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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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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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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情缘》连载

第一十二章 夫妻较劲

高大明最近感到自己的命根子有不适感,先是出现小红斑,尔后越来越严重,出现了糜烂,起了水泡并伴有压痛之感。高大明慌了神,百思难得其解,怎么会这样?

龙泉大酒店用数千元买了个教训,他决心洗心革面、安分守己,不再到外面打野食。梅芳肚子大了,也没法做那事,再说,梅芳的身子肯定是干净的,这点他深信不疑。高大明越想越想不通。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医治。可星东镇卫生院满眼熟人,万一传出去,岂不丢人现眼?思来想去,只好厚一回脸皮打电话给江海川,请江海川安排到涧河镇卫生院去治疗。江海川先开了他会儿玩笑,说:“大明,你怎么搞的,连自己的东西都保管不好,要知道,你那玩意儿虽然长在你身上,但它却不属于你的,弄坏了,以后不知会有多少女孩子找你算账。”玩笑了一阵,叫高大明到涧河镇卫生院找个叫汪东的外科主任。

高大明来到汪东医生的办公室。汪东关上门,作了仔细检查后,说了两个字“梅毒”。接着问高大明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不洁性行为。高大明坚决否认道:“没、没、没,绝对没有。”

汪东笑了笑道:“梅毒分两种:先天和后天。先天梅毒是胎传,高老板这个属后天梅毒。后天梅毒又分早期和晚期。” 汪东故意停住了话题,又朝高大明笑了笑。汪东已经当上了外科主任了,跟高大明又没什么交情,加之又是治这种病症,所以显得不是很热情。

高大明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我是早期还是晚期?”

“早期。”

“用什么方法治疗?”高大明似乎放松了些许。

“这早期梅毒起病主要原因是发生不洁性行为后,二至四周。你现在的症状就是早期梅毒的症状。”汪东不急于回答高大明的问话。

经汪东这么一说,高大明算了算时间,从龙泉大酒店回来刚好三个星期。对!身上的这脏东西一定是那个臭婊子的。他不知道在心里把那个女人骂了多少遍,现在更恨了,跟这个臭女人风流了一晚上,让自己付出高昂的代价:花了四千多元、丢了一次人,还把这个脏东西带了回来。眼下又在这位汪医生面前抬不起头来。

高大明一直认为自己很聪明,那一夜为何那么糊涂?以往跟小姐们风流,都特别谨慎,总戴上套子,跟这个臭婊子却放松了警惕,那臭女人也不提醒自己戴套子。

“汪主任,您看有什么好方法吗?”高大明不好意思地再次问道。

“青霉素注射,连续十天。治疗期间跟家人隔床休息,以防传染。”汪东告诫道。

“那请汪主任开个处方,我拿了药到星东打针可以吗?”

“可以。”

梅芳经历了临产时的痛苦挣扎,随着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一个小生命顺利地从母胎中产出,是个男孩。全家人格外高兴。高大明更是抑制不住做父亲的喜悦,抱起婴儿,把自己长着短髭的脸紧紧贴在儿子通红稚嫩的小脸蛋上。

梅芳雪白痛苦的脸上也绽出了微笑。

高大明给儿子起名高翔,有高高飞翔之意。

在母亲施鹤玉的精心伺奉下,梅芳健康地坐完了月子。小高翔也在母亲乳汁的喂养下,长得白白胖胖。

高大明轰轰烈烈、大张旗鼓地为儿子做完了满月仪式后,按滨周古习,梅芳便带着孩子回娘家待上一月。日子过得迅速而又单调。在娘家的最后几天里,梅芳终于将自己一个深思熟虑的决定告诉了母亲施鹤玉:“妈,我想开门市做生意。”

“开门市?开什么门市?孩子怎么办?”母亲接连问道。

“妈,你听我说。”梅芳摇着摇篮里的小高翔,继续对母亲道,“我学了一年多的手艺,如今学艺已成。常言道,刀不磨会生锈,只有越磨才越锋利。如果我不把学成的手艺用起来,过不了多久,又会全部还给师傅。所以,我想跟师傅学,开个缝纫店,顺便从市场上进些面料。你想啊,人家到我门市做衣服,需要什么衣料,正好一条龙服务,既方便了顾客,又能多赚钱,生意肯定能火起来。孩子只好交给他外婆了。”

“话是有道理,想法也是好想法,就怕大明不同意,他要是不同意,你开门市的本钱哪里弄去?再说,孩子每天吃奶怎么办?放我身边,大明能放心?我这家里每天还有一大堆的事,猪圈里养着五头猪,地里的庄稼要侍弄。”施鹤玉面有难色。

“妈,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管他同不同意,反正,我不能白吃他的闲饭。我想通了,女人这一辈子靠男人养活是不保险的,只有靠自己赚钱才有保障。妈不是也在家里搞活经济吗?他要是真的不支持,我就向亲戚朋友去借钱,反正我一定要把门市开起来。您就克服克服吧。”

梅芳之所以先跟母亲说这事,就是希望母亲能支持她,帮她带儿子:“妈,我打算给孩子断奶,让他吃奶粉。等我生意好了,您就把家里的多种经营停了,跟我打工,我给妈开工钱,保证超过您搞多种经营的收入。”梅芳冲母亲笑道。

“你是疯了,孩子才两个月,就忍心让他吃奶粉?”

“妈,您不懂,这一来呢,奶粉比母乳有营养;二来呢,做生意忙起来,哪有时间给孩子喂奶,再说,母乳喂多了,大人会老得快。”

“噢,我听出来了,说来说去,你是想让自己保持年轻,还说什么奶粉比母乳有营养。你和你妹妹不都是吃我的奶吃到两三岁?现在,哪个不是健健康康的?全是歪理。”施鹤玉狠狠瞅了女儿一眼。

“我们那时不是没有奶粉吃吗,要是那时让我吃奶粉,说不定比现在还白还强壮呢。”梅芳强词夺理道,“您就辛苦两年吧,啊?”梅芳跟母亲撒起了娇。如果不是高大明过早地开垦了这块处女地,她还是个孩子呢。即便现在她有了孩子,在母亲跟前,依然是个孩子。

“妈没意见,你回去跟大明商量商量,啊?”

梅芳没有跟高大明商量,只是告诉了自己的决定。她知道,高大明是坚决不会同意她开门市的,商量也是白商量。梅芳的预料得到了真实。高大明听了梅芳的决定,非常惊讶:“你是开玩笑说着玩呢,还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我已经安排好了,孩子放我妈那里。”

“家里也不少你吃不少你穿,放着舒适安稳的日子不过,你不存心瞎折腾嘛。孩子才两个月,就放弃当妈的责任?”

“谁说放弃责任啦?我不跟你多说了,反正我已经决定了。”

“没我的同意,你这门市还能开起来?你以为开门市那么容易?”

“高大明,我从来就没怀疑过你的能耐。不过,我也把话摞给你,我梅芳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拦得住。”梅芳真生气了。美人生起气来,同样有种说不出的美:微皱眉头,满脸绯红。虽然生过孩子,身材依旧如杨柳般婀娜。

“你这是向我挑战呢,还是示威?”高大明也被激恼了。

“我一个弱女子,哪敢向大名鼎鼎的高总挑战示威?”梅芳似红非红的脸蛋上仍然显现出不依不饶的表情,“我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不存在向谁挑战示威。”

“你是我老婆,就应该呆在家里相夫教子。我的事业做得不大,也不算小,你要是开那个劳什子的门市,别人还以为我高大明虐待你,逼老婆去开门市。”

“我没否认是你老婆,但老婆也不是丈夫的私有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曾说过,你有你的事业,我有我的追求。你想要个相夫教子的老婆,当初就不应该追求我。”梅芳针锋相对,“你就是考虑你自己如何如何,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你不觉得太自私了吗?”

“你说我自私,我还说你自私呢。不跟你说了,我不得不再次告诫你,你的门市是不会开成的,不要白费心思了。”

“高大明,我也告诉你,我要是不把门市开起来,梅芳的名字就倒过来念给你听。”

梅芳是吃软不吃硬的女人。高大明要是真的多哄哄她,软声细语地跟她好好说,也许还能有点转机。但他非但如此,还跟她较劲,一较劲,梅芳骨子里的那种不服输的执拗劲犹如晒干的柴火,被高大明划火点燃。

夫妻俩不欢而散。之后,表面上陷入冷战僵持阶段,暗地里还在较劲。梅芳跟丈夫较上劲,也把自己逼到了悬崖边。这几天,她满大街地到处找门市。镇区主街道合适的门市本来就不多。如果单是开个缝纫店,门市背一点还不要紧,古话不是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手艺好,服务好,照样可以做好生意,师傅的缝纫店开在家里,不照样门庭若市。可梅芳还想在缝纫店里兼营布匹生意,这一来,必须找个好市口。连续找了好几天,也看中了几家门面房,大都是单位的房子。开始,谈好了房子和租金,不知为什么,当她准备跟人家签合同的时候,对方却都变卦了,说不租了。梅芳问为什么,人家说回去问你老公去。梅芳明白了。为此,回家又跟高大明大吵了一场,说高大明是卑鄙小人,有本事明着跟她斗,背地里搞阴谋诡计,算什么男人。高大明不承认。夫妻俩的关系出现了自相识、结婚以来的最低谷期。

梅芳百折不挠,继续寻找门市。连日的奔波劳神,人黑了,瘦了,高大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尽管心生怜惜,还得咬咬牙,还需在背地里极尽阻挠之能事。目的只有一条:把老婆逼回头,安安稳稳地做他高大明的妻子和孩子的母亲。你说卑鄙就卑鄙吧,为了让你乖乖地呆在家里相夫教子,我就卑鄙一回。成败在此一举,胜利就在眼前。在这场夫妻角逐战中,胜利是我高大明的,曙光就在眼前了。

高大明不由得自得其乐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梅芳终于找到了门市。说来也巧,这个门市还是数年前,高大明待过的那家五金门市部,位于镇区南大街热闹区,市口很好。梅芳欣喜若狂。这几年,供销社逐渐从市场经济的潮浪中淡出,供销社领导也想出不少自救的办法,其中,对所有门市进行划块竞包,就是一个重大举措。竞包的对象也不局限于内部职工,而是内外同时进行,不同的是,同等租金内部职工优先。如此一来,便打破了供销社多年来的铁饭碗,职工之间竞争上岗,优胜劣汰。有些包不到门市或无力承包的职工便转行干起了其他营生;有的先包下了门市,然后又转包出去。

高大明待过的这个五金门市原来有两间,现已从中间打道隔墙,一分为二,南一间已有别人承租经营家电。梅芳租的是北一间。更巧的是,这间门市后来被供销社的一个职工竞标后,一直经营布匹,可以说是热铺旺铺,现在,这个职工去了内蒙满洲里接近俄罗斯边境做木材生意发大财去了。梅芳似乎遇到了难得的机遇,租金又不贵,一年才三千元。她找到了供销社领导,吸取前几次的教训,当场跟人家签订了租赁协议。

高大明知情后,恨得不能自已,也不得不佩服老婆的执著劲。对梅芳似乎有了新的认识。高大明在星东镇跟许多镇直镇办单位的头头脑脑比较熟,因此才能不断摧毁老婆的门市租赁计划。这次,梅芳租的可是供销社的门市,他就犯难了。因为,当初他是跟人家领导横着脸出去的。

梅芳虽然找到了门市,并非大功告成。高大明更不认为自己在这场夫妻角逐中已经失败。梅芳面临的问题还有许多,重大的问题就是资金。高大明掌握着家庭的经济命脉,平时只给梅芳足够的零花钱,梅芳从不主动跟他要钱,所以,高大明认为,梅芳身上最多不超过五百元,五百元开门市,那是天方夜谭。高大明同样清楚,梅家供二小姐读大学,已经气喘吁吁,不可能再拿出钱来给大小姐开门市,做生意。

高大明预料的一点也没错,梅芳确实在资金问题上感到犯难。高大明估计她的私房钱有五百元,其实五百元也没有。跟人家签订的合同还有五天就生效了,必须在这五天内一次性弄到三千元租金,否则,不仅拿不到门市,还要赔偿人家的违约金。梅芳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还是没想出弄钱的办法来。因为,种种的路子都被高大明堵死了,譬如,贷款,那是不可能的;亲戚朋友借,实在张不开开口。梅芳实在没法了,只有厚着脸皮去师傅家向师傅师母开口借钱了。

徐师傅夫妇依然对梅芳非常客气,尤其是师母,问长问短。好不容易待师母问完了所有的长短寒热,梅芳才费力地说出了借钱开店的事情。

“最近为开店,两口子闹得很僵是吧?”徐师傅问。

梅芳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这条路又被高大明堵死了。

“小芳,家里也不是不够过的,一个女孩家,就不要抛头露面了,孩子还小,哪能离得开妈妈。开店哪那么容易,我和你师傅开这个店,你不是不知道的,多不容易,听话,啊,赶紧收起这个打算。”师母劝导道。

“大明不让你开店,知道我们借钱给你,不仅对我们有意见,也会惹你们夫妻更加不和。再说,你开这个店,对我们也是有影响的。”师傅说。

梅芳鼓足勇气来借钱,结果钱没借到,反而被师父师母好好一顿开导。

从师傅家出来,禁不住一阵悲凉,眼泪不争气地钻出眼眶,感到孤独无助。郁郁地往回家的路上走去,天空大地周围的一切到处一片黯然;苦恼和忧郁统治了她那一向明朗的心房。她搞不懂,自己只不过不想吃丈夫的闲饭,只想开个门市,干点自己想干的事情,就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处处碰壁,难道自己的出发点真的错了?梅芳开始动摇自己的信念。回到文菊巷的家里,把自己草草地洗了洗,就上床睡觉了。这几天真的感觉身心俱疲,心烦意乱。夫妻俩憋着劲,闹着情绪,高大明这两天一直在西屋休息。梅芳倒也感到难得的清静,可是,睡到半夜,突然感到身上有股重量,压得她差点窒息。接着,感到下身一阵钻心刺痛——她被弄醒了。发现高大明像头猪似的正压在自己身上气喘吁吁地哼哼着。她感到一阵恶心,使出浑身力气,推开了高大明。

高大明被激怒了,像头暴怒的雄性动物,再次扑向梅芳。任凭梅芳如何挣扎,终究是个柔弱女子。她就范了,不挣扎了,如植物人一般,任由高大明在自己身上发泄着……

高大明那命根子早已被汪东开的八十万单位普鲁卡因青霉素连续十多天的注射给弄好了。梅芳的肚子也瘪了,依然美若仙女。高大明如何忍耐得住,虽与她隔房而眠,腹腔欲火却不听他驱使,折磨得他浑身如芒在背,辗转不安,难以入眠,终于半夜起来,悄悄溜到梅芳的床上,轻轻除去她的衣服,爬到美人身上。干完事后,见床上的睡美人眼含泪水、嘴唇紧闭,想说什么,还是什么也没说,似是满足似是不舍地回到了西屋。

高大明离开后,梅芳迅速起床,把身下的污秽物洗净,洗了一遍又一遍,洗一遍感到呕心一次。洗完后,又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本来动摇的信念又一次重燃起来。她已经越来越意识到自己跟高大明不是一路上的人。这个男人不仅靠不住,而且也没法再继续靠下去。他需要的老婆只是他泄欲的工具,是他工作生活的门面。

梅芳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开门市。目前困扰她的仍然是钱的问题,想了整整半宿,直到窗外曙光渐露,天色渐白,突然柳暗花明,想出法子来了。她决定把高大明给她的耳环、项链、戒指等所有的首饰统统拿去卖了,足可以买到一万元以上。这些东西梅芳平时也没怎么戴,一是不喜欢戴首饰,二是不喜欢张扬。有了主意,人也变得轻松、兴奋起来,睡意也来侵扰她了,索性踏踏实实地睡一觉。

那些首饰梅芳只卖了九千四百元。卖给银匠店,人家不可能按市价买她的首饰,她又急于出手。九千四百元就九千四百元,有了这九千四百元,就可以把门市开张起来。

交了租金,梅芳又去申请工商执照。她找到个体工商户办公室,执照审批经办人说,最近市场整顿,暂停办理。梅芳说,办个临时执照,回答说,临时执照也不办理。梅芳沮丧地离开了工商所。到市场上一打听,根本没这回事,又去一家刚开业的小百货商店询问老板,人家说昨天刚办的执照。

梅芳又去工商所,找到那个经办人,还没开口,对方已不耐烦了:“不是说了嘛,市场整顿,不办执照。”

“工商行政机关是国家的一个行政机构,想不到的是,这样的机构竟然也撒起谎来,欺骗老百姓?你说市场整顿,请问要整顿多长时间?整什么顿?把文件拿出来看看。”梅芳不紧不慢地说。

工作人员见事情穿帮,只好打起马虎眼,糊弄道:“这是我们工商部门内部的事情,你还是先回去等段时间。”

“工商部门内部的事情为什么跟国家的政策想抵触?政府不是一直在宣传改革开放,鼓励个体私营者发展二三产业,难道你们跟政府唱对台戏,或者说不是政府的工商部门?”

“这个,这个,不是暂时性的嘛。”工作人员被梅芳的话呛得支支吾吾。

梅芳无心跟这帮拿纳税人的钱不干实事的家伙耗费时间。直觉告诉她,这又是自己的丈夫高大明从中作祟搞得鬼。我既然已经来申办过执照,你们不办,就是你们的事情。我照样开我的门市。于是,梅芳忙着买设备、备货源。其实设备也很简单,一台人工缝纫机、一台拷边机、一只电熨斗,然后让木匠做了块裁剪案板,剩下的就是到元州市布匹市场进布料。

一番辛苦的努力,梅芳的“芳芳”布荘、缝纫店终于开张营业了。她的一些同学、师姐妹前来恭贺的还不少。母亲抱着小高翔也来店里分享喜悦。“芳芳”布荘、缝纫店是星东镇第一家把服装加工和布匹经营融为一体的门市,梅芳是这一融合体的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她的这一独特经营思路受到顾客的啧啧称赞,正因为如此,她的生意一下子火暴起来。

梅芳终于实现了她开店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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