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她姓刘,我问她的名字,她让我叫她刘医生就可以了。”石奇稍顿,接着道,“如果不是刘队长带人赶到批斗大会现场,把心脏病发作昏迷的我大背到县医院及时抢救,我大就……”石奇说着掉下了眼泪。
“你大抢救过来后,那个队长还拉着我的手对我说,老人家你不要担心,医院一定会把你儿子的病治好。”老太太抹把眼泪,接着道,“可是以后好多天再没见她,我真想再见见她呢!”
“她回西安了。”石奇叹口气,接着道,“不知什么原因,她离开了米脂。”
“省上的队长走了,那县上的造反派再抓你大,还批斗他,咋办?”老太太急道。
“我大刚抢救过来,造反派头头就来到医院问医生,什么时候再能斗他?正好刘队长在场,她说,五年后如果复查病人的身体完全康复再说;如果身体没有康复,你们再批斗他,他还会心脏病复发,随时有生命危险。造反派头头叫道,难道就这样便宜他了?刘队长说,你们差点把人斗死,还说便宜的话?她对那个造反派头头说,我是省医疗队队长,石梦是我救治过的病人,这个人我会记在心里,以后我还会过问。如果出了问题,谁的问题,谁要负责任。造反派头头想了想,说,既然这样,让石梦出院后回家反省,从此不准乱说乱动,如果还不老实,可别怪我们无情!造反派头头走后,我大住了半个月院,造反派再没来找他的麻烦。我们回家也快半个月了,我大身体恢复的越来越好,再过几天,就能下地走走了。”
“小奇,你记住,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别人问起你大的身体,就说他还不能下床。”老太太说罢,又道,“宝贝孙子,你把药锅的药汤倒在碗里,给你大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