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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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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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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深路遥遥》连载

第六十六章 琴声之诺

 那是一个美丽的开始,也是一种时光的记忆 。遥远之前,是否还有故事?就像人们知道人类起源之前还有恐龙时代。而我那不可说的时代之前还有什么?

当年时光正匆匆,人生如梦,多少春花秋月尽在其中。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心里总是在悄悄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去那里看看。隐隐作祟的心,总是那样的先入为主。悸动之余,忍不住的要赳赴而去。

最近几天,可以说是时来运转了。一直苦恼的资金问题也迎刃而解。也有一些资金去什么地方翛安起来。但是我不想那样奢侈。在这段日子里面,遭遇悲切,苦涩以尝。要是有一点资本就得意忘形。那接下来窘境会更加艰难。可是在思忖之后,还是要去见见陈瑛。

开往熟悉城市列车很多,选择早上一列车,是我的习惯。不喜欢到目的地之后星月当空。那样总是让人感觉到非常匆忙。下了车之后有时间去选择所居之地,感觉会好一些。如约到那个地方,是我马上要执定的计划。一个人背着包走进了候车大厅,熙熙攘攘的人海之中。都是陌生的人,而我只能独自坐在一边。漫长的等待需要音乐来伴随。插上耳机,聆听一些悦耳的音律。沉醉其中,也多有一些惬意。如此度过,时间也过的快一点。慢有两个小时,候车室广播响起。是我要乘坐的车次要出发了。我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就取下耳机。起身向检票口走去。也许即将要去的城市不是那样的陌生。但是从这里出发,再到那里暂停。我有些茫然,若见陈瑛,怎样说出心里话,也不那样简单。

上了车,我的身边也没有人坐。直到列车启动有也没有人来坐。很多人喜欢身边有人坐,因为那样在旅途之中也可以漫谈一些人生之事。或者说侃侃一些故事。无论是什么样事情,在无聊时说出来,也是一种乐趣。可是此刻,只有窗外一闪而过风景。或许在路上看到的风景不会那样的单调。在一个不知道怎样面对即将发生事情的人来讲,一切都是像风一样吹过无影。几个小时的旅途总是让人疲倦。盹一会儿之后,看看窗外,熟悉的风景映入眼帘。我知道离要去的地方越来越近。可是我很不想下车,想要避开某人,那是多么好的事情。尽管有这样想法,还是要下车去面对熟悉的人。

从车窗外看去,有雄伟的古城墙,那就是到了旅途的目的地。我走下了车,随着人们向外走去。已经到过这里好几次,也在这里生活了很长时间。对这里一砖一瓦都是很清楚。我没有告诉陈瑛具体到这里的时间。所以没有什么人来接。晚风凉凉,我在火车站广场上展望远方。回来的远方已经看不见。要去的地方在幢幢高楼之中。林立群楼之中有我去的地方。而我很不想直接去陈瑛家里。那样非常冒昧。我也想不通自己会这样的乖巧,说来就来了。

此刻,偶然想起,几公里之外有一个休闲广场。那里是我经常去的地方。人来人往的步行街,充满古风古韵。宛如梦回盛世大唐一样。那是一座不夜城。晚上有很多精彩表演。也因此引来不少来自全国各地的人来观看。那里也是整座城市最热闹的地方。我要去那里去待一会儿。再想想怎样去面对陈瑛。从火车站出发,坐出租车大概也就半个小时左右。那里有亚洲最大的音乐喷泉。当音乐响起时候,冲天炫彩的喷泉,在霓虹彩灯照耀下,美轮美奂,无以伦比。每天晚上观赏喷泉表演的人很多。

我到了,刚刚下车,就向不夜城北面喷泉广场赶去。尽管我马不停蹄到来,但还是姗姗来迟,周围已经拥拥堵堵有很多人。而我在叠叠人海外掂着脚观看。

“在步行街那边有一位美女每天晚上会演奏古筝,我喜欢那个美女。”

旁边有人高高兴兴谈论着。

听到有人在谈论弹琴的女孩,我恻隐悸动。想要问身边的人,女孩子是什么人?可那样冒昧的话,我暂时说不出口。只是站在一边安静地听着几个人颂说弹琴的女孩子。这样的女孩子从别人那里听说也让人心中有了倾慕之心。想要去看看,便随意的走开。向不夜城方向走去。

也许我来的早了一点,古筝演奏的地方只有美丽的海报。却不见演奏的人。看那姣好的女孩子画像,就是陈瑛。周围有很多的倾慕着。人还没有来,但大家双目炯炯有神。一直盯着舞台方向。也不知道周围的人在这里站了多长时间。我却是晚来的一个。无法站在最前排。一会儿陈瑛出来,未必能看到我。我还是站在最后面想要听听那宛如天籁之音的演奏。

我不知道陈瑛现在这样的出名,转眼间周围都是人,将我堵在中间,是无法走出来。因为我很想到远一点地方观看。无奈是周围水泄不通。那我只有在人们的拥堵之下观看。

大家等了很长一段时间,只能转身走开。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这是我们都想不到的结果。很多人都想看到俏音娇容,可惜今晚她没有如约而至。大家失望走开。我也慢慢地走开。在大家走开的同时,听别人说演奏古筝的人从不缺席。每天晚上会到这里表演两个小时。可是今晚无缘无故缺席。而有些人还在等待着,希冀在最后一分钟能看到表演者到来。

我也无奈地向前走着。

走了几步之后,停留在一处椅子旁,坐了下来想:“怎么回事?听大家都在说,她是一个多才多艺,很多人追着要见面的人,宛如不食人间烟火仙女一样,在那里演奏也是缺一不可事情,今晚怎么会不来?”

“与其这样想着,不如去寻找。”

有一个清美声音从耳畔响起,我抬起头一看,便愕然一惊。

陈瑛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这让我是甚为不解。

陈瑛淡雅含笑,坐到我的身边说:“从明天开始我不会在这里演奏,会有一个比我还多才多艺的人在这里演奏。那个人有千般才艺,比起我略逊一筹,我的古筝也送给了她。”

“哦!你知道我在这里吗?”

陈瑛说:“不是,在看音乐喷泉表演时候我就看到你,当时我在你的三米远地方,而你却没有看到我。”

我微微愣神,尴尬的看着陈瑛说:“恕我在茫茫人海之中没有见到你。对不起了!”

“其实,我没有想过你会来这里,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来,你若不来,我会伤心一阵子吧!”

“上次是我荒唐了,让你不开心的离开,这次我是前来负荆请罪的,只要你不生气,打骂都可以。”

“哈哈,我会那样做吗?”陈瑛笑着说。

“你为什么不继续演奏古筝了,看起来有很多人喜欢你的表演。”

“女为知己者容,我不会再抛头露面。我需要安静生活,被人追捧的生活,我可是一点都不喜欢。我希望安静生活,可能不再是小姑娘了原因,我很想好好去生活,不能再这样哗众取宠。众星捧月又怎样,不过是因为现在我漂亮,要是到了人老珠黄,他们一定看不到才艺,只是在下面无尽讥诮。我要真实面对生活。”陈瑛喋喋不休说着。

我微微点头说:“可能我们到了一定年纪都会这样,完全没有以前那样的热情,只是在生活中寻觅着幸福的影子,时间久了,才发现抓不到,捏不住。”

“那是我们都过得非常虚妄,不愿意看清自己,不知道自己该去追求什么。李程请你想想未来生活好不好?”

“我远道而来,显然这里不是聊天地方,我们找一家餐厅再慢慢聊天好吗?”我央求陈瑛说。

陈瑛一笑说:“我的车就在附近停车场,那边有一家餐厅,很独特,为了弥补我,我吃饭,你买单怎么样?”

陈瑛说的那样的飒然,好像在另外一座城市发生的事情完全是烟消云散。拉着我向步行街相反方向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说:“餐馆是我那个朋友开的,就是以前你住的房子隔壁那位姐姐,她已经很成功了,但是我去她的餐馆都是优惠满满,让我也很无奈。这一次是你请客,也算不用去讲什么无聊优惠。”

“有优惠不好吗?”我问。

“嗯哼!按理来说,那是一种殊荣,可是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我可以支付饭菜的钱,总是那样被忽略掉,我总是很不平衡,就算那位姐姐怎样的富有,我们都不能那样不知廉耻。”

我也微微一笑,因为被陈瑛说到恰到好处,心坎存意,类同其心。走了没有多少路,就是陈瑛说的餐馆。单看气派也是我平时望尘莫及地方。到了这里我有些踟蹰不前。陈瑛见我停了下来,说:“怎么,难道你不想赔礼道歉了,这可是让我原谅你的最佳机会。”

此刻,我心想:“既来之则安之,还是走进去,大不了花一点钱,以后想办法挣到手就行了。”

随后,陈瑛拉着我向餐厅里面走去。

也许陈瑛是餐厅的贵宾级别人物,我们一到里面就是热情的迎接,立马请我们去了漂亮雅间之中。来的服务员也是非常的靓丽,及其热情。我没有来过这样豪华一点的地方。第一次也有一点生疏。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坐着。陈瑛一看我,一笑对旁边的服务员说:“你先将菜单放心,先给我们来两杯果汁。我一会儿用手机点单。”

“手机点单”,这是我听到的新名词。我知道网络已经无处不在。几年发展,衣食住行大多数都用网络。这是一个新时代,也是处处都能看到科技力量时代。我对这样事情也是孤陋寡闻了。接着陈瑛拿出手机在熟练操作着。每点一道菜都会问我一下。可是我没有说什么意见,她已经全部决定。点餐之后,陈瑛一看我说:“你来了,我该高兴,还是觉得不高兴。”

“为什么有这样想法?”

陈瑛叹气说:“人生最怕这样,相聚是无尽的喜悦,转身离别时黯然销魂。我已经有了畏惧,怕失去。”

我有些蒙茫了,因为我很想说出以后就不要这样彼此惦念,泾渭分明也很好。但是看着陈瑛悲喜交集的神情,我不忍心说出口。

我们两个人都很尴尬,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话。盼许有一个人能打破这种场景。在我期待时候,服务员端来了两杯果汁。我一看,是两杯橙汁。服务员轻轻放在我们面前,说:“两位贵宾请慢用,有什么其他需要请吩咐。”

陈瑛说:“好了,你先忙。”

陈瑛很优雅的在用吸管喝着橙汁。而我还不习惯用吸管。看看之后,直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陈瑛一看我,“噗嗤”一笑说:“好,其实我也喜欢如此豪迈的人,我在你的老家也练就了喝水的功夫,我也要像你那样喝。”

我立即用上吸管,说:“那是我们随性的喝水方法,在这里还是要文雅一点,我也学着去融入另外一种生活。”

“哼哼,这样就了然无趣了。”

我知道为什么要放下工程上事情来到这里。本来想好的措辞在那一天一句也没有说出口。只是很愉快的吃了一顿饭。而那也是我们彼此隐藏心意的开始。

在吃饭时候,我问陈瑛:“以后还会不会再弹琴。”

陈瑛也想了很久,才说:“会,一定会,可能是我步入婚礼殿堂时候会亲自为我抚琴祝福。也可以是我自己结良缘时候会亲自弹上一曲。”

陈瑛说完这话,沉思很久问:“你什么时候结婚,都到了结婚的年纪,我们家只有我一孩子,所以在选对象这方面是以完全能适合为准,还有我的心意,爸妈不会过分干涉,可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我,到现在也是孤身走暗巷,四处迷茫,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

婚姻是一种漫长的选择,有人草率到后悔,有人胆怯到盲目。而有人却在坚持,有人在一点点的建设。在不同的人心中,有不同的婚姻观念。陈瑛在我面前摊开了心扉与条件。我不知道这样的话话语是什么想法。但是那个时候我真的是对陈瑛的想法丝毫没有去深思。

我也在沉思,很久之后回答说:“不知道了,我现在还没有这样成熟想法,所见之人很多,可是有人让我肃然起敬,有人让我止步不前,还没有在心里想着厮守终生的人。”

陈瑛顿时花容失色,起身扭头说:“我先去趟卫生间,你等我。”

陈瑛迅速走出雅间。

我微微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好像其中有那么一两句话说的有些问题似的。想:“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刚才她很不高兴样子。”

我正在思量,忽然聊天软件有信息提示音,我打开手机一看,是陈瑛发来的信息,内容是这样:“我不想见到你了,要是见到你之后,意味着马上要分离,那就不要再见面了,言已至此 ,请回!”

如当头棒喝一般的我,坐在里面是不知所措。服务员走了进来,看着我摇摇头,将一张纸条轻轻放在桌上说:“这是陈小姐给你的。”

我“哦”一声,呆呆坐在那里。服务员也叹气走了出去。好像他们都很清醒,唯有我一个人糊涂一样。

等服务员走了之后,我才缓缓拿起纸条,上面写着:“若是寻得知心人,勿忘告知我,虽远在千里,琴声会传音。我可能会等。琴声之诺,只为一人留。”

我起身追了出去。当我到大街上,已然不见倩影留香,转身间,微感凄殇悔肠。

我回到餐厅将账单结算之后,向陈瑛家里赶去。我知道留下那样的话语,去了以后也是见不到人。但是还是要去看看。想要将该说的话说出口。乘上出租车,声讨自己。不该忽略陈瑛这几年心思,也不该唯唯诺诺,将该说的话存档在心。而那“琴声之诺”也成为一个谜团,我很想知道最后真相,而陈瑛的却在此后的几年不再出现。直到有那么一天,我们还是在一个不可能时间重逢。而那一天不是我坐在黄河边上对往事的回忆。而是在回忆过后的一阵风吹来时,花飞满天时候带来的琴声。因为琴声,才有未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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