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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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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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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深路遥遥》连载

第三章 弟弟要上学了

我们走的路上,风光醉人。可是很多人走的路,是曾经那些无私奉献的人不畏艰难的开辟,才有我们沿途的风景线。

现在,越来越多的人从远方赶来,从山外走来,从大山里面享受阳光。享受着天然氧吧。我们经不住的去回忆往事。可曾知道曾经有很多人在这样的一条路上整整奋斗三年。他们没有先进的工具,用自家用的农具,手中磨出了无数茧子。因为在修路的过程中是非常的艰难。有的时候,会经常出现坍塌,也有很多未知危险。有的人也因此失去了生命。可是一条美丽的路建成之后,连接的是未来的世界。通达的四海广阔。人们也因为当年的付出,不负年华。现在的生活是那样的惬意,很少人会走路。喜滋滋面对的生活是那样的美好。有很多人来过之后都会流连忘返,这就是我们云深路遥的地方。

那年,长辈们农活之外,还奋斗在修路事业上时候。弟弟也要上学了,这也是我们一家人最开心事情。和我上学时候一样,家里也是非常的紧张,正准备着上学事情。最忙碌的是奶奶。她坐在炕头上,正在严谨地缝补着书包。我上学时候,奶奶缝了,非常的结实好用。虽然那是一些零散的碎布做的,一针一线是那样的严丝合缝,是世上最美的书包。奶奶非常的认真,连顶针都没有戴上。手上被细线勒的青红交加。

此时的爸爸也没有闲着。坐在屋子里面椅子上,一遍又一遍数着手里的钱。记得那时候的纸币上有我们尊敬的四大伟人像。一角钱也是非常有用的,普遍的生活水平。我也一直没有见到过家里买过油盐酱醋茶之外的东西。家里的生活,也就是那样,一向很拮据。但是在我和弟弟这边,就不一样了。爸爸总是想把办法让我们在生活上得到满足。当然那时候的我们对很多事情都是相当懵懂,当然是没有任何的特殊的要求。家里的生活也是简单又是其乐融融。爸爸给我弟弟买了很多的铅笔与作业本。当然我用铅笔的次数也很少,这一点爸爸是知道的,所以给我也买了油笔。爸爸一边数着,一边面带笑容,醉心在未来上。爸爸也读书好几年,对知识重要性也是一知半解。在那样的年代里,家里有两个孩子上学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因为花费出去的钱,可能是家里半年的开销。因为省吃俭用的家人们总是将生活美好留给了我们。

爸爸肯定是去赶集了。赶着骡子粜了一些粮食,才有了钱,那时候家里的基本收入都是农作物,当然家里的余粮也是相当的多。可以说一年不种地,三五年可以有东西吃。挖开的地窖里面。满满都是土豆。那是我们简单富裕的生活。可是舍不得粜粮食的爸爸却在这个时候非常的大方,毫无犹豫的将家里一些粮食换了钱。爷爷知道之后肯定会伤心,因为男年轻时的爷爷也是度过饥荒的人。面前掉下一点食物都会捡起来。经常在地里捡没有收到的麦穗。可是在我们上学的这方面,爷爷一直没有抵触过。

这个时候,家里的小主角,却是不在家里。毋庸置疑,弟弟肯定上山去玩耍了。主要是这个时候,山里有丰硕的野果。那些可口的野果也是非常的诱人,酸酸甜甜的味道让让人回味无群。别以为那些野果不能食用。当时我们都是那样的无知。现在那些野果却是非常有食用价值之物。酸梨,山核桃,李子,树莓,野草莓都是人们津津乐道食物。当然,住在云深处人们在春天来临时候会上山摘野菜。蕨菜也是人们很赞许的食材,尤其是野生的蕨菜,吃起来更加的美味。弟弟肯定不安分的去了山里。家里人也是对弟弟的活泼很是认可。也就是放之任之。当然我也有的时候,喜欢上弟弟的个性,永远是那样的无拘无束。家里的两个孩子,在外人看来,我就要是文质彬彬那样,家乡的人也是相当的喜欢。可是在我而言,意思岸边都不喜欢那个时期的自己,好像承载一些事情无法释怀一样。

此时,大门外面传来了洪亮的吆喝声。

那是走街串巷的货郎来了,他们是人们眼中的商品运输着。一年总会不期而遇几回。他们担着沉甸甸的木箱子,扁担也是弯弯的,却给了人们最想得到的东西。一口的外地的口音,却是那样的友善,笑容满面,非常的礼貌。说话也相当的温雅。

在家里忙碌的奶奶听到外面有人吆喝,便暂时放下针线,向外匆匆走去。在我的记忆中,我那慈祥的奶奶总是匆匆做事。

爸爸一看在炕上的我,目光向奶奶的方向一看。

我知道爸爸的意思是要我去跟着奶奶。奶奶现在耳背非常严重,要贴在耳畔大声说话才行。我很快就下了炕。向外面走去。

大门的货郎一个魁梧的汉子,黑黝黝的皮肤,皱纹很深。一双可爱的目光盯着我。似乎之前就见到我一样。我也对面前的叔叔以一种熟悉的感觉。

奶奶挑选的东西也是一些女工之物。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奶奶没有给自己收拾一点东西。

走南闯北的货郎带来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有小孩子的玩具,有大人们的香烟,有针线,可以说是一个流动的小商店。当然所有的商品不一定非要付钱。货郎们最热衷的是估价交换。比如小时候剃头时候留下的头发,在这里就是奶奶手中的宝物。可以换一些布匹。可是我们的头发很少用。只是奶奶用自己的头发,那些头发是用篦子一点点的梳理下来,积攒了一些年程。

货郎盯着我轻轻一笑,将一把糖果塞到我的手中说:“娃娃你长大了,好好学习。”

我很奇怪,但是听爷爷曾经说过,有一个货郎来了,要好好招待。

说起货郎,我们知道他们很辛苦,跋山涉水,走到那里就在那里休息。有的时候走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只能在荒郊野外厝身。有一年,爷爷正给牛添草料时候。大门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爷爷打开门一看,就是今天在门外的货郎,那个时候的天气的非常寒冷。爷爷听到有人之后,打开了门。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曾为了养活我的叔叔伯伯们背井离乡。看到门外瑟瑟发抖的货郎有些于心不忍。那一夜,爷爷请货郎在我家住下,两个人也是促膝长谈。因此,货郎在我的生活以前也曾出现,我只是年幼不能记住。

很快货郎摇着鼗继续向前行走。一边走着,一边吆喝:“乱头发换针换线了。”

货郎刚走我可爱的弟弟就回来了。这一次却让我非常的意外,一向满载而归的弟弟却是两手空空。我一看弟弟之后,将手中的糖果一颗不剩的给了弟弟说:“这那个叔叔给的,知道你要上学了,让我告诉你一定要好好变得学习。”

弟弟憨憨的拿走了糖果,向屋子里面走去。

家里人也没有人问弟弟去哪儿玩耍,因为我的弟弟一直都是这样,淘气的让人喜欢。

我回到了奶奶的屋子,在货郎那里,奶奶还要了几颗糖果。平时都是偷偷地给了我,可是这个时候,奶奶见到我进了屋子,却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我没有问奶奶要,只是站在一边盯着奶奶粗糙的手。

弟弟走了进来,直接喊着我的名字说:“李程,我今天去了学校。”

可是我知道,爸爸并不想将弟弟送到我上学的地方,那个地方在两公里的隔壁村子。因为弟弟非常让人不省心,就安排在我们村的学校,那是学校的分校,只有三年制的。等到在自己村子三年,才送到我读书的学校。

爸爸知道弟弟和我不一样,不好管束,才有了这样的想法。在分校任教的是自己村子的老师,也是非常优秀的老师,到今天我们还是有些联系。

奶奶见到弟弟来了,将藏起来的糖果拿了出来,留了一颗,其他的全部给了弟弟。

弟弟拿上糖果兴高采烈的向外走去。

剩下的一颗,奶奶这才招呼我到了身边,将糖果给了我说:“他要上学了,多给一点,你不要哭。”

奶奶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我没有想要要,可是这个时候的奶奶眼神之中,多的是那份溺爱。我没有拒绝,拿起最后的一颗糖果,安静地坐到一边。

弟弟到了院子之中,被爸爸拉住,带到了屋子里面,爸爸说:“娃娃,上学是为了你好,我你要好好学习,家里没有钱,我们也舍不得花钱,你要能上学,我给你准备了学费,要跟你哥哥一样。”

弟弟还是心不在焉的答应着。

我走到了门口,爸爸说:“把你的书找出来,现在给你的弟弟。”

我一直将自己的书保存的很好,几乎是八成的新品。我用过的书,弟弟也是能用的。爸爸的意思是自己找到书的话,可以少交一点钱。可是我却一点都不开心。那些已经用过的课本,对我来讲也是瑰宝一样。

可是一看弟弟之后,也只能取出以前的课本了。

我回到奶奶的房间,在炕头的箱子里面找着。

弟弟跟着走了进来,站在一边等到着我。

正如我上学时一样,家里都忙得不可开交,妈妈也从娘家那边赶来。家里人也非常的重视。而弟弟却是那样的大大咧咧,还是那样的一般对待。

我走到弟弟身边说:“等上了学,你肯定知道,很好的 ,一定会喜欢上的。”

弟弟还是一点都不开心,说到上学,弟弟是喜忧参半。我知道弟弟还是顽劣难改。说:“我觉得你该去学校去,那里是我们认识世界地方。”

弟弟微微点头说:“我一定好好学习。”

门外传来嬉笑声音。弟弟刚才还是唯唯诺诺。听到有人在玩。迫不及待地向外赶去。我也跟在后面。在门口,有两个孩子玩着四角板。我知道弟弟很想玩。看着我,想要从我这里借点纸折叠四角板。可是我无法满足弟弟这样的想法。可是弟弟好像知道我不想这样做。只好坐在一边,认真地盯着两个娃娃玩。而在弟弟面前的两个人玩的很乐呵。

弟弟看了看,向屋子里面走去。

我知道弟弟肯定是奔着我写过作业本去的。我也没有拒绝。只是坐在门口看着两个娃娃玩。我很想去玩一下。可是一生来我就是一个乖乖娃。我怕爸爸会骂我。只能坐在一边看着。

有一个娃娃可能是技巧有些单薄,被另外一个娃娃赢了全部。那个胜利的娃娃高兴地要离开。弟弟走了出来。气势汹汹的叫住了那个娃娃。两人开始拼斗起来。弟弟很猛,一时半会就让方才那个娃娃大败而归 可是这一切被爸爸看在眼里 出来就训斥起来。我知道贪玩的话,爸爸肯定会大发雷霆。可是简单训斥一下之后。爸爸就向外走去。

今天,爸爸要去顺德叔叔家那里。他们家的木犁坏了。爸爸是村子里面的木匠。是专业造一些桌子椅子,以及复古家具,复古房屋的那种技术人员。当然那是我们古代人们智慧结晶。一直传承千年。也是鲁班技术的传承人。在我们村,会这种技术的人,屈指可数。可是爸爸大多数是免费为大家服务。也就让大家甚为开心。可是今天爸爸跟顺德叔叔谈好了,要五元钱。就是为了给弟弟准备上学。说的非常清楚,顺德叔叔也乐于其成。

我知道爸爸今天要辛苦一天了。

不多时,顺德叔叔来了,一进来问:“你爸爸的工具在哪儿。”

爸爸用的锯子,平斧,凿子,刮刨都在屋檐下的背篓之中。我带着叔叔到了屋檐下。叔叔一看我之后说:“李程,你上学还是可以,你那弟弟不是念书的材料 ”

我摇头说:“不是的,弟弟一定比我念的好。”

顺德叔叔背着东西向外走去。

走的路有多远,每个人都不同,因为我们的终点不同,可以唯一相同的是,有了足够的知识,在未来的路上,即便是迷路,很快能找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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