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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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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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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深路遥遥》连载

第六十四章 不过是风雨而已

在某一刻开始,忽然发现身边一切都变化了,不认识的人多了,走在大街小巷找不到原来的路。跟身边的人想要调侃两句,却总是接不上话茬。不知道因为什么,人们说话方式非常奇怪,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思维,而我们在日新月异的变化中,是否能继续有方向?

这几天,我总是寝食难安,这是我有生以来最恓惶不安时候。风卷狂沙,令人是心中忧切万分。我在深夜之中一个人起来看着窗外。外面是否已经安静下来,往来之人没有那么多了。喧嚣之声慢慢减少。我很想去外面走走,去找一个地方安静坐下,想想接下来该怎样生活。工地上现在也是人心惶惶,这种事情也是说坏不说好。都看着我怎样去处理这件事。一时间是人心惶惶。我想到这里,仿佛看到了沉沉之云,寒寒之雪。周围如冰窖一般,让人不能安睡。我走在窗前,望着窗外的世界想:“难道再度与厄运相逢,这一次我是要攻击还是严防死守,我想那无耻的厄运不会那样简单的发出战争,我要应战,绝不能输。”

我想了很多,当我转身之后才发现,这个时候总是有很多想法,乱七八糟的一连串,都没有好好去捋清一切。深夜不眠,是一种煎熬。那是别人想象不到的感觉。尤其是一个人在面对,那是一种被抛弃在北极洲的感觉。没有能捂热自己的毛毯,只有让人寒冷的冰雪。第一次感觉到时间过得非常漫长,每分每秒都是一种难以度捱。

就这样一个人坐到了天亮,身子软软酸酸的,一点精神都没有。我走到了镜子边,看看憔悴的容貌,怕自己成为第二个一夜生白发的伍子胥。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不能这样一蹶不振,要洗把脸去工地上看看,此刻绝对不能有压力,要挺住。”

要走上很长一段距离的路才能到工地。可是我没有坐出租车,每次都是徒步而去。这一次也不例外。要是在前几日,一定会在早餐店吃一点东西再去工地。可是现在不可以,毕竟自己可支配的资金已经是很少了。拮据生活才刚刚开始,要省下一部分钱才行。所以空腹向建筑工地走去。走过的路,名字还是一样,可两边建筑物已经发生改变。高楼林立,行人也很多,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到了工地也到了中午。对于我到工地,大家并不意外,因为我隔三差五就会去。让我想不到的是正常上班的人没有几个。我找到了小刘,说有一部分人去了医院。我知道那是老李的老乡。便没有再询问什么。小刘告诉我,一大早工人嚷嚷着要钱。我听到了这样的话,心中一怔。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还是心中慌乱。毕竟这个时候有些囊中羞涩。在小刘面前我是没有一点的惆怅。交代小刘要继续安稳军心。我会在隔一天解决这事情。这样的推搪之词,小刘也是司空见惯。但是知道我基本情况的小刘非常了解。只是在我面前说了一些话之后。便继续忙碌起来。我在这个时候我却是无比的苦恼。要是说起来,可以在任何面前大言不惭应诺任何事情。可是大话说出口之后,要真正去应诺。那是一种非常苦恼的事情。要绞尽脑汁去想一些办法解决。我没有在工地上停留。尽管现在是捉襟见肘,保底账户里面还有一些钱。于是我还是决定将那些钱拿出来先解决工人问题。这是我保留的最后一点实力,工人们需要的话,那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发放现金是值得喜悦事情,人们有看得到的成果,自然会笑逐颜开。于是我还是将所有的钱交给了小刘。这也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接踵而来不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医院那边也传来了不好消息。老李的病情突然恶化,现在需要大笔医药费。这可是晴天霹雳,我无法应诺他们应该怎样。走在路上忽然有了一种失落。昏头昏脑的我,想不出用什么样办法去解决这件事。我漫无目的走着,真是让人心中郁闷的事情。我走了走之后,想着不能这样惆怅。要想办法解决事情才行。我向前行走着,忽然想到了谢萍。她可能为我指点迷津。于是我向谢萍住的地方走去。说来,谢萍跟我住的不是很远,相邻而已。我到了谢萍家门口,骤然止步。总是感觉到有一丝的不安。我在她家门口徘徊着。此时的谢萍也看到了愁眉不展的我。下楼轻轻走到我的面前。严肃地说:“我知道你会来。”

我低着头说:“这会儿我真的是束手无策。”

“我要去非洲。”

这话一出,心中黯然伤神,轻声说:“那么是否还有缘相见?”

谢萍深情款款地说:“那里比不上我们国家,此去漫漫不知,要是我活着回来,请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可以答应你。”我慢慢悠悠地说。

“为什么这样的爽快,难道你不想知道我要你做什么?”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去执行任务,生与死都是未知数,我很担心你。”

“呵呵,这是我听到最暖心的话,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些资金,那是我从爸妈那里求回来的,请你好好发展。”

“我——”我说不出感激的话,也不想婉拒,现在已经是迫在眉睫。我也不想说什么客套之言,深深向谢萍鞠躬说:“我只能拜托了。”

谢萍淡雅一笑说:“那么在一年内,不要结婚,请给自己一片宽阔天空,要等我回来,那个时候,我要亲自看着你幸福。”

我慢慢地点头说:“我会记住你的话。”

在老李发生事情以来,我彻底是挂在心上。我不是一个贪婪的人,只是不想看到平素健康的老李从此一病不起。我赶到了医院。老李家所有人都是慌张的在手术室门口踱步。尤其是老李家女儿,两眼泪汪汪样子,令人看的揪心。我走到老李家女儿面前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要动大手术,现在正在进行,真是让人烦心,该怎么办?”

说着,老李家女儿手抖不止。。

我看到她如此的慌张,便说:“放心,会好起来。”

老李在死亡与生存之间抗衡,而我们在外面等待的人也是紧张兮兮的站着。几个小时之后,医生走了出来,松了一口气说:“患者很坚强,真是奇迹。”

老李经过几番挣扎之后,终于活了下来,我也松了一口气。

出医院时候,大雨滂沱,周围是灰蒙蒙一片,马路上雨如河流。我站在医院大门雨棚下,看着雨落滴滴,想:“来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现在怎么会是这样。”

我一直站在那里等着。希望大雨会在某一刻戛然而止。可是等了很久,狂风暴雨千里朦胧,根本没有停下意思。我没有再等待,迈开步子走着。

路过的人很多,像我这样却是寥寥无几。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想去找出租车,而是站在那里傻傻等待。可能大于滔滔,不会理会我。而我想要走在风雨中。感受一下,那滴滴雨水落在身上,那样是不是能涤去心尘。

我刚要向前行走,老李女儿走到我的身边,撑着一把大伞说:“下这么大雨,你要怎样回去?”

我回答说:“可能会下的小一点。那时候我再回去。”

老李女儿说:“我是给你来送伞的,请你不要拒绝。”

我收过伞说:“谢谢你了。”

老李女儿说:“我知道你现在是倍加艰难,小刘已经给我说了情况,还给我们送医药费过来,真是对不起你。”

我向前行走说:“其实老李有你这样善良美丽女儿,是非常幸福事情,我这几天可能会很忙,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小刘,我会马上赶过来。”

回到了老巷子的出租屋当中,看看账户,心中发涩,从谢萍那里借来的钱又花出去一部分。人情难还,我可能会这样歉疚一生。想到这里我想去看看即将要远行的谢萍。没有去刻意约定时间。就在当下,下雨天她应该在家里休息。我直接是登门造访。到了门口,谢萍似乎完全知道我要回来一样。在我到她家门前时,她已经走了出来。我看到谢萍有些羞涩,低着头问:“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谢萍一笑说:“恭候多时,希望我们可以无话不谈,在你来这里之前我已经约定好了餐厅,本来是要找你,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那么走吧!”

这是一种离别前的喜悦,我没有办法去婉拒。可能一会儿会见到很多的人。他们是最雄伟的人,让人可敬可佩。在他们面前,我只能仰视高度。因为他们是护佑我们巨人。那是一群不平凡的人。

我跟着她下了楼,真是万分奇怪,当我们下楼之后,已经是雨后晴空,万分清爽。谢萍嫣然一笑说:“可能是上天眷顾,我们走在一起,大雨也不会那样猖獗,要迅速的躲闪。”

“是,很惬意的事情。”

对饮只是两人,翛过三分微醺,几度话语言谈,多是起起落落人生。我们坐在餐馆说了很多话,临别多重语,不忍长辞盼相逢。

很晚时候,谢萍起身说:“聚散总是匆匆,愿天涯有同心,我一去万里相隔,请你一定要记住我。”

我有些不舍,但不知道如何说辞,没有起身,坐在椅子上深深惜时。

 还是一个人回到了屋子里面,不想开灯,想要在熟悉角落里面安静坐一会儿。真是不太理解,为什么会如晹日云海一样,变化无常。一两天之内发生很多事情。有人在生死边缘徘徊。有人在说完令人费解的言语之后置气归家。有人却要深情告别之后即将远行。而我却是跟那些人那些事紧密相连。都被什么神秘力量安排在一起,让人猝不及防。似乎很多事情为我写的剧本。

一个星期过去了,终于是雨过天晴了,公司里面也要拨款下来。这样我可以喘口气,最近被资金问题压的让人窒息。听到这样消息。我躺在沙发上深深吸气。

此刻是万分的喜悦,但还是忍住没有去建筑工地。一切需要文件小刘那边会准备好。我只是在约定好的时间去签字就行。更加烦心是老李的身体。最近几天也没有消息。

到了医院,问了护士才知道,老李恢复的不错,已经到了普通病房。这是多么喜悦的事。当然不能空手去看老李。便到了医院东面的水果超市里面买了一些东西。到了病房里面,老李女儿在为老父亲擦着手臂。憔悴不堪的老李睡的很甜。我轻轻走到老李女儿身边。将水果篮放到床头柜上轻轻地说:“不知道给叔叔买什么东西,我太笨了,请你们不要在意。”

老李女儿看着我,没有停下,说:“爸爸会好起来,他想要看到儿孙满堂,其乐融融的生活。”

“嗯,只要身子好起来就能实现。”

老李的女儿说:“爸爸受了很多苦,我们住在大山里,那里是非常落后地方,爸爸背着自家种的东西要爬山涉水去卖,然后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没有人看到他挥汗如雨样子,我们这些年只是在任性的抱怨着爸爸,我们真的很对不起爸爸。”

说到这里,触景生情,我也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顿时潸然泪下。想起老父亲,我总是看到他忙碌的身影,早出晚归,在大雪天还在找柴火背回来为家里取暖。大雨天还在田地里守着,怕涝害弄坏庄稼。有的时候在月起星光熠熠时,还见不到爸爸回来。在很晚时候才能看到爸爸黑黝黝的面孔在麦子垛子前睡着。那是夏天时候,躺在夜空下,尽管可以凉快一点,但总是被虫子侵扰。我知道那是那些年生活所迫。可现在可以在新的生活中尽情享受。可以用崭新轻松方式生活。可回头看看,多增几分忧伤。

我不想在病房之中,那一阵阵的心塞令人怆然。于是我走了病房,向电梯口慢慢走去。

说来,这几天不过是走在风雨中,雨水淅沥,走在风雨之中的人会暂时的感觉不爽,但世事无常,人生可能会看到彩虹,也会看到别人未曾见过风景,也有狂风暴雨。我们要习惯时常变化的生活,那才是我们必须要经历生活。

在墙角一个人呆了一会儿,起身看看,外面那条街还是灯火阑珊。此刻有些平静了。也顿时释然很多。想要去窗前能看到那家饮品店去喝一杯饮料。转身一笑,打开灯,看着镜子里面自己,露出笑容,自我欣赏一下说:“好好努力吧,要一直为生活努力。不要亏待自己,请自己照顾好自己。请不要畏惧走在风雨中,风雨过后,才见彩虹。”

我走出了屋子,飒然走出屋子,向前行走着,漫步在商业广场,如往常一样,都是来来往往的人,最热情的人还是那些老年广场舞队伍,可谓是英姿飒爽,风风火火更年轻。我走进早先看到的饮品店。有一个服务员走到跟前,亲切有礼貌问我喝什么饮品。

我一笑说:“有没有雨后彩虹。”

服务员一听,诧异看着我。

我这样的点餐,服务员肯定是有些不懂。干愣一会儿,服务员才说:“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雨后晴空。”

“雨乃是水蒸气上升之后凝结之物,而雨后见彩虹,也很容易,我们店里肯定是有。”

旁边有一个中年妇女说。

我一笑说:“还真有,我只是随口说说。”

中年妇女盈盈一笑说:“自然有,只要客人能点的出来,我们会满足客人要求做出来。不过雨后的彩虹虽然很美,短暂之后会消失。”

“那么就来一杯柠檬水。”我说。

中年妇女一笑说:“那就柠檬水,可是为什么不点雨后彩虹?”

“比起短暂的美丽,我很喜欢那种让人感觉很安心的美丽。所以我选择实惠一点,让人喝了之后有种舒服的饮料。有的时候我不愿意太过复杂。”

“好吧!那么请坐。稍后为你送上。”

我点头说:“谢谢了。”

在等待时,我看着窗外想:“不过是风雨而已,我不该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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