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徐师傅夫妇躺在床上,徐师傅跟徐夫人谈了高大明要他帮忙的事。徐夫人听了立即坐了起来,极力反对道:“这个高大明虽然有几个钱,人品却不怎地,吃喝嫖赌样样占全。这婚姻是人一辈子的大事,我们不能坑了孩子。这孩子看着就招人喜欢,要嫁也得嫁个本分可靠的。嫁给这个高大明,我不放心。瞧他每次来咱裁缝店,那双眼睛总是不怀好意地在姑娘们身上扫来扫去,看着就不像好人。”
“你不能光看表面现象,就断定一个人的好坏。”徐师傅碰了钉子,心中不快,反驳道,“我觉得高大明算得上个人物,二十出头,就把个厂子办得红红火火,长相也不难看,家境又好。梅芳如果真的攀上这门亲事,倒是她的福气。你说高大明吃喝嫖赌,这吃喝乃是生意上的应酬,有什么不好?一个人在社会上立足,要是没个三朋四友的,那才叫孤家寡人,才叫没出息呢。你说他嫖了赌了,你又没看见。现在社会上就有那么一些人看见人家混出点名堂了,就心生嫉妒,散布飞短流长。”徐师傅说着,也激动地坐了起来。
“就算你说得都好,可我们家梅芳高高大大的,你看那高大明,个头那么矮,像武大郎似的,怎配得上?”徐夫人仍然不依不饶。
“我就不懂,你怎么对高大明有这么大的成见。这事你甭管了,一切由我做主。”
“你做得了主吗?这可是闺女的婚姻大事啊!”
“我敢保证,闺女嫁给高大明一定会过上好日子。”徐师傅又躺了下来。
这夫妇二人真的把梅芳当作自己的亲女儿,一口一个闺女地挂在嘴上,可是他们在对待这个“闺女”的婚姻大事却表现出截然相反的态度。
徐师傅平时也耳闻高大明的一些劣迹,但他觉得男人身上有这样或那样的“劣迹”是可以忽略不计的。男人只要能挣钱,就是有本事的男人,有本事的男人就是好男人。有几个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男人是有出息的男人,没出息的男人就是再规矩、长得再帅气又有什么用呢。高大明虽说个头矮点,五官还是很端正的嘛。
也不知道徐师傅是受了高大明的吃请贿赂,还是平时照顾他生意的缘故,对高大明的印象就是看好,因而也坚定了梅芳嫁给高大明就一定能过上好日子的信念。
徐夫人却不这么想。她认为梅芳这孩子老实、纯朴,嫁人也应嫁个实在人,如果将来真的嫁给这个高大明,总是让人放心不下。不放心归不放心,数天后,她还是顺从了丈夫的意志并决定跟丈夫一起到梅芳家走一趟。
梅家是个独家住户,没有院墙。坐北朝南三间主房和坐西朝东两间厨房成“丁”字型布局。房屋均是砖瓦结构。一条小溪和厨房遥遥相对,溪水由北向南,不紧不慢地流淌。溪水清澈、波光粼粼。溪边的水杉冒出嫩绿的苞芽,告诉人们这是早春季节。
梅芳的母亲施鹤玉是个典型的农村家庭妇女,人到中年,还留着一对长长的发辫。丈夫梅永林在县城水泥厂上班,离家较远,很少回家。施鹤玉留守在家,除了操持家务,照顾两个女儿,闲下来还搞了些家庭副业。如果让她跟梅芳站在一块,除了脸上的皮肤黑一点,眼角旁多了几道皱纹外,活脱脱就是一个梅芳的翻版。她见女儿的师傅师母突然登门,感到有些意外和紧张。
“她师傅师母怎么这会儿有空来啦?是不是孩子不听话,惹你们生气啦?”
“大姐,这么好的闺女我们疼都疼不过来,哪会惹我们生气?”徐夫人管施鹤玉叫大姐。
“那我就放心了,快请坐!”施鹤玉一边招呼着一边到堂屋中间的柜子里拿出几个鸡蛋,客气地道,“她师傅师母,你们先坐着,我到厨房打几个蛋茶。”
“别张罗了。你也坐吧,我们有件好事要跟大姐商量。”
施鹤玉略一迟疑,把鸡蛋放回了原处,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满脸的不解。
徐夫人这时候的立场已经完全转移到丈夫那边去了。她把高大明求婚的事以及高大明如何如何的出众、能干,在原有的基础上又作了一番渲染。末了,徐师傅又作了进一步的补充。
“既然是师傅师母看中的人肯定不会差,这事就先由你们做主好了。回头我到镇上给她爸挂个电话,问问他的意见。只是孩子本人不知是啥想法。”施鹤玉被徐师傅夫妇说动了心。
“所以,我们先来征求你这当妈的意见,如果你没意见,我们再跟孩子说说这事,只要我们把对方的条件跟孩子说清楚,成不成,由孩子自己拿主意。”徐师傅说。
“这孩子打小就听话,没让我们操过心,不像她妹妹那般野。”施鹤玉说。
徐师傅夫妇从梅芳家说媒回来后,趁热打铁,直接与梅芳作了一次直截了当的谈话。谈话的焦点无非是高大明如何如何的出色,梅芳嫁过去如何如何的有好日子过。夫妇俩你一言他一语,一唱一和地开导着徒弟。毫无思想准备的梅芳羞红着脸,不知如何是好。长这么大,她很少与异性接触过,即使在学校读书的时候也很少跟男生讲话。谈婚论嫁的事,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突然间提及此事,只是羞涩地低头不语。
“船载万担舵为主,婚姻大事,最后的主意还是你自己拿。我们只是给你牵个线,做个参考。”徐夫人最后说。
梅芳脑子里乱糟糟,像揣上一团团乱麻。回家后,妈妈跟她灌输同样的内容。她心更乱了。
平静如水的生活突然间被破坏了,破坏之人竟然是她的师傅和师母,还有妈妈。其实,她今年才十九岁,虽然肌体已发育成熟,出落成一个天然浑成的美人胚子,长长的腿、高挑的腰身,显得美丽动人。但这爱情、婚姻只是在小说里读过。自己要谈什么人,嫁什么人,还是一张白纸。现在,师傅、师母以及深爱的妈妈却要在这张白纸上书写这些内容,她感到突然、心慌、意乱,因为男女间的你情我爱的种子在她心里还没有生根,更谈不上发芽,师傅师母,妈妈却突然用生物激素来催其发芽,使她明镜般的心灵突然间乱云飞舞,茫然无措。
晚上,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要是妹妹在家还能跟她说说这事,兴许妹妹能帮她出出主意。妹妹自小主意比她多。可妹妹还在涧河中学读书呢。梅芳又烦躁起来。
徐师傅夫妇及施鹤玉都把梅芳的沉默当成了默认。于是,便提供各种机会安排高大明跟她见面。
高大明由外到内,从外围开始进攻。先是到梅芳家里,当然第一次是由徐师傅领进门的。那天,梅芳父亲梅永林在电话里听妻子说了这件事,便调休回了趟家。高大明第一次进梅家,把自己刻意包装了一番:着一身由徐师傅定做的青灰色西服,脚蹬一双锃亮的棕色皮鞋。还特地到理发店吹了头,喷了头油,带了高级香烟,还有名酒、名茶,一口一个大爷大妈地叫着。就这一次,便赢得了梅氏夫妇的好感。此后,一来二去,便跟施鹤玉熟悉了,一到梅家,就像进了自家一样,帮施鹤玉忙前忙后。施鹤玉开心不已,认为王母娘娘赐福给她,送了个这么好的姑爷上门。这天,高大明替施鹤玉挖完屋后檐的菜地,施鹤玉倒了杯茶,递给高大明说:“大明,今天中午不回去了,就在家里吃饭吧。”
“那我到街上买点菜去。”高大明高兴地说。
“你在家里歇着,我去买吧。”
“还是我骑摩托车快。大妈,您喜欢吃什么?”
“随便买点好了。噢,对了,小芳喜欢吃鱼和虾。”
“噢,我知道了。”
高大明跨上摩托车,一溜烟跑了。
不到一个时辰,便买回了一大堆的菜,接着便忙开了,杀鸡、杀鱼……下厨做菜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戏。平时,到酒店吃饭,饭前总要到酒店的厨灶间,留心厨师们如何配菜、炒菜,有时还厚着脸皮跟人家套近乎,向厨师讨教做菜的秘方。记得刚离开供销社时,本打算回家开饭店,后来觉得在乡镇开饭店发展空间不大,才选择搞铝锭加工。但做菜的爱好始终没有放弃。今天在准丈母娘家刚好派上了用场,显一回身手。不一会儿,七、八个菜就摆上了桌,看上去色、香、味俱全。饭菜上了桌,万事俱备,就等梅芳回来。
梅芳骑自行车从徐师傅的裁缝店回到家门前,老远就瞧见门前停放着一辆摩托车。心里一紧,猜到可能是高大明的,迟疑了一下才支起自行车,进了屋。
“小芳回来啦,快吃饭吧。早上大明帮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我没让他走,留他一起吃饭。饭菜也是大明亲手做的,有你喜欢的红烧鱼。”施鹤玉忙着向女儿介绍道。
“妈——”梅芳欲言又止,迟迟疑疑地坐到饭桌上,闷头吃饭,一言不发。
高大明看着梅芳埋头吃饭,很少吃菜,便想打破僵局,道:“菜的味道不好吗?”
梅芳仍一言不发。
“小芳,大明跟你说话呢。”
“听到了。”梅芳淡淡地说。
“没事没事,一定是菜的味道不合口。”高大明自嘲道。
“我没什么胃口。”
“是不是哪儿不舒服?”高大明关切地问。
“没有。”
梅芳心不在焉地草草吃完了饭,桌上的菜基本没动。她学手艺很刻苦,每天早早去,迟迟回。中饭吃完稍作休息,就走。今天也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心里反感,撂下碗筷,就要去推自行车。
“小芳,身体不舒服,就让大明送送你。”施鹤玉说。
“不用不用。”梅芳连忙拒绝道。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施鹤玉沉下脸,不高兴道。
梅芳见母亲不高兴,又支起自行车,立在原地。
高大明不失时机地发动起摩托车对梅芳说:“上车吧,我送送你!”
梅芳犹豫了半晌,才跨上摩托车,感到脸上火辣辣有些发烫。
“坐好,抱紧我。”高大明发动摩托车,回首对梅芳说。
梅芳没理会高大明,把双手放在自己的两胯间,但整个身子还是靠在了高大明的后背上。
高大明感到一阵暖流由他的后背迅速传遍全身。
高大明这几天觉得外围攻得差不多了,便把主攻方向锁定在梅芳身上。那次摩托车相送,更给了他机遇。几次下来,梅芳好象已打开了防御的篱笆,不那么敌视了。坐在摩托车上,双手时不时也扶在他的后背上。这已使高大明惬意的心情难以言表。他不仅每天摩托车接送,还特地到县城买了一大堆东西送给梅芳,什么耳环、戒指、项链、入时衣服。当然,这些东西全被梅芳锁在自己的衣柜里,连碰都没碰。
高大明觉得跟梅芳的关系进展缓慢,不由得心里焦躁。越是不容易得到的东西,越显出其珍贵。高大明决心锲而不舍。他不信,一个“捕猎”高手还“围捕”不到一只他想要的“羔羊”?
滨周县湖心公园,有条楚秀湖,景色宜人,是谈情说爱的最佳场所。应高大明再三恳求,梅芳才勉强答应跟他去楚秀湖一游。
午后的楚秀湖,碧波万倾。湛蓝的湖水、湛蓝的天空。天上人间一片湛蓝,浑成一体。湖上飘荡着点点轻舟,舟上有情侣尽情嬉戏。湖畔丝丝垂柳,随风轻扬。人行道上,徜徉着稀稀落落的游客,或欣赏湖光水色,或喁喁私语……高大明与梅芳并排漫步在人行道上。身材高挑的梅芳将高大明映衬得更加矮小。
“梅芳,今天想跟你认真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 高大明侧脸对梅芳道。
“我们之间有什么事?弄得这么严肃。”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这些日子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对你的情意?”
“高大明,其实,我早想告诉你:我年纪还小,正在学手艺,不想谈个人的事情。”
“这不是理由。我知道你可能还不了解我,可我对你是认真的,真的,从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刻起,你的美丽就征服了我,让我发疯似地爱上了你。”
“这话不止对我一个人说过吧?”梅芳含羞带笑道。
虽然还没有完全接受高大明,但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目前正死死地追着自己,所以平时有意无意地去打听他的一些情况。
“我敢发誓,绝对没有对其她女孩子动过情。”
“没动过情,那么说是随便玩玩了?”
“你可能听到一些闲言碎语。不错,我平时在生意场上,是接触过一些女孩子,可是,我高大明是正派人,绝对没有跟哪个女孩子随便乱来。而且,说句心里话,真正让我动心的女孩子在你之前,还没遇到。”
“满口仁义道德的人都是伪君子。”
“如果我在你眼里是个伪君子,那我立刻从你眼前消失。你可以拒绝我,但你不能污辱我的人格,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情愿死在你面前,你不要拦着我,我现在就跳湖给你看。”
高大明真的大步向湖边走去。
“哎,回来。你真的想跳湖,也应选个没人的地方,你看这岸上这么多人,死不了,弄个半死不活的,不活受罪吗?”梅芳为自己的这句玩笑忍俊不禁地扑哧笑了起来。
美人一笑醉煞人。梅芳这一笑令高大明感到周身一阵热烘烘、暖洋洋。同时也从这一笑中看到了曙光,增强了信心。
“梅芳,请你相信我,也相信你,相信你的选择是不会错的。我会用时间和行动证明给你看。不信,今天,就请这楚秀湖为我作证:我高大明永生爱恋梅芳,如有负于梅芳,天诛地灭。”高大明双手合十,面对着楚秀湖虔诚地念念有词。
一番慷慨陈词感动了梅芳:“高大明,我会记住你今天说的这些话。”
晚霞将最后一片余光撒向湖面后便躲进了云层。看到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梅芳催促高大明道:“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公共汽车怕是没有了,看来我们没办法回去了。”
“那怎么办?”梅芳紧张起来。
“担心什么,我们住宾馆去,住滨周最大、最好的宾馆。”
“真的没有公共汽车了吗?”梅芳一心想回家,“晚上不回去,我妈会担心的。”
“公共汽车肯定是没有了。”高大明肯定地说。
“要不,到我爸那里去。”
“你爸的水泥厂离县城有五六里路。咱们今晚先住宾馆,明天早上我再陪你去看看大爷。另外,你也不用担心大妈担心,她是知道你跟我一道出来的。”
梅芳似乎被高大明说服了,跟着高大明打车来到滨周静都宾馆。
这回,高大明开了个豪华套间。他拿了钥匙,开了门,打了个手势:“大小姐请!”
“我们住一个房间?”梅芳疑惑地瞪大了眼睛。
“你进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梅芳进了房间,像进了皇宫似的。两室一厅的房间富丽堂皇,房间里的陈设颇具现代化,给人以浪漫、温馨的感觉。
“这么豪华的房间,住一晚得很多钱吧?”
“这你就别问了,反正也不是天天来。再说这钱挣来就是花的。放心吧,你嫁给了我,我不会让你过穷日子的。”
“谁说要嫁给你啦?”
“我是说‘如果’。你看我高大明对你这么好,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高大明双手搭在梅芳的双肩上,继续说道:“芳,我们逛了好半天了,你肯定累了,先歇一歇,我去卫生间帮你放好热水,好好洗个澡,然后你到里间美美地睡上一觉。”
听高大明软声细语、体贴入微的话语,梅芳脸热心跳,漂亮的脸蛋在房间柔和灯光的映照下,更加红润。她含情地望了一眼高大明,乖巧地坐到沙发上。
高大明随即去了卫生间,打开浴缸水龙头,调好了水温,然后出来,把白天为梅芳买的一件白色真丝绒睡袍以及高级胸罩、内裤拿了出来,替梅芳放到卫生间,再次出来对梅芳道:“芳,水已经放好,水温正好,衣服也帮你拿进了卫生间,你先进去洗澡。”
梅芳看到高大明拿出为自己买的内衣内裤,不禁一阵羞涩。女人的内衣内裤是女人的隐私物,男人拿着这些东西,就好像把自己的隐私暴露给他。可高大明这么殷勤,又不好意思从他手里抢过来,何况东西又是他买的,便只好由他摆布。
梅芳含羞地走进卫生间……
里边,梅芳在洗澡;外边,高大明不平静的心海更加波澜起伏,大脑的机器开始开动起来,想入非非。想象着梅芳的身体,由胸部开始,胸部那两座乳峰是大还是小。接着往下想,想到那特殊的部位时,周身的血液不断往上涌,似乎要溶化。刚才拿出为梅芳买的文胸内裤时,身体的某些部位就起过变化,现在浑身更感燥热。高大明此时就觉得自己像个猎人,不,应该就是个猎人,而且是正在守猎的猎人。猎物已经在他的视线范围内,猎人早已箭上弦、刀出鞘了……
卫生间的门突然开了,梅芳穿着那件白色真丝绒睡袍从里边款步出来。高大明突觉眼前一亮:梅芳犹如群鸭中的一只白天鹅、更像仙女从云雾中飘然而至,娴静典雅、超凡脱俗、俏美娉婷。高大明看呆了。他太感谢造物主给他造出这么个美人来。
“是不是不好看?”梅芳含羞带笑,越发动人。她头一次穿这种时髦的睡袍,总觉不自在。
“不、不、不,芳,你真的太美了。你知道吗,你本身长得好看,再加上这衣服一穿,简直赛过那西施、超过那杨贵妃。”
高大明嘴里说着,目光一刻不离地在梅芳身上游移。看到梅芳白色睡袍里边的乳罩;看到梅芳洁白嫩滑的小腿……高大明有些醉意朦胧了。
女人总希望男人的赞美。高大明的赞美虽令梅芳羞红着脸,心里却感到格外舒畅。
“芳,我进去洗个澡,你到里间看看电视,累了就早点休息。”
高大明再次瞧了瞧梅芳漂亮绯红的脸蛋,那藏在真丝绒睡袍里边高高隆起的乳峰,心口几乎要燃烧起来。
梅芳默默地进了里屋,关上了门,反锁上。逛了半天,又洗了热水澡,感觉浑身松软,便把自己仰面倒在了席梦思床上。
她正处于青春躁动的年龄,本来对男女之间的感情比较朦胧,高大明突然闯进了她的内心世界,使她本来平静的心海变得不平静了,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有人接二连三地投进石子,湖面立刻荡起了浪花、激起了涟漪。她不能不为高大明而怦然心动。高大明虽不像自己过去读古言情小说里的那些白马王子帅气,却也无什么挑剔的地方:年轻有为,尤其对自己格外体贴、呵护。可是,真的要将这一生交给这个男人吗?这个答案她暂时又无从回答。
她胡思乱想地于朦胧中睡着了。睡梦中,古言情小说中的那些男欢女爱的场景又在她面前生动地再现。忽然间,她自己变成了书中的女主角,她的白马王子偷偷地进了她的闺房,轻轻地向她走来,一步、两步……最后终于走到她跟前,伸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她。她感到了窒息、又感到了兴奋,同时还有种说不出的欲望……这时,白马王子的一只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按着她的愿望移动了,慢慢地滑着。她兴奋地要喊,却又喊不出声。紧急着,白马王子向她的身子压了过来,然后,她感到了自己的下身一阵疼痛,终于“哎呀”地叫出了声。她醒了,睁眼一瞧,发现了可怕的一幕——高大明正赤身裸体地压在自己身上,而自己的睡袍早已解开了,内裤也已除去了。梅芳脑子“轰”地一声,被眼前的现实击懵了。一阵强烈的羞耻辱使她用力想推开身上的高大明,然而,高大明却像座山一样压在她的身上,嘴里不停地哼哼着。
“高大明!你——你干什么?!”梅芳冲高大明大声喊道。
“芳,我实在太爱你了,我要娶你做我的老婆。”高大明还压在梅芳身上,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在她耳边喃喃着……
高大明洗完澡出来,躺在外间的床上,打开了电视。电视上的画面一点也不好看,脑子里塞满了梅芳,想象着梅芳躺在床上,沐浴在柔和的灯光下,轮廓分明的线条、神秘而敏感的部位。他心猿意马、想入非非,想着想着,仿佛时间已经停滞一般,觉得喉咙淤塞、胸腔憋胀。在这种痛苦的煎熬中度过了一个时辰,终于憋不住了,轻轻踱到梅芳的门前,侧耳静听,房内一片宁静,便用钥匙轻轻打开了门,蹑手蹑脚地踱到梅芳床前。梅芳仰面躺在床上,洁白的脖颈、修长的大腿都在朦胧柔和的灯光下展示出来。高大明再也无法控制了,感到周身的血液已经熔化了,像一匹发情的野马,飞快脱去了睡袍……
梅芳的眼泪刷地涌出了眼眶。
高大明仓促败下了阵,一边替梅芳擦拭眼泪,一边抚慰道:“芳,我太爱你了,你这么漂亮,这么光彩照人,我实在把持不住了,才……”
“那你也不能违背我的意愿呀。”梅芳眼泪汪汪地说道。羞耻感使她迅速用被子盖住身子。
“对不起,芳。我当时也很矛盾,到你房间前,也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我怕我的冲动会给你带来伤害,但后来转念一想,反正你心里已经有了我,才……”
“即使我心里有了你,你也不能强奸我呀。你这么胡来,这么些日子建立在我心里的形象全没了。你走开!梅芳用被子蒙住了脸。
“芳……”
“你走啊!”梅芳在被子里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