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片的乌云翻滚着向着太阳逼近,一边的天空是湛蓝的,另一边是黑灰的,黑灰在不断吞噬着湛蓝,眼看着世界在暗下去如凌云之心情。
按说陈安已安,在父亲的作用下,把陈安之死摆平了她应该高兴,可就是高兴不起来,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但她得强打起精神,还得向父亲一个交代 陈安毕竟是父亲的一位亲戚,就那么死了老人的面子怎么也过不去。因此她精致地化了一下妆,想出了怎样向父亲解释后,便急促地来到父亲的病床前。
情境很重要,凌云深耕官场多年,当然知道这一点并也会制造情境--见到父亲的那一刻,她是先声夺人,如恶人先告状一样,开始抢占至高点。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水,恸心,向父亲诉说抑或更像是忏悔,总而言之,一切因为自己的失责,都怪自己工作太忙,爸你病成这样了身为女儿失职失责……对不起中,顺势把头埋进父亲的怀里。
场面如此感动,令人心疼,也令父亲感动得把责怪的话全部咽进肚子里面。正如各娘养的各娘疼一般,对此,病床上的凌晓渡以有气无力的声音,加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手势,阻止她说:“爸知道你忙,反正也就这样了,没有必要再痛苦了。”
效果达到了,凌云怎么也没想到父亲转变之快,按照他的性格,应该是愤怒还有责骂。父亲的宽容、安慰之语,让凌云泪挂眼角,像个小女孩受到伤害一样紧紧抱着父亲,轻轻抚摸着父亲的手,轻轻说着“对不起,对不起……”父母之爱在儿女的面前总是有无边的宽容。凌晓渡一边说没事,反正一把年纪了总要见马克思的那天......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问起陈安为什么要选择跳河自杀,虽然他已经知道陈安的妻子在电话中告诉了他真实的情况。
“爸,”凌云哭泣道,“这事真的不怪我。”“不能这么说!”凌晓渡挣扎着说,“不管怎么样你都有责任。”
意外之外,没想父亲口气突然转变!“那也是权宜之计,”凌云直起身辩解道,“都是你那个不争气的外甥惹出来的祸。”“孩子!”凌晓渡叹了一口气说,“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还不反思自己呢。”“我还不是为了他好!”“你有没有想想他的感受?”“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你管得太多!”“我……”“好了不讨论这件事,陈安家里那边你怎么补偿?”“我已经安排好了。”“怎么安排的?”“单位出了一些,我自己拿出了一些。”“你这样做就对了,毕竟他还与你爸沾亲带故。”
“这次真的谢谢您爸!”“我是老脸丢尽了!”凌晓渡从她的手中抽出手,擦了一下眼睛说:“我那还有些存款你什么时候再送过去,安慰安慰人家好不好?”
“不!”凌云咬咬牙说,“我不能去!”“为什么?”凌晓渡疑惑地看着她问,“怎么不能了?”“因为……因为我去了会授人以柄。”“不是吧?你太要面子了。”
“这与面子无关,”凌云抓住凌晓渡的手求助似的说,“我怕去了反而惹出麻烦。”凌晓渡哀声叹气道:“孩子,那家人是你爸亲戚,人家都听我的为了你的名誉不闹了,咱们不能把客气当福气啊!”“那......我听爸的。”
“这就对了,去了问问人家还有什么困难,能帮则帮一下。”凌云嘴上“嗯”着,心里却并不认同,她也并没有打算去安慰什么。心想,就是因为帮了他,才闹出这样的事来。有理无理,总是占在强势一方。“你去忙你的吧。”“我想多陪您一会。”
谁知,话一落音,她的手机就响起,看了一眼是盛一楠的电话,凌云立即起身来到病房外,问什么事。盛一楠说中医院那边已经处理好了,并把细节告诉她。“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一身轻松中在脑海跳出一句子话:“这世上只要你努力,没有什么事是你搞不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