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你哭了,告诉我!为什么哭?”
因为有了爱,生命在一瞬间变得无比灿烂;岁月突然充满了喜悦和绚丽。她变得那么活泼、快乐,她把笑声、歌声洒落在每个角落……
1
教学组圆满地完成了开门办学的教学任务,回到了医院。这时,赵毅民已从新疆医疗队回来了。梅梅看见他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梅梅总是避开他,尽量不跟他接触,以前的那种亲密和默契没有了。
近来,吴雪聪一直沉浸在幸福中。原来,她在宣传队时的一位战友胡光耀一直暗恋着她。吴雪聪在他的心目中是个女神,当时,胡光耀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所以把爱深深地埋在心里。现在胡光耀被部队选送上了中山大学中文系,他实在压抑不住对吴雪聪的思念,壮起胆子给她写了一封信。吴雪聪拿着这封从广州寄来的信,感到奇怪,她在广州没有朋友啊!这是谁给她写的信?打开信一看,原来是胡光耀。在信中,胡光耀讲了对她的爱慕之心,吐露了对她的思念之情,句句扣人心弦。最后,他小心翼翼地写道: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能给我回信吗?吴雪聪终于心动了,所以来找她的闺蜜梅梅商量。
梅梅听了吴雪聪给她的介绍,看了胡光耀的信,真为雪聪高兴,她说:“你这位战友,才是真正爱你的,你可以给他回信啦!”
吴雪聪动心地点点头,眼里涌出了泪水:“我记得在宣传队的时候,他很能吃苦,一天到晚地写作。”
梅梅说:“男人能吃苦好啊!你还记得那首歌吗?男人能吃千般苦,女人能绣万朵花,雪聪,你一定要珍惜这个机会啊!”
吴雪聪激动地点点头,她突然问道:“那个赵毅民回来了,你看见没有?我可没有看见他和那个刘紫英在一起,肯定是传言。”
“反正我不想见他,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心里总是有一点伤感。”
“梅梅,你真是有点多愁善感了,我敢保证,那个赵毅民肯定是爱你的,肯定是属于你的,不要再犹豫啦!”
“行了,雪聪,你把你的事情做好吧,不要管我!”
这些天,梅梅总是躲避赵毅民,她不想跟他见面,也不想跟他说话,她感到一阵阵心痛,无法释怀。
魏家喜也听到了赵毅民恋爱的传闻,亲自跑过来问他:“听说你小子跟别人好了,你知道我也喜欢梅梅……”还没等他说完,赵毅民就对他吼叫起来:“我警告你啊魏家喜!你少在这里面掺和,我早知道你这小子不怀好意了!”
赵毅民的一顿吼叫,立刻激怒了魏家喜,他也大喊道:“你赵毅民愿意游戏人生,那是你的事儿,但你别占着位子,让别人惦记不成!”
赴新疆医疗队回来了一批人,需要再去一批人。院领导决定派章梅梅参加医疗队。梅梅和赵毅民终于要面对面交接班了,她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他。梅梅在沉默中和赵毅民清点着器械,并把数字写在记录本上,她一脸严肃,眼睛始终不看赵毅民的脸。交接终于结束了,他俩签了各自的名字。
赵毅民忍不住开口说:“梅梅,我发现你这几天一直在躲着我。”
“没有。”她冷冷地说。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赵毅民问。
“没有。”
“不对!肯定有啥事情让你不开心了,我得罪你了?”
“没有!”
“那你一定听到我的什么事了?”
梅梅感到她的喉咙紧缩着,心里难过极了,她忍耐着,忍耐着……梅梅终于用无法掩饰的变腔的声音对他说:“你不要自作多情好吧,我对你的事一概不感兴趣!”
她本想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可是泪水却从心头涌上她的眼睛,又浸满了眼眶。梅梅把脸扭到一边,尽量不让赵毅民看到她的眼睛。
赵毅民停顿了一会儿,突然大喊:“你把脸扭过来,看着我!”
“我不看!”梅梅倔强地说。
他猛地捧住梅梅的脸,凝视着她的眼睛说:“你哭了,告诉我!为什么哭?”她实在找不出哭的理由,就找了个连自己都解释不了的说法。
“我哭,我哭你的器械准备得不够。”她说。
“你在哭器械吗?”
“是的!”她说。她强压着自己的感情,不让它喷发出来。
赵毅民猛地把她搂在怀里激动地说:“都到什么时候了还那么傲,还那么任性!”她终于哇的一声哭了,这一哭就越发不能收拾了。
梅梅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在他怀里哭泣,越哭越伤心,一边哭一边说:“你为什么不等我就跟别人好了,你就这么着急吗?”
赵毅民紧紧地搂着她,吻着她的脸,吸干她脸上的泪水。她感觉到一阵晕眩。
赵毅民对着她的耳朵小声说:“告诉我,你爱我!你爱我!如果你不好意思说,就点点头。”梅梅向他点了点头,赵毅民又一次紧紧地拥抱着她,在她脸上狂吻,梅梅快要窒息了。
赵毅民激动地对她说:“唉!梅梅,我的心早都被你偷去了,我还能爱上谁呢?”
梅梅推开他问:“你不是跟刘紫英好了吗?你怎么向她交代?”
“只要你爱我就行了,其他的事不用你管。”
“可我们是同学啊!”
“一切由我来处理。以后我会给你解释这一切的。”
赵毅民再一次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梅梅任凭他狂热地吻着,她第一次感到那么幸福。梅梅终于接受了赵毅民的爱,她的心第一次向男人敞开了,爱情这朵花终于绽放了。
因为有了爱,生命在一瞬间变得无比灿烂,岁月突然充满了喜悦和绚丽。她变得那么活泼、快乐,她把笑声、歌声洒落在每个角落……
离赴新疆参加铁道兵医疗队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梅梅和赵毅民已经难舍难分了。
一天,赵毅民对她说:“梅梅,我们相爱为什么要保密呢?我要向全世界宣告,我爱你!我爱章梅梅!我们都是军官,都是未婚,恋爱结婚是很正常的事。男欢女爱谁管得着?”
“管不了吗?”梅梅反驳说:“看看赵会,他和手术室护士谈恋爱,因未婚先孕刚刚受到通报批评,我们还是要注意点好。反正我可不愿意挨批评,特别是那个通报批评。多没面子,丢死人啦!”
赵毅民用有力的手臂搂抱着她说:“现在我每天满脑子都想着你,我几乎每时每刻都想和你在一起,我已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他把她拥进怀里亲吻着,然后说:“我对你的爱已经进入到了灵魂和骨子里,你把我的魂都勾走了,让我爱得神魂颠倒,让我魂牵梦绕地想着你,一离开你,我就感到度日如年,我无法工作了,我快得相思病了。梅梅,我们请假出去散散心,玩几天好吗?回来后我会安心工作的。”梅梅微笑着点点头。
在西安这么多年,因为工作繁忙又频频参加医疗队,梅梅他们很少出去旅游。这次在接受任务之前,她想:一定要出去散散心,好好地玩上几天,特别是跟着他——我爱的人去。他们请好了假,安排好了旅游的行程,先到半坡村、兵马俑、华清池,然后再去看杜伯伯。
他们都换了便装,梅梅青春美丽,赵毅民英俊帅气,他俩充满着青春活力,像快乐的小鸟一样自由地飞翔。这一对情侣手牵手地走在大街上,吸引着来往的过客,他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他俩参观了半坡村、兵马俑和华清池。西安厚重的文化令他们赞叹,西安的美食令他们回味无穷,西安的历史更让他们难以忘怀。
2
坐在旅游车上,赵毅民掏出一个苹果,削了皮自己咬了一口,又一片片喂给梅梅吃。
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别人都看着呢。”
“怕什么,这是我们的世界。”然后,赵毅民旁若无人地继续喂她吃。喂完了苹果后又要给她揉脚。
“不行!周围有人,别人看着呢,你也累了,不用,不用。”
还没等她说完,赵毅民就抓起她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开始按起来。哇!毅民他全然不顾周围……
旁边有个慈祥的长者笑眯眯地说:“小伙儿,爱媳妇啊,要爱一辈子哟!”
老人的话,顿时逗得大家哈哈直笑。梅梅第一次看到他脸红了。毅民把一个男人对女人真挚的爱体现得入木三分,梅梅觉得被他爱着真的好幸福。
梅梅由此想到一个传说:上帝取了男人左前胸的一条肋骨,把它变成了女人,就是让男人要用心去爱自己的女人,就像爱自己一样。为什么会爱得那么撕心裂肺?为什么爱情会超过一切的感受?那是因为女人是男人身体的一部分。
梅梅带着赵毅民到了杜伯伯家。她给赵毅民事先介绍过,这位杜伯伯是她的父亲章志豪的前任上司。老人的家族是陕北米脂县的名门望族。他高中毕业后就参加了革命,他曾经是刘伯承的部下,有着传奇的经历,从小她就常常听杜伯伯讲刘伯承的故事……
杜伯伯和高阿姨看见梅梅来了,非常高兴地说:“啊!梅梅来了,快来,快进来!”
“杜伯伯好,高阿姨好。”随后,章梅梅转身向他们介绍说:“这位是我的同学赵毅民,也是我的男朋友。”不知怎么,一说到男朋友,她的脸蹭地一下子就红了。
两位老人看见笑着说:“梅梅长大了,还有男朋友了。”
杜伯伯和他的老伴高阿姨是一对老鸳鸯,恩爱了一辈子。两位老人从小看着梅梅长大。杜伯伯虽然年过古稀,一头白发,但仍然身材挺拔,国字形脸上架着一副黑边眼镜,看上去依然那样威风凛凛、儒雅有致。
吃完饭后,杜伯伯给赵毅民和梅梅又开始讲起了抗日的故事。老人的思绪又回到了烽火连天的1942年5月:“日军为消灭八路军总部和第129师的部队,分四路对太行山根据地发动了大规模的合围扫荡。我那时是386旅作战科科长,刘伯承师长命令我们386旅第769团掩护中共中央北方局机关和八路军总部突围。面对险峻的形势,在刘伯承师长的指挥下,总部分别向西、北、南三个方向突围,八路军副总参谋长左权,就在这次指挥部队突围中不幸牺牲。
我们的任务就是狙击敌人,掩护总部突围。那次战斗打得异常激烈。大家顽强作战,击退了日军一次又一次的疯狂进攻。这时,重机枪手在我身边牺牲了,我抓起机枪重新扫射,鬼子一片片倒下……这时,我引起了敌人的火力注意,劈头盖脸的炮弹不停地追打着我,我身边的弹药手牺牲了,又上来一个弹药手,又牺牲了,最后只剩我一人。子弹穿过我的胳膊,血顺着手臂流下,背上被炮弹皮削去了一块肉,我仍然手握机枪射击着。这时,一颗炮弹在我不远的地方炸了,我感觉眼前一红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我把脸上的血一擦,左眼能看到了,我用手一摸右眼,摸到一块稀糊糊的东西,这才知道是眼珠掉出来了。
弹尽援绝,鬼子蜂拥而上,我听到连长大喊着:‘同志们,跟小鬼子拼啦!’他抱着炸药包冲进敌群与鬼子同归于尽,战士们刺刀上膛和冲上来的鬼子肉搏,我抱着一个鬼子跳下了山崖……
战斗结束后,刘伯承问:‘杜科长在哪里?’人们都说我牺牲了,但没找到我的遗体,他很伤心地说:‘不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赶快去找!’
于是他们就派了一个小分队专门到战场上去寻找我,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后来,他们告诉我,当他们走到阵地后,心中都非常的悲痛。他们看见有的战士牺牲时还瞪着眼,手上还保持着射击的姿势;有的和鬼子抱在一起,嘴里还咬着鬼子的耳朵,看到这些场景就知道当时战斗相当惨烈。他们看见悬崖下的一堆堆的死尸,于是就在死人堆里扒,终于找到了我。摸摸还有一口气,就把我抬回来了。最后刘伯承把我送到延安去治疗,我的这个假眼睛是在延安装的,还是一个日本医生给我装的呢。”
3
听了杜伯伯讲的战争故事,赵毅民长长叹了一口气,他轻轻地解开杜伯伯的上衣,手摸着他肩胛处的一片疤痕,心痛不已。
梅梅对他说:“疤痕下面就是骨头了。”
“上臂留下了两个枪疤,这是当年弹孔的出入口。”赵毅民接着说:“听了这些故事,看了你们这些曾经为国家出生入死的老革命长辈,我好感动。”梅梅看见从不爱流泪的他,眼睛也湿润了。
临走时,梅梅告诉两位老人,她马上就要到新疆医疗队去了,时间是八个月,在此期间如果两位老人要看病的话,就找赵毅民。毅民留下了他的通信地址和电话。
在回温泉疗养院的路上,赵毅民拉着梅梅的手说:“听了杜伯伯的回忆,就好像看了一场电影一样,比电影还要让我激动,唉!这些老革命太让我们敬仰了。”
“在我爸爸的院校里,有许多老红军,他们都有各自的故事,我从小就是听这些故事长大的。还有一位伯伯,听说曾经当过周总理警卫排的排长,还救过总理。‘文革’他正挨斗的时候,总理亲自打电话来过问……”一路上,梅梅给赵毅民讲了很多老一辈的故事,赵毅民听得津津有味。
到了温泉疗养院,在这里工作的赵毅民姑妈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毅民跑上去高兴地拉住他姑妈的手说:“姑妈,太谢谢你了,这么晚还打扰你,让你辛苦了。”
“傻孩儿,跟我客气啥子!”姑妈用很浓的四川话说着。
赵毅民转身把梅梅拉到他姑妈的面前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章梅梅。”
姑妈把梅梅上下打量一番,笑着说:“我晓得了,我们毅民以前一直跟我讲起你,他父母亲不在身边,所以有啥子心里话都摆给我听。”她凑近梅梅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我们毅民,好爱你哦。”梅梅立刻脸红了。
姑妈带着他们进入了早已准备好的房间。这是一个套间,有两间卧室,各带有浴室,浴室里都带有一个很大的浴缸,还有客厅。真是一个好幽静的地方。
姑妈对他们说:“这里全是温泉水,你们好好泡泡温泉解解乏吧,你们一路辛苦了,好好休息吧!”姑妈说完走了,临走时还反复地叮咛,有什么事儿就给她打电话。
“哇,毅民,你姑妈对你真好啊!”梅梅说。
“我姑妈从小就喜欢我,宠着我,对我比对自己的孩子还要亲呢。”
赵毅民走进浴室,分别给梅梅和自己放满温泉水,说:“来,好好洗个温水澡,又解乏又舒服,人们到这里来都是为了泡温泉。”
梅梅感到赵毅民是个体贴、细心的男人,将来一定是个好丈夫。她躺在浴缸里泡着温泉,感到好温暖、好舒服、好解乏,她闭上双眼享受着,慢慢地睡着了……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把她唤醒,她听到赵毅民焦急的声音在说:“梅梅,梅梅,你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我马上就好了。”梅梅回答着。
“出来,喝点水。”赵毅民温柔地说着。
梅梅梳洗好后刚到卧室,就看见赵毅民正端着水在那等着她呢。
沐浴后的她像一朵花一样鲜艳,乌黑的头发披在肩上,那双眼睛像一潭湖水那样清澈,她微笑地看着他,红红的嘴唇露出了洁白又整齐的牙齿,白嫩的脸上泛着红晕,腮上的小酒窝显得更加美丽动人。
赵毅民情不自禁地看着她说:“你这一笑,就像一朵盛开的白牡丹,没人能抵挡你的魅力,怪不得千金难买美人笑,怪不得从此君王不早朝呢。”
毅民深情地看着她,渐渐靠近,双手合拢抱住她的腰低声说:“你要知道,我有多爱你!”
“真的吗?”梅梅在他的怀里含羞地轻声说。
“我爱你,已经深入灵魂和骨子里。”赵毅民对着她的耳边小声说着。
“你爱我哪里?”梅梅问。
“我对你发誓!我爱你的大方爽快、活泼开朗;爱你的那种自信、争当第一的霸气;爱你吃苦耐劳、既浪漫又务实的态度;更爱你娇媚、温柔、热情,骨子里透出的那种高贵。啊,我爱你的全部!”
梅梅幸福地靠在赵毅民的怀里,尽情地享受着一个男人的雄性激素迸发出来的气味。
“梅梅,你知道吗?在我眼里你是最美的女孩,当我第一次看见你时,我就想到了婚姻,我就认定了我将来的妻子就是你了。我总想看到你,所以我找了许多理由接近你。比如逗你生气,装作头痛找你扎针,还有,还有……我不怕你笑话,那次我给你擦眼泪的手绢,我留了很长时间没洗,还有我借你盖的被子我也很长时间都没洗。”
“哇,多脏啊!为什么不洗呢。”梅梅吃惊地问他。
“因为手绢上面有你留下的泪痕,被子里有你留下的气味。它们让我觉得离你很近很近……”
“我真没有想到你这么爱我,毅民。”梅梅眼里浸着泪水。
“所谓的许多巧遇都是我事先安排的,当我看见你每天早上参加游泳赛前训练时,我也开始骑车晨练,希望能带着你一块走,总也舍不得离开你。”
“啊!原来你是故意等我的?”她吃惊地问:“快说,你还搞了什么鬼名堂,统统交代出来!”
“你知道吗,我刚开始到新疆医疗队时,因为离开了你,我很不习惯,我甚至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除了工作以外,就是想你,我满脑子里都是你的影子,我知道自己完了,不可救药了。所以我给你写信,故意激怒你,就是想让你给我回信。虽然,你的信都是骂我的话,我也是那么高兴。你那几封信都快被我翻烂了。”
“你这小子太坏了!你把我骂得那么惨,还骂我是苏妲己,说我到处迷人,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伤心啊。”梅梅委屈地说。
“你还不迷人吗?都把我迷成这样了。梅梅,我的心都被你偷走了,你看我还能爱上谁呢?”
“快说,还有什么隐瞒我的事?”
“还有,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于是,我就请了紫英帮忙放出风去说我和她好了,试试你的反应,结果终于把你试出来了。”
梅梅听了立刻从他怀里跳起来喊道:“哇!原来是你们搞的阴谋啊,我上了你们的当了。你太狡猾了,太鬼了,你把我害惨了。我不理你了!不理你了!你尽骗人,尽骗人!”她拖着长音,一边用拳头不停锤打着赵毅民,又一边撒娇地喊着。
毅民一下子拥紧了她,把头埋在她的胸口说:“我对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如果再不和你出来的话,我就要病了。因为这么多年藏在心里的爱得不到释放,就会转为躯体的疾病。”
“那现在病好了吗?”梅梅调皮地问。
她看见赵毅民的眼睛闪着光,脸上有种奇异的神情。毅民轻轻地拥抱着她,抚摸着她凝脂般光滑的肌肤,他那么温柔,那么细腻,那么轻手轻脚。他悄悄地解开她的睡衣纽扣,睡衣散开了滑落在地上,梅梅“啊……”的一声惊呼着,然后就紧缩在他的怀中,三分羞怯,三分惊慌,再加上三分朦胧感,让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忐忑不安。
毅民轻轻地把她抱上床,低下头吻着她的唇、吻着她的脸颊、吻着她的耳垂、脖子、胸部,他一寸寸地吻下去,直到全身……
沉醉在幸福中的赵毅民,用颤抖的声音说:“亲爱的,你太美了,太美了,你是我的,我的,我要你!”他疯狂地吻着她,梅梅感到她好像整个人都要被他吸进去了……
突然,他停了下来对梅梅说:“你放心,我不会再进一步的,我不会让你难堪的。直到我们正式结婚后,我才会把你从姑娘变成女人的。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好吗?”
梅梅激动地点点头,回吻着他说:“毅民,你真好,你对我的情和爱让我感动,我相信你对我发的爱的誓言!”
于是她激动地拥进毅民的怀里,感受到了他炙热的体温和身体的压力,她第一次发现他是个相当具有吸引力的男人,他那健美的体魄,浑身散发着的阳刚之气都吸引着她。她感受到他的抚摸、亲吻、吸吮是那么幸福,加上那动听的耳语更让她心旷神怡。
他们终日厮守在对方身边,相互依偎在一起,感受着这种真正的生活。双方都沉迷于炽热的爱情中,有时,他们一整天躺在床上,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不让阳光射进来。他俩紧紧地拥抱着对方,辗转吸吮,把爱和需求吻进了灵魂深处。对他们来说,在短短的几天里,已经达到了一个男人挚爱一个女人所能达到的最高程度。
离假期结束越来越近了,他们每天都拥抱在一起数着时间,又少了一天、又少了一天了,他们计算着。
毅民对她说:“铁道兵在南疆修铁路是非常艰苦的,特别是车队翻过冰达坂时,由于冰山路滑,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连人带车翻到悬崖下去,我们经常到工地去普查,那里塌方是经常发生的事,总之,这次任务比哪次都危险,千万要小心!”
他深情地看着梅梅,非常认真地对她说:“亲爱的,我替你去!”
“那怎么行,我也要去新疆看看,体会一下铁道兵的艰苦生活。别人都去了,我为什么不能去?”梅梅说。
“我不愿让我心爱的女人受苦。”
“我能吃苦。”
“我怕失去你!”
“放心吧,我命大!”
赵毅民紧紧地搂抱住她说:“生活中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会怎样,我不想让你去新疆冒险。”
“放心,我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我们回去就打结婚报告,等你回来后我们就结婚好不好?”毅民深情地对梅梅说。
她微笑着点点头,把脸贴近他的胸前。她感到那么甜蜜,那么温柔,那么陶醉。
赵毅民和章梅梅恋爱的消息很快传开了,结婚报告也很快就打了上去。主任和程教授都高兴得合不上嘴,主任对程教授说:“这朵花终于有主了,不会落到别处了,我们这么多年辛勤培养的医生,不会流失了。”
主任对他俩说:“我这老头子要亲自关心这桩婚事,还要亲自给你们主婚。只要结婚报告一批下来,就立刻通知你们。”
程教授说:“到时候我当女方主婚人,主任当男方主婚人,我们一块来主持你们的结婚典礼,好吗?”
章梅梅和赵毅民激动地说:“谢谢主任,谢谢程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