亲运气好,经常输,田兵娃也是这样的,打牌时间越长,自己输的越多,他听到儿子赌博的消息就会动手去打。但是每次打完以后,问题非但没有得到解决,反而激起儿子更深的仇恨。田亚军恨自己的父亲,他恨老师,他恨校长,他恨制约他一切的管理机构。
田兵娃有时喝的烂醉如泥,回到家后,便耍起酒疯,对妻子拳脚相加,对儿子则是痛斥漫骂,田亚军已经厌倦这样的生活,他又开始拉帮结派,欺负弱小,敲诈勒索低年级学生钱财,学校无法管理,田兵娃也不太在意,每天全村的安静都会被他们家打破。漫骂声,动手声,家具打烂声,弥散在空气中,刚开始还有人前去劝架,但最后人们也没有办法,一个家庭就这样败下去了。田军山每天唉声叹气,但也无能为力,田小莉心里不是滋味,但也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初中还没有念完,田亚军便出去去打拼,至于抢劫、敲诈、偷盗,这便是他的看家本领,由于被校方开除,在加之自己有案底在派出所,所以本地无法生存下去,他就去外面混日子。
一天一辆银白色的豪华小车驶入黑娃村,这引起大家的注意,大家都很好奇,这是谁家的儿子发家回来了呢?毕竟黑娃村人几百年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汽车,大家议论纷纷。随着小车的慢慢的临近,大家才借助微弱的灯光看到车里面的人。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车里面坐的是田亚军。田兵娃,孙盖英也火急火燎的赶到村口,全村的人也来看热闹,车门打开了,下来四个小伙子,他们对田亚军拳踢脚打,在场的人都震惊了,田亚军不敢还手,他只是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头。
“田亚军你都做了什么?给大伙儿说清楚,不然你们村里面的人还以为我们欺负你。”其中一个小伙子说道。
田亚军双手抱头跪在地上,一语不发,嘴角流出血来,衣服已经破烂不堪,神情憔悴,孙盖英一下子扑上去护住儿子痛哭。
田兵娃不知所措的问;“怎么了?你们还跑到我们村打人了不怕我报警吗?”
“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大。”
“好,你儿子不敢说,我来替他说,说完之后你在看看他该不该打,你该不该报警,你儿子教唆我弟弟偷他爷爷的存折,那是老人的棺材本钱,我弟弟年龄小,不懂事,难道你儿子二十岁的人不懂事吗?你儿子拿到存折后,去银行取出来2000元现金,然后出去挥霍,钱花完了,晚上竟然趁我们村里人睡着的时候抢了我们那里的小卖部,打伤了店主。你儿子犯有教唆罪,偷盗罪,诈骗罪,抢劫罪,故意伤害罪,你还准备报警,我们盼不得你去报警,看警察过来收拾谁,你们说说他不该打吗?连老人的钱都骗,还有没有人性?田亚军,抬起头来,我问你,我刚才说到可否是事实?”另一个小伙拽起田亚军的领口问。
田亚军低头不语,田兵娃听到儿子的恶行后,他刚才那份同情心没有了,他上前来给儿子一个耳光。
“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个儿子,我现在就报警,把你放到监狱里面我也省心了。”田兵娃愤怒的说道。
“住手,兵娃,打能解决问题吗?你报了警,军军以后怎么活呀?谁给你养老送终呀,你考虑过没有?”田军山愤怒的喊到。整个人群瞬间凝滞,沉默几秒又开始了新的走向。
“事就是这个事,你们看,这事是私了还是公办?私了你们赔偿5000块,包括一切精神损失费,如果我爷再有啥病,你们还得付清,我们放人。如果公办,很简单我们现在就用车把你儿子直接拉到公安局,然后法院见,以他的行径,按照法律至少判三年以上,并且所有的赔偿还需要一文不少。本来我们是直接报警,但考虑到报警之后,我弟弟以及爷爷要被过问,我怕他老人家经受不住刺激,再者念在咱们是同县,所以我们才找上门来。选择公办还是选择私了,你们自己看着办,今晚一过我们马上就报警。”说完这些之后,几个小伙子又把田亚军拖上车,用绳子绑住,然后关上车门,并且只给出半个小时考虑时间。
周围的人都散了,方志强也回来了,大伙儿都明白,接下来肯定是要凑钱了,5000元不是个小数目,以田兵娃的本事,他肯定没有那么多钱,到那个时候他肯定会借钱,如果不借的话,邻里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尴尬。借吧,这钱啥时候才能还请,大伙儿不信任田兵娃,谁也不肯拿自己的血汗钱去冒险,人都散了,唯有田家几个要紧的亲戚看在田军山的面子上不好意思走而已。
“兵娃,我求求你,救救孩子,不然他会坐牢的,那以后谁给我们养老送终呀,这个不孝子,求求你,千万别让娃进监狱,进了监狱,孩子这一辈子的名誉就毁了,而且还得天天挨打,生不如死,咱们就这一个儿子呀!兵娃,赶紧想办法,那怕是借,那怕是贷款,都要救救娃。”孙盖英连哭带说,并且跪在田兵娃跟前,她抱住了田兵娃的大腿。
“我管不了,让他去监狱反思反思也好,我就当没有这个儿子,指望他给咱们养老送终,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车里面的人听到这句话后马上启动小车,准备送田亚军去派出所,孙盖英一下子跑到车前,睡在路上,挡住小车的去路,车灯打在她的脸上。她嚎啕大哭,在场的亲戚也为之动容,孙盖英浑身是土,披头散发,她不停的给车里面的人和自己的丈夫磕头求饶。
“兵娃,这是造孽呀!先救救孩子,发宏,你让他们等一等,我这就回去拿钱。”田军山把自己收药赚来的钱全拿来了,一共3500元,田兵娃拿出了800元,但是那伙人就是不放田亚军。
“5000元,少一分都不行,别废话,我们的等待是有限度的”一个小伙子说到。
“哥,我这里还有300元,你先拿去用吧!”田发宏说到。
孙盖英连忙向田发宏下跪道谢,但是还是差400元。
“兵娃,你去到志强那里借400,我到时候还。”田军山痛苦的说到。
“我不去,我丢不下这人。”
“兵娃,都啥时候了,你还嫌丢人,救娃要紧。”田军山劝说到。
“反正我不去,那怕是让孩子进监狱,我都不会求他方志强。”田兵娃赌气的说到。
没有办法,田军山只能亲自出马,他找到了女儿说明了情况,田小莉也是两头为难,一边是自己的亲哥哥,一边是自己的丈夫,不过她决定去试试看。
“强子,这事你也知道了,对方要5000.现在还差400,能不能帮点忙?”田小莉小声的问道。
“小莉,不是我不帮,你说说像他们这些游手好闲的人,给多少钱能够补上这个窟窿,在山西,你哥就处处为难我,在我遇到抢劫的时候,不闻不问,不轻不红,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遇到好事情,从来不会想到他这个弟弟,遇到没钱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在山西他欠我的钱还没有还清,并且当着众人的面让我下不了台,而且差点和我动起手来。你知道吗?他说要弄死我,我心里拔凉拔凉的,之所以没有告诉你这些,是不想破坏咱们家庭的和睦,这次让他自己想办法,我不管,借个钱,都没有勇气来,我就是有钱也不借。”方志强生气的说到。
“千不是,万不是,都是我哥的不是,我求求你帮帮他吧!”田小莉再次尽力争取道。
“借钱可以,他本人来先道歉,不然没门。”方志强生气的说到。
方志强这一席话被田军山听到了,田军山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进来了,
“强子,兵娃有啥做的不对,我在这里给你陪礼道歉了,你放心,这钱我三天之后还给你,现在那边正催促着要钱呢”田军山祈求的说道。
方志强没在说什么,他把钱包仍在炕上,然后一个人出去了,田小莉从钱包里拿出来400.然后交给田军山,终于钱凑够了,那帮小伙把田亚军从车上推下来,然后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