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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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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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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来世》连载

第二十三章

时间的齿轮失灵了,不停地忙乎,却转动得太慢太慢。

李梅的煎熬与日俱增。不能厮守恩爱,视个频也好,看看他乌黑的头发,看看他坏坏的笑容,看看他狡黠的眼睛,看看他柔顺的八字须,看看他凸起的喉结……但从他走后,一个视频也没有;视频没有,留个语音也好,听听他浑厚的声音,听听他霸道的语气,听听他魅惑的话语,仍然一个没有;那就留点文字吧,她发了三次询问啥时“上课”,在别人看来就像学生问老师,只有一次回了两个字“等着”,她不知道是他回的,还是他妻子回的,她再也不敢发任何文字。可是,心却像猫抓了一样,想啊念呀盼啊,又担心他是不是见了妻子,就忘了自己?还是被他妻子发现了,逼着他不理会自己?

终于熬到了9月7日,一早她就醒了,起来备课,备好课,就有更多时间和他在一起。中午,她正在午休,其实也睡不着,就是一个人躲在自己的空间里,专心构思着傍晚见到他之后的情节。明天上课,说什么今晚他也该来了,再说,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在等他?

听到愉快的微信声,果然是他,“亲爱的,辛苦你把家彻底打扫一下,明天我好好‘上课’感谢你。我们五点半到家,她也来了。别联系,我会联系你。”

她知道他家里卫生保持得还好,他走之前,他们交欢后收拾过,但她的洗漱化妆品藏在卫生间立柜底层,枕头上难免有她的头发,屋子里很难说没有她的味道,女人的嗅觉都敏感,说不定她一进来就闻出别的女人的味道,那就麻烦了,所以他才说“彻底”,她懂。

告诉丈夫,有几个外语吃力的学生要补补课,她得去学校,也许晚上不回家吃饭,到时候再联系。去了,一个人大干了三个小时,眼看着快到五点,她把她的痕迹彻底清除了,背着包包,提着一袋东西急匆匆出楼门,快步走向自己的红车,看看周围没人,钻进车里。车就在他的单元门口,她坐在驾驶位上,等着他,因为他说五点半,自己驾车,说不定五点就能到呢。看他一眼,也让他看到自己,然后在他目光中悄悄离开,当然不能让兰兰看见,她估计兰兰会跟他们来,她把大墨镜拿出来。她觉得很刺激,很兴奋,也很期待。

五点半到了,他们没来。她等,不急,已经给丈夫信息,说自己不回家吃晚饭,留在学校改改作业,准备明天的课。

五点三刻,还没见到那辆熟悉的黑色本田,她想,高速免费,肯定堵车。

六点,没来。她想,有时堵车一堵几个小时不动窝,可把人急死了。

七点,没来。她心慌,马上对自己说,“不会有事,这才堵了不到两小时呢。”然而,她手心湿湿的,冷汗。因为去省城有两条高速,还有省道,几乎不堵车。

七点半,彻底天黑了,他们还没来。她拿起手机,几经纠结,终于发了短信:“叶老师,你啥时到家?学校通知开班主任会。”她知道他不会理解错,因为学校班主任会从不在晚上开。

没有回复。她无法控制地胡思乱想,最恐惧的就是事故。她仿佛看到东翻西滚的车子,看到残破的肢体,闻到令人作呕的血腥。“胡想什么!”她命令自己,不想恐怖的事,因为她听说过,任何不必要的担心都会成为诅咒。

八点了,车和信息都没来。她抓起纸巾擦掉脸上的汗水,因为它已经将她的眼睛蜇得睁不开。“堵车呗,正常。”她对自己说,“他的手机没电了,或者在她妻子包里没听见,或者他当着妻子的面不便于回复。哦,他说了,别和他联系,等他。”她想尽一切办法安慰自己。

手机响起,她激动得手抖,抖抖拿起手机,被汗水蜇得模糊的眼睛终于发现,是丈夫的,她愤怒了,谁让他这时打电话?“啥事?我忙呢。”狠狠摁掉。嘀的一声,肯定是丈夫的信息,“李梅,不知道你有事。我没事,就是问问你啥时回家,还吃东西吧?”“不吃。”她没说何时回家,她想,何时等到他们何时回。

手机又响了,她一把抓起,居然是桃子的,来得真不是时候,可是手机执着响着,她接起,“桃子。”

“梅子,你猜,我和谁一起吃饭了。”桃子很兴奋。

她却很无奈很着急,“猜不着,不想猜。”她很想说“我没兴趣,你不想说就别说”,她还是忍住了,桃子与自己可不是一般闺蜜。

“胡厅长请客。”

“哦。”

“梅子,你怎么了?我惹你不高兴了?”桃子听出了她的不耐烦,马上问,“你在哪里?开车吗?”

“刚才在开,停在路边了。你说,我听着呢。”她马上热情起来,眼睛却盯着外面。

“我想告诉你,是因为胡厅长带着一个认识你的人。”到底是铁友,桃子没生气。

“谁?”她灵光一闪,胡厅长,他的妻子姓胡,而且听说是高干女儿,莫非那个认识的人是他?“桃子,你快说。”

听到她急切了,桃子倒不急了,或者说她本来也不着急。“胡厅长用茅台招呼的,我喝了四杯。”桃子喜欢喝白酒,有时和男人们拼酒,那才叫巾帼不让须眉。

“他领着的人是谁?”她不关心他们喝了什么酒,一心想证实自己的猜想。

“他的女儿呀。”

“可我认识的人里没有高干家庭。”

“他女婿你认识啊。”

到这里,她已经完全放心了,那人必定是他,胡厅长的女儿就是胡睿敏吧。“我知道了,他的女儿叫兰兰。”

“恭喜你答对了。那个叶老师说在三中当老师,我就说有个好闺蜜也在三中。我一说你的名字,他笑了。”

“他笑什么?说什么了?”她心跳加速,忘了掩饰情绪。

“梅子,你是不是太高冷了?”

“怎么了?他说我坏话了?”她突然有种很反讽的感觉,自己这么上杆子,也许人家高干的女婿根本不稀罕。

“没说,我只是从他的言语中判断。我什么人?微观察专家。”

她松了一口气,却又无法不紧张,她太在意他对自己的态度了。“他到底说什么?”

“他笑笑说,认识,我班的英语老师。我听他那语气,对你印象不咋的。”

“哦。”她想他这是在掩饰自己,又想这是不是他真正的内心。

“梅子,我跟你说,你呀,今后不要对谁都那么高冷,一起搭班,合作最重要,而且,我看叶老师那人真不错。”桃子总是尽姐姐的义务指导她。

“他不错在哪里?”

“对人热情有礼貌,谈吐幽默,举止得体,虽然是我们厅长的乘龙快婿,在我们面前一点架子也没有。”

“就这些?”

“他对老婆太好了,太绅士了,先把椅子往外挪,让老婆坐下,自己才落座;老婆要起来,他先起来,往后拉拉椅子,方便老婆起身;他几乎没吃菜,总是看着老婆爱吃什么,给她夹,为她挑鱼刺,就像喂小孩似的,唯恐她卡着。”

她想他是这样的,他也会为自己挪开椅子,很绅士。“他对别人也一样吧。”

“不。连胡厅长他也不给他挪椅子,只为他老婆。而且,他眼睛一刻不离开胡睿敏。小胡真有福气,有个好爸爸,还有个好老公。”桃子啧啧赞叹。

她听得自豪,自己就老被他喊老婆,仿佛桃子嘴里的“他老婆”就是自己。转念一想,不对劲了,醋意、嫉妒都来了。

“男人都会装。他是装的吧。”她想起他曾经哭诉自己老婆如何如何不通情达理,心里不酸了。

“不像。过去,小胡也常夸她老公。”

“过去——”她听到“过去”,很开心。

“现在我们不在一起,不知道了。”

“夸他什么呢?”

“夸他勤快,夸他是好老公好父亲,夸他风趣幽默,从不惹她生气,夸他浪漫有情趣,跟他在一起不枯燥,夸他有主见有能力,还夸他那方面贼厉害。”

“连那个也夸?”她也醉了。

“女人在一起,什么不说?谁像你,清纯得处女似的?”

“你熟悉那个叫胡什么来的人?她是高干子女,为人怎样?”

“你说胡睿敏啊,那真是个好姑娘,实诚善良,不傲气,很低调,做事非常认真。没调走时我们在一个办公室,我们都喜欢她,却很纳闷,堂堂税务厅厅长的女儿,在我们小城的税务局一直干普通税务员,而且干得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不可思议。刚刚中途我和她在外面聊天,才知道,他们家教很严,胡局长不允许她搞特殊,尤其是告诫她为人妻为人母,要相夫教子。她说,有一次叶老师到他们家,洗菜洗碗抹桌子,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被她爸看到了,把她叫到书房,严厉地说,女人不做家务,让一个大男人当个家庭妇男,太不像话了。从此后,她说再也不敢自己不做家务而让老公做了。哎,梅子,怎么不吱声,听的没?”

“听的呢。”她听着闺蜜的叙说,心情真的比翻书一样,变化多端,一言难尽。胡睿敏的形象完全颠覆了她既往的认知。

“夫妻恩爱,叶老师也真有福气。”

听到“夫妻恩爱”的字眼,她感到扎心。

“如此说来,他对老婆好,是应该的。你说呢,梅子?”

“应该,应该。”她忽然想,他们一起来,是不是要调他工作?“他们家那么有权,怎么还不把叶秋成调走呢?”如此一问,她觉得自己对自己太残忍。

“那是早晚的事,还不是胡厅长一句话?”

“桃子,不早了,我也得回家了,改日再聊。”她本来想一边聊一边等着他们,让他看到后自己开车就走,现在,她突然觉得没有底气,她想起背过的宋词“你侬我侬,忒煞情多”,她怕见到他们,趁着他们还没来,赶快走。

“好的。梅子,对人家好点,别那么高冷。听姐的。”

第二天一早,她去学校的路上,接到他的微信,“老婆,晚上不开班主任会,中午去你家上课,备好课了吗?”她没回复。昨晚和桃子通话后,她直接回家,再也没联系他,早晨看手机,依然没他的回复,她就下决心,不先联系他。

“美美,昨天一到青城,他们就把我们接到宾馆,因为她爸爸来,老同事招呼,连带着我们,我的手机在胡睿敏包里,拿不到,等结束,已经十点,手机又没电。别生气。”附两个流泪表情和一个作揖求饶的表情。

她没回复,到学校,他的本田已经停在那里,没看到他人,今天她也没给他带吃的。

“李老师早。”一进办公室,唐友军热情打招呼。这个五十岁的老小孩,脸嫩,白净,没有皱纹,头发乌黑,没有一根白头发,说话就逗人发笑,尤其善于说黄话,不过他的黄话不那么俗,不知是胡诌的还是化用古诗词,但想想却真黄,比如聊到谁家老夫少妻,就说“十八新娘八十郎,一树梨花压海棠”;聊到现在时兴女孩倒追大叔,就说“芳草不嚼水自流,更盼老牛伸舌头”;聊到妻子邀请老公,就说“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他说的时候,一脸严肃,等到别人反应过来笑了,他却说正经事了,所以人们都叫他“黄区长”。不过,“黄区长”很少和女老师开玩笑,女老师也不讨厌他,他为人随和却不失个性,三十多岁就是教务处主任,不满学校奖金分配不公,和校长大吵一架,辞掉了,人们还蛮佩服他,她佩服他活得通透潇洒。

“唐老师早。”她应道。

他却笑着,跟到她的办公桌前,“谢谢你家刘大夫。”

“谢他?”她莫名其妙。

“前天,我老伴突然肚子疼得要命,就近送到三院,挂上水,还疼得翻滚,我们怕是急性胰腺炎,在三院会耽误治疗——我这样说你别介意——恰好是刘大夫值班,他说再检查一下,一会儿手指敲敲,一会儿用手指按压,还不断询问‘疼不疼’,然后肯定说,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手术,延误不得。我们提心吊胆等着,一个小时不到,手术室的门开了,刘大夫说,已经化脓,再耽误一会,就有穿孔的危险。李老师,我们当时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我佩服刘大夫的医术,更佩服他的担当。”

“他是医生,应该的。您夫人还住院吗?”

“噢,说起住院,也多亏刘大夫。医院床位满了,是他做一个胆囊切除手术患者的工作,那个病人早该出院了,却赖着不走,终于被刘大夫说动了,我们才住进去。后来,我跟他说和你一个办公室,他更客气了。谢谢刘大夫,谢谢李老师。你老公真好。”

“不客气,唐老师,需要帮忙,您说。”她心想他怎么没和自己说,又一想,自己也没给他机会说。

她还没来得及为刘野自豪,他就走进办公室,右手捏着语文教材,看来是早读课结束,顺道过来的,和大家打招呼后,对她说:“李老师,谢谢,放假前你替我看着放学,教室打扫得非常干净,比我看着还干净。谢谢。”

“不客气。”她控制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欲望,坐下,改作业。

她知道他是特意来表示歉意的,昨天的委屈立马烟消云散,说实在的,她也没真正生他的气。在他离开后马上回复,第二节课下后自己先回去,做饭菜等他。

苦等一周后的相拥,他们干柴烈火,没顾得上新鲜花样。

“秋成,别在里面射成吗?”她遭过罪,心有余悸。可是在家里哪敢准备套套?结婚头两年用,后来再也没用过。

“没事,人流跟生孩子一样,三四个月没问题。”他最不愿戴套套。

云雨之后,两人疲惫而又满足地依偎在床上。

“美美,假期和他做了吗?”他摩挲着她的小腹,她知道女人最喜欢男人完事后还有“后戏”。

“没。”如此情形,她最不喜欢说起他。

“七天就闲着?地都荒了,他不急?是不愿意,还是不行?”

“你和她做了?”她急忙打断他的话,她不想听他说自己的丈夫,就明知故问,却想听到他欺骗她的话。

“夫妻小别赛新婚。”

她听着心里就长满了荆棘,摸在她下身的温热大手上也满是针刺,她抓住他的手。

“宝贝,别生气,听我说嘛。”他感觉她的醋意,却要说下去。“听说大城市里,有的夫妻结婚几年后,做爱没感觉了,但还爱着对方,不愿离婚,也不愿出轨,就和别的夫妻交换做爱,一段时间后,夫妻俩再回到一起,又找回了蜜月的感觉。”

她惊讶地看着他,桃花眼睛睁圆了。

“外国呢,更开放,你学外语的,都知道。老公不在家,女人就找来自己心仪的男人,过起新婚生活,疯狂做爱,老公回家,拍拍那个男人说,‘哥们,我回来了,谢谢你照顾我老婆。’然后和妻子交流着感受,又如漆似胶了。”

“所以呢?”她想,你给我灌迷魂汤,是要回到妻子身边吗?

“我要感谢你。”

“感谢我?”

“你说我开发了你,实际上,你也开发了我,是你让我重振雄风,这几天,胡睿敏一个劲地夸我厉害。”

“夸你?你过去不行吗?”她想起昨晚桃子说他那方面贼厉害。

“从和你做爱之后,我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几岁,像个愣小伙,有使不完的劲。所以,出出轨,对家庭也有好处。”

原来如此!她真是醉了,自己一直在负罪中,没想到他却这样想,奇葩!

“照你说,人人都该出轨。”她揶揄他。

“所以我问你和他做了没有。其实,闲着也是闲着。”

“你晚上和她做吧,别闲着。”

“不行了。”

“嗯?”

“她来例假了。”

“来例假不能做吗?”

“能。可她不愿意。”

她想起自己也曾不愿意,他还是做了。

“亲爱的,我和你永远坦诚相见,‘袒露’的‘袒’,‘呈现’的‘呈’。我们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我把我的理解,我的思考和盘托出,与你共享,就像我们大白天这样赤裸相见一样。我跟你说,你应该陪他体验一下。”他摩挲着她润滑的身子。

“你是让我回到他身边吗?”

“事实上,你一直也没离开他呀。”

“就像你没离开她一样?”她真想问“我离开他,你娶我吗”,但她怕他不高兴。不知何时,她开始怕他,怕他生气,怕他厌烦,怕他不理会,最怕他抛弃,所以,她注意自己的言行。然而,他刚才太不顾及她的感受了。

他默不作声。

她转身背对着他。

“美美,你还说没做,这是怎么了?”他看到她腰上有巴掌大的淤青。

“什么怎么了?”

“你腰上怎么青了一块?”

“不知道啊。”

他不说话,却起来抱着她到穿衣镜前,对着镜子,“你看。我走时检查过,没有的。”

看到两人的样子,她还是害羞,“放下,快放下。”

“再看看,除非疯狂做爱,碰这么青,能不知道?”他还让他们映在镜子里。

她纳闷,“怎么碰的呢?”她一心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却想不起来,“反正没做,你爱信不信。”

他把她抱到床上,轻轻揉揉那块淤青,吹着气,吹得她痒痒的,仿佛能将淤青吹散,接着心疼地问,“疼吗?”

“有点。”她突然想起那天小祥把自己按在沙发上,起来后觉得后腰有点疼,现在想起来,当时沙发上有个保温杯盖子。

“哦。我想起来了。”她把那天的事一五一十跟他说了。她现在什么都想和他说,再说,她也急着证明自己没有和丈夫做爱,她还有个小心思,暗示他自己很优秀,希望他珍惜自己,不然会有别的男人抢她,虽然她宁愿死也不会服从小祥的。

他听着,拳头握紧了,骨节发出声响,手背青筋凸起,脸涨红了,没等她说完,就跳下床,“他妈的!敢伤害我的女人,老子决不饶他!”

看到他发怒,她非常感动,被保护的感觉让她忘记了刚才的不开心。她想起普希金,那个为了爱情和荣誉以死决斗的英雄曾经让她热泪盈眶。

“老公,不要,求你不要找他,他到底没动我,再说了,他毕竟是我的弟弟。”虽然她恨弟弟的所作所为,但是他俩谁受到伤害,她都不忍心。

“不行,不给他点颜色,他还会欺负你。我的女人,谁也不能欺负!”他霸气十足。

她最佩服他的霸道,看到站在眼前健硕的身子,她有种强烈的冲动。“老公,我想‘上课’,我想要你。”说着扑向他。

他顺势将她压在床上,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心想可能被妻子给榨干了。他觉得很丢人,必须想办法。

“老婆,咱们上实验课吧。”

“嗯。”

“家里有《金瓶梅》吗?”

“没。”

“有《黄金时代》吗?”

“不知道。”

“有《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吗?”

“没。”

“有《货腰女人》吗?”

“没。”

“有《废都》吗?”

“也没。”

“算了,我找。”他迅速在手机上翻找,接着读道,“男人将赤裸的女人从床上抱下,展展地放在长条凳上,再用带子将她的脖子、胸部、双脚固定在凳子上……”

等他癫狂之后,进卫生间,她想,刘野要是早点读到这些书会怎样?

他打着哈欠,穿上快递小哥工作服,从猫眼看看外面没人,闪身出去。

她站在阳台上,看着他急匆匆向北门走去,又仰脸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心疼他太累了,后悔刚才自己又让他兴奋一次。拨通电话,“老公,回办公室歇歇,下午第四节自习课,我去班里看着。”

“谢谢,还是老婆心疼老公。”

“晚上……”她想说晚上休息吧,别做了,又觉得不妥,“早点回家。”然而,话一出口,心里就灌满了醋,她想抽自己的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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