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男人们的拥抱是热烈的，他们的哭声震天动地。但是，更使大家没有想到的是，男女兵分别时的场景更让人震撼。这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呢？

我在149师，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苦，也才明白了什么是甜，我相信自己从此将不再惧怕风吹浪打。

“黑豹”朝天嗷的一声长啸，呼唤这周围的野狗。一阵功夫，在“黑豹”的呼叫下，野狗成群结队地驰来，直奔狼群扑咬……

1

师医院的梁小燕是这批女兵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在拉练时，她经常累晕过去。小燕的班长叫何建，每次都是何班长把她背回来。他说：“年纪小当兵是有点吃亏，梁小燕虽然个子高。但是毕竟年龄小，还在长身体的阶段，我们要多关心点她。”拉练过河的时候，何班长见梁小燕胆怯，就把她背过河。梁小燕和何班长都在手术室工作，何班长又是手术室护士长，他总是耐心地教她怎么递器械，怎么配合手术。

后来，何班长要复员转业了。在欢送老兵复员的时候，女兵们站成一排，留下的老兵站一排，复员转业的老兵们的领章和帽徽都被摘了下来。被摘掉领章和帽徽后，他们就像被摘掉了魂。在欢送仪式上，留下的老兵和复员的老兵相互拥抱痛哭，男人们的拥抱是热烈的，他们的哭声震天动地，那些情景令人感动。在以后的岁月中，很少能看到男人们分别时，能超过老兵分别的那种热烈的场面了。但是，更使大家没有想到的是，男女兵分别时的场景更让人震撼。

复员的老兵们上了车，汽车马上就要开了。大家发现梁小燕怎么没见人？平时何班长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就没有来送呢？

在听到何班长要复员的这几天里，梁小燕就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何班长说：“小燕啊，我走之后，你自己要好好学习，自觉点。拉练的时候感觉身体不行的话，别逞强，你和领导说一下，我走之后就没有人背着你了。”梁小燕心里很难过，这几天大家发现她很沉默，说话很少。

这时，何班长在车上四处张望，好像是在找谁。女兵们便议论开了，平常何班长对她那么好，为什么梁小燕没有来送呢？谁也没想到，原来梁小燕躲在二楼的窗口看着，正偷偷哭呢。因为部队纪律很严，她怕别人看到她在哭，所以不敢下楼。

汽车开始启动，梁小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猛然把二楼窗户推开大声喊道：“何……何班长！你等等！”接着，她转过身，从二楼猛冲下来，也不管下面有多少人了。她一边跑一边哭着喊：“何班长！何班长！”

何班长也在车上哭着喊：“小燕！小燕！”

秦政委看到这种失态的情景，对司机大声说：“快！快开车！”

车开了，梁小燕顺着盘山路跟着车尾追，何班长在车上哭着大声喊着：“小燕！小燕！”

梁小燕追在车尾不停地喊着：“何班长！何班长！……”

此情此景让所有的人都震撼了。梅梅感到头皮发麻，没有了思维。这场欢送老兵离别会，被他俩这么一“折腾”，大家全惊呆了，没有一个人说话。人们看着车越开越快，离她越来越远，只见梁小燕停下来在原地站了好一会，然后才转过身，慢慢地走回来。

政委宣布解散，大家谁也不说话，因为还沉浸在刚才那激烈的情景中……章梅梅终于打破了沉默：“唉，你们说这是友情还是爱情呢？”顿时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汪渝说：“梁小燕这么小，她懂爱情吗？不是很懂吧！”

纪原原说：“是情窦初开，但还没有达到含苞欲放的程度，她就是让何班长背出感情了。”

邓欣欣若有所思地分析道：“她其实是一种复杂的情感，懵懵懂懂的，有兄妹情，也有依赖父母的感情，还有一些异性的冲动，嗯……这友情吧？也占一部分，因为她年纪小，所以经常得到何班长的照顾，她心怀感激，但不一定是爱，这完全可以理解，但是，慢慢会衍生出一些东西，背久了会日久生情的。”

白建梅调皮地说：“她之所以躲在二楼，是因为她也知道纪律，她怕别人看见她哭了，所以不敢下楼，最后等到车要开了的时候，她的理智和心开始较量，她听从了心的呼唤，所以她的感情爆发了，于是就搞得我们大家都惊呆了。”

女兵们热烈地讨论着，但是大家还是搞不清楚，这梁小燕和何班长之间，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

果然，晩上政委找她谈话了，他批评了梁小燕的举动，给大家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倔强的梁小燕，不管领导怎么批评，就是噘着小嘴儿一句话也不说。她抱着这样的态度：反正我已经这样了，你爱怎么骂就怎么骂，是杀是剐你看着办吧！

秦政委在部队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失态的场面：一个在车上大喊：“小燕！”，一个在下面大喊着：“何班长！”

他想：梁小燕年纪小，控制不住感情情有可原，可平时这么稳重的何班长，怎么也会失态呢？他想了想，长长地叹了口气，唉……平时禁锢的东西，在此时都淋漓尽致地浮现出来了。对于这些人性的东西，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最后，梁小燕也没有挨处分，因为领导也搞不清，这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

2

一天，陈老兵悄悄跟梅梅讲：“章梅梅，你的好事儿来了，想不想知道是什么好事？”

梅梅惊讶地问：“我有什么好事呀？”

“等会儿领导找你谈话，你就知道了。”陈老兵神秘地对她说。

梅梅发现大家都笑眯眯地看着她，还发现凡是见到她的人都会说：“梅梅，你的好事来了。”她实在不知道是什么好事。

一会儿，院长果然找她谈话了。院长和蔼地对她说：“章梅梅，经过讨论推荐，现在组织上决定送你上第四军医大学。”

梅梅听了像做梦一样，心里想：我要上军医大学了吗？这是真的吗？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直到姐妹们都来向她祝贺，她才有了真实感。她想起了陈天宇，还真被他说中了。

邓欣欣拉着她的手说：“梅梅，我好羡慕你，但我不嫉妒你，我特别为你高兴！”梅梅听了很感动，军中姐妹都有一颗水晶般纯洁的心。

临走前，全院聚餐为梅梅送行。院长千叮咛万嘱咐地对她说：“到了军医大学，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做到眼勤、嘴勤、手勤、腿勤、脑勤这五勤，我相信你一定会战胜困难，一定会学好的。”

秦政委也对她语重心长地讲：“梅梅，这是我们全师今年唯一上军医大学的女兵名额，这是对你何等大的信任啊！你一定不要辜负了组织对你的希望，一定要为149师争光！”

 “院长，秦政委，你们放心吧，我在学校一定会刻苦学习，一定会为149师争光。”

炊事班的姐妹们听说梅梅被推荐上了军医大学，都为梅梅高兴。她们给她送了笔记本留念，上面写着：

赠送：

亲密战友章梅梅同志，祝你在新的岗位上，为人民做出更大的贡献，为伟大领袖毛主席争光！

并肩战斗过的战友

梅梅激动地收下了笔记本。是啊，女兵炊事班这个光荣的集体，使她终生难忘，她们曾经一起学习毛主席著作，有着共同的信仰，她们互相帮助，相互提醒、不断反省，完成了一个个艰巨的任务。在这个光荣的集体里，她们每一个人都发挥着最大的能量……梅梅想：如果没有炊事班那八个月的锻炼，我绝对不会有今天这个机会。所以我首先要感谢毛主席著作，它就像航海指南针，使自己不偏离航向，始终沿着正确的方向前进。

后来，炊事班的八个姐妹中，白建梅上了第三军医大学，周抗美和袁亚薇到了师宣传队当了主角，汪渝、纪原原、丁建红和曾庆玮她们在七九年的对越自卫反击战中，深入敌后抢救伤员立下了战功，成为军旗下的巾帼英雄。

在离开师医院的那个晚上，全院人员都去开会了，宿舍里只有梅梅一个人在收拾行李。孙所长来到梅梅面前，深情地对她说：“梅梅，以后我就见不到你了，虽然你像鲜花一样美丽，我很想天天见到你，但是为了你的前途，我很支持你去上大学。”他眼里噙着泪花，痴痴地、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梅梅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神儿，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

“所长您坐，我去给你打水喝。”

不等他回答，梅梅立马提着热水瓶走了。她在楼外转悠着，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她似乎感觉到了所长对她的情感，但是她对所长除了感激还是感激。一直等到会开完了，同寝室的女兵回来了，她才回宿舍。这时所长已经走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第二天上午，全院人员排着队欢送梅梅上学，她一一跟战友们握手告别，心里难过极了。梅梅感到喉咙发痛，一直憋着……最后，她再也忍不住了，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哭出来了，好像喉咙也舒服多了。

梅梅边哭边说：“我不去上大学了，我还是留在这里工作吧，我要和大家在一块儿。”

所长一听梅梅说这句话，没等她握完手，马上就把她拉走，并用命令的口气说：“赶快走！赶快上车！不要说了！”他拉开吉普车门把章梅梅推上车时，在那一瞬间，他小声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我会去看你的，我会给你写信的。”那声音显得特别温柔，然后他对司机大声说：“快走！快开车！”他的声音怎么在一个人的身上有着那么大的反差呢？梅梅真读不懂他。

车开了，大佛寺离她越来越远了，章梅梅在心里呼唤着：再见了大佛寺，再见了149师，再见了我的战友，我的姐妹，我庆幸自己能来到这个光荣的部队。在这里，149师给我注入了坚忍、勇往直前的魂魄和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军魂，让我体验到同甘共苦，肝胆相照的战友之情。我这个从149师出来的战士，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苦，也才明白了什么是甜，我相信自己，从此将不再惧怕风吹浪打。我发誓：一定要为149师争光，永远无愧于它！

3

章梅梅要上第四军医大学了，她第一时间就给陈天美写了信，告诉她部队已选送她上军医大学，特别感谢陈天美来信鼓励，更要感谢陈天宇送来的吉言，能够让自己心想事成。当然，章梅梅还询问了陈天宇在北大荒的生活情况，陈天宇像哥哥一样呵护过自己，她章梅梅怎么能够忘记呢？

再说陈天宇，在北大荒辛勤耕耘着。这些年他在建设兵团干得有声有色，那里成了他追求梦想的起步之地。清晨迎着朝阳，他身披朝霞，沐浴晨光，勤劳于大草甸子之端；夕阳西下，他骑马带狗于清水河边漫步。

这枣红马是优良品种，人称草上飞，它跑起来风一样的疾速，一个嘶鸣前蹄跃起，就可以让人像倒栽的马桩，瞬时甩落于马下，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猎犬“黑豹”又是一番了得，它浑身的毛发乌黑闪亮，鼻息共鸣，口吐长舌，两眼炯炯有神，主人抚摸他的额头时，它乖得像绵羊般温顺，但只要遇到险情，它就像勇猛的战士般嗷嗷厮战。陈天宇爱惜它们有如爱惜自己的生命，他亲自为枣红马刷洗身体，与猎犬“黑豹”嬉戏于草丛之间。

一个风雪弥漫的下午，陈天宇骑着枣红马带着“黑豹”巡查完几个农场后，正在返回连队的路上，天刚刚变黑，他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尖厉的呼救声。

“救命啊，狼来啦！”

陈天宇侧耳细听，大约几百米外有人遇难了。他立刻紧抓缰绳，一蹬马缰便飞驰而去，“黑豹”在后紧追不舍。

不大功夫，陈天宇看到几个村民正在与狼群奋战。只见雪地上，四处狼眼光亮，绿珠闪烁，像一盏盏绿灯在远近放光。伴随着狼嚎不断，夜空中发出阴森恐怖的叫声。此时，这群饿狼正在围着村民的火把转圈，陈天宇不容细想，抓起枪朝着狼眼就是一个点射，枪声惊得狼群四散逃离。陈天宇急忙跳下马走到村民近前。

“陈连长，我们遇到狼群了，这是一群从西伯利亚过来的饿狼，我们已经有两个人遇难了。”说话的是下庄村党支书的儿子李文斌。

“千万不要慌，把大伙聚过来。”陈天宇挨近村民，和几个人汇合在一起。他马上和大伙分析起来：“我说大家要冷静，这群恶狼决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还会返回头来袭击我们，大家先灭了几个火把，节省能源，备好武器准备战斗！”

几个人纷纷点头称是，赶忙行动起来。大伙背靠背围成了一个向外的圈，警惕地向周围巡视着。马匹和“黑豹”也竖起了毛，拭目以待。果然，狼群不甘失去这到嘴的肥肉，所以又重新聚拢，伺机反扑，但碍于火把燃烧，它们不敢轻举妄动。

陈天宇端起枪又是一阵点射，这回狼没有惊散，只是躲了躲，双方仍怒目而对。陈天宇知道这样下去绝不是办法，狼群的耐心是短暂的，不会等待很长时间，一场血腥的肉搏马上就会开始，但是陈天宇很冷静，他清楚这里离连队和村子已经不远，连队的战士和村民们听到枪声会很快赶来救援的。

一个闪念还没完，饿狼已经耐不住性子，大概它们也看出了这些人并没什么高招，只是死守阵地而已，便蠢蠢欲动，纷纷逼上前来。“黑豹”护主心切，朝天嗷的一声长啸，一声声呼唤着周围的野狗，惊得狼群犹豫不前，也嚎叫起来，一时嚎鸣此起彼伏。对峙片刻，狼实在忍不住了，向人群扑来。“黑豹”见到扑上来的一头高大的狼，一个猛子窜上去便撕咬在一块，几匹狼一起上来混战，“黑豹”被咬得浑身血淋淋的，但它仍奋不顾身扑咬，虽然它高大威猛，但也敌不过几头饿狼的攻击。当“黑豹”咬死一匹狼后，后面涌上来的几匹恶狼扑上去便把死狼瓜分吃了。“黑豹”不负重望，紧接着又咬伤了两匹狼，它的后腿也被一匹狼咬伤了，但仍然跛着腿与狼群死命撕咬……

陈天宇也遭受了狼的攻击，他的身上被狼咬得鲜血直流，可他很清醒，迅速窜上马鞍，一边急速地驰马在狼群中穿插，一边点射着一只只狼眼。战马像一阵风似的，冲得狼群左躲右闪，陈天宇的枪声惊天动地，几个村民都在奋起反抗，好一阵黑天昏地的搏杀……

一阵功夫，在“黑豹”呼叫下，野狗成群结队地驰来，直奔狼群扑咬，形成了激烈的两军肉搏混战。只听得远处无数火把飞舞，连同人群的呐喊声、狗叫声渐渐逼近，陈天宇知道援军来了，他大喊：“小李，赶快聚拢人，不要分散，小心狼各个击破！”

一个姓温的小伙子，已经被几只狼围到了一块，他的脸上、手上被狼抓得鲜血淋淋，衣服裤子被撕得粉碎。小温急中生智，趁一匹狼从他的后背扑上来，他机警地猛抓狼的两只前爪，用头使劲地顶起狼首，拼命地来回甩动，那狼好像飞速旋转的绳索一般，疯甩于半空。

救援的队伍急忙来到跟前，几十匹狼组成的狼群，禁不住群狗撕咬和人们的增援，惊得四散逃离了。小温仍然顽强地头顶着恶狼不撒手，陈天宇过去一刀捅死了恶狼。

群狼散去，陈天宇便急忙寻找“黑豹”。 “黑豹”与群狼鏖战得精疲力竭，直到狼群受惊四散，它才跌倒在地。它几次艰难地想爬起来，可惜它已身负重伤，根本就爬不起来了。陈天宇找到它时，它已经奄奄一息地倒在雪地上，口里不停地喘着粗气，遍体鳞伤，身上的血水和汗水混杂在一起，打湿了全身的毛皮。陈天宇心疼地抚摸着它，它眼里透出生命最后的光茫，仿佛在交代完成任务后的战绩，又仿佛恋恋不舍地与朝夕相处的主人道别，眼里仍心有不甘的看着主人，淌下行行热泪。在陈天宇的抚慰下，“黑豹”终于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黑豹！”陈天宇流着滚烫的热泪，悲痛地大声喊着，所有在场的人都静静肃立默哀……陈天宇的战马也浑身淌血，仍威武地迎风而立，吐出重重的喘气声。

接着，连队的同志们和村民们急忙给受伤的人包扎。小温已经昏过去了，他的后半身被狼抓得血肉模糊，屁股上的肉基本已被抓烂抓光，人还有着微微的呼吸，看来还有生还的希望。李文斌和几个村民不同程度地挂了彩，他不顾浑身的伤痛，跪下来给陈天宇磕头：“陈连长，全亏您来救了我们。不然，我们早就被狼群啃光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

李文斌的父亲李支书和村民们也赶来了，他流着泪拉住陈天宇的手说：“你不但救了我的儿子，你更救了我的村民，你是我们下庄村的恩人，我代表全村人感谢你！”在场的村民们和连队的同志们感动得热泪盈眶，他们搀扶着受伤的人们，慢慢地走回驻地。

4

陈天宇大战狼群的事迹，风一样刮遍兵团上下，下庄村人特别制作了锦旗送到了连队，兵团首长特别接见了陈天宇，表彰了他的英雄事迹。

下庄村的乡亲们，敲锣打鼓来慰问陈天宇。在连队办公室里，陈天宇关切地询问受伤村民的情况。李书记说：“谢谢你，救了我们，多亏你及时赶来了，要不我们村里这几个人就没命了，虽然小温屁股没有了，但人已缓过来，小李和几个村民还得休养一段时间。就是可怜了另外两个村民，一个被狼群撕碎只剩下半个身子，另一个人只留下了一顶帽子。”

李书记对他说：“那天的场面惊心动魄，我儿子文斌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看到你身手矫健，武功超群地与狼群搏斗，他想要拜你为师。”

陈天宇急忙谦虚道：“哪里哪里，兔子急了还咬人呐，人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那是被狼激发出来的潜能嘛！就说你家文斌，那也是好样的，在狼群面前敢于肉搏，表现了年轻人的胆魄，以后你要好好培养。”

李书记听了直点头，一再感谢陈天宇的救命之恩，纯真的村民，他们都把陈天宇当成了景阳冈打虎的英雄。

陈天宇大战狼群的事迹，也传到了岳小芳耳里。她由衷地为陈天宇骄傲，这朵曾经的校花，一直暗恋着陈天宇，这个从来不曾吐露心声的姑娘，此时已激动得眼泪汪汪。

岳小芳是湖北妹子，她父亲是军人出身，在解放战争中牺牲了，她母亲一直在重庆工作。父亲去世后，岳小芳经常得到父亲老战友的照顾，她是在大家的呵护下逐渐长成大姑娘的。

岳小芳本来是要参军的，她有这个条件，也有这个能力。但陈天宇要到北大荒的志向，让她选择了同行。岳小芳青春年少，长得水灵灵的，让兵团很多女性都为之逊色。她一米七的高挑个子、鹅蛋形的脸、丹朱般的唇、两弯柳叶似的俏眉、有着一双柔情蜜意般的大眼，出众的姿色捕获了多少年轻小伙子的心，而她却偏偏喜欢上了陈天宇。

陈天宇呢？虽然心知肚明岳小芳的暗恋，但他从来未曾接受过她的暗送秋波，这也是陈天宇的心结。可以说，陈天宇同章梅梅从小生活在一个大院里，真是青梅竹马。天宇对梅梅是很认真的，他希望不远的将来，会迎娶到他的这位美丽的公主，那是他终生的期盼。

陈天宇心中有了章梅梅，尽管岳小芳秀丽可爱，但他对岳小芳的浓情蜜意视而不见。陈天宇要的是那份爱的感觉，他是那么的喜欢梅梅，任由她刁蛮耍赖，都觉得是那样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