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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婷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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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24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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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果斯》连载

第三十九章 寻影

寻影,寻得是无处不在的精彩。大美霍尔果斯,我寻到缔造美好瞬间的姐弟。

每座城市,都有属于自己的影楼。霍尔果斯,一座充满西域风情的城市,离不开民族风、西域情。在科技兴盛的当下,虽然我们的手机拍照功能与修图软件,可以提供我们随时拍照的需求,但依然很多人会选择去影楼拍摄,因为专业专攻。

走进影楼,得从一张照片说起。一张照片,一段历史的记录,一次观看,一种心灵的触动。照片不仅仅是记录,是生活的印记,也是一份回忆的复苏。

时间会流失,桑田会变幻,美好的瞬间会永恒。是谁有如此大的本领定格我们的美好呢?“咔嚓、咔嚓”光影、镜头背后,一双清澈的眼睛给了我答案。

人们对照相的兴趣,远在我们手机普及之前。比如说我,一个即将奔五的老阿姨,也爱臭美的。我的记忆中,第一次走进影楼应在十三四岁。那时的影楼名为照相馆。虽然时过境迁,记忆泛黄,但我依稀记得小镇上的那个照相师傅。他高高的个子,白色寸衫扎在黑色西库里,脖子里挂一个照相机,操着外地口音说:“几个小姑娘,你们去河边拍照吧。山青青,水秀秀,加上你们的青春靓丽,那是一个美如画。”“小姑娘们,给你们涂点胭脂水粉,上镜会更美。”照相师傅的女朋友拿着粉盒招呼我们。她为我们修了眉,擦了粉,涂了口红。那是我们第一次化妆。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我们相互调侃、奚落。照片会是那般美丽的景象呢?是超过镜子里的我们,还是超过彼此眼中的我们?“抬额凝思,低眉戏水,起身跳跃。对,不要看镜头,怎么随意怎么摆,我找你们最美的姿势定格......”那时候,我们几个女孩子的那份喜悦,那份向往哟,像极了香溪河里哗哗而流的春水,泛着涟漪,泛着浪花,荡漾了一圈又一圈。

有了与照片的初相识,便有了后来与照相馆的相逢、相知。三年五载,或遇到特殊的日子,我会进一次影楼,去拍一套艺术照。为庆祝自己年轮的增加,亦或庆幸自己已经长大。写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苦笑。我是不是很另类?年龄小时很渴望长大,长大了又渴望时光慢慢走。时光哪能任人摆布呢?时光就爱捉弄人,它如白驹,悄悄流逝,连一句再见也不愿意讲。当然,它还是会留下一些沉重的礼物,如白发,如皱纹;如遗憾,如叹息。

人会跟随光阴的脚步蹉跎。相反,照片上的人儿会被光阴眷顾,笑靥如花,青春风华。斑驳影集里记录着不同年代的风采。十年前如此,二十年后如故。红尘紫陌,纵寻千百度。回首经年,美好定格在繁华深处。

端坐在深秋里,拈一叶枫红,静看岁月如水从眼前缓缓而过。坐亦禅,望亦禅,一花一世界,一景一如来。好一副秋景,好一个淡静若水的女子。这是老照相馆里一张照片给我的启迪。照相师傅见我驻足凝眸,便给我讲述这张照片背后的故事。“她是一个不幸的漂亮女子,她会在晨光微露时对着远山不发一语,也会在烟火微醺时煮一壶茶香。就是这样惹人怜爱的女子,她的生命如这张照片一样定格在二十岁。是老天嫉妒,还是有人没好好珍惜?但我是如此的有幸,在她有限青春里有过如此美丽的相遇。她笑着,分明在哭。她走了,仿佛又没走......”不知道怎么安慰。我的一份好奇,揭开照相师傅记忆里的青涩伤疤。一张照片,能唤醒多少人的前尘往事?这个故事有些年代,甚或斑驳陈旧。但提及照片,我记忆犹新。

用照片记录一个人的一生,亦浪漫亦忧伤。我们是孩童时,照片是我们天真无邪的见证;我们是青年时,照片是我们葱翠清丽的见证。我们年老时,照片是我们前尘往事捋不清的回忆。

一家影楼宛如万花筒,红尘百态,悲欢离合,都能包裹其中。我们在生活的舞台上用力演绎,摄影师在舞台下用心记录。“人生的最美时刻,我为你留住。”这是酷芭丽婚纱摄影师布拉提微信上的个性签名。来到霍尔果斯这座城市,如饥似渴,这里每个人的故事都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忧伤的,快乐的;温暖的,有爱的。我乐于聆听,乐于感受;乐于书写,乐于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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