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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婷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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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240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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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果斯》连载

第一十九章 寻美

我喜欢霍尔果斯的冬天,空气里氤氲着凛冽的味道。冬天就该有冬天的样子,下着雪的夜晚尤其美,清寒的气息里有一种欲罢不能的魔力。黑也只有在夜来临的时候,才会尽情释放自己的柔情,蜕回为妙曼绵柔的女子。

银碗盛雪,滋养着霍尔果斯这座小城。那素白,那纷落,沉沦一隅寂静。是谁在安静中铺排烟火,迎风诉说?推开窗,密密匝匝的雪籽倾洒,没有融化的雪面叠加了一层白色毯子。

“快快铲雪,车辆行人天亮得通行。加油,我的兄弟姐妹们!”

沉睡的街道被一个高亢的声音叫醒。白茫茫的颜色里出现一抹橘黄色,跳跃着,忙碌着。他(她)们是环卫工人,挥舞着铁锹、铲子,麻利的铲着积雪。

这是一场人雪大战。有的拿着扫帚把雪扫到簸箕里;有的挥着铁锹,铲地面上的冰块装上小车;有的推动小车,把冰雪运到路边花树下。纷纷扬扬的雪花中,昏黄的街灯下,一片繁忙的景象。

这是五更鸡鸣催人醒的时候,可城市里没有鸡鸣,只有沉睡的鼾声和一些夜间忙碌的人。清扫完这一条街道,他们该去下一站,或是下一段工作。

一阵嘈杂过后,街道又恢复于宁静。

耳畔,一辆汽车的呼啸声,由远而近,由近而远,飞驰而过。一股寒意扑面,我缩回头、关上窗。房间里暖意融融,融化了我眉毛上的冰渣,滴滴清液顺着脸颊泠泠而流。我擦拭着雪水,想到那些环卫工人,此刻他(她)们流过几身汗,湿了几身衣?

我常常感叹这座小城的美丽,但我很少留意,是谁让这座城市变得如此美丽。或许,我们未曾看到,晨曦之前,有人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在星辉中,在路灯下,他(她)们在为城市清洗梳妆;或许,我们未曾留意,灯火阑珊之后,他们依旧坚守着岗位。

整洁美丽的城市环境,离不开一群用心守护,默默耕耘的“城市美容师”。他们用实际行动诠释着“宁可一人脏、换来万人洁”的无私奉献精神。他们在平凡的岗位上发着光、散着热。

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披星戴月归。

每座城市都有逐梦前行的人,他们用忙碌的脚步,唤醒沉睡的城市;用勤劳的双手,撩开夜幕的面纱,在最脏、最苦、最累的岗位上,讲述着这座城市清丽、明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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