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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凌云电话中的要求：“一定要慎重处理好这件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紧箍咒的滋味不好受，突然间眼眶里热热的。逆流而行，不进则退一样，阮胜祖立即意识到凌云已经准备丢卒保帅了。碍着马彪，他只能顽强地压制着怒气，在心中骂娘，大骂凌云不是人与某人一丘之貉，关键时候置他人于不顾……愤怒也是力量，他无法考虑后果是什么果，便指使人事科长马彪连夜修改了院务会议记录，虽然他知道这样做的结果无疑自绝于天下，但是现在除了这样做没有任何可以来挽救自己，正如一个人在洪流中突然抓住某个救命的东西，哪肯放过，不曾来过。
命令也好，指示也罢，总之非常令人惊讶。
一开始，马彪非常不愿意并撕破脸，无所顾忌地说，这样做与掩耳盗铃没有区别后果不堪设想，说公示后都备过案，向上级报告的文件也是会议上大家研究的……林林总总，理由充分，但依然令阮胜听得火冒三仗之中，突然就加火星四溅一巴掌，愣怔到清醒到他这才君令不敢违地去执行起来。
人生无法重来，如果有如果都会成为那个最好的自己。于是他真后悔上了阮胜祖的贼船，虽然他以前瞻的底线思维，已经做了“退路”或是“保全”的准备，但他搭乘的这只小船已经来到了漩涡的中央，跳下去不知道是什么后果，不跳下去也不知道是什么结果，反正因果报应都已经来眼前。但他非常清楚地知道也许留下的“证据”也许会保自己一程。
会议室里静悄悄，彼此能听到彼此愤怒的声音，愤慨着自己，愤怒着别人。终于，一气呵成，在阮胜祖的监督下完成了会议记录的“创新”，阮胜祖看了一下脸上露出几分得意后，说了句“先就这样吧”，就又开始着手清理门户一样问马彪：“你找的那两个家伙不会坏事吧？”“应该不会！”马彪一看阮胜祖脸色瞬间拉长又坚定口气，“绝对不会！”“马上告诉他们，绝对不能说出去。”“好，”马彪拿出手机摁了几个键说，“关机。”“另一个人呢！”马彪又连忙重复后，把手机举着说：“关机。”“明天一早电话他们，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是，”马彪弓着身，“明天一早就电话他们。”然后他们坐在会议室里，彼此怅然，唯有手指的烟雾像往常一样，欢喜或悲伤着人间的一切。
人间此时寒冷天。凌云在办公室或闭目或睁大眼睛，想着如何来收拾自己设计的一场残局，都怪自己以侥幸心理指使阮胜祖演绎出这么一个如此悲伤的夜晚，不！她怎么也想不到章茉莉用这么极端的方式与她对抗。“真是小看这丫头了！”她在心里恨恨地说着。就随即她又想到是谁泄露了中医院打的文件报告。
“该死的！”想着骂着仿佛给自己打开了扇窗，心里一下子如月升起，敞亮起来。“我干吗要揽这个责任呢？”这是情不自禁的问话，并再次思索了一下确认：“我又没指使他们对章茉莉怎么样？证据呢？“想到这，心里一凛说："阮胜祖不会做手脚留证据吧？”问天、问自己。于是她把与阮胜祖之前的面对面的谈话、电话对话……仔细梳理一遍后，坚信鸟去无声，此事与自己无关，于是那是重重往沙发一倒，准备睡觉了。她身心疲惫到了极处。家事、单位事、自己惹的事，事事如龙卷风，一波接一波，好在门卫陈安闹出的事，加陈安之死，一一让她逃一劫。如此一想，相信这一次依然在她的纵横捭阖中，摆平！此消彼长。
而阮胜祖与马彪比拼一样沉默一番后，指示马彪开始着手写调查报告，报告的主要内容是目前医院对聘任护士的转正一事还没有正式发文，对于网传的东西只是一个方案，当“方案”这两个字映于阮胜祖眼帘时，那叫一个惊喜说道：“马科长，你这方案两个字用得好啊！”马彪心一热，是得到认可。
于是他不无成就地说“关于章茉莉过激行为可能与自身健康有关……”这个说法也不错吧？“相当不错，真有你的！”说着嘴里还发出嚼骨头的声音般。报告在阮胜祖的指导下修改完成后，阮胜祖又亲自一字一句审定，但在审核完后，长吁一口气后，又叹了一口气。
就又开始犯难了，因为会议记录可以修改，但会议召开过是事实并且他也不敢保证几位参加会议的人员不泄露出去。犯难之下，马彪小心谨慎地问：“还有什么要.....”“没事了你去吧。”
他决定一上班就亲自做工作，然后“我在这儿活着又在这儿死去”地倒在椅子上半寐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