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清远,笔者网名也,原名新春,前冠戚姓,生于关中平原渭河北岸,已过知天命之年,面方身正,两颊无须。高祖、曾祖是谁,默然不知。熟人笑谓我乃戚继光的子孙后代,我亦无力辩驳。徒有其姓,并无其名,更无其实。无字无号,望其名而详其意,即晓当春乃出生。名为好名,身前身后,举国欢庆;自古洎今,万民祝颂。古今中外,谁有此福分?命为好命,如昂昂喷薄之日出,似烘烘祥云罩其顶,一年到头是新春,拨开云雾见月明。恐前无故人后无来者,啧啧窃叹,美哉斯名!这得感念我依然健在的父母。二百年前,英国诗人雪莱就预见我的诞生:“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么?”千呼万唤,我应运而生。
童蒙时,上有父母呵护,下有弟妹簇拥,俨然一家之小霸主。稍长,勤于读书,不论新旧好坏,抓住便读,囫囵吞枣,不求甚解,哪知其味?诚如乡人骂娃,狗看星星一片明是也。中学起,苦于记事,日记不辍。生活平淡,心性闲散,手握枯笔,猛挤牙膏,恨哉恨哉!偶得灵感,竟也涂鸦泼墨,有多没少,常无雅趣,自笑不迭。初入社会,不知天高地厚,亦敢胡诌一番,于词典扉页题字:“糊涂(窝囊)人在糊涂的地方干着糊涂的事情。”“我已到了地球的边缘,一脚悬空,快要掉下去了,该怎么办?”似有杞子之忧矣。身无所长,教书糊口,苟活一时。
而立之年,始知人情冷暖,遂锋芒尽收,韬光养晦,夹着尾巴做人,是时,已无光可韬,无晦可养,无尾巴可夹。捏捏揣揣又过几年,延至今日,幡然醒悟,求人不如求己,始信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遂发愤读书,潜心聚材取事,望厚积而薄发,种瓜得豆也可,不枉费心机一片。常耕常获,怡然自得其乐。心田不曾荒废,杂草虽有,藤蔓逸出,红杏出头,也算零星挂果,不悔不悔。一部小说,几首诗作,速朽玩意儿,聊以自娱,抑或博大家一笑,不提不提。
拟联共勉:偶一揽镜,抬头是纹低头是纹,条条竖竖,挥之不去,真乃怵目惊心;始来翻书,左也得瞧右也得瞧,新新旧旧,掩之不忍,还须聚精会神。
此乃二十年前所写,今日看之,依然心旌摇摇。只改首句,其余未动,也算初心不改,践行使命。以此代序,觍颜不已,惶恐之至,望同仁后生恕我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