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闻是我们宿舍最高的,同时也是最重的。与他相反的是吴明了,矮矮的,瘦瘦的,像一幅骷髅。成贤虽然与王闻相差不远,但是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身体不协调,走起路来同手同脚,而且手脚极其僵硬。杨龙则是那张国字脸,加上嘴唇上浓密的胡子,和他“猥琐”的目光,为自己添加了几分戏剧色彩。
同龄人总是有同龄人的话题,总是有说不完的话,直到晚饭到来,我们才停下来匆匆的吃完晚饭,有开始聊。但美中不足的是,那位“大叔”告诉我们说晚上要去教室,班主任有话要说。
吃完饭到教室时,已经坐下了不少人,我们五个在后面找了个人少的地方也坐了下来。但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时,班主任没有来,那位大叔却来了。
“同学们好,欢迎来到新的学校,恭喜你们成功的被我们学校录取······我姓虢。”
原来这位大叔姓虢,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是一位老师。
“诶,贤哥,我们班主任怎么没有来?”
“这不就是吗?”
“他是?”
“对啊!”
原来这就是我的班主任虢老师,我不禁对上午的行为感到羞愧。虢老师是一位英语老师,还是我们班主任,我对此感到很新奇。在我的印象中,班主任一定是语文老师,没想到英语老师也可以当班主任。
“今天,是我们的第二次接触,为了更好的学习发现自己,我们今晚上来一次测试。”
说着就拿出了厚厚的一沓试卷,在一片哀嚎中开始分发着,大家都无可奈何的做着手上的试题,羡慕地伸长耳朵听窗外的欢呼声,嬉戏声。而我们可以做的事情就是静下心来,放空心神,专心的做题。
试卷扉页上写着“XX七中入学测试题”,当然,对于XX七中四个字我没有任何的概念,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一套试卷很难很难,一般的试题我还可以看懂几个题,而这张试卷的题我几乎看不懂,虽然选择题占有百分之九十,但是好多的单词都不认识。
这张“天书”般的试卷让我使出了浑身解数,抓脑挠腮,但还是于事无补。心中只是想着不会做就“过”,但是每一道题都几乎被“过”掉了,只能一道题一道题的猜。说实话,猜的速度就是快,不到一个小时我就认认真真地猜完了所有题。
做完后,班上还有好多的同学在继续答题。只见他们一边答题,一边用手堵住耳朵,隔绝外面的喧嚣,当然这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挨到了考试时间到了我才交上了试卷,而这一段不断检查试卷的时间则是最难熬的时间了,一边听着外面的吵闹声,一边认真的修改答案,一边压制着心中的激动,一边刻意集中注意力。一心数用被我运用到了极致,还不时左看看,右看看。不用说,这个时候看到的也是一群人正无精打采的左顾右盼。
过了好久,虢老师还是没有宣布考试结束,不知是在家的作息时间的变化,还是今天过于辛劳,睡意逐渐席卷而来,不由地打起了哈欠,接着就会发生连锁反应,教室一大群人开始此起彼伏的打哈欠,甚至有人开始睡了起来。我虽然没有睡下,但是也是眯着眼,模模糊糊地。
又过了好久,终于交卷了,我的睡意也随着试卷而去了。
每件事情的第一次总是有着重要的纪念意义,对我而言,高中宿舍的第一次入睡也是这样。尽管十分疲惫,眼睛却总是闭不上,大脑也处于高度的兴奋之中,一群人开始聊天到深夜,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我睡着了。
天刚亮我们就起床,在杨龙的提议下我们决定在校园四周转一转。我们住在致远楼,与我们相隔不远的就是明志楼。从致远楼的左边向外走,过了一个大铁门又是两栋宿舍楼,不过是女生宿舍,兰心楼和蕙质楼。女生宿舍对于我们来说一直是一个迷,而进去瞧瞧也是没有个男同学的梦想,当然,这个梦想我是从来没有实现过。女生宿舍的对面就是一栋呈环形的教学楼,外面贴着灰色的瓷砖。其他的地方还散落着写居民住宿楼,供其他人居住。
最令人感兴趣的就是校门左侧的大操场了,这是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大操场。椭圆形的操场画着一个有一个椭圆环,外面的环上是跑道,而内侧是好几个篮球场,几个角落里放着一排乒乓球台,我大致数了一下,有十多张呢!
待我们逛完校园,已经是早饭时间了。匆匆吃完早饭,回到教室,教室里面已经一大群人,虢老师也坐在讲台上,无聊的转起了笔杆。此时还早,教室外面还要一大群人在四处溜达,我们到教室门口还是习惯性的打了声报告。
等到人齐了之后,我们得到了一张校园卡,据虢老师说这是我们的饭卡,水卡,零食卡。当然,住在校外的同学是没有的。然后就是组织同学去抱书了,我义不容辞的承担起了这一光荣的职责。很快,我们就抱回来了,在教室里对了高高的一大堆。
听分发书本的老师说我们班有七十五套书,而每一套书差不多有二十本,所以,所有的书都堆积到一起的时候,我们就像是书海中的木舟,随时有面临被吞并的危险。
发书时,就是我最难受的了。抬头望去,一片一片的全部是女生,只有最后几排才可以看见男生的踪迹。全班只有可怜的二十个男生,本以为这是够可怜的了,没想到不久后又离开了一群。
二十个男生组成了坚固的防线,防守在最后一排,保卫着整个集体的安全。
“诶,同学们,我们班是男女不太平衡啊!男生不多不少,只有二十个,所以男生以后一定好在班级中发挥好带头作用······”
总之虢老师的话就是想说脏活儿累活儿归男生干,其他的事情男生一定要带头做表率,为班级做贡献。接着就把昨天晚上的试卷发给了我们,他一个个地念,我们一个个地上去拿,很快所有人都拿到了试卷。但是整个班级没有一点快乐轻松的氛围,都是十分沉重的,很显然,我们考差了。
当我拿到试卷的那一刻,我真的痛恨起自己的平时不努力起来,但是看到周边一大群人都是二三十分的时候,我的心态自然就平衡了起来。
“咳咳咳,这次测试结果你们已经看见了,原本我以为我们会考得很差,结果真的是很差。但是让我惊讶的是还有三个同学及格了,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原本以为虢老师会不断的打击我们,没想到最后对于我们还是比较满意的。在他的解释中,我明白了“XX七中”的地位。这是一所在全省而言都是顶尖的学校,所以招收的学生都是十分优秀的。
在他看来,他们是大雁,我们可能就是麻雀,我们不在一个水平上面。但是现在我们却是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只要我们又“乌龟”的精神,总是能超过“兔子”的。而让我们赢的法宝就是致远中学。只要我们每天都按照他的指示做,成功不是梦。此外,他还分析了我们间的生源差距,我们学校的同学都差不多时全县中考一千名左右的,而他们收取的则是优秀中的优秀。
接着就是开始评讲试题,虢老师从每一道题的单词入手,渐渐深入到词组,最后到句法。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讲完,而我在试卷上做的笔记竟然是密密麻麻的,还附加了不少的纸张。虽然对于这些问题还是有很多的不懂,但相对于之前,已经有了较大的改善了。
下午就真正的开始上课了,而且是数学课和两节语文课。数学老师是一个帅气的青年人,匀称的身材,修长的四肢,带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给人一副文质彬彬的感觉,唯一不足的就是那蓬乱的头发,像是谁在他头上扔过炸弹一样。
数学老师姓李,第一节课没有给我们上课,而是相互熟悉,主要是我们熟悉他,给我们讲述了他自己的故事:
我是这个城里的人,生于这个城市,也将会归于这个城市,这里就是我的故乡。我生于一个其乐融融的五口之家,也就是说,我有三个兄弟姐妹。我排行第三,上面是两个姐姐。我的父母都是公职人员,靠着微薄的薪水艰难的维持着家里的生计。
所以说,对于这样的一个家庭而言,想要一个孩子成才,就必须得有人做出牺牲才行。于是,我的两个姐姐成为了我踏出学涯的牺牲品,我成为了那个幸运儿。因此,对于我的两个姐姐,我总是抱着深深的愧疚。
我是一个见证了这个城市变迁的人。还记得小时候,我和我的姐姐们常常穿梭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当然,现在用这个词或许是恰当的。但是在我小的时候,这里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村子,一个普通的小村子。
现在我们学校外面的街道是这个村子唯一的“大马路”,也是城市兴建之初,最早存在的街道了,按照这个说法看,我们学校还是历史悠远,文化深厚,交通便利了。所以,我经常说我们学校位置优越,是城市的中心地带了。
随着经济的发展,交通网络的发达,在我们县城的不远处意外的修建起了一条铁路。“要想富,先修路”不是一句空话,而是近几十年我国总结出来的真理。在这一条铁路干线上面,我们县城很幸运的成为了其中的一个站点。所以,城市的最初也就是从这个站点开始,不断发展,不断扩大。原来的密密麻麻的土坯房一天天减少,砖房却如雨后春笋一般,一天天的多了起来,一天天的高了起来,形成了最初的城市的模型。
城市一天天的扩张,引入了一个又一个企业。这些企业开始召集工人,政府开始征收土地,农民逐渐脱离了土地成为工人,随着人的增加,各种服务业也开始兴盛起来。
那个时候的人不懂土地的价值,房地产商用一点点的好处就收买了大量的土地。相对于农村而言,城市里是个赚钱的好地方,大量的人涌进了城市。这就像是个毫无结局的循环,永远没有尽头。
带来的结果就是淳朴的民风开始转变,“夜不闭户”渐渐变成了“房门紧闭”,人们忙于工作,对于自己的邻居竟然陌然不知,自家的农作物渐渐成为了商品,“欠条”成功的进入了人们的视野······
我们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看着熟悉的人变成陌生的人,看着善良的人逐渐堕落,但是我没有办法去改变,没有办法去结束,只能坚守自己。
我是全家希望,是全家人的未来。从上学开始,我就知道自己负有深深的责任,我能做的就是学习,就是坚持。很幸运,或许上天眷顾我,我的成绩一直很好,这真的是印证了那篇文章《没有雨伞的孩子才会奔跑》。
最终,我考上了一所985大学。我知道,我的前途是光明的,我的未来只能由我自己做主,我不断的学习,不断的进步,在毕业后找到了很多的职业。但是我还是回来了,因为这里才是我熟悉的地方,才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终究还是回来了。
那时候,我的父母已经下岗了,靠着微薄的退休工资过日子,我也不再是他们的累赘了。我那时候是这样想的。但很快我就意识到了我错了,他们虽然下岗了,但是又干起了买菜的生意,因为要想过上好日子,必须要自己努力,不断地付出。
终于一天买菜途中发生了点意外,父亲受伤了——腿瘸了。在医院里面躺了一个月的时间,腿还是没有好,成为了终身的残疾。
我一边上课一边照顾着他,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的头发全白了。但是,昨天他的头上还有黑发,或许是昨天,也许是前天,也许是很久以前。我发现,父亲真的老了,而我竟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老的。
现在,我已经己婚生子了,看着孩子一年一年的长大,我很高兴;看着父母一年年老去,我很痛心。但是我知道这是自然的规律,没有人能够永久的躲避生老病死,我们都只是在这一趟永不停息的列车上,不知道在哪一站我们会下车,但我们都会下的。
我想用我二十多年的经历告诉你们的是,我们从不同的地方来,但都是到达同一个终点。虽然这是我们没有办法改变的,但我们却可以决定自己的行径过程。生命的长度我们没有办法决定,但是生命的广度我们是可以决定的。
李老师一边深情的讲述着自己的经历,一边告诉我们其中的人生哲理。我们听得很投入,也很受启发,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努力活出自己的人生,为自己拼搏出一番天地来。
下一节课是语文,语文老师姓龚,是一个身体微胖的中年男教师,是那种能让人一下子就记住他的类型。而且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呈现出一种绝对的嘶哑。
“诶!是不是老师他感冒了?”
“不知道,应该不会吧!这样的天气。”
过了好久,我才发现龚老师并不是感冒,这是他多年教学的留下的“勋章”。这位老师让我大开眼界,知道了什么叫做语文教师。从上课开始就开始说,一直到了下课还在不停地说,一直说了两节课的时间才念念不舍的离开。
在他的课上我明白了语文是一门包罗万象的学科,从他那张嘴就可以发现。
“我告诉你们,语文就是生活,学语文就是学会过日子,会过日子的人一定能学好语文······”
“语文是一门博大的学科,你要什么都懂,通晓古今,纵横历史······”
“我们国家文化深厚,就是需要你们这样的人传承······”
······
龚老师声称自己是全能人才,即使是不当教师依然可以活的很好,但是他喜欢这种生活,喜欢和学生打交道,所以他成为了老师。据他自己描述,在几十年前,他不曾教书,而是在外面打工。是一家工厂里面数一数二的电工,负责全厂的线路问题,为整个工厂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在那个时候,他的人生可以说是达到了巅峰。因为他是技术工人,所以相对而言工作要少一些,所以上班和下班对于他来说都是差不多的。甚至有人让他一起去学习编程的工作,但是可惜,年少无知的他拒绝了这份前途光明的工作。没说到此处,他都未尝不叹息痛恨自己。
一次,老总让他帮忙看家,和其他的几个工友一起。其实也就是当保安或者说是保姆更加合适。听说是老总下午要回家,所以要求他们要好好打扫卫生,要让整个屋子一尘不染。得到命令的他们马不停蹄的开始工作,忙了好几个小时,地板拖得发亮,甚至拿着吹风把地板一块块的吹干。
然而老总回家后,真的开始检查了起来。带着一双白色的手套,在地板,扶手,床等地方擦拭。很快,白色的手套变得漆黑。老总大怒,把他们骂了一顿,说养他们不如养一条狗,连一个家都打扫不干净,并要求他们一一上前道歉认错。
年轻的龚老师脾气火爆,直接就不干了。领了工钱后,直接就离开了工厂,经过再三的考虑后,觉得还是回来当教师比较好,所以就回来了。结果没有过多久,厂里就出了大问题,电路出现了故障,需要整个厂的线路图。所以只能够求助龚老师,龚老师也是性情中人,直接要了两千块钱,交出了线路图。
龚老师说起这段经历真的是又生气有觉得好笑,说自己愚蠢,一个厂的线路图他就只要了两千块钱,而这个厂的月利润就可以达到上百万,自己要的两千块钱简直就不是钱。从此,他就安心的当起了教书先生。我们都为龚老师的骨气点赞,佩服他的勇气和果断。
吃完晚饭,回到教室,虢老师对我们又是一番叮嘱,以后没有事情要回教室读书,尽量多在教室学习,不断提升自己,由量变引起质变等等。我们听得模模糊糊,但总还是知道一点,就是多学习,多看书。
虢老师又说道,晚自习是自己安排时间,主要用于查漏补缺,不可浪费,今天晚上是数学和语文。虢老师的话深深的融入了我的内心,我觉得他就是对我一个人说的,我一定不会辜负他的期望的。
他一离开,我就自己规划好了晚上的学习计划,先写一个日记,再做一会儿语文,然后预习一下地理。我相信,在我精心的安排下,一定可以完美的度过高中的第一个晚自习的。
叮叮的铃声响起,我连忙取下笔开始写日记,记录下一天的事情,抒发自己的凌云壮志。这些事情看起来十分简单,很快就可以写完,但是进行操作时才发现没有那么容易,二十多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写好。
我有点着急,但是我更知道慢工出细活儿,不能着急。放松心态,转移注意,放空思想······当我正转移注意时,忽然发现我座位旁边不知道何时站着一个人,顺着这个人向上看,才发现是我们的数学老师。
但是我的内心一点也都不恐惧,因为虢老师说过: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要坚持自我,晚自习的目的是“查漏补缺”,自我检查。所以我看了他一眼,尴尬的一笑继续写自己的日记,把晚自习是数学这件事完全忘记了。
李老师一手夺过我的日记本,仔细看了起来,面无表情。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我想,一定是被我的文笔深深吸引住了。看完后,放下了我的本子,离开了。
花了一节课的时间,完成了我的日记,我很满意,虽然时间远远超出了我的预估。第二节是语文,所以必须先做一会儿语文。拿出书预习了第一课,然后就拿出练习册做起题来,题很基础,大部分都很简单,也有不会做的。但是为了让这一课的完美的被完成,我决定不会做的直接查答案,以后有时间再回来查看。
不会的先写下答案,有时间再回来看看。这是一句所有学生都有的想法,也是一个堕落的开始,因为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在操作中,只进行了前面部分,对后面的半句置若罔闻。
抄完答案,再次确定没有作业了。这才放下语文,拿起了地理,开始预习其第一章的内容。为了更好地学习,我换了好几个座位,与同学们一起探讨其中的难点,但是可惜的是他们都拿着语文书看,即使是玩儿,也拿着语文不放。
我突然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我知道,成功的路上注定是孤独的,成功的路上注定充满荆棘,成功的路上注定会风吹雨打。所以,我继续看我的书,朝着“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境界出发。
不久,咚咚的脚步声打破了已久的平静,龚老师来了。看着他那双颊通红,东偏西倒的样子,明显是喝醉了。我没有管他,继续我的计划。因为虢老师说过,晚自习是“查漏补缺”的好时机,不能浪费,再说了,数学老师都没有阻止我,他也应该不会的。
龚老师坐在讲台上,一会儿把玩着手上的笔,一会研究自己厚厚的眼镜,一会儿观察桌子上的粉笔,一会儿四处打量周边的环境。突然,他的目光看向了我。
“那个,过来!”
我忽然有着不详的感觉,自己这次算是栽了。
“你看的是什么书?”
龚老师一把抢过我手上的书,对着我就是一拍,就像是拍黄瓜一样,啪的一声拍在了我的头上,虽然自己感觉他拍得不重,但总还是有种懵圈的感觉。
“你不知道这是语文晚自习吗?你的语文练习册做了吗?课文预习了吗?”
还好这些事情我都做了,心中很窃喜,以为这些努力一定会熄灭他此时心中的怒火。我连忙点头。龚老师显然也是没有预料到我会都做了,但是还是没有放过我的意思,让我把语文练习册给他检查,果然全做好了。
“还没有学你就做好了,你是抄答案吧!”
“没有没有!”
“那这个题怎么做的?”
龚老师指着一道选择题问,这是一道我自己做的题,当然知道怎么做了。回答完了后,以为结束了,没先到的是这才是开始。
龚老师指着上面的题,一一问了起来,我也开始吃力的回答。
“你看这一题,‘下面运用比喻修辞手法的是()’,你的答案是对的,确实是选C。但是我问你,B为什么不选?”
龚老师显然是恼羞成怒了,一心想要教训我,我知道,就算答上来了这道题,也会有下一道题的,更何况我压根不知道。
“额···不知道。”
“不知道,你看,鲁迅称杨二嫂为圆规,下面没有再用杨二嫂三个字了,而是用圆规直接代替了杨二嫂,这是什么手法?”
“不知道。”
“这都不知道,比如说,我带着眼镜,你为了好区别我,不叫我的名字,直接叫我眼镜。这下你总知道了吧!”
我摇了摇头,表示还是不懂。不知为何,我越是摇头,龚老师越是兴奋,越是激动。一连给我讲述了好几遍,越问我越是糊涂,最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糊涂,怎么这么笨!这就是借代嘛······”
龚老师又把我批评了一顿,我至今甚至还怀疑他是故意了,专门挑那些难以理解的题为难我,然后逮着机会,狠狠批评我一顿。
龚老师宣布要进行一次摸底考试,只用一节课时间,不写作文。玩了两个月的我把语文知识早已经抛到九霄云外了,还好有十个选择题在。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完成了这满分只有七十分的试题,但是心里还是没有底,因为这一套试卷对我来说也让我找不到方向。许多的主观题,如阅读,诗词鉴赏等都无从下笔。心中不免戚戚起来,大概估计只能得到二十多分。
这对我是一个打击,而且龚老师还让我们写一篇作文,说是要看看我们的文笔。无疑这又是一个难点,因为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动过笔了。交完试卷脑子里全是一团浆糊,整个人都被这堂考试给摧毁了,幻想着试卷发下来时的可怕一幕。
最终还是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开始写作文。按照我们初中学校的要求,凡是“不正规”的写作,都是用条格本写,而且为了节约用纸,常常会竖着把本子折成两半,从左半边开始写,写完了才会用右边。所以我一直养成这个良好的习惯。
“诶,明哥,给我一张纸,我用一下。”
王闻不知道低着头干什么,但看样子应该是挺着急用的。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把本子翻到最后一页,嘶的扯下一页递给了他。
“你干什么,我说的是卫生纸,我要上厕所,你要我用这个吗?”
原来是我理解错了,这才慌忙的从口袋里面拿出纸巾,递了过去。王闻夺过纸,朝着厕所就跑走了。
“啧啧啧!贤哥,你看这个人,多浪费纸,我给他的本子纸软化处理了不也还可以用嘛!为什么不要呢?”
“哎,浪费是堕落的开始啊!这人,真是的!”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
“就是嘛!想我读小学的时候,上厕所还是用竹片呢!现在纸都用不上了。”
“别说了,快写你的作文吧,一会儿应该会收的。”
“对对,是该抓紧了,我打听一下,这次考试我们班十多个男生考得都不好呢!”
······
虽然我们很快就“刹住车”,不在谈话了,但时间也过了不下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