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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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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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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情缘》连载

第三十章 善行义举

海润集团滨周纺织有限公司组建后,任命杜春为公司总经理,全权负责公司一切经营活动。梅芳夫妇又集中精力在滨周的房地产业和商品零售业两个领域有所作为,先后组建了“海润集团锦泰房地产有限公司”“海润集团叶茂超市”。与此同时,夫妻俩还致力于慈善事业。由他们发起成立了“滨周爱心帮困济贫基金会”,会长便是梅芳,理事都由滨周各大知名企业的老板们担任。基金会一成立,梅芳率先向基金会捐赠第一笔帮困济贫款两百万。在她的带动下,其他理事们纷纷解囊捐款。这些善款将陆续送到那些需要救助的社会“弱势群体”及滨周的“希望工程”。

得到帮助的对象中就有芸香母女。

梅芳和朱亚伟先后数次到县第一人民医院看望芸香。芸香是个可怜的女人,她的不幸遭遇令梅芳非常同情,对她产生了特殊的感情。给芸香带来不幸的是高大明,这个男人曾经也是那么无情地伤害过自己及自己的家人。梅芳觉得芸香跟自己是一脉相承的,因此,她要帮助这个可怜的女人。尽管她现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毫无知觉、毫无意识、毫无思维,都要帮助她。梅芳由此想到天底下像芸香这样的“弱势人员”还有很多很多,他们不仅需要政府的关心、帮助,更需要社会的救助。有了这一想法,便对站在身旁的丈夫说:“亚伟,跟你商量个事情。”她美丽的眸子深情地盯着丈夫。

“不要商量,我同意。”

“我还没说呢,你同意什么?”梅芳问。

“你想帮助芸香。”

“不,不仅仅是芸香,还有她的同类。”

“亲爱的老婆,我知道你有一颗菩萨心肠,可社会上需要帮助的人你数也没法数清,怎么帮?帮得过来吗?”

“所以,我要跟你商量,看能不能成立一个什么民间组织,毕竟组织的力量是强大的。”

“这倒是个主意,让我想想。”亚伟陷入了沉思。

“那咱们一边走一边想。”

夫妻二人出了第一人民医院,上了车。亚伟已经学会了开车,但技术还远远不及妻子。梅芳总是不放心,坚持自己开车。亚伟笑道:“亲爱的老婆,你总是这么不放心你老公,到底是担心你自己呢,还是担心你老公?”

梅芳白了一眼亚伟说:“废话,你我不是一体吗?”

“看我说错话,打嘴。”朱亚伟说着把嘴巴伸到妻子跟前。

“是该打!”梅芳伸出小手,轻轻在亚伟嘴巴上拍了一下。

两人说笑着都往驾驶室里钻,梅芳一把拉住亚伟:“还是我来吧,现在正是人流高峰期。”

“哪有你这个当老师的,不让学生做难题目,我只能永远当小学生,没法进步了。”

“那你小心点。”

“老师不是坐我身旁嘛,放心吧。”亚伟上了驾驶室。

梅芳也上了她的位置。

车子缓缓地、稳稳地启动了。出了喧闹的市区,驶上了工业园区的公路上,梅芳才松了一口气。

“老婆,你紧张个啥?就这么不放心老公呀。再说了,我老婆是那么一个菩萨心肠的人,菩萨还不保佑我们?”亚伟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说笑道。

“我也不知为啥,反正你一开车,我就不放心,要是真出了事,也得让我出事,不能让你出事。”

“乌鸦嘴,好端端的,尽往坏处想。你是越活胆越小了。以后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老天爷会保佑我们白头到老,一直到我们俩牙齿都掉光了。”

“牙齿都掉光了怎么吃饭呀?还不如……”

亚伟立即伸出右手捂住妻子的嘴:“不许说出来。”

“都怪你,硬逼我说不好听的话。”梅芳强词夺理,“没牙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瘪牙瘪孔的,肯定丑死了。亚伟你说我们能不能不老,永远都像现在这个样子?”梅芳天真地问。

“能呀,外国发明了一种冷藏箱,人如果想长生不老,就把自己放在箱子里,冷冻起来,生命依然存在,只是处于休眠状态。”

“那有什么意思,又不好跟老公每天打闹说俏皮话”

“你啊,又想长生不老,又想每天跟老公在一起,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算了、算了,只要每天能跟老公在一起,没牙就没牙吧。亚伟,要是咱们都没牙了,你每天搀着我到运河畔的河堤上去散步,朝迎日出,晚送日落,那滋味估计一定不错。”

“那是。你要是走累了,我还可以背着你,走饿了,我就喂你吃面包、喝牛奶。”

夫妻二人说笑着,憧憬着。说笑间,亚伟突然换了话题:“芳,刚才在医院,你跟我提的那个事情,我想了想,你看可否成立一个‘爱心帮困济贫基金会’,制定章程、落实人选、筹募资金、帮抚济困。”亚伟接着把组建基金会的具体想法跟梅芳说了。

“太好了,这个主意是好主意。亚伟,咱们立即着手组建这个基金会。”

“看把你急的。”亚伟笑道。他猛踩一下油门,奔驰提速前进。

“你慢点。”梅芳又不放心起来。

高大明带着盼盼回到星东镇后,为了生存,又进了他原来的机械有限公司,不过,这个公司现在已经不姓高了。今日的老板是他昔日的手下王建民。王建民尽管表面上客气,但骨子里带有明显的轻视,况且,厂里的效益已大不如从前。人走茶凉,世态炎凉,高大明只能忍气吞声,夹着尾巴在厂里认真做事。他现在不仅没了昨天的声势煊赫和诱人的财富,而且他的劣行在报纸电视上曝光后,如今回到家乡,谁还拿正眼瞧他?就连徐师傅夫妇碰到他,也是爱理不理的。他妈的,什么世道?他只能在心里发泄着怨愤。他做人上人习惯了,一下子成了人下人,心里的那个屈辱感是没法形容的。他现在不再跟人谈论饮食文化,也不再跟人说茶论道了。下了班后,便像个幽灵似的钻进他文菊巷的院落里。院子已没了昔日的生机,显得萧瑟冷清;花池中的花草早已枯黄如一堆烂草。这个院子里,如今只有女儿盼盼能带来一些生机,给高大明悲凉孤寂的心灵一丝慰藉外,其他便什么也没有了。

盼盼终于上学了,在滨周县星东镇中心小学读一年级。尽管晚了一点,毕竟能进了学堂。要是芸香恢复了知觉,一定会很高兴的。

滨周县“爱心帮困济贫基金会”的代表和滨周县“关心教育下一代工作委员会”即“关工委”的领导在星东镇“关工委”的干部带领下,来到高大明的院子里,给高大明送来盼盼读书的第一笔费用,并告知高大明,县“关工委”已经与星东镇派出所和中心小学等有关单位联系好了,解决了盼盼的户口问题和入学手续。高大明接过这些钱,额头的皱纹和脸上的悲哀凄凉交织在一起。他已从电视上知道这个所谓的“爱心帮困济贫基金会”是他的前妻梅芳发起的,会长也是这个女人。也就是说,盼盼今天得来的一切实际上都是这个女人给予的。他说不上是感谢还是怨恨。

海润集团临时总部设在滨周纺织有限公司新建的六层办公大楼上。梅芳今天在这里主持召开了集团高层领导述职会议。海润集团包括南海所有的董事及高层管理人员都赶到了滨周。梅芳和朱亚伟听完述职汇报后,把集团在滨周的运作及发展情况向大会作了通报,并对集团今后的发展战略作了新的部署。与会人员听了,备受鼓舞,对集团目前的发展趋势及今后的发展前景非常乐观,对两位当家人充满了信心。

“各位,”梅芳睿智的目光里又含有几分柔情,“海润集团成立七年以来,在座的跟着我梅芳忠心耿耿、含辛茹苦、努力打拼,立下了汗马功劳。集团之所以能有今天的辉煌,跟各位的进取奉献密切相关。在此,我对大家表示深深的谢意。”梅芳恭敬地向与会者鞠了一躬。宽大椭圆形的会议桌上立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待掌声平息后,梅芳继续说,“今后,恭请大家还要像过去待我一样,支持朱亚伟先生,使集团的各项事业更上一层楼。”

正当大家对梅董事长的最后这句话感到不知所然的时候,董事长又说道:“今天这个会议的最后一项议程是请允许我向董事会辞去董事长职务。我股份的百分之三十转到朱亚伟的名下。我退职后,举荐朱亚伟先生为集团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

朱亚伟立即站起来嚷道:“我反对!”

会场上的其他人也颇感突然、惊诧。

“亚伟,有话回家说,我现在还是董事长。”梅芳严肃地说,“大家对朱亚伟先生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我是个女人,管理这么大的一个摊子,感到很累了,感到力不从心了,想好好休息休息,这就是我辞职的原因。当然我还会以一个普通老员工的身份继续关注集团的发展。现在请大家对我的提议举手表决,同意我决定的请举手。”梅芳说完后,率先举起手来。

大家虽然舍不得这个美丽的董事长即将退位离开他们,尤其是许多跟随她打天下的“元老派”们,更是依依不舍,觉得鼻子酸酸的,但他们知道董事长一贯说一不二,况且,朱亚伟不仅才干、能力胜她一筹,又是她的老公,他们夫妻俩谁当家还不都一样?于是纷纷举起手来。只有朱亚伟怔怔地坐在她身旁,带着情绪化的声调说:“我保留意见。”

“少数服从多数,提议通过!”梅芳以不容置辩的口吻宣布道,“下面请海润集团新任董事长兼总经理朱亚伟先生跟大家说几句话。”

朱亚伟万万没料到老婆不跟他商量,不透一个字,就在今天的这个重要会议上作出如此重要决定,心里有很大的怨气,但也知道老婆的脾气,虽然生活上处处让着他,但只要作出了决定,就休想改变她,何况,都已经在董事会上通过了,木已成舟、覆水难收。亚伟只好先顺着老婆的意思,在董事会上作了简短的讲话。

会议结束,一是大家难得相聚,二是梅董事长功成身退,朱亚伟新任董事长。董事会决定开个酒会,举行一个送旧迎新的仪式。海润集团的精英们便相聚在滨周宾馆,热热闹闹,一番觥筹交错。

梅芳因为上次在胡红燕家里破了戒,加之今天又是个特殊的日子,跟老战友们话别,便开怀畅饮。大家发现董事长今天喝酒了,以为是冲他们而破戒的,更加感动,纷纷前来敬酒。亚伟倒也没怎么劝她,一是心里呕着气,二是知道她在今天的这个场合是什么心情。

张海生、杜春等“元老派”战友们更是动了情感,他们在敬梅芳喝酒时,竟流了眼泪。梅芳是个女人,眼泪本来就不值钱,见大老爷们都流了眼泪,也抑制不住,热泪夺眶而出。这些“元老派”们跟自己有着特殊的感情,鞍前马后、忠心耿耿。海润集团是靠他们创下的。梅芳从心里感谢他们,也给了他们丰厚的回报:先后把南海的那栋别墅和滨周原高大明的那栋别墅分别送给了张海生和杜春,同时,采纳朱亚伟那句“财散人聚”的话,将自己的股份拿出百分之十奖给集团有功人员。

酒会的场面热烈而肃穆,欢愉而抑压。酒宴至尾声,梅芳和大家依依惜别,在亚伟的搀拥下,出了宾馆。大家目送着奔驰离开后,才各自散去。

梅芳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没醉,头脑很清醒。她坐在亚伟的身旁,见老公一言不发,知道还在生气。为了不让他开车分神,暂时沉默不语。

奔驰缓缓停在秀园新区的别墅里。父母和两个儿子都出来迎接,一家人说说笑笑一阵子,亚伟便拥着妻子进了他们的房间。

房间舒适宜人、富丽堂皇。水曲柳地板上铺着大幅的红色暗花地毯,四壁墙上镶嵌着工艺精致的护墙板。宽大的双人床床头墙壁悬挂着二人婚纱照片,照片上的新人相互依偎,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室内的陈设显得端庄高雅。亚伟为妻子脱去外套,小心扶她到床上躺下,脱去高跟皮鞋,又倒了一杯茶递去,就是一言不发。

“还生气呢?小气鬼?”梅芳的眼睛里闪着梦幻般的光彩,深情地看着亚伟,红润娇美的面庞在房间柔和灯光的映照下,越发美丽。

“这么大的事,总得先跟我商量一下,再做决定,显然眼里没我这个丈夫。”亚伟的语气里仍然含着一定的火药味。

“跟你商量,你会同意吗?”

“当然不同意!”

“这就对了,明知你不同意,不如来个先斩后奏。现在要打要骂要罚任你处置,就是受不了你不理我。”梅芳注视着亚伟像是等待他的惩罚。

“不是说好了吗?在商场上我们夫妻是‘珠联璧合’,谁也不离开谁。是不是上次到胡红燕家的路上,跟你说了句玩笑话,你当起了真?”亚伟坐到床边,面对着老婆道。

“亚伟,其实这个决定我早就下了,在和你步入结婚殿堂的时候。我曾经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虽然不留恋那次婚姻,却从中吸取了不少教训。自从你这艘红帆船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载着我,把我带进幸福的海港,我就很满足了。有了你,我找到了自己的挚真至爱,拥有了自己的真正幸福,为了让这种幸福永远伴随着我,必须懂得放弃。美好的婚姻和事业对女人来说,只能要一样。我是女人当中比较幸运的,两者都得到了,但我知道,完美人生不可能永远伴随着我,对于一个即将步入中年的女人,真正的幸福就是做好贤妻良母、相夫教子,做好亚伟董事长的全职太太。”梅芳盯着亚伟,一脸深情和真诚。

一股幸福的暖流立时涌上亚伟的周身,情不自禁地俯身抱起了妻子,深情地

吻了她。

梅芳幸福地望着亚伟,继续说道:“再说,我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放弃,我把集团交给了你,你可以更加毫无羁绊地放开手脚地干,集团也可以更加兴旺发达,我不是双赢了吗?”

“就会强词夺理。”亚伟望着妻子说,“你当董事长,我给你打工当总经理,咱们不是配合得挺好吗?”

“老公,我真的感觉累了。爸妈的年纪都大了,我退下来,还有许多事要做,既要孝敬爸妈,辅育儿子,照顾朱董事长的起居生活,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就是带妹妹出去治病,这也是我们共同的心愿。我是下决心一定要把妹妹的病治好,哪怕跑遍全中国甚至全世界。”

朱亚伟深为妻子的深明大义所动容,更加搂紧了她,轻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清晨,太阳带着金灿灿的光芒一露出笑脸,就把它金色的光辉毫不吝啬地洒给自然界,大地万物呈现出盎然生机,“奔驰”沐浴着温煦的阳光奔驰在绿阴笼罩的公路上。星期天,亚伟夫妇俩约定好,先去星东镇看望她的师傅师母,然后再去涧河镇看望姐姐亚青。亚伟的驾驶技术已经不亚于妻子,沉着熟练地把着方向盘,一辆辆机动车被甩在后面。梅芳也不再担心害怕了。

徐师傅夫妇没想到已成大名人的徒弟还能来看望他们,惊喜之余又颇感自责,自责当初出于嫉妒,在梅芳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不仅没帮她,而且还暗中推波助澜,使梅芳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

梅芳向师傅师母介绍了亚伟后,便和亚伟从车上取下大包小包的东西,拿到徐师傅的家里。

“能来看望我们,就很感开心知足了,还带这么多东西。”师母高兴地说。

“师傅、师母,你们还好吗?”梅芳问。

“你师母身体大不如以前了。” 师傅说。

“师母,这次给您带来一些补品,您按说明书上的要求按时服用,对治您的老毛病有一定的效果。”

“看你想得多周到,师傅师母一辈子有你这么个好徒弟,总算没白过来。”师母动情地说。

“师母,您快别这么说,您和师傅都是好人,好人一生平安。”梅芳说。

徐师傅听梅芳这么说,羞愧地低下了头。

亚伟接过了话茬:“师傅师母,您俩要保重身体,有什么需要,不要客气,尽管开口,我们会经常来看望你们的。”亚伟说着递了一张名片给徐师傅,“这是我们家的电话。”

徐师傅夫妇早已从电视上知道了朱亚伟。他们看到梅芳找了这么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由衷地高兴。

从徐师傅家出来,奔驰取道滑上了往涧河的道路。

亚伟几次要把姐姐一家接到县城来,姐姐就是不肯,说城里住不习惯。亚伟感到无以为报,便为姐姐和妹妹在涧河镇各买了一栋门面房,让他们业有所归、安居乐业。

星东至涧河,轿车只用二十分钟的时间。夫妻二人来到姐姐的新居,在姐姐家吃了午饭,跟姐姐妹妹作了短暂的谈心交流之后,亚伟还有件事没了,对姐姐说:“姐,今年农历四月十三是父亲十五周年忌日,离忌日还有几天,到时我怕公司的事缠着,脱不开身,今天想提前去坟上拜祭。”

姐姐说:“那我陪你一道去。”

梅芳也嚷着一道跟去。

车子开到离镇区一公里以外的公路边上停下,三人下车又步行了不到一里路,来到一片杂草丛生、阴气沉沉的坟茔地带,老远就看到父母的坟墓。先前,亚伟已经请工匠把父母的坟墓重新作了修造。原来的土坟已变成了水泥混凝土结构,墓前立一块大理石碑,碑上还刻上亚伟亲自题写的墓志铭。三人来到墓前,姐姐取出事先备好的冥纸冥币,三人一道将这些冥纸冥币烧给地下的阴魂。亚伟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念念有词:“爸、妈,您二老在世的时候,儿子空有一片孝心,却无力尽孝,没让你们过一天好日子,现在儿子出息了,你们却看不到这天。儿子无法尽孝,只好带着姐姐和你们的儿媳妇每年来此看望一次,愿你们在地下安安静静,和和睦睦。”烧完纸币,亚伟跪在墓前的台阶上,虔诚地磕了三个头。姐姐和梅芳也相继磕了头。

亚伟搀扶起妻子,将要离开墓地时,又一次看了看那碑上的墓志铭:

先父先母生于旧世,历经饥馑,一生颠簸,俭朴为生,孝悌教子,忠厚传家。唯惭门风难继,慈恩未报,尤感世事沧桑,人道艰难。谨立碑祭祀,祈逝者不朽,生者长安,太平永遇,国运恒昌。

亚伟和梅芳已从元州市静安医院把梅珍接了出来。梅珍仍然痴痴呆呆,毫无意识,重复着那句“骗子,都是骗子。”的话。不过,比以前安静多了,不再频繁出现先前的急躁、惊吓、狂怒的现象,说明医院治疗和护理是有效果的,也更加坚定亚伟夫妇治愈小妹的信心和决心。医院方面也给了梅芳和亚伟很大的信心,说梅珍的病有治愈的希望。

梅芳已辞去身上所兼各职,她把带妹妹出去治病的时间定在本周六上午,准备工作差不多了。本来让集团派车送她们姐妹俩到省城,可是临近出发这天,梅芳在家里左等右盼也不见车子来。她现在不是董事长了,又不好再打电话到集团去催问,实在等急了,便打电话给亚伟:“亚伟,车子怎么还不来啊?急死我了。”

“集团派不出车了。”亚伟在电话里淡淡地说。

“那怎么办啊?你怎么不早说?”梅芳埋怨道。

“那就不去了呗。”

“怎么能不去呢?”梅芳急得直跺脚。正在焦急的时候,亚伟的奔驰闪了进来。

梅芳迎了上去:“亚伟,你怎么回来啦?”

“着急了吧?”

“是啊,你说怎么办啊?车子怎么派不出来啦?”

“不是派不出来,而是我不让派。”

“为什么?”梅芳不解地问。

“因为别人没资格送我老婆呀,只有我朱亚伟有这个资格。”亚伟顽皮地笑道。

“你?!”

“是啊。我已经把这边的事全部安排妥当,打算进军省城,到省城作前期考察,然后把海润集团的总部放到通江去,所以,就顺便把老婆捎一程。”

“讨厌!”梅芳死命捶打着亚伟的胸脯。

“骗子,都是骗子。”梅珍痴痴呆呆地看着他们打闹,又重复起那句话。

二人立即停止了皮闹,走到梅珍跟前。梅芳搀扶着妹妹:“乖,咱们上车,出去看风景、看太阳、看风筝,啊。”

亚伟打开车后坐的门,和梅芳一起把梅珍扶进车内,坐稳。然后和家人告别。接着梅芳紧挨着妹妹坐定,亚伟坐进了驾驶室。

奔驰在梅永林夫妇及两个儿子的目送下,驶出了秀园新区,进了市区,又滑上了外环线的高速公路,向省城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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