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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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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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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深路遥遥》连载

第九章 表哥的烦恼

我们的人生如同在舞台上演绎的话剧,有的时候有完美剧本,有的时候却是需要我们自己去即兴表演。也许在舞台下的观众寥寥无几,但是我们自己的故事,始终要我们坚持演完。

我还是代替爸爸去了大表哥家里,一份手绘的地图,不谙世事的我去了一个陌生地方。那个地方离我家很远。那时候是这样感觉。可是现在游历三山五岳,五湖四海之后,才发觉那只是我们旅途之中的偏安一隅。我坐上到了另外一个县城的车。第一次出远门的我。没有一点畏葸不前,甚至对前方的世界有些好奇。这一路会经过很多地方。对于刚刚出门的我,周围一切都是陌生的。包括坐满车子的人们。微微颠簸的车子摇曳起来很轻柔,但是让人还是微微有些困倦。在车上,有人在款款而谈,那是相互熟悉的人。大多数是来往的商贩,很自在,话里话外都是摆地摊的心得。

另外也有一些沉默的人,目空一切的注视外面。漫长旅途可能会枯燥泛味,但是那些人始终盯着前方,信心满满。也有呼呼大睡的人们。嘴角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也不知。我看着众人,也似睡非睡得看着窗外。在窗外一片天空下,也不一样。有的地方绿树荫荫,有的地方却是光秃秃的样子。路边的麦场上,有很多人在甩着梿收拾着刚刚成熟的荞麦。也许在同一片天空下,所看到风景也是泾渭分明。这就是所谓天大地大,没有一样风景,更没有一样生活。

颠簸的车子要路过很多地方,各地生活也是映入眼帘。当车子沿着蜿蜒山路上了山之后,这才发现,远处沟沟壑壑小山村在俯瞰之下,显得是那样的渺小。千山万水也是各有不同,有一处地方是绿树荫荫,有些地方却秃秃只留一些土。但是田地却是忙忙碌碌随处可见的农民。那是秋后的微笑,饱含丰收。

车子到了千户镇便停了下来,一望望去,山顶的小镇上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都是赶集的人。一路的颠簸,到这里之后,车子停了,大家满脸的喜悦。终于可以下车休憩片刻了。大家络绎不绝下了车。司机站在门口给大家指着厕所方向。我也带着微微酸酸的身子起身跟在那些叔叔阿姨身后。我们都去厕所方便之后,便老老实实上了车。司机又竖起指头点数着人数。数完之后,并不想要急着离开样子。安静地坐下来,车门未关,在等待什么人似的。

点点片刻,大家没有一点意见,可是一停泊就是大半个小时。有人开始躁动起来,开始发起牢骚,更是声声催着司机要尽快出发。可是无论大家如何的急切。司机还是置若罔闻,我行我素的样子。有人开始谩骂起来,有人更是喊着要下车。无奈之下,司机只好再出发。车子在平缓的山顶路上缓缓行驶,路边的沙棘汁,红果果引人注目,看到那一串串酸酸的果实,真想下车去尝尝。

车子在山路上行走很久之后,有人问:“到县城还有多远?”

问话的是我的旁边一个年轻女人。我也是不谙世事,也是

走一步算一步。便默不作声。可是我面前的一位叔叔回答说:“下了山就到了。”

可是,下山的路,却让我触目惊心,颤颤巍巍的祈求。一眼望去,急转迂回的山路是一个接着一个惊险的转弯。乍一看,却让人心中如临渊在前 ,大大心惊。可是大家却泰然自若,对眼前的惊险是司空见惯样子。我也只能故作镇定,闭着眼睛 ,随之其它。

唯美的夕阳醉了晚霞,酡颜云彩带来美娟深情,到了高楼大厦千万间县城,也到了帷幕斜阳说再会时候。

我按照爸爸叮嘱,并没有到县城,在刚刚入县城的一个向西分岔路口下了车。

在路口徘徊几分钟之后,见路边有一个商店。我走到商店买了一瓶水,腼腆的支支吾吾,羞答答问:“去王峡村车什么时候到?”

商店老板一看手表,说:“还有半个小时。一辆中巴车,到了你挥手就行。”

我走到路牙子边,也许是一切顺心,车子便早早来了。我挥了挥手,车子停了下来。

我上车,售票员一看我,问:“去哪儿?”

我一看满车的人,很不安说出了目的地。可是售票员却投来了疑惑眼神。对我口音有些好奇。

路不太远,却走过一村又一村,最后一站便是王峡。

下了车之后,已经是夜幕悄悄来,眼前十分朦胧。

司机走到我的面前问:“你要找谁?”

我说出了大表哥名字,可是司机却是谈虎色变,对着我微微叹气。将车子停在一边说:“我看你今晚没有地方去,我带你到他们家房子后面,你要自己找他。”

看起来司机却是有些战战兢兢,但是带我到了大表哥家门前。

矮矮的围墙是用土填充而成,围墙中间有一道木门,我推了半天,门闩着,许久也没有推开。无奈的我,只有喊着大表哥名字。一声接着一声。邻居也是闻讯而来,在邻居帮助下,大表哥这才打开门。可是当大表哥见到了我一瞬间。有些苦恼起来。但是看到邻居在一边,很不乐意请我进入。我一直未曾谋面得姑姑在院子里面嘀嘀咕咕。我看到了姑姑,万分激动。可是大表哥却迎着我到了二表哥住过房子安顿下来。

大表哥没有让我跟姑姑问候,直接了当说:“我知道你来这里原因。”

我也没有多一句话,将书信拿了出来,交给大表哥说:“我不会说话,我想将这些话写给你,你自己看看。”

大表哥拿过书信,很生气向门外走去。走了一半 ,然后止步说:“要是当年舅舅不将我送到这里,那么一定不会受苦,这些年是舅舅让我恨他。”

一句话,直戳主题,我不知道大表哥会这样的憎恨爸爸。

很晚时候,大表哥回来了,给我带了一些吃的东西。然后敞开心扉,促膝长谈。很多事情也娓娓道来。大表哥到这里之后已经能记起是事情。因为是从娘家带来孩子,遭到了很多人嘲讽。更是被老人家歧视。小小年纪就背井离乡打工挣钱。可是不久之前家里遭遇变故,亲人被农药残留物迫害,抛下一切撒手人寰。二表哥也是不顾家,一切都压在大表哥身上。无奈之下只能诓骗我家。这一切大表哥在我面前交代清清楚楚。无奈生活,大表哥也是历经坎坷。我最后说了一句:“请你回去面对,不要躲避。”

很晚时候,我们也睁着眼睛,一点困顿之气没有度过。

天亮之后,我嚷嚷着要回家,大表哥答应了,送我到了村边车站,并将一些钱给了我说:“我忙完以后就会回来。”

就这样,在大表哥家里只有一晚,可是当大表哥挥手告别时,无疑是热泪盈眶。

我还是不虚此行,大表哥在几天后到了我家,可是爸爸还是心慈手软了。自己饱受了一切债务,让大表哥离开我家。

剩下的日子却是一些苦楚开始,自此之后,家里债主成群结队,也不知道爸爸以自己名义给大表哥筹集多少钱。整天家里是吵嚷声。家人们之间都是吵吵闹闹,无法安静下来。爸爸也在一气之下,旧病复发,整天跟中药材交上朋友 朝夕相伴。而我的生活也是一点点从希望变成绝望,真正到了云深路遥处,不知何去何从。甚至有的时候为了多要一元钱,跟拮据一点家里吵架。从那一天开始阴霾来了,晴天被遮蔽。

在上晚自习时候,好朋友陈丽看到了我闷闷不乐,心不在焉样子,走到我的面前,打发走了同桌,对我一笑说:“最近看你总是多愁善感样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

我也是一份倔犟,三分凄苦,六分失望,对一切也是有种放弃感觉。更不想让一切告诉别人。尤其是好朋友陈丽。

陈丽等不到我的回答,说:“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很多事情,那么下课之后,路上我们再说。”

晚自习结束之后,我们一起来来往往走在学校路上的同学,只有陈丽一个人,她永远是那样的充满幸福感。这次却是一个人喃喃自语,都是劝阻我的话。可是我还是心不在焉,不以为然。

陈丽见我一点都不想听,便止步说:“喂,李程,为什么要这样,天大事情也有解决的方法,我以前怕鬼,怕有坏人欺负我,都是你帮我克服这一切,现在你有事情为什么会无语沉默。”

我回转身子说:“也许遇见是一种缘分,离开也是一种缘分,下周是音乐考试,老师要我们自己唱一首歌,你想要唱什么歌?”

陈丽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女孩子,对于这样事情也是一点都不担心,却凝神盯着我说:“李程,问君能有几多愁,为何不言,若是有缘相逢,那就不谈分别。很长一段时间,我被人吓唬过,一直很怕鬼,是你一点点带我走出恐惧,我们现在是朋友,坦诚一点。”

我一笑说:“也许我们终究有一天会各自走上自己路,或许我会突然消失,但是我希望你能一点没有遗憾的勇敢,不要有所羁绊。”

陈丽没有言语 ,显得非常严谨,悄声向前走着。

一切因为生活的束缚,坚定的我梦想开始动摇。魔怔了的当年,渐渐地走偏了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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