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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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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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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影》连载

第三十五章

那一天,大家也都在干活,正忙个不停。突然,一声长鸣,接着一架黑色的小轿车缓缓驶入,稳稳地停在了离工地不远的被锁地死死的办公室边上。

接着下来一位穿着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右手提着一个公文包,给人一副很干练的样子。下了车,直接来到锯台边,看着老爹他们干活儿。众人干活儿的热情更加澎湃了,加足了力使劲干活儿,老板满意地点点头回到了办公室。

不一会,老爹和王叔停下了,向办公室走去,汇报最近的情况。

“老板,你总算回来了。”

王虎走近办公室,看见老板正在泡茶,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老胡,你说说最近的情况。”

老板没有过多的搭理王虎,反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老爹。

“这个月的情况跟上个月差不多,您急着要的木头已经全部加工完成,而且还多加工了一些······不过,这两台大锯维修了几次,耽搁了不少时间。”

“什么?大锯又坏了?上个月才修好的······”

“不过老板放心,我和老王已经修好了,没有找师傅过来修理。主要是机器的轴老是坏,就是花了几天时间。”

“好吧!说实话,这个厂里辛亏有你们两个,不然机器坏了都不知道怎么办。”

“哈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那好吧!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吗?我还有点事情。”

“那个···我儿子来了,我准备给他找个活儿······”

“哦,他会什么呢?”

“诶!他才毕业过来。”

“哦,那你就去安排吧!他适合干什么就干什么,到时候给我说就行了。”

最后,老爹给我安排了个检查尺码的工作。我每天拿着一把尺子到处走,最主要的是到大锯上面去量木头的直径,然后做下记录,这样就可以知道工人每天干了多少根木头,这也是老板发工资的依据。同时,空余时间还要检查其他的小木方的是否合格的问题,另外顺带着要给工地上的员工提供开水。

原本没有最后一条的,但是老板觉得我的工作实在是太简单了,后面就加了一项,但同意每个月给我多发一百块钱。对此,我欣然同意,结果迎来了老爹的一顿呵斥。原来整个工厂的员工有六七十人,给他们烧水是一个大麻烦。

于是,我就成为了全厂最忙碌的人了。早上成为了最早起床的人,在大家都还没有干活的时候,就要到料台上把木头的尺寸记录下来,然后才是回家吃早饭。吃饭早饭后,就开启了烧水模式,不停地烧,不停地送。还好,出了极个别的人,大部分的人都是电水壶,只要通电就行。烧好了水就要去检查质量了,一天的时间就在不断地跑路中度过。

当然,这是老板在厂的几天时间里我的表现。没过几天,老板就离开了,整个厂的控制权又到了老爹他们手里,整个工厂又陷入了狂欢之中。同时,这几天我们也在对工厂进行简单的改造,主要是想减轻我的工作量。

“王二狗,线接好了没?”

“好了,好了。”

这是我和王二狗的智慧结晶,为了减少我的工作量,我们在办公室拿出一圈电线,接上一个插板,一直拉到了工地上固定下来,这样烧水这件事情员工们就可以自助了,不需要我的帮助了。

“王二狗,我要开电了!”

“好,你开嘛!”

吱的一声,我合上了闸,电线一下子就通电了。转过身来,连忙向工地跑。王二狗拿着电笔,对着插板一阵点。在他的检查之下,每个插孔都通上了电,也就是说,我的工作又少了一项。

但可惜的是这几天没有人上班,不能检验我的劳动成果,此时我甚至有向老爹提出明天就上班的要求。第二天,还没有亮外面就下起了雨。北方的雨和南方的雨是不同的,北方的雨大多是粗暴的倾盆大雨,而不是绵绵细雨。啪啪啪的雨滴打在房子上,很快就打湿了屋顶,接着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很大的水流,沿着瓦沟一直向下流,灌入屋檐下的水沟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环境,不正是睡觉的好时候吗?倒在床上,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明娃子!快醒醒,快醒醒!”

王二狗推醒睡梦中的我,把我从床上直接拉了起来,问道:

“昨天我们安的电线插板你有没有放在办公室啊?”

“没有啊!”

“什么?没有·····”

我突然反映过来,要是没有放在办公室或是屋檐下,那么就一定会被外面的雨打湿,想到这里,我直接冲了出去。

果然,工地的低洼处积满了水,到处都是一片泥泞。虽然大雨已经过去,但天空还是飘着阴沉的乌云,淡淡的雾气。走到工地上才发现,插板真的躺在地上,而它的一端已经泡在了水里,而且还发出“滋滋”的声响。

我是断然不敢用手去触碰这个状态下的插板的。回到家,找来一根棍子,支起插板,移到办公室那边的空地上,关了电闸,“滋滋”的声响才停了下来。拿起插板,不断地摇晃,水顺着插板直往外流。

又过了两三天,大家决定继续上班,此时放在办公室的插板早已经干了,我把线拉到工地上,合上电闸,一切都是那样的正常。提过工人的水壶,灌上水,直接就可以在工地上烧水,他们自己取水,我只要帮他们烧好就行。无事的我坐在一旁,看着忙碌的工人,想起前一段时间的自己,不由感叹自己的才智。

北方的四季是分明的,就像是此时,瑟瑟的秋风吹飞了天上的麻雀,吹落了树上的叶子,吹厚了人们的外套,吹干了地上的水汽,也吹来了北方的秋季。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可能就是形容的北方的秋日吧!呼呼的秋风,给人一种冬天的感觉,就算是南方的冬日,也不过如此吧。

不过这样的天气对于劳动的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只要运动起来,你总会感到身体上传来的温度。所以,这段时间也是大家最积极的时刻,一大早就来上班了。虽然有千般的不愿意,但奈何势单力薄,也被迫上班。

秋风吹落了最后一片树叶,冬季也接着来了。早上起床,推开窗帘,一股寒气袭来,就知道外面的情况了。推开紧闭的房门,一片雪白的世界就呈现在眼前,寒风卷积着飞雪,大雪在空中肆意飞舞,密密麻麻的。

这样的雪景对于南方的人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纵使南方一年也会有几场雪,但和这铺天盖地,不断飞舞的北方的雪相比,就如同时芝麻比之黄豆,黄酒比之白干儿,毫无可比之处。

看着漫天飞雪,我的思绪也随着雪花飘飞,虽然自己的人生路才刚刚起步,但个人的经历却也是颇多,但回忆终究是回忆,也会有如同这雪花一样,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如此良辰美景,怎能不放开胸怀玩乐呢?抬起一条腿,踏了出去,软软的,还发出了“滋滋”的声音。当再次抬起脚时,厚厚的积雪已经凹下去了一块,一个漂亮的鞋印深深地印在了积雪上。

三步做两步就跑了出去,来到了这雪白的天地之中,感受着北国的雪景,体会着“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阔之美。伸出手,想要接住一朵雪花,但在这样的环境下又怎么能让你只接住一朵呢?伸出的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飞雪覆盖。北国的雪真大,不光是下得密,而且每一片雪都有小拇指大小。雪掉落在手上,你有足够的时间观察雪的形状、大小,因为手上的温度并不足以让它快速消融。

观察着手上的飞雪,我忽然想到,世上真的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雪花吗?仔细观察手上的雪,果然没有一样的雪,但都是大同小异。它们的出身都是一样的,来自万里高空,但经过后天的发展,总是各有各的特点。正是这各自的不同,成就了这唯美、多彩的人间。

望着手中的雪花出了神,而它们也在我的手掌消融、再生、消融······“阿嚏”一个喷嚏吹飞了手上的雪花,豁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穿外套就出来了,赶忙回到屋里,回头望时,雪上只留下一行错乱的脚印。簌簌直下的雪花,掩盖着我的痕迹,当我再次出来时,这个世界又恢复了原样,埋藏了一切。

“今天真冷啊!”

“就是啊!外面的学都有一尺厚了,还在下呢!”

“就是就是,我早上起来,桶里面的水就直接冻住了。”

“哎,我昨天买了一条鱼放在大盆子里,今天直接全冻住了,吃不了啦!”

······

大雪下了一整天才停下来,我们也等到了雪停了才吹了门,在外面的世界,一股北方独有的寒冷、干燥席卷而来,纵使穿上厚厚的棉衣,也会不停地打哆嗦。

冬季或许是最难熬的时候了,这个时候不光是极度的寒冷,而且极度缺乏蔬菜。要不是房间的角落放着一堆大白菜,这个冬季可能就真的只有过无菜的日子了。这个时候,集市上面也没有过多的绿色蔬菜,只有当地人自己泡的酸菜、土豆等很久很久留下来的菜。

这样的日子对于南方去的人来说是极度的不适应,但是北方人仍然过得有滋有味。每天早上,蒸上一锅热腾腾的的馒头,取过一根大葱,就能过一天。大街小巷,处处堆着雪人,男女老少齐上阵,拿着铲子,套上手套,带着帽子,全副武装,只留下两支眼睛在外面转着圈。

角落里面的蔬菜日渐减少,下雪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不知何时,公路两旁还挂上了红灯笼,年味越来越重了,我们也要返程回家了。

踏上熟悉的道路,回到熟悉的环境,会给一个长期在外的“游子”带来短暂的快乐,尤其是这里有亲人和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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