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是一种特殊的缘分,我们要珍惜这种来之不易的缘分。在蹉跎岁月中,我们率性而为很多年。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幡然醒悟,收回那些一直在舒懒的心。而相遇,在很多年以前已经悄然注定。
尽管小刘老婆告诉陈瑛我不在这里。可是陈瑛不太相信。疑惑盯着小刘老婆。憨厚的人不知道陈瑛已经在怀疑。送饭之后,也不敢唠嗑。便匆匆出门。到了停车场 ,小刘老婆长吁一口气说:“真的很奇怪,那位姑娘好像很严肃样子,我在她面前吓得不敢说话。”
我一看宾馆说:“她本来就是很聪明,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要是让她出来看到我们,一定会生气。”
我们很快就离开了火车站附近,我知道陈瑛一定会出来看一下情况。在车上,小刘老婆说:“今晚我们聚餐暂时搁置一下,你在那家宾馆找一间房住着,让一女孩子住在那里,万一出点事情该怎么办?”
小刘老婆说出我心里话,我也是这样想着。可是我还是无法越开一步。藏思埋想很久,对开车小刘说:“其实我觉得这样也行,那宾馆老板是你们那边人,我们去试试看。”
小刘老婆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我还是回到了宾馆。在小刘斡旋之下 ,我住在陈瑛隔壁。我们只有一墙之隔。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理解此时此刻。总是有一种萌萌的悸动。让人迫不及待打开门去隔壁。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也是这样,尽管人就在隔壁,心却不知道在哪儿。我在屋子里面安静坐着。聆听着隔壁房子的些许声音。房间隔音还是很好,隔壁房间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如此的话,静若无声,却让我惴惴不安起来。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的手机网聊信息提示音响起。我拿起手机一看,远来不知多少,近有伊人情音。是陈瑛发来的信息。其言说:“我知道你在这座城市之中,走过喧嚣人海,我会左顾右盼,走到曾经有你街口我会驻足,但是却看不到你的身影,我们见面吧!”
我看了一遍,想起在那云深路遥处,山林蓊郁,溪流潺潺,花开斑斓,我想要在那里的路上见到陈瑛。因为我喜欢在孩子们上学路上看到一个美丽的园丁。可惜来来往往,你从城市走来,我却离开那里。我始终认为陈瑛不是属于山幢云深地方。所以一直在避开。
我不知道怎样去回复,手指触碰在手机屏幕上,安静地盯着。良久之后,自叹弗如,起身在屋子里面来回走着。
小刘他们今晚准备了很多川菜,我很想去跟他们聊聊。带着一些微醺之气,彼此谈谈那倍加艰难的人生。可是此刻只有想来多惆怅。我站在窗口望着窗外的高楼。那是街道另外一侧的房子。现在是商铺与居户合一的小区。那时候这里还是一边拆迁一边在建设的工地。而自己也是在炎炎烈日汗珠滚滚的工人。时隔多年,这里已经是灯火阑珊,锦绣繁华。我一直在窗口站着。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小刘打电话给我,叫我还是去参加他们今晚的宴会。因为今夜是小刘的生辰,相聚不易,因为是天涯海角来,大家相逢几度缘分,诉说衷心也好。我没有办法拒绝。可是此刻心境如焚火,不知如何跟陈瑛说。
不多时,陈瑛再次发来信息问:“什么意思?你怎么不回答我?”
我看了一眼,回复说:“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见到你,我会挑时间,你想要去哪儿?尽管跟我说,我会想办法给你安排,可是我现在真的不方便。”
陈瑛即可回复说:“我千里走来,你却万里回绝,我会这里等你。”
一件非常苦恼事情让我不知所措,我不了解陈瑛这个人。多年相识,但只是停留在朋友上,对于更深的了解,都是那样的生分,也不知道她会坚持多久,只能祈求她早一点结束那激动的心,回去到属于她的领域。
小刘一个劲催促着我,刚才他们还在车里振振有词说要留在宾馆。可是这会儿可是轰烈如迅雷。我想要开门去会聚而去。但是怕打开门一瞬间会碰到陈瑛。
我还是慢慢地打开门,先打开一点缝隙,见走廊之中没有人之后。我才走了出去。可是经过陈瑛房间时候还是有些心潮澎湃,跳动不止。
我很快就走过陈瑛房间,急切向电梯口走去。
巧合的事情,永远都是那样的碰巧。我刚到了电梯口就见到谢萍走了出来。相见两尴尬,我们只能相对一笑。似乎谢萍跟一个壮汉在谈事情。走过我的身边,谢萍留意会心一笑。接着跟那个人一起向前。到了一间房前,两人握了握手,便各自转身。
谢萍走到我的身边,笑问:“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是见一个远道而来的朋友,现在我要回去,你到这里有事情?”
“我送一个朋友,他今晚要离开这里,暂时住在这里。”谢萍说。
我点头说:“很好,那我先走了。”
“喂,你这段时间没有联系我,事业上有什么问题吗?”
我回答说:“无非就是垫钱,本来要还给你的那些钱,也用了,因为工人要生活费 ”
谢萍说:“那是我们合作用的资金,至于你怎样去分配,那是你自己要决定。我知道你要将挣到钱去建设家乡,要是想要真的去实现,孤军奋战,怎么能成功?”
我本来是要说那部分钱在今天已经给了工人。没有想到谢萍比我想的要豁达,可是我却心中有愁痕。
在宾馆电梯口聊天时,我也是极度紧张,总是盯着陈瑛居住房间。这样的举动,对于谢萍来讲,自然是有所察觉。可是谢萍没有吭声。站在一边目光也转向那个房间。大家是心知肚明,却不想说什么。看了几眼之后,这才进入电梯之中。
到了楼下,我不由自主转身看着那能看到街道房间。
谢萍“嘿嘿”一笑说:“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总是不经意回眸,看来手机屏幕上那个女孩子来到了这里,要不要我帮你一下,毕竟是朋友。”
“我跟那个人也是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水,我现在要回去了。”
“去哪儿?”谢萍问。
“去工地宿舍。”
谢萍说:“我开车送你,顺路看一下我们一起做的项目。你可是我的委托人,我当然要考察一下。”
“好吧!”
谢萍送我到了工地门口,宿舍就在旁边空地上。下了车之后,我对还在车上的谢萍说:“看来你是不愿意下车到民工宿舍,那么你回去吧!”
“我可以等着接你。”谢萍说。
我一笑说:“我们打工人,随心所欲,累了可以随处就寝,微醺过后会留在这里,你先回去吧!”
工友们之间聚餐也没有那样的复杂。上桌的菜肴都是亲手烹饪。有人会小觑那些打工人的手。以为只有辛勤汗水浇灌手心。其实论起做菜,很多出门打工的人都是最佳的巧厨。他们可以做出媲美专业厨师的菜肴。我喜欢这样氛围,可是当我来时,已经是酒过三巡,大家都是侃侃而谈。这是他们的性格。不会在吃饭时候一个劲吃喝。他们就是一般的闲聊,可以在吃饭时聊家常,也可以在吃饭时候谈天说地。而餐桌上食物依旧是丰盛留香。杯中酒适当成细流。当然他们知道这个人平素是滴酒不沾。迫不得已时才小酌一杯。没有人会迫我去喝酒。只是相见一笑,吃喝随意。这是我喜欢酒桌文化。比起那种喝的酩酊大醉,甚至因为佳酿不知佳期要和美很多。小刘他们说来滔滔言,道出人生多载。我在一边只有聆听。满桌子的美味,动筷子的人没有几个,这让我是有了一些口福。那花样百出做法,令人瞠目结舌。每道菜都加上他们自家做的辣酱以及调味品,的确是可以让味蕾欢腾的因素。我丝毫没有拘谨,放开大吃,他们也只是每次带上我碰杯,但我的杯中没有酒,不过是刚才自供自足的白开水。无论是什么时候,我的那些朋友们都有话要说。一人接一句,不争不抢,各抒己见。说起家常时候,也是说一些自家的糗事。不怕拿来笑话,只是说来愉悦。有时话里话外都是让人啼笑皆非,有时内涵起来,让人觉得精髓深深。
散开时候,到了晚上十点左右,我走出房门。小刘追了上来,人也走路恍恍惚惚。拍着我的肩膀说:“今晚招待不周,下次我们一起吃饭。你要回去的话,我小杯几圈,有些头昏,不能送你,你自己回去。”
我说:“好了,我自己回去。”
回到了火车站的宾馆,见陈瑛在走廊里面走着。好像很不安样子。
这个时候,我很想上前去打声招呼,但不知道从何说起。
偶然转身,陈瑛还是看到了我。
我只能带着怦然跳动的心向前行走。
陈瑛见到我问:“你是听说我来了,从外地赶来吗?”
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我想了很多解释的说法,都是一些谎言与自己都觉得很烂的理由。可是陈瑛却给了我理由。我顺势而为。微微点头,却也是面如火烧,顿时有些厚颜惭愧之心。
陈瑛抬起头看着我,说:“李程,你瘦了,老成了很多,憔悴不堪样子。怎么不好好珍惜身体?”
我的确是在疲惫中度过无数夜晚,这些日子也是无时无刻在想着一些事情。有的时候很累,可自己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只有关心自己的人,才能一眼看出自己多日以来的倦意。我感动不已,却不能在这时轻易说出口。
我问:“你怎么想到这里来?”
“如果去一个风景秀丽地方,那我可以去桂林看看山水,也可以去云南,看看洱海,看看大理古城。有很多想要去的地方,但是那些地方,我不想一个人去。我想某人先去三年支教地方,然后再远行,穿过云梦山,走过天路,但是现在只能是梦中所见。”陈瑛说。
“那么你这次来,是来找我,不是因为到了欣赏风景时候,而是为了找人。”
陈瑛说:“我想解释不再继续支教原因。”
我淡淡一笑说:“人都可以选择自己人生,你已经在那里熬去三年青春,不用说,我都知道原因。”
“李程,难道你不想知道真正原因?”
我说:“有些事情不用刻意去解释,相遇是一种缘分,能够相知是更为坎坷修缘,我知道了。”
我不想就这样见面,但还是没有自如的避开,可是相对一笑风轻云淡,但低头凝思,几多深意,我还是不知如何面对这个说来清淡却时刻牵挂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