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一声尖锐的哨音从天穹下面的某个角落向她扑来,一声,两声,刺进了章茉莉的耳膜。她疑惑地惊醒——“小马哥?”章茉莉从安定片中醒来睁开眼一看惊讶道,“你怎么来了?”“我来看你呀!”
多么熟悉的声音,
陪我多少天风和雨,
从来不需要想起,
永远也不会忘记。
如一首老歌,多么亲切。
一切如昨!章茉莉一脸欢笑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又问:“我这是怎么了?”大家一怔,彼此看了一眼心领神会。她仿佛就想起昨晚的事,眼泪如洪流,那是一涌而出。
“快别哭,”马志强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拍着她的肩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我不!”章茉莉奋力一挥手满眼的仇恨愤怒道,“我要找他们评理去!”“不要!”马志强一伸手拉得章茉莉一转身,“听我说茉莉。”“我不干!”眼泪如豆大般往出滚。
“孩子你要冷静一点。”章茉莉父母,加马玉梅围着她劝说着。“我不干嘛!”就哭着蹲下。于是马玉梅给马志强递了一个眼色。意思这个时候你要发挥你的作用了。“咱们起来好不好?”马志强说着伸手抱起她,轻轻放到沙发上,坐在她身边轻轻安慰道:“我都知道你的事了,等着看我的好了。”章茉莉像突然燃起希望地一抹眼泪,怔怔地看着他,像是在问你行吗?我还有希望吗?
“明天一早咱们一起就去上告!”马志强坚定地说。因此大家附和道:“对,咱们都去告他们,就不信某些人能一手遮天,胡作非为!”集体的力量让章茉莉左看,右看看,然后把上升到喉咙的苦笑与泪水一起默默流出。
静默的倏然间,一道火花像闪电一样在室内划过,浩瀚宇宙间顿时一片苍茫。医院会议室里,阮胜祖像某个电影里的人物,大发雷霆盯着颜艳艳恶狠狠地问道:“文件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她答:“我没有!”语气坚定又如某个电视剧中的画面。
她根本不敢承认,否则肯定饭碗不保并害怕地流起了泪。泪水,可以洪荒四野,也可滋润干涩的心田。然而在这里全是错的,仿佛让阮胜祖更加坚定信心问道:“不是你会是谁?”问着转身看着会议室里所有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人事科长马彪身上。
“就是呀!”他连忙站起来解释,也是向颜艳艳是问:“不可能从我这泄露出去,一定是从你那出去的。”“我没有!”颜艳艳擦了一下眼泪恳切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事一定要查清楚!”阮胜祖像谍战片中的人物一样怒气道,“一定要查出这个奸细来!”声音如雷,夜外一片宁静。吓得颜艳艳瑟瑟发抖,她的身体她的表情,在渐渐出卖她,她的意志力在一点点摧毁,“我……”字一出口便便有人看不下去似的抑或是其他原因,打断道:“明天把章茉莉喊来问问不就知道了。”一语惊醒糊涂人。
阮胜祖像突然开窍样拍拍自己脑门说:“我怎么就忘记她呢。”说完就对着大家说,“走,咱们去她家走一趟。”为此,有人连忙伸出手腕上的表,阮胜祖一愣,杵在原地不动。“今天太晚了,”马彪上前轻轻提醒,“今天是不是?”“是什么?”阮胜祖又一挥手,“是今天散会马彪你留下。”疯狂着他的愚蠢。那些开会的人员几乎是逃一样离开。
四目相对,谁也不知道说点什么。
会议室里静得可以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阮胜祖点燃一支烟,喷出来的烟雾在黑夜中显出淡淡的痕迹,像轻柔飘舞的灰白发丝。抑或是怀疑人生一样,令烟雾腾腾得如烧火或像他的怒气,在室内缭绕狂乱。
仿佛一夜间,阮胜祖形销骨立,一双失神的眼睛。
马彪轻轻起身,来到他的身边,手足无措弓着身静静等待,这是一种生死相依的等待,也是他一生无法改变的等待。像一只狗或是一羊。墙上的时钟在“嗒嗒”作响,响着不变的情怀,多么像他。
他不知道阮胜祖在具体想什么,但他一定知道与自己有关。因此,他快速地思考着对策,绝对不能把自己搭了进去了,尽管已经在水里。突然,阮胜祖将烟往烟缸用力一摁问道:“那事你找谁办的?”马彪一愣心知肚明地随即报出他们的名字,阮胜祖抬起头盯着他却是不语但表情是在怀疑一切。
“放心老板,他们绝对可靠。”“绝对可靠?”阮胜祖从位子站起来否定道,“这世界根本就没有绝对!”说完立即命令:“把文件报告立即销毁!”“好的,”马彪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急转身,“我去找颜艳艳。”一部剧的好看,总是充满着悬念或美好。凌云与阮胜祖主导的这部剧,称得上是一部惊悚大片。
而此时的导演凌云正在会议室里,在她主导着演出、表演着--是代表大家检讨一番后,没有赞成,也无反对,更无人附和,如此尴尬中,只好宣布散会。
散会,对于与会人员来说,称得上解脱。随着人们的离开,她便开始与盛一楠密谋起来。正如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这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把请示报告上加上章茉莉的名字吧,已经晚了,此事此时,她并不能一人说了算,有会议纪要,也报过市领导签字。显然行不通,除非她能说服那位分管领导,可现实是,显然她与他的关系没有到那一步,既便到了那一步的关系,在这件事也不可能,因为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可控制的程度,无人敢去冒险。
如果不加上章茉莉的名字,显然当事人明天一定会告到市领导那儿去。更重要的是,现在是市领导让她调查清楚,明天拿出结果。结果无果,因为已经深更半夜,再说事已至此。于是她不得不一个电话打给阮胜祖了,先让他去补救了。
替死鬼就是这样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