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狸讲述了对比干的态度,申公豹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微笑,心道:原来你他娘的九尾狐狸对我是逢场作戏。
九尾狐狸接着道:“我下山后恨得要命,发誓要报复他。可时间久了,他的容貌时常在我的眼前闪现,而且经常梦见他。有一次,我梦见他微笑着对我说:‘只要我不做坏事,就肯和我在一起。我兴奋的不得了,从梦中笑醒。可是,醒来以后,什么都没有,什么也没发生过。”九尾狐狸很惋惜地说。
申公豹讥讽:“我看你快得相思病了。”
九尾狐狸继续道:“后来,我收了他熟皮的水,想逼他就范,不想我妹妹横插一杠子,搅了进来,使我进退维谷。再后来就是两位师父出面,我不得不把水放回原来的地方。”
申公豹继续讽刺道:“你的能耐可真不小啊,能惊动两位师父?”
九尾狐狸却不以为然,继续道:“再后来,听了你的话,我又混入他的老宅,虽然我变换成别人,在和他相处的那一段时间里,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和他一起干活、吃饭、聊天,我感到是那么的幸福。”
申公豹心中不悦,耐着性子继续听她讲。九尾狐狸继续道:“可是,他另有所爱,爱的却是那么的深。一个村姑、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姑!虽然模样长得还算俊俏,可哪一点能和我九尾狐狸相比!”
申公豹很不高兴地说:“你这么喜欢比干,那咱们俩算怎么回事?你他娘地跟我逢场作戏!”守着男人,说别的男人好,显然申公豹心里很不是滋味。
九尾狐狸毫不掩饰地说:“你只能给我带来肉体上的快活。他能给我带来心灵上的慰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踏实。”
“切,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也能说出这种话来?既然你如此的爱他,那你为什么还要把他害的这么苦啊?”申公豹进一步追问道。
“苦?哈哈哈——”九尾狐狸眼里夹着泪花子,是苦笑,还是冷笑!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
九尾狐狸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里含有凄楚、怨恨、复仇!然后道:“这已经是我对他最大的恩赐了。那次若不是师父来救我,我早就是他剑下之鬼了。”
停了一下接着道:“还有我那个妹妹——玉儿。他的那个小情人——苏妲己!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九尾狐狸不是软柿子,谁想捏就捏的!”申公豹瞪着眼睛看着她。
九尾狐狸接着又道:“嗯,你刚才说对了。我就是要把他害的苦苦的,让他一无所有、让那个村姑离开他!让我那个傻妹妹断了念想,使他走投无路,到那时我再去找他,让我外公回来给他下雨,他就不会瞧不起我了。”
“然后呢?”申公豹问。
九尾狐狸接着道:“只要他愿意,我就带他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男耕女织、粗布寒衣平平淡淡地过一生。”九尾狐狸畅想着未来,看得出情绪有点激动。
“嘿嘿,光听说天下有痴情的女子,还没听说有你这等痴情的女子!”申公豹讽刺道。
九尾狐狸傲慢地昂着头,申公豹又道:“难道你愿意放弃你所追求事业和前程吗?”
“嗯,为了他,我觉得值得!”
申公豹无不讥讽地说:“真没看出来,你九尾狐狸平生放荡不羁,荒淫无度,心底里还有这等的善良?”
“其实,每一个人,谁又愿意每天打打杀杀,过着永无宁日的日子呢?只是被逼无奈而已。”
申公豹狞笑一声:“好了,不说了!你去找你的比干,从此,我们两人一刀两断。你现在就走吧。”显然申公豹在吃醋。
九尾狐狸见申公豹恼了,又娇滴滴地说:“豹哥,你要帮我吗,我是不会忘记你的。”申公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嘿嘿嘿,我帮你?那得看你的表现了。”申公豹想的是让九尾狐狸做他的挡箭牌。
“哼!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九尾狐狸带有一种傲慢的表情。
再说獾精,上次被玉儿刺伤,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已经完全恢复。听说九尾狐狸又回来了,心想,她姊妹俩我该听谁的?
其实獾精也并不比狐狸精心眼少多少,仔细一想,我不如这样!谁的也听,谁都不得罪。让她们姊妹俩斗,谁赢了我就跟着谁!
于是见了九尾狐狸,先是诉说思念之苦,后又假惺惺地掉了几滴眼泪道:“姐姐,你可回来了。小妹这些日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没依没落的。”
獾精又故献殷勤,说你不在的时候多么想念你,多么为你鸣不平,还说为了给你报仇独闯作坊,被玉儿刺伤细说了一遍。说着挽起胳臂让九尾狐狸看她被玉儿刺伤的伤口。
“妹妹,这些日子可苦了你了。”而后九尾狐狸又问道:“你怎么遇上我妹妹了?”
“唉,别提了,你走后,你那个傻妹妹认人家那个玲玲她娘为义母,天天呆在广郡村里,已经成了那个村里的人了。”
九尾狐狸恨恨地道:“这个贱货!她不顾念姐妹之情,也休怪我不认她这个妹妹!”
獾精接过来道:“话是这么说,毕竟是一奶同胞。你这个当姐姐的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好了,别说了。下去吧,有事我找你!”看得出九尾狐狸有点不耐烦了。
这一天,獾精回到自己的屋里,兴高采烈地对二狗道:“真没想到,我姐姐九尾狐狸她又回来了,这回我又有主心骨了。”
二狗听了有点惊讶问道:“真的吗,你听谁说的?她不是在她师父那里受惩戒吗?”
獾精道:“我亲眼看见的。现在的大王道行大着呢,到了山上给师父一说,通天道人就把我姐姐放了回来。”
二狗听了,心中一震,心想,怎么?这个畜生又回来了。我必须告诉比干哥一声,让他加倍提防!可在这妖界,我该如何脱身,身边这个獾精,明着和我做夫妻,其实暗地里在监视着我。我得想个办法离开这里。于是,二狗故意装作不开心的样子,心不在焉地道:“他回来不回来与我何干?说完将眼睛一闭,也不再理獾精。
獾精见二狗不理不睬的样子,也装作很不高兴的样子,对二狗道:“你怎么对我说的不感兴趣啊?”
“不是!这些日子我心里烦着呢。”
“你烦什么,我并没亏待你。好吃好喝的待你,你还想怎么样?”
二狗忙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我在你这里已经这么多日子了。也不知家里怎么样了。我背叛了比干,也不知家里受到牵连了没有,我想回家看看去!你跟我一块回家看看去吧!”
“哈哈,想家了?”
“嗯,你陪我回去一趟吧!”二狗故意道。
“我可不跟你回去,要是你爹娘知道你带回一个妖精老婆。那还了得。还不把我吃了啊!”
这话正中二狗的下怀。心道:你若是真跟我回去,还真是个麻烦。
只见獾精停一下继续道:“好了,若你真的想回去,别声张,悄悄地走,赶快回来。可千万别让九尾狐狸知道你走了。”
二狗怎么也没想到獾精会这样说,究竟是夫妻之情,还是别的原因?是有意还是无意?管她呢,只要能回去,什么事日后再说。
第二天,二狗悄悄地出了洞,向家里走去。他走在大路上,心里想着该如何将九尾狐狸复出的消息告诉比干、想着家里现在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正在低着头走路。突然,一辆马车驶了过来。他下意识地往道边躲了躲,向车上看了一眼,原来是一辆走江湖卖艺的车辆,一个小黄旗上面写着“草头戏班”。再一看车上的人,有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使他吃惊不小,竟和玲玲长得一般麽样。于是便多看了一眼——
只见车上那女子也看见了二狗,急忙打招呼道:“二狗哥,我是玲玲,你这是干吗去啊?”
说着那女子忙让赶车的掌柜停车急道:“师父,停一下,有个老乡我说句话,让他给我往家里捎个口信。”掌柜的回头喝道:“不许停车,也不许下车,赶路要紧!”
那女子只好在车上招呼道:“二狗哥,你回咱们广郡告诉我父母,我回不了家了,我已经被卖身于戏班子了。”“玲玲!”我没听错吧?不是玲玲已经死了吗,二狗心里道。
他仔细回忆着刚才那女子说的话,没错!她的确说我是玲玲。难道我遇到鬼了?他下意识地捏了自己一把,有疼痛感,虽然在妖界待了这么长时间,我并没有变成鬼魂啊,他又抬头看了看天,艳阳高照。光天化日怎么会遇到鬼呢?也许是那女子认错人了——
可他明明喊得是二狗哥,况且她说咱们广郡——他知道广郡没有第二个玲玲!这可真的奇了怪了。
坏了,一定又是九尾狐狸,知道我私自离开妖界。
又一想,有这个必要吗,变成玲玲,她可以直接抓我回去。
坏了,坏了,活见鬼,我快死了。
二狗带着恐慌、疑问、惊奇,回到村子里,回到自己的家里。母亲见儿子回来了,急忙将他拉进屋里,左看看,又看看,像是儿子少了什么似的。眼里含着泪道:“儿啊,你在那妖精洞里,没受委屈吧?那可不是人呆的地方。我和你爹天天提心吊胆,恐怕你有什么闪失——唉,总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