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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能当革命接班人吗？长大以后我能接班吗？接啥班？我有这个能力吗？长大了我会是什么样呢？
1
四年级的时光，章梅梅他们这帮混沌少年就在吵架、打架和玩耍中迷迷糊糊地过去了。因为转学，原本学习很好的她，成绩却在不断下滑。
有人说：人的一生中如果能碰上一对好父母，一位好老师，那他就是个幸福的人。章梅梅就是一个这样幸福的人。进入五年级，他们换了班主任，她遇上了钱思才老师。
钱老师长着国字形脸，中等身材，很健壮。他十八岁开始当老师，有着丰富的教学经验。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一位非常负责任的班主任。是他带着懵懂的梅梅，走出了混沌，是他让梅梅知道了自己将来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钱老师上语文课有一套独特的方法，他不断地开发学生思维，充分发挥学生自主学习的能力。他要求学生们给课文分段落，先要动脑筋自己分，然后他再给学生们讲该怎么分，这个段落讲什么，那个段落又讲什么，每段表达什么意思，在全文中起什么作用，段和段之间是怎么连接的……
钱老师不仅绘声绘色地给学生们讲课，更是以一种父母般的爱和责任心给这帮娃娃们灌输人生的道理。他常常对孩子们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你们要珍惜时间，每一天过去了，以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有一天，他在黑板上写下了一段让章梅梅难忘的话：
在科学的道路上是没有平坦的大路可走的，只有在那崎岖小路的攀登上，不畏劳苦的人，才有希望达到光辉的顶点。
这段话好像突然闯进了梅梅的心里，进入她的灵魂。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默念着：只有不畏劳苦，在那崎岖小路上攀登的人，才有希望达到光辉的顶点。她不停地念叨着：不畏劳苦的人，不畏劳苦的人……念着念着她好像一下子开窍了。在她小小的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度，一个她想要达到的高度，她决心做一个不畏劳苦的人，她要把成绩提上来，她愿意为之付出努力！
为了弄清自己的成绩，梅梅找到钱老师， 一脸认真地问道：“钱老师，我现在学习成绩在全班属于哪一等？”
“怎么啦，你以前可从不问这些，现在想上进啦？”望着稚气未脱眨巴着大眼睛的章梅梅，钱老师高兴地想：“看来这个调皮贪玩的丫头开始懂事了，嗯，孺子可教也。”
“是的，钱老师，我想把自己的成绩提上来。”梅梅坚定地说。
不错，不错，钱老师在心里暗暗称赞着，看来这孩子真的开始懂事了。他亲切地对梅梅说：“你的成绩目前在班上属于中下等，但只要你肯努力，一定能赶上来的。”
“我一定会努力的。”梅梅又一次坚定地说。
“行！只要你有决心，没有学不好的。我会帮助你的，其他老师也会帮助你的。”
章梅梅暗暗地发誓：“我的成绩一定要名列前茅，我要拼命努力把四年级的课给补回来。上课时，我要集中精力认真听讲，作业我尽量做两遍，不懂的地方就问老师，直到弄懂为止。”
一个月后考完试，梅梅马上找到钱老师。“钱老师，我的学习现在到哪一级了？”
“中等了，中等了，再加一把油，好吗？”钱老师鼓励她说。
梅梅心想：行！我由中下等到了中等了，再努力就会到中上等了。我要更加刻苦地学习，做一个不畏劳苦的人。钱老师说过，只有那样才能达到光辉的顶点。
钱老师住在学校里，学校离章梅梅的家很远。有时候，梅梅有的题做着做着就不知道怎么做了，她就一溜小跑到钱老师家去问。一路上，她心里反复念着那句话：在科学的道路上是没有平坦大路可走的，只有不畏劳苦的人……
经过努力，章梅梅的成绩很快由中上等到上等了。而且数学成绩第一次出现了满分，她写的几篇作文也上了学校的黑板报，向全校同学展示。钱老师在全班表扬了她，并让大家向她学习。
章梅梅心想：以前我用“武力”征服了那些欺负我的人，现在我用刻苦学习征服了一个个学习上的困难。啊！我终于胜利了。
2
清明节到了，学校组织全校师生去渣滓洞、白公馆扫墓。他们在烈士墓前唱着扫墓歌：
翻过小山冈， 走过青草地， 烈士墓前来了红领巾。 举手行队礼，献上花圈表表心。 想起当年风雨夜， 山冈铁镣响叮叮， 不是你们洒鲜血，哪有今天的好光景。
我们是革命的接班人， 哪怕山高路不平， 我们踏着烈士的脚印， 永远前进向前进……
这是一个崇尚英雄的时代。钱老师经常给学生们讲刘胡兰、江姐、邱少云、黄继光、卓娅和舒拉等人的英雄事迹。革命烈士的形象在孩子们的心里深深地扎下了根。梅梅常想: 我什么时候也能成为像他们那样的英雄呢？她盼望着……
梅梅从小就是个倔强的孩子，因为脾气犟，可没少挨妈妈的打，她觉得很委屈。因此，就悄悄地在日记本里给妈妈记下一笔笔“账”。比如：这一次是因为什么事骂她的，第二次又是因为什么事打她的，第三次又是因为什么……
有一天，她的“账本”终于被妈妈发现了。
“你好大的胆子，你还敢给你妈记一本账，你给我跪下。”母亲对她吼道。
“我不跪！”梅梅学着象英雄那样高昂着头说。
“你不跪？你是想挨打是不是！”
“哼，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竹签子钉在江姐十个手指上她都不屈服，我这点痛算什么！”
见梅梅不肯跪下，香凝更火了，她啪的在女儿后腿窝上踹了一脚，梅梅膝盖一软就跪在地上了。
这时，梅梅想象着自己变成了江姐，妈妈成了特务头子。她横眉冷对地看着母亲，大声地说着江姐临刑时说的那句精典的话：“竹签子是竹子做的，共产党员的意志是钢，是铁！” 接着她用眼睛白了白妈妈，继续说：“哼! 我这点痛算什么？比起江姐还差得远呢！” 于是，她扶着墙站了起来。接着又挨了妈妈的一脚。就这样，她一次次被踢倒，又一次次倔犟地站起来。她的脑海里闪现着《东方红》里面革命先烈们坚贞不屈、英勇就义的场景：
戴镣长街行，告别众乡亲，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我一个，自有后来人！
梅梅在心里对自己说：“我要像革命先烈们那样决不屈服！”于是她学着革命烈士的样子昂首挺立。
章志豪在一边看着又好笑又心疼，心想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这母女俩怎么像演戏一样？他赶紧拉住香凝说：“别打了，别打了，这孩子都给你打诨了，还是好好谈谈吧。”
“就是你惯的，就是你把她惯坏的！”李香凝怒气冲冲地对章志豪吼道。
“来，梅梅，跟爸爸到书房来。”
章志豪把女儿拉到了书房。他倒了杯水放在梅梅面前，接着又拿出糖果、饼干递给她：“来，小梅梅，咱们好好谈谈。”
章志豪知道女儿吃软不吃硬，就是打瘸了也不肯跪下。所以他要慢慢地，非常耐心地给这丫头讲道理才行。
章志豪和风细雨地对梅梅说：“小梅梅，你还是从小说和电影里的角色中退出来吧，你不是江姐，你妈她也不是特务头子。你记住，她是你妈妈，你是她女儿。”
听着爸爸这些话，梅梅不吭声了。
章志豪接着说：“妈妈为你吃了很多苦，忍痛难产生下了你，差一点连命都没了。我们把你养大，就要对你负责，大人对你严厉点也是为了你能健康成长。你知道吗？政治上的关心是最大的关心。你仔细想想，你妈妈哪次教育你不是在帮你改正缺点，让你变的更好，懂得更多道理呢？所以你不应该跟妈妈记仇。”
听到这里，梅梅噘着嘴点点头，眼泪刷刷地掉下来：“爸爸，是我错了。”
就这样，章志豪终于把道理给梅梅讲清了，然后，他带着这个正值叛逆期的女儿向妈妈道了歉。
3
钱老师对章梅梅像慈父一般，每次她跟同学发生矛盾以后，钱老师都会把她单独叫到办公室，非常耐心地把毛主席语录一点一点地讲给她听，帮她分析错在什么地方，应该怎么样去做，而且他还会用一些圣贤的话来教育她。钱老师总是那样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章梅梅就在这样地教诲中，慢慢地懂事了。
班里有个同学叫罗钢芬，她家里很穷，衣服又脏又旧，还老爱流鼻涕。一流鼻涕她就用袖口去擦，使袖口上布满了脏兮兮的印迹。她留过几次级了，所以年龄比大家都大。虽然她一次次地留级，但她学习总是不好，所以同学们都不喜欢她，不愿意跟她坐，有的同学还说她身上有猪屎味。
罗钢芬知道，像她这样又穷又脏学习还不好的留级生，是没有谁愿意和她交往的。所以她在班里很少讲话，也不跟同学们来往，总是孤零零地躲在一边，远远地看着大家。
钱老师为了扭转班上这个坏风气，他想让章梅梅带头跟罗钢芬坐同桌。一来希望能帮助罗钢芬进步，二来他希望梅梅在班里起个带头作用，形成助人为乐的好风气。他想：罗钢芬这孩子心中没有理想，没有自信，更谈不上热忱，她心里缺乏内在的光，如果再这样下去，她这一辈子就完了。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自信，而章梅梅正好和她相反，她的内心总象有一团火，所以我要把一个条件最好的学生放在她身边。
“章梅梅，你愿不愿意帮助其他同学也进步啊？”
“愿意啊。”梅梅爽快的答应着。
“那好，你看班上同学有些歧视罗钢芬，都不想和她坐同桌，你带个头，让她跟你坐，你帮帮她，让她也能进步好吗？”
“好啊！” 梅梅欣然答应了。
从此章梅梅和罗钢芬就成了一对特殊的同桌。
开始跟罗钢芬坐时，梅梅也很不习惯。上课的时候，从她身上传来一股股难闻的气味，让她心里感到很难受。看到罗钢芬时不时用袖口擦鼻涕，她就更加恶心。可是一想到钱老师的话，想到某些同学对罗钢芬的歧视，她的心就忍不住柔软下来了：“对，我要帮助她，让她改变，帮她变成另外一个不让人讨厌的人。”
梅梅开始慢慢的关心起这个新同桌来。
针对罗钢芬不讲卫生这个现象，章梅梅找了个机会，关心地对她说： “罗钢芬，现在我们是同桌了，我们要互相帮助，好不好？”
罗钢芬没有说话，她低着头点了点。
“罗钢芬，同学们嫌弃你，就是因为你不讲卫生，以后你要经常换洗衣服，洗澡，你身上味道太大，还有，你要用手绢擦鼻涕，不要老用衣袖擦，这样不好看。”
说完，梅梅从衣袋里掏出一个手绢递给罗钢芬说：“这个手绢送给你了。”
罗钢芬的脸红了，她接过手绢轻轻地说了声：“谢谢你”。章梅梅发现，其实罗钢芬是一个讲道理又老实本分的人。
第二天，大家看见罗钢芬用上手绢了。她开始改变了。
同学们慢慢地发现，自从罗钢芬和章梅梅成为同桌，她就变得干净多了，鼻涕不流了，衣服也常常换洗了。她身上的气味，不知从啥时候开始也消失了。她开始和同学说话了，尤其跟章梅梅显得特别亲近。
因为她家里穷，买不起毛笔、墨砚。每次上毛笔课时，看到梅梅和其他同学都有毛笔和墨砚，她就显得很尴尬。
梅梅和她商量着说：“罗纲芬，咱这样行不行，上毛笔课时，我把我的毛笔、墨砚都给你用，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就是你要磨墨，你也要学会帮助别人，不能不劳而获。”
“好，好，好！谢谢你了！”罗钢芬高兴得不知怎么感谢梅梅才好，一连说了几个好字。她想：反正也没人跟我玩，我就磨墨吧。
就这样，上毛笔课的时候，梅梅就把她的砚台、毛笔拿来，罗钢芬负责磨墨，她们俩一块用。因此，她感激章梅梅借给她毛笔，梅梅也感谢她帮着磨墨。
慢慢地，章梅梅和罗钢芬的关系越来越好。罗钢芬有时会把家里的红薯干带给梅梅吃，有时甚至还会给她带刚煮好的玉米来。因为怕凉了，她用毛巾包好带给章梅梅，梅梅觉得她带来的玉米特别好吃，也特别感动。于是她从家里给罗钢芬带苹果、梨和糖果……当年的童真小伙伴只懂数量上的交换，全然不懂价值上的交换，但她俩却懂得以心换心了。
罗钢芬有的题不会做，梅梅就学着钱老师的样子耐心地给她讲解，慢慢地她的成绩也开始上来了。一次，钱老师在班上当着全体同学的面表扬了章梅梅，也表扬了罗钢芬。
“同学们，罗钢芬同学自从跟章梅梅坐在一块后，学习成绩明显提升，现在已经不是班里最差的了。章梅梅同学帮助罗钢芬同学精神可嘉，希望大家都向她学习，同学们，同桌要互相帮助，共同进步才对！”
听着钱老师的表扬，她俩心里乐滋滋地美极了！
接着，钱老师又让罗钢芬到讲台上给大家讲讲自己的体会。罗钢芬红着脸走上讲台。她说：“以前，同学们瞧不起我，嫌弃我，是因为我是留级生，学习不好又不讲卫生。自从跟章梅梅同学坐在一起，虽然她爸爸是大官，但她没有瞧不起我，她还帮助我，我们相处得很好。我不再自卑了，现在我对自己有信心了。同学们，我要对大家说：我还会进步的，我相信自己还能做很多事。最后我要说，感谢钱老师对我的帮助。”
她说完后，深深地向钱老师躹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她的举动使大家惊呆了，教室里顿时一片肃静，紧接着全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没想到给人一点帮助，影响会这么大。章梅梅第一次感到帮助人其实也是愉快的事情。随着罗钢芬的成绩不断提高，她觉得自己也在进步。因为每次给罗钢芬讲解题目时，她自己又重新复习了一遍。更重要的是，她渐渐学会了与人相处，学会了帮助他人。
4
在学校组织的歌咏比赛上，钱思才老师带领着全班学生登台合唱着《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
爱祖国，爱人民，
鲜艳的红领巾飘扬在前胸。
不怕困难，不怕敌人，
顽强学习，坚决斗争，
向着胜利勇敢前进，
向着胜利勇敢前进，前进！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当那激昂的歌曲在章梅梅耳边响起时，她的脑袋里会钻出许许多多怪怪的疑问：“我能当革命接班人吗？长大以后我能接班吗？接啥班？我有这个能力吗？长大的我，会是什么样呢？” 渐渐长大的章梅梅，心里的想法也慢慢的多起来。
在钱老师的指导下，章梅梅看了很多苏联的小说，如《真正的人》《卓娅和舒拉的故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读到深处，她常常会激动得泪流满面，特别是保尔·柯察金的警言，更是让她当成了座右铭：
人生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对于我们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当年，多少人怀着满腔热血，把这段话抄在自己的日记本里，贴在自己的床头，铭记在心里。章梅梅更是在这段话中得到了启迪，开始有了理想，她想将来要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有作为的人，要当一名英雄。
在钱老师的帮助下，章梅梅的作文写得越来越好，经常在学校黑板报上展出，其中一篇《我和雅玲吵了一大架》更是受到了大家的好评：
我和雅玲吵了一大架，已经发誓永远不说话。
她把我给她的铅笔还给了我，我把她送给我的小刀还给了她。
用尺子在桌上量了半天，用粉笔端端正正地划了条线。
各人坐各人的一方，互相警惕不许对方过线。
上语文课老师叫同桌互相听写，我们却叫前面的同学帮助。
上图画课老师让同桌合用一块橡皮，我们却叫前面的同学递来递去。
我唱歌她说像猫叫，她做操我说像蛤蟆跳。
我俩像仇人一样相互嘲笑，互相把缺点挑出可真不少。
可是，不知怎么的，过去的友谊老没法忘，
我老记得，我们一起游泳，在灯底下复习功课。
我斜着眼偷偷地看着她，她正在睫毛下也悄悄地看着我。
我俩砰地把脸扭开，心里咚咚直跳！
唉！时间过得多么慢啊，我一分钟比一分钟难过。
如果这样多好，突然有人给我们说合。
看到女儿学习进步了，李香凝感到很开心。为了鼓励梅梅更加努力学习，她对女儿说：“你一定要好好努力，将来如果能考上清华、北大，妈妈就给你买手表、买自行车奖励你。”
“哇！真的吗？妈妈，我想清华，北大一定是最好的学校，要不你怎么会买手表和自行车奖励我呢？” 她一脸好奇的望着母亲问。
“这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嘛，是我们国家最早的两个大学，它们有着很多的优良传统和历史，也培养出了很多的人才。当年我在北京辅仁女中读书的时候，就接触过清华、北大的学生，他们都很出色。现在这两所大学也是我们国家培养优秀人才的数一数二的大学。”
从这一天开始，章梅梅就心里想着：我一定要考个好中学，将来到北京去上北大、清华。
1966年6月，梅梅参加了小学升初中的考试。她很自信，作文写得连她自己都觉得不能再好了。考数学时她也是应对自如，而且仔细检查后才交卷。考完试后，她非常自信地想：我一定能够考上好的中学。
整个暑假她一直在等通知，仿佛那个美好的梦想在向她招手。
1966年7月16日，在中国这块红色大地上，发生了一件振奋人心的大事：73岁高龄的毛主席，再一次畅游长江，历时1小时零5分，游程30华里，全国人民沸腾了。
为庆祝毛主席畅游长江，就在章梅梅等待录取通知的假期里，全国许多地方展开了各种盛大的庆祝活动和游泳运动。章梅梅也参加了嘉陵江上的渡江庆祝活动。
这一天，嘉陵江上锣鼓喧天、红旗飘扬。许多船上架着毛主席的画像和“庆祝毛主席横渡长江”的标语牌。还有那大大的语录牌上写着：“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及“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等。章梅梅和其她三位女生有幸被选上横渡嘉陵江的少年组，她们在冰冷的湍流中横渡嘉陵江。这是她第一次穿越急流、搏击风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