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有人敲门。
“谁呀?”
“街道的小周。”
打开门,胸前佩带着社区工作牌,果然是街道的工作人员。
“又打扰你们了。我们这是挨家挨户进行排查登记最近有没有疫情严重地区来的亲属或回国人员。”工作人员躬了躬腰,一只口罩把脸遮去了大半截,眼里流露的,是焦虑却坚定的微笑。
“快进屋里坐坐,”张志华对着小周打招呼,“我们家没有从国外回来的人员,只有......我家茉莉......“
“我们都知道她是抗疫英雄,我就站在门口,你这登记好了还要去别家,今天一晚上要把这一片全跑了呢!”小周一边询问一边刷刷登记,“好了,登记完毕,谢谢!记得要多喝水,勤洗手,不串门,出门一定要戴好口罩。现在虽然疫情已经得到阶段性控制,但也不要走亲访友,还要开窗多通风……”
“没问题,”张志华很是感动地说,“电视里也说了,待在家里哪也不去,也是为国家做贡献呢。”
“是的,太对了阿姨,”小周双手夹着纸笔,对着她竖起两只大拇指,”再见!“,转身一溜烟跑向别家去。
“还是共产党好哇!”望着小周的背影,张志华口中喃喃,”这么晚了街道党员干部都没休息“。
“谁说不是!”章士心称道,“共产党的领导好!”
“我们今年也是五十多了,听过的见过的事情太多了。这个新型病毒的病……”
“是叫新冠肺炎。”章茉莉笑着纠正她妈,“这是世卫组织的命名是为了防止将病毒地域化。”
“哦这样啊,”章士心有所感触地说,“这个新冠肺炎,要是放在过去,就是瘟疫,就是人瘟哪!”
章茉莉望向父母亲。虽然他们只有五十多岁,可已是满头的银发,犹如岁月的风霜;脸上数不尽的皱纹,横撇竖捺,浅浅深深,在室内的光影里,呈出一种人生档案的立体深邃。
最亲的人,越是最容易被忽视。
她不知道已有多久,没有这样认真凝望过父亲母亲。
“我给你们讲点你奶奶说过的往事吧?”章士心调整了一下坐姿,把目光从门外收回看着女儿,“你想听吗丫头?”。
“奶奶的往事?”章茉莉十分疑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奶奶说有一年,先是洪水,后是大旱。进入五月,天就变成了一只大漏斗,雨就顺着大漏斗没日没夜地下。下过五月,接着六月……
下得水塘里水漫了,装不下了;下得河里水满了,流淌不动了……”
“那场大水呀,”章士心看着女儿茉莉像感受她的感受缓缓地说,“你奶奶说大村子,大小人口一下减少了一百多,唉,造孽啊!最后,水退了,跟着后面瘟疫就来了。”
“那是什么瘟疫?” 章茉莉不无疑问,“不会也是……” “我也不知叫什么,”章士心咬咬牙说,“反正你奶奶说没想瘟疫比洪水要厉害十倍百倍,好端端一个大村子,七成都得了病,有许多是整家整户地灭掉了哇!”
“到底是什么瘟疫呀?”章茉莉眼眶泪晶晶地,“不是有政府管吗?”
“真不知道是什么瘟疫,”章士心不无失望地说,“大概那时政府财力差不像现在国力强,人心齐吧。”
见章茉莉惊讶得默不作声,章士心转脸看向妻子张志华,“你看这次战瘟疫,党的总书记一声令下,几万医护人员放弃过年就去武汉,执行力真强。这么大的传染,政府都能管得了,全国人民还这么齐心,尤其是武汉人民......老百姓真是有福气哟!”
“谁说不是!”张志华连忙接话道,“那美国佬号称强大无比都死了好几万人了。”“不是几万人是快要十几万了!” 章茉莉不无鄙视加痛心,“你们还不知道吧,他们那的医院死的人运送都来不及呢!”
“还是咱们的祖国好!”章士心对着身边的母女张开双臂,“感谢国家给了我们一家人幸福生活。”
一家紧紧拥抱在一起。
那彼此呼吸与心跳里,迸发出的是同一首歌——
我爱你中国,
心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
也为你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