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发生后,豫鄂边区党委和纵队首长向各地区,各部队发出紧急命令,号召大家紧急行动起来,为粉碎国民党的反共高潮斗争到底。1941年1月20日,中共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发布重建新四军军部的命令,并将部队统一编为七个师和一个独立旅,陈毅任军长。豫鄂挺进纵队被编为新四军第五师,这就是新四军第五师番号的来历和开始。1941年4月5日,新四军第五师在八字门编组完毕,师长、政委和党委书记均为李先生。下辖第十三、第十四、第十五旅和第一、第二游击纵队及豫鄂边区抗日保安司令部,郑绍文任保安司令。至此,新四军第五师奋战在豫南、鄂北、鄂东、鄂中广大地区的战场上,与日寇做着殊死地搏斗,为中国人民的抗日斗争做出了巨大的特殊的贡献。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本从中国战场抽调兵力去增援,致使驻扎在武汉近郊的汉阳、汉川、沔阳等地区的日军逐渐减少,伪军军心浮动。新四军李先生收到情报,日军由于兵力的严重不足,在川、汉、沔地区主要依靠汪伪政府的“和平建国军”(日军授意组建,名义上由汪伪国民政府领导的以中国人参加的武装部队,抗日战争时期的华中南伪军之一,老百姓称他们为“黄伪军”,或者“二狗子”)守备,其主力是刘国钧部队,下辖第一、二师,军部盘踞在沔阳沙湖一带。伪第一师汪步青部队下辖3个团约五千余人,盘踞在汉阳的侏儒山、桐山头、永安堡、肖泗沟、九沟、汉川的南渡河一线。
汉阳侏儒山“黄伪军”汪步青部,自恃得日本人之宠信,领扼守武汉西大门之重任,多次与中共地方组织及其领导下的抗日武装力量发生摩擦。还阻隔着江汉地区中共武装与大洪山豫鄂边区党委,以及新四军豫鄂游击纵队即后来的第五师的联系。
得到情报后,新四军第五师司令员李先生,抓住时机,决定集中兵力,选取盘踞在侏儒山地区的汪步青伪第一师作为主要打击目标。这是新四军第五师正式组建后的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役,这场战役不仅可以牵制武汉周边日军对第三次“长沙会战”前线的支援,致使“长沙会战”的日军伤亡惨重,阻滞日军南进的步伐,还能使江汉地区中共武装与大洪山新四军游击队根据地连成一片,为进一步进军襄河以南地区创造有利条件,以扩大鄂豫边区抗日根据地,其战略意义十分的重大。于是李司令首先指挥第15旅44团部队南渡襄河,对汉阳侏儒山之伪军第一师汪步青部进行偷袭。
侏儒山,位于武汉市西大门汉阳县(今蔡甸区),地处汉江与长江汇流的三角地带,此地因多岗丘小山,侏儒山为众多小山中的一个,而且众山之中她最矮,因此才得此名。
侏儒山镇是武汉西部的口子镇,其地势险要,可扼守武汉之西大门,乃历代兵家必争之地。伪汪步青部人数众多,并配备有从大炮、重机枪,到轻机枪、步枪等德式武器装备,火力强大,人员齐备,还自己开设有一家兵工厂,维修毁损武器装备,制造弹药。汪步青是沔阳西流河人,黄埔五期毕业,曾以抗日之名招兵买马,后又投靠日军。且汪步青在此地经营多年,碉堡炮楼全以钢筋水泥混凝土浇筑,厄险而守,想要拿下他绝非易事。因此李司令确定的战略战术为在战役上以少胜多,在战术上以多胜少,新四军第五师准备通过多次战斗,分进合击,要一口一口地吃掉人数比自己多几倍的汪伪一师。
此次战役是从新四军第5师第15旅第44团第3营,在天汉游击支队2个连的配合下,自汉川城以南索河、萧家集出发,由反正伪军士兵作为引导,奔袭侏儒山南侧东至山伪第1师第3团开始的。战役开始前的一天夜晚,在新四军第五师的前线指挥部里,灯火通明。司令员李先生就这次侏儒山战斗作出统一部署,他说:“以汪步青为首的伪第一师,这几年来帮助日军攻打我新四军根据地,破坏我新四军地下党组织,欺压百姓,坏事做尽,恶行累累。这次我们不但要痛打他,还要彻底地消灭他。在发动军事行动之前,我们要先发动政治攻势,辅以小部队的游击活动,在瓦解敌人的同时,适时进击。要坚持战略上以少胜多,战术上以多胜少的原则,逐次消灭敌人……”
听说要打大仗,干部战士们一个个都斗志昂扬、摩拳擦掌,分别提出自己对作战的意见和看法,并作出了一些具体的设想,整个场面非常的活跃。听完大家的发言之后,李司令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提高嗓门,说道:“从目前情报看,要打掉汪步青伪第一师难度还是相当大的,大家一定要摸清敌情,要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李司令这时把目光转到了44团朱团长的身上,说道:“朱团长,你部是这次进攻的先头部队,你看这仗该如何进行?一定要保证参战官兵和群众尽可能少的出现伤亡,一出手就能全部歼灭敌人啊。”
朱团长名朱立文,1909年9月24日出生在广西百色县后府街(今红旗街)。1929年12月,加入中国工农红军,并参加了百色起义。次年加入中国共产党,由广西转战到江西,又参加了二万五千里长征。到达陕北后,任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周恩来的随从副官,后进入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学习。1937年7月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朱立文于1938年到河南确山县竹沟的新四军第四支队第八团留守处工作。新四军最初的豫鄂游击大队,就是以此留守处的两个连为基础,建立起来的,朱立文现任新四军第五师15旅副旅长兼44团团长。这次率团参加侏儒山战役,又是先头部队,听到李司令发问,朱立文笔挺地站起来说道:“报告司令员,根据以往的作战经验,我认为,一要摸清敌人的兵力部署情况;二要做好政治思想宣传工作,争取广大群众的拥护和支持,瓦解和争取动摇的敌人;三要捕捉战机,果断出击;四要抓好后勤供给和服务保障等配套工作,积极应对可能出现的战局,以确保万无一失。”
“对!”李司令肯定地答道。
会议一直开到凌晨两点多。李司令最后作出决定,由第44团第三营和天汉游击大队的两个中队以及特务大队为主攻,从汉阳的肖家集、索河镇出发。兵分三路奔袭侏儒山、南河渡两地的汪伪军之一部。京应游击大队的一个中队控制南河渡的伪军,另一个中队牵制永安堡的援军,第44团第三营直插东至山的伪军第1师第3团团部。第十五旅旅长王海山、政委周志刚、参谋长张文津,率领第43团以及第44团的另两个营夜渡襄河(即汉江)负责增援。
会后,大家纷纷散去,朱团长趁夜深人静走出屋外,透过漆黑的芦苇荡,向闪烁着灯光的敌据点望去,他心中思虑着:该如何配合打好这场打击侏儒山伪汪步青部的战斗,如何不让群众遭殃,如何瓦解敌人,建立起统一战线呢?这成了朱团长需要仔细思虑的事情……
次日,朱团长在经过一夜再三仔细地思考和谋划之后,把自己的想法完完整整地向李司令等领导作了汇报,提出拟召开本团连以上的干部会议。当日晚,在第44团团部召开了军事会议,会议由朱团长主持。会上,由政治部主任张执一做了战前动员,并指出要继续做好战前政治攻势,这是战斗取胜的根本保障。朱团长在肯定和同意张主任发言的同时,结合当时侏儒山战事发展的形势,提出要切实把深入进行敌情调查和建立军民鱼水关系,作为这次战斗取得根本胜利的保证。于是,会议决定由张主任和朱团长各自首先带领一个小分队秘密地深入到敌占区去,开展政治宣传以及敌情侦察等相关的准备工作。
朱团长带领一个五人小组,经过化装,进入了伪警备队盘踞在汉阳的蔡甸地区。他们先要想方设法与当地的中共地下组织取得联系,当朱团长等人来到一户农家门口,一位50多岁的大娘从屋内走了出来,一眼就先认出了朱立文。原来,这位大娘姓胡,原先在侏儒街上摆摊卖菜,不仅菜摊被伪军抢夺,大娘还被打伤,晕倒路边,幸亏当时朱立文和战士们路过此地发现,及时救了大娘一命。“小朱,您是好人啊!”说罢,胡大娘拉着朱立文的手,把他们领进了自家屋内。朱立文把此次深入敌占区侦查敌情的任务告知大娘后,胡大娘表示全力配合,她让女儿去通知十多位抗日骨干到自己家里来开会。朱立文通过这些人一一了解了汪步青部的一些动向之后,把准备攻打伪军的情报告诉了大家。还要求大家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用以扰乱敌心,取得先机,是为攻心战。
新四军要攻打侏儒山的消息不胫而走,曾挨过新四军铁拳的汪步青心里十分地害怕,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他一面向日军求救,一面强迫当地民众为他们日夜站岗放哨,称为“民哨”。并规定,所有的“民哨”一旦发现新四军的踪迹,白天要以鸣锣为号,晚上则以点火为号。经过多次侦查,朱立文很快掌握了汪步青部队所在的具体位置、人数以及武器配置。
政治部主任张执一则率领另一个小分队,通过各种渠道向伪军展开了声势浩大的政治攻势,到处张贴和散发传单、标语。侦查员傅玉和与时任中共汉阳县委委员朱长江取得了单线联系,通过内线窃取了日军的中原地区军用地图、武汉地区兵力分布图,以及其他军事情报等。
又一日,朱立文再次深入到汉阳敌占区了解伪军的兵工厂情况。得知里面的工人多是汉阳本地人,经常受到汉奸欺压。朱立文于是对他们说:“你们制造的枪支弹药全都被日伪军们拿去作为屠杀自己同胞的工具了,这是在帮助敌人残害人民,是在犯罪啊!只有你们站到人民这边来,大家团结一心对付日本帝国主义,只有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才配做一个中国人啊。”听了他的这话,工人们的内心受到了深深的震动,后来有的工人在制造枪械时就故意地偷偷做手脚,搞破坏,有的人还暗中为新四军提供情报。
连续几天,朱立文等人在当地群众的配合下,布置了兵力增援和后勤军需供应保障。组织群众把各个湖港渡口的渔船和渡船进行编号,保证作战时能够征用。同时还成立了担架队、搬运队及卫生救护队等后勤支援组织。据点附近的群众还主动秘密地组织起了公路破坏队,准备在战斗打响之后,迅速地挖断公路,以阻止日军的增援和后勤运输,支援新四军打击危害一方的敌伪汪步青及其手下。
朱立文他们经过周密地筹划,决定采取打草惊蛇的方法来骚扰敌人,利用伪军强迫民众白天鸣锣、晚上点火报告军情这一举措,派出小分队夜间在敌据点附近这儿放上几枪,那儿放上几枪地进行骚扰,让那些“民哨”们到处点火告急,闹得敌人一夜数惊,不得安宁。开始时一有告急,敌伪就派出部队马上赶到,这样的闹了五六个晚上之后,敌伪由于疲惫不堪,于是开始松懈下来,就不把报警再当一回事儿了。
朱立文见时机已到,立即趁机打响了偷袭伪军第一师据点的战斗。这天深夜,寒风呼啸,部队分别从汉阳的索河镇、肖家集出发,兵分两路连夜向侏儒山发动了突袭。朱立文的部队由熟悉情况的几个便衣队员带路,冒着刺骨北风,迅速前往指定地点进行蹲守埋伏。这时侏儒山的天空,乌云滚滚,暴风雨就要来临了。先头部队顶风冒雨,沿着泥泞的小道,从天汉的索河渡口启程。虽然天寒地冻,细雨飘摇,河面迷蒙,但是战士们不畏艰险,冒雨前进。不远处的芦苇丛中,不时传来一阵又一阵战士们前进脚步的沙沙声,惊起一阵阵的水鸟扑棱翅膀飞向远方。部队迅速地直插侏儒山东南的伪军第三团的团部,这里就是这次战役的首攻目标。
朱立文率领的那支部队在侏儒山外形成了一个弯月形的半包围圈,在他们渡河靠岸时,通讯员在岸边抓住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此人行动诡秘,身上还藏有一把手枪。经过突击审问,才知道此人姓侯,是伪军第三团团长汪波扬的侦察副官。从他口中得知,由于“民哨”故意闹腾了几天而没有发生任何危险情况,伪军们由于疲劳,从上到下在守护上都已经开始松懈了。这些天,只有到团部惟一通路的木桥上还派有班哨,其余都是单哨和“民哨”。团部的隔壁虽驻有机炮连和警卫连,可“头头们”都只管自个儿吃喝玩乐去了,剩下的小兵们无人领头。
朱立文立即抓住这个时机,率领部队继续向侏儒山方向穿插。当他们经过沿途的“民哨”时,就向他们作交代说:“等我们打响战斗以后,你们再点火告急。”此时一连已经通过了两道岗哨,占领木桥,很快接近了伪军第三团团部。当听到便衣队员发出已经占领木桥的信号后,朱立文等率后续部队于是飞快地跟进,外围战势主动权全部掌握在了新四军的手中。
部队机智勇猛,还通过内呼外应,协同作战,使这次战斗异常的顺利,不费吹灰之力就冲进了伪军警卫连和机炮连的驻地东至山,敌人几乎没有作出任何有效抵抗就举手投降了。只是中路部队在接近敌军团部门口时被哨兵发现了,枪声顿时响起,伪军们慌乱地从床上爬起来准备迎战,但是,为时已晚,由刘嗣坤营长率领的部队早已封锁住了团部的大门和窗口,敌军战无依托,逃无退路,只好乖乖地举起手来投降。十几分钟后,这次战斗就胜利地结束了。除伪团长闻枪声翻墙逃脱之外,其余的伪军全部成了新四军的俘虏。至此,侏儒山方圆几十公里内的“民哨”这才枪声大作,报警的火光闪闪,仿佛是在为新四军的胜利举行庆祝活动一般。新四军当即带着战利品、押着俘虏,乘上事先准备好的船只,以最快的速度撤出了战场。
这次侏儒山战斗,共俘虏汪部第三团军需主任以下的官兵一百多人,缴获迫击炮两门、重机枪两挺、轻机枪三挺、驳壳枪七支、步枪一百多支。而新四军部队则无一伤亡。遗憾的只是敌团长逃脱,敌人的有生力量还在。
攻打侏儒山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新四军及周边的广大人民群众,汪步青伪第一师的嚣张气焰得到了狠狠地打击,敌人也只好龟缩在据点里不敢轻举妄动了。为了彻底消灭汪步青伪第一师,李司令决定:为进一步打击驻东至山的伪军势力,再派朱立文等人继续做敌人的政治思想工作,联合一切有生力量,准备再打一场漂亮仗。他们把在侏儒山俘虏的伪军第三团100多名官兵带到湖区根据地,经过一番政治思想教育之后,这些俘虏除一部分要求参加新四军外,其他人都陆续被释放。被释放的人员回乡后也积极地宣传新四军的抗日主张和宽大政策,这对其他伪军的思想触动性很大,不久,伪军中的副官、参谋、连长、排长等多人,在中共打击敌顽,优待俘虏政策的感召之下,不断率领一小股一小股的部队纷纷“反正”,前来“投诚”。至此,伪军第三团就这样不费一枪一弹地基本上被新四军彻底地瓦解掉了。
然后是乘胜追击。新四军集中第43团、第44团及天汉游击支队的一个大队的兵力,由天汉湖区经杨林沟渡过襄河(汉水),旋即以第43团向东攻占侏儒山东北的桐山头、永安堡,歼桐山头伪军1个连,其余伪军退守至裴家山。第44团和天汉支队的另一个大队向西南攻占侏儒山、将军岭和南河渡,并乘胜向坝上发展,再克东至山,歼伪军1个机炮营又2个步兵排,缴获机枪30余挺。
经过这两次打击后,敌伪汪步青部第一师主力退踞汉阳、沔阳间何家帮,周家帮一线,师部移驻沔阳东南彭家场。其师长汪步青一面送信向新四军休战求和,一面向邻近日军据点乞援,耍尽两面派手腕。汪步青其实对日军也有防范之心,新四军截获其情报后,张执一利用这一点,决定离间汪步青和日军之间的关系。他请人模仿汪步青的笔迹,伪造了汪步青和新四军来往的书信。就在张执一犯愁如何将信送到日本人手中时,“蒋干”(《三国演义》里有“蒋干盗书一则”)自己找上门来了。
张执一是蔡甸奓山人,他有两个私塾时的同学突然来到汉川汈汊湖驻地拜访他,张执一早知道这两个同学暗地里是在为日本人卖命,表面上却要来跟他叙旧友之情,他将计就计,让警卫员将来人安排在自己的住房,然后借故离开。房内摆放了许多伪造的信件,警卫员只在暗中观察,发现两人偷拿了其中的一封。
张执一得知后,确定反间计要成功了。果不其然,新四军在进攻伪一师时,日军和其他伪军一开始并没有支援,这为新四军赢得了不少战机。直到伪一师主力部队被歼,汪步青仓皇逃跑,日军和伪军才知中计,派兵增援。一百多名日军进入沔阳西流河胡家台,新四军连夜奔袭,将日军围困在村里一处祠堂内,但两次攻入祠堂都被打了出来,双方呈僵持状态。在村里老百姓支持下,战士们搬来柴草、芦苇将祠堂团团围住,并灌上燃油后一起点燃,100多名日军就此葬身火海。最后从祠堂生还的日军不到10个人。
就在汪步青等待增援之机,新四军向其发起了第三次的攻击波。第43团、第44团分别攻击周家帮、何家帮地区伪军,迫使其向沔阳城以东西流河及其附近的王家场等地溃退。第43团、第44团于是合兵追击,将其一个营全歼,顺利占领了西流河镇,缴获敌兵工厂步枪、机枪枪身4000余件和大量军用物资。又过一日,第44团在蜈蚣岭击退了日军一部和伪“定国军”教导团以及第二师共一千余人,继而由沔阳城东沙湖向西流河方向的发动进攻。不久,汪步青第一师由沔阳境内向汉阳响水港、萧泗沟靠拢,企图重新占领侏儒山,继续负隅顽抗。新四军继而以第43团,第44团和天汉游击支队,经萧泗沟逼近伪第一师,发动第四次攻击。由于汪步青指挥伪第一师背靠长江,这时又有日军炮舰前来支援,不便进攻。第43团、第44团和天汉游击支队遂与伪第一师在此形成对峙局面。由于后勤补给线被新四军切断,眼看给养难以为继,汪步青于是又耍手腕,以伪第一师一面佯称向新四军投降,一面率所部向沔阳王家场、余家场、何家场撤退,其驻窑头沟的第一团约七百人向三羊头窜逃。新四军即以第44团追至三羊头,歼其大部,并击退黄陵矶日军数十人的增援部队。战后,在东江垴、窑头沟、三羊头缴获敌军藏匿的机床十台、马达两部等兵工设备及步枪、机枪枪身两千余件。再一日,新四军集中第13旅37团(欠一个营)、第38团和第15旅第43、第44团全部官兵及其全部武装力量,兵分两路,对位于王家场、余家场、何家场三个地区的汪步青第一师残部发起攻击,歼其一千五百余人,师长汪步青仅率数十人窜逃。继而第37、第38团各部进至彭家场东北安家台一带后,抗击了仙桃日伪军150余人的增援,并歼灭其大部。隔日,又击退沙湖日军一部增援。次日,汉川日军100余人,在三架飞机支援和掩护下前来替汪伪解围,新四军第37、第38团遂立即撤出战场,以保自身不做无谓牺牲。
攻打侏儒山战役暂停,第一波攻击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