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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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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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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腾大地》连载

第一十三章 三狗(5)

12

十分不解的大鼻子认为他们是你情我愿根本不存在责任关系,被拒绝了的骚狐狸心里就开始生出怨恨。骚狐狸机智的“自立门户”虽然躲过去矿厂,但她仍然不会种地,虽然她仍可以赖在何家住着,但却没法继续上人家的饭桌。二狗娘直接下了逐客令,何家两个女人在矿厂累死累活,另一个大着肚子的要管着所有的田地还要做饭,没有任何理由再照顾一个游手好闲的外人,也没有这个能力。看着小狐狸同样铁青的脸,骚狐狸能找的人只有大鼻子。

想法简单的骚狐狸只是想让大鼻子出钱养着她,但这些年大鼻子已经很少找她,城里有太多比她更年轻更热情的女人,骚狐狸就只能翻出旧情,她觉得天下的人都应该和屯里人一样念旧情。大鼻子倒不是不念旧情,但他轻重分得很清,一是一二是二,他不觉得欠骚狐狸什么,所以也没有理由要回报。

在骚狐狸突然想到教堂时,开始后悔之前没有听女儿的,如果她跟着多去几次,现在就不会满嘴是话却一句也说不明白,最后说出口的只是,“你信教,你们的神说要仁慈。”但大鼻子立刻解释了这个仁慈的概念,他会救死扶伤帮助弱小,但骚狐狸哪一样都不是,神更厌恶贪心和恶劳者。

本来想回去的骚狐狸在街上看到大鼻子揽着一个女人离开后,就改变主意走进了前面的一家药房。几天后,大鼻子被人发现死在客栈的床上,店伙计能证明进这间客房的还有一个女人,药房掌柜的说前几天买过砒霜的也是个女人,而验尸结果是大鼻子确实死于砒霜中毒。

大鼻子死于非命是严重的事件,甚至比上次死了神父还要严重,大鼻子的国家发来正式的文书,要求必须给个说法,不然就等于是在宣战。不敢打仗的司令必须找到凶手,这倒也不是件难事,但还没等他和大鼻子们商量出解决办法,监狱和犯人就不再归他管了。

三狗也觉得快要生的猴屁股更重要,这让他幸运地听到了女儿的第一声啼哭,在他跨过门槛想要进屋时。走出来的马掌娘脸上还沾着血污,“你们来的正好,是个闺女,和她爹一模一样。”

生了个女孩,二狗娘稍显失望,小狐狸也是,猴屁股也是,三狗倒是不太在意,直到狗三丫出生后,他才觉得事情有点儿严峻。

狗丫的出生,失望归失望,谁都没有觉得何家又要面临失去后代的危险,三狗还这么年轻,猴屁股还这么健壮,尤其所有的灾难都已经结束,所有的人不仅再次成了自己的主人,三狗还当上了县长。

没有大志向的三狗最初的想法只是把矿收回来,最多像他爹那样继续当矿长,但不可能留下的眼镜只放心把县城交给三狗,并强调这是革命的需要,现在他已是革命者的一员,必须考虑大局也要服从领导。

当上县长的三狗没想到第一个棘手的麻烦就是骚狐狸。司令死了,骚狐狸也平安地离开监狱回了家里,但不代表大鼻子的事情了结。面色严峻的眼镜说对方仍在继续追究,这是外交事件得谨慎处理,我们现在代表政府不能回避也回避不了。不情愿的三狗只好又把骚狐狸带了回来。

诚实的骚狐狸在三狗面前丝毫不否认大鼻子是她毒死的,三狗实在想不通怎么就有这么大的仇恨,骚狐狸愣了一阵儿后也觉得好像是没有,但在那一刻她就是这样想的,最后他严肃地告诉三狗:“我觉得你爹的死和他有关……没错,一定是他害死的你爹,谁都知道你爹当时不想再和他继续开矿。”

关于二狗的死,无论有何种怀疑,都没有确凿的证据,现在大鼻子也死了,永远都不可能再查清。但骚狐狸说的其它问题似乎有道理,司令这样欺压屯里的人,难道大鼻子没有份吗,他一直平安无事可是所有人亲眼目睹的。

可就是这样,也不足以说明大鼻子是帮凶,更不能因此说他的死是罪有应得,大鼻子的国家也不会接受,大鼻子可是持有合法手序的外国公民,就算有确凿证据证明他有罪也不能私下处罚。所以三狗就算再想把事情化小也无能为力,对方坚持要把凶手交给他们。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在屯里也是天经地义的说法,三狗真的没有理由反驳,可骚狐狸毕竟是他亲姥姥啊。

眼镜开始倾向于接受大鼻子们的要求,在他向上级汇报过后,得到的回复是现在他们刚刚起步,需要得到国际社会的认可,能不树外敌就不要,尤其这件事情他们确实理亏,不能因小失大。这样的答复不需要眼镜解释三狗也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不仅仅是眼镜和他的上级,就是在自己家里,二狗娘也始终认为骚狐狸是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更不能因为她给三狗给盘龙屯给县城带来灾难,猴屁股没发表过任何看法至少表明她不倾向于骚狐狸,只有小狐狸急的似乎都白了几根头发,始终要求三狗一定要想办法,这可是她亲娘。

实在没辙儿的三狗决定征求当事人的意见,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后,骚狐狸也有些紧张,“一……一定要把我送给他们吗?”在三狗默默点头后又问,“那……那他们会怎么处置我?”

这个三狗已经让眼镜帮忙仔细打听过,大鼻子的国家并没有杀人偿命的说法,他们是信教的,而神是宽恕的,不提倡以暴制暴冤冤相报,所以他们的法律没有死刑,最严重的处罚就是把人一辈子都关起来,因为他们认为让一个人始终活在愧疚里比杀了他还要让他痛苦。

“那……他们怎么活?”骚狐狸对细节感起兴趣来。

三狗说不清细节,但他相信眼镜告诉他的,大鼻子的监狱比县城的要好得多,犯人们虽然也要干活但不像矿厂那样累,监狱提供的饭菜和睡觉的地方也都不错,简单说在大鼻子的监狱里只是没有个人自由,其它都是正常的生活。

骚狐狸立刻打断三狗问那吃的都是外国那些东西吗?这似乎是多此一问,在外国的监狱里想吃盘龙屯的东西也得有啊。骚狐狸立刻就露出笑脸,“这不是管吃管住?”在三狗仍在疑惑时,骚狐狸又愉悦地说:“这么好的事怎么不早说,搞的就跟我不愿意去似的。”

在小狐狸默默同意后,把骚狐狸移交给大鼻子们已不再有任何争议。亲自跑到监狱去见娘的小狐狸,在听完娘的话之后也无法反驳,“我都这把岁数,自己不能养活自己,还要让你为难,外国人那地儿管吃管住,我就是干不动活儿他们又能把我怎么样?反正他们不能杀人,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养老地儿?”

小狐狸清楚自己的那个家已经没有任何后人,娘一没整个祖坟也就可以开始长荒草了,娘就算留在屯里这也是注定的结局,既然娘不介意葬在它乡,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果,她甚至无法避免自己去想以娘这一生的作为,她恐怕自己也会觉得根本没有脸葬进祖坟。这样一想,小狐狸就更释然。

在送走骚狐狸的那天,二狗娘让三狗派了辆车回屯把她、小狐狸、猴屁股还有刚出生的狗丫都接到了县里,二狗娘的说法是让骚狐狸见见她刚出生的外重孙女,可大家都清楚在前些天骚狐狸从监狱出来回家后明明已经见过。

三狗觉得奶奶年纪大了记性开始不好,小狐狸却第一次对婆婆的看法发生改变,而二狗娘始终面无表情,甚至当骚狐狸站在面前时也只是说了一句“走了”,同样回了一句“走了”的骚狐狸抱了女儿、外孙媳妇还摸了摸外重孙女的漂亮脸蛋,虽然也是红红的却完全是正常的婴儿红,就上了运送的卡车。三狗安慰着还是忍不住哭出来的娘,二狗娘就淡淡地说了句“我们回去吧”。

解决了最大麻烦的三狗并没有因此轻松,眼镜传达了与上级沟通后的决定:停止矿厂的开采。上级不允许再把炼出来的矿石卖给大鼻子,觉得这也没必要停止开采的三狗立刻说那就卖给我们自己人呐!眼镜的回答让三狗的心掉进了冰水里,“我们到现在也没研究出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处。”

虽然自己不知道它的价值,但大鼻子们既然肯采购,那就一定是有价值的。不开采,矿石还在我们的地盘上就还是我们的财富,迟早有一天我们能发现它的用处,可要是卖给大鼻子了……三狗觉得这话说的完全有道理,也就没有理由不执行上级的决定,可他一直向全屯许的诺都是平分矿厂的收益,大家也是因为这个才同意跟着他革命。

“这又有什么难办的?”根本不觉得无法交待的眼镜告诉三狗,“那你就兑现承诺,反正现在不允许外国人来采购矿石,他们炼了也卖不掉。”

已经成为县长的三狗要管的不仅是盘龙屯,还有盘龙山外更多的屯子,这些屯子和盘龙屯完全不同,反而和眼镜管理的那些村子相似,眼镜就告诉三狗一定要牢牢抓住根本,把土地分给大家。三狗还是疑惑领导者出生入死领导革命,难道就真的不想多分一点点好处,那他们到底是图什么?

结果笑了的眼镜拍拍三狗的肩膀,“地永远都在地上,无论给了谁都不能放进口袋里永远变成他的。”惊讶的三狗顿时觉得眼前的不再是学校时的眼镜,眼镜并没有否认自己变了,因为革命真正开始后不再是纸上谈兵,事实永远不会和你想象的一样,所以对策方针也要根据情况随时改变。

在确实没有大鼻子再来县城后,屯里人发现炼出的矿石确实卖不掉了,那谁还会再去白费力气?屯里就又开始种田打猎的生活。承诺的事实现不了并没有让三狗难堪,屯里的人都很讲道理,大鼻子不来收矿这事赖不着三狗,但三狗并不安生,让他为难的是他是县长。其它屯子里都有屯长,而所有的屯长都听命于县长,唯独盘龙屯自古就没屯长,过去一直都是听长老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和长老争权力的三狗如今不得不面对这种窘境,革命绝不允许有例外出现,这会严重影响到他们的权威,现在盘龙山有了缺口,想再和外面隔绝已无可能,如果让其它屯知道他连盘龙屯都管不了,不知道他这个县长还怎么当。

马崽是考虑再三才去找的三狗,而且他确实是为了去赔罪,司令的事情虽然如同风卷残云般很快销声匿迹,恢复正常生活秩序的大家也没人提出要追究,但马崽心里是有顾虑的,当时所有的人家都在矿上受苦,唯独他们家没有一个人去搬石头,这难道只是因为他是矿长吗?

笑了笑的三狗说不是还有长老嘛,他们家也没有人去搬石头,三狗觉得这只是司令的策略而已。马崽还是惶惶不安,三狗就安慰说事情已经圆满解决,而且现在矿厂也停工了,没有必要再提那些事情,又问马崽以后有什么打算。

马崽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负罪而来的他竟然会带着屯长的头衔离开,但在开始他并不想当这个屯长,他不年轻了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在感觉到很累时就是难以平息的心累,似乎只剩种田打猎带着孙子玩的生活才是他向往的。

让马崽改变主意的是他的轿车。如果不当屯长也不是矿长,马崽就没有理由也没有能力再留这辆车,现在他知道轿车吃的是什么油,而这种油要从很远的地方运进来,过去一直都是付钱向司令买,现在说了算的显然是三狗。

三狗认为以后的屯里屯外都要统一管理,合理分配使用资源,让所有的人共同受益。屯里虽然还种田,但不要再像过去那样,各家只顾自己,团结合作会既省力气收获又多,为让马崽理解,三狗举了个他能懂的例子。在矿厂搬石头时,如果每个人都自己搬一块石头走很远送到车上,既费力气又费时间,可要是所有的人站成一队排到车跟前,就可以依次把石头递到车上,马崽在矿厂时曾用过这种办法,清楚确实并不少搬而且省去了每个人的腿脚劳累。

然后三狗又讲了日后管理的诸多方案,像要组织一支长久的武装队伍,这样就能防止再被其它人欺负;还有要建立税收、教育、医疗等等制度,让大家的生活越来越好等等、等等,很多都是马崽一时听不明白的,只是三狗没有把马崽当外人,出于长辈的交情,三狗一直是把马崽当爹的兄弟看待。

说到最后,三狗认为只有马崽当屯长,需要经常来县城向他汇报工作,继续使用轿车才理所当然,而且他也没有理由不继续给他油。马崽这时才觉得这已经不仅仅是轿车和油的问题,和他的地位和他们马家的地位都连在了一起,他个人可以不在乎,但他也能不在乎子孙后代吗?

只是马崽还有一个最大的顾虑,他当屯长,屯里以后就会听他的?那长老呢?结果三狗毫不犹豫地回答:“长老那边我会处理。”

三狗带人推翻残暴的司令解救了屯里所有的人,长老也心存感激,如同当年的二狗一样,三狗在长老面前也有话语权,但长老能接受二狗当矿长在屯外领导屯里的人,因为在屯里权威还是他们的,所以对于屯长这种新称呼并不太能接受,也没有给三狗面子,“长老是祖先定下来代表龙神行使权力,盘龙屯也应该永远都听龙神的,忤逆了龙神会遭到报应。”

三狗只好解释他并没有要忤逆龙神,屯长管的是组织屯里的人协作生产之类的事情,和长老管的完全不是一回事,现在盘龙屯已经不再是天高皇帝远,而且外面世界的好处长老们也是享受过的,如果还闭屯自守只会越来越落后,落后就有可能被外来的人欺负,像司令那样的人永远都不会绝迹,他们只有让自己变强大才用不着再去害怕……这等等道理长老也不是不明白,只是他们还是觉得别扭。没有办法的三狗必须说出他最不想说的话,司令残暴统治时期,唯有长老们全家不受影响,是不是他们拿大家的利益和司令做了交易?

活了一辈子的长老还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偏偏就算跳进河里也洗不清,倒霉的司令一死百了,可他们背的黑锅找谁去洗,他们磨破嘴皮诅咒起誓,也只是让三狗最后说就算我信,可你们是不是仍觉得以后就算再出事你们还不会遭殃,所以屯里是好是坏你们都不在乎就在乎你们自己的地位?这话还倒真把长老问住了,于是三狗就更加咄咄逼人,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人人平等,大家只是分工不同没有人有特权,你们如果还有这种想法是很危险的。

不知道长老是不是因为害怕,他们做出决定,请龙神。权力是龙神给的,他们自己没有权力放弃,要收回去也只有龙神才有资格。

在请龙神的历史上,这是绝无仅有的一次。那天,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天气还和往常一样,山里也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唯一能算作意外的是这次要裁决的事情和大部分人没有利害关系,他们是有点儿不情愿地来参加仪式。就在每个人都眼巴巴地等着赶紧出结果他们好回去忙自己的事情时,怪事出现了。

没有人觉得之前有什么不对,和过去任何一次的程序都一样,在“龙头不要龙尾要”的声音里龙眼被放了下去,但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生,本应不在龙头出现就在龙尾出现的龙眼,并没有出来。

等待的时间已经足够长,长老面面相觑都无法解释,有人悄悄议论龙眼是不是在里面卡住了?谁也不知道里面的结构,但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也许长年累月里面吹进了太多的泥沙,甚至有可能是哪个人故意往里面扔了石头。只是这些都是无法证实的,在外面丝毫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有人又在议论折根树枝伸进去看看,但在长老看来这是对龙神的大不敬,就没有人敢再说了。

长老最后的决定是等,在等了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大部分人都在长老的允许下离开了。仪式进行到这一步虽然不算结束,但剩下的事情都是龙神在做,和自身没有利害关系的人如果不想继续监督,长老觉得也没有理由再耽误他们的时间,毕竟大家都有很多活要干。但是他们是一定要留下的。

夜色弥漫进树林时,长老也终于沉不住气,再难的事情也不应该把龙神难成这样,龙眼始终不滚出来这代表什么意思?三狗决定不等了,他相信长老,就由他们来告诉他最后的结果吧,说完后他就独自下了山。三狗一走,除了长老之外其它一直坚持下来的人也都走了。

经过协商后长老一致认为,不需要所有的人都留下,如果龙眼一直不出来,他们岂不是什么事情也不用做了?做好轮流值守的安排后,除了留下的长老,其它人也都回了家。

第二天,值守的长老被落在脸上的一片树叶惊醒,才发现自己坐在地上靠着树干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看着朦朦的亮色他急忙站起来看向龙神,龙眼竟然出来了,赫然躺在龙尾处的坑里。

长老们的口令是问龙神屯里需不需要屯长,虽然无法说清龙眼是什么时候滚出来的,但结果已经清楚龙神给出了指示。

马崽当上了屯长,三狗也没有多问,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从山里回来后,马崽悄悄找了他,问他万一龙神不同意怎么办?他只淡淡地回了一句,“龙眼不是还没有出来,长老也不知道它会从哪里出来。”

一个月后,马掌在山里打猎,追赶一只兔子的时候,脚底被一块小石头垫了一下,众目睽睽之中就摔进了旁边的沟里。这种司空见惯的事谁都没有在意,但马掌迟迟没有爬出来,大家来到沟前,只有几尺深的沟里还长满杂草,正常情况连擦伤都不会严重,但马掌躺在沟底,后脑的枕骨正好磕在一块石头上。

埋葬了儿子的马崽突然之间像是老了十岁,但在任何人面前都没有抱怨过,只是在独自哄着孙子马仔玩时会眼睛湿润,不管马仔能否听懂一直径自说着,“你长大了可一定要争气,这都是你爹用命挣来的。”

县长三狗把包括盘龙屯在内的所有地方管理的井井有条,虽然大家还是过着种植捕捞狩猎的农牧生活,生活质量也没比之前有显著的提高,但心情是什么也换不来的,现在每个人都不会再有任何担忧,不会有人抢你的东西还揍你,如果有你只要去报告就一定有人为你主持公道,所以每个人的脸上天天都带着笑容,在路上看到三狗时都会热情地涌上去问好。

其实很多事情三狗还是要询问远在它处的眼镜,在理论方面他始终在学习似乎永远也学不完,但这没有妨碍大家对他的尊重,这也是他最看重的,他觉得他做到了连长老都没做到的事。以前屯里的人对长老尊重是出于龙神,尊重中还带着一些恐惧,而现在连屯外的人都会抢着和他握手,而且是真诚的。

三狗也曾考虑过,大家到底是出于对他地位的尊重,还是感激他所带来的平等自由的生活,是尊重他的人还是尊重他是县长?想了多次之后就发现似乎是一回事了,只有有了地位才有权力决定做什么,大家才会听从你的决定,你的人格魅力是通过地位行使权力体现出来的,县长是三狗,三狗是县长,然后他就和眼镜所说的人人平等只是工作分工不同纠缠不清了。

意识形态的问题可以慢慢琢磨,现实中的状况容不得半点儿犹豫,自己不懂不要紧有眼镜有上级的指导,县长三狗要牢牢抓住各种权力尤其是武装力量,这是防止反动势力复辟的必要手段,而保住革命成果的最终目的,是把平等自由的生活延续下去,当然也要越建设越好。三狗心里确确实实是这样想的,一定要带领所有的人共同过上幸福的生活,像过去爹那样只自己富裕,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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