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说到人们穿着毛朝外的皮衣,太白金星误认为动物也能直立行走。小思音将话接过来道:“你这老倌,真是老眼昏花,这不都是穿着皮衣的人吗!”
“哦?”太白金星揉了揉眼睛,仔细观看。小思音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道:“你若不信!我们走上前去,一问便知!”
他们急走几步,赶上前面的一个人,小思音在后面劈头就问:“前面走的可是人吗?”
前面那人回过头来,瞪着一双眼睛,见是有个小姑娘发问,看着小姑娘挺认真的样子,恼又恼不得,又见后面跟着两个大人,笑了笑道:“你这孩子,真不会说话,你看我不像人吗?”小思音自知自己说话有点冒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太白金星赶忙走过来,陪着笑脸道:“这位大哥,请不要见怪,小孩子不会说话!”
那人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三个人道:“看来你们不是当地人,第一次来这里吧,难怪你们不知道,我穿的是皮衣。你们上这里来学手艺呢,还是来做生意?”
三个人被问的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摇了摇头,憨笑道:“不是,都不是!”
那人见这三个人对这里一点也不了解,进一步解释道:“我叫虎头,是这个村子里的。前几年我们当朝的宰相比干大人在这里做官,带领我们学会了熟皮制裘。用皮子做出来的衣服穿上可暖和了,你看,现在虽然是春天,可天气还是很凉的。”虎头用手掀起皮衣笑着对小思音道:“不信,你过来摸摸,这么冷的天,毛里面暖融融的。”
小思音过去将手插进毛里,果真暖和得很!
虎头又道:“几年来,熟皮这一手艺很快就传遍了各地。南来的北往的,泄络不绝。东访的、西问的穿梭如云。凡来者,不就是学手艺,就是谈生意。故而刚才我才冒失地问你们是来学手艺还是来做生意,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太白金星笑了笑道:“没什么。我们是路过此地,听说前面镇子里有一家酒楼,眼看正午,我们想去吃点饭。”
“噢,原来是这样,没错!过了这个村子没多远就到了,你们慢走,我还有事。”说完虎头向前走去。
太白金星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刚才你说什么人在这里发明了制裘手艺?”
虎头见问,停住脚步回头自豪地道:“几年前,我们大人比干,在这里做少师,带领我们发明了制裘手艺。如今去了朝歌做了宰相!”太白金星点了点头。
虎头似乎还有话想说,复又转回来继续道:“说起我们大人,可真是了不得,他不但教会了我们制裘手艺,还为我们做了不少的好事。大人走了以后,我们家家户户向神一样把他供奉起来,大事小情都要问问大人该做不该做!”
“这里竟有这样的好官?”太白金星感慨道。
虎头点点头道:“我还有事,你们穿过这个村子,很快就到了。”说完虎头便前面走了。
玉皇大帝主仆三人他们来到广郡村边,一个牌坊映入眼帘,两边的柱子上分别有一联,上书为:裘暖众人皆是春。下联是:聚财八方迎贵客。横批为:裘乡好客。
进了牌坊,便是一条大街,街道两边店铺林立,还有一些开不起店铺的人们便在街道两边摆起了地摊。有生皮、熟皮、裘服、饰品等。尽管天上飘着雪花,大街上仍是人来人往,来自各地的人们在店铺门前出出进进、在摊位前谈质论价,可以看出生意异常火爆。
出于好奇,他们来到一家店铺门前,信步走了进去,进了店,各种皮货琳琅满目。见店内掌柜的是一个少妇,旁边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嘴里嚼着饽饽,帮着母亲打点生意。这母子二人你道是谁?听我慢慢告诉你——
前面说过比干陪帝辛来广郡找苏妲己,帝辛提前回朝,第二天比干陪苏妲己回朝歌,在他们走的后面有两双眼睛目送他们,这就是他的爱妻芍药,抱着孩子相送!
芍药躲在一棵大榕树后面,目不转睛地看着比干她们一行人远去——
包含着深情的泪水模糊了双眼——
直至看不见了身影,才抱着孩子回到了她的“娘家”——芍药村。
在芍药村里,唯一认识的就是陈员外。她的到来,对陈员外来说是即惊又喜,想想当年,养了千百年的花。成了精,走了!为了此事,惆怅了好一阵子。现在又回来了,竟带着一个孩子!他观察了好几天,这花精与常人并没有两样。虽然芍药对他情深似海,像亲闺女一样服侍他。他却觉得不以为然,因为他喜欢的是花,过去每年盛开的季节,他如获至宝一样看着自己养的花。如今枯萎了,家里又平添了两张嘴——
陈员外嘴上不说,心里别扭。因此对芍药母子不冷不热。
芍药也看出了这一点,带着孩子离开了芍药村便又回到了广郡。她不会熟皮,又没有手艺,见很多人在街上开起了店铺,便在乡亲们的帮助下也开了一家店铺。
小思音一眼就看出来了,原来那个帮衬的孩子正是刚才在路上遇到的那个放牛娃,小思音主动打招呼道:“牧童小哥,你啥时候回来了?”
林生抬头见是刚才问路的那个小姑娘,欣喜道:“嘿嘿,刚才我说的没错吧!那风一刮,便飘起了雪花,我便赶着牛回来了。这不,刚把牛拴在东家棚里,又给东家要了一个饽饽,我便回来帮着母亲打点生意。”说着将拿着 饽饽的手伸到小思音面前:“你饿了吗?给你吃!”小思音摇了摇头,将林生的手推了回去。
林生又回头指着小思音对母亲道:“娘,她就是刚才我告诉你,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小姑娘!”
芍药回过头来,见了他们三个,笑脸相迎:“欢迎你们光顾我的小店,需要点什么?尽管说话!”
太白金星摆摆手道:“你忙,我们只是随便看看!”
“欢迎!欢迎!”芍药说完就又去照顾其他客人去了。
小思音好奇地道:“牧童小哥,这就是你家的店吗?”林生笑着点了点头。
小思音不加思索地问道:“他家开着这么大的店,为什么还去给别人放牛啊?”
芍药见问,又忙回过头来,笑着道:“唉,这孩子从小就淘!我店里忙,顾不了他!出去玩我又不放心!因此,给他找了个事做!拴住他的人,也拴住他的心!”小思音点点头。
林生看这姑娘穿的单薄对母亲道:“娘,你看小姑娘穿的如此单薄,外边天又冷,我们不如将店里的那件裘皮屏风送给她吧!”
芍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儿子,心中掠过一丝的不悦。心道,这孩子,萍水相逢,送什么东西给人家。
碍于情面,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姑娘,见这小姑娘长得俊俏无比,甚是喜爱,又见她确是穿的单薄,心生怜悯之心。回身将货架上的那件貂皮屏风拿了过来,走到小思音面前,将屏风披在她的身上,戴上帽子又系上带子夸赞道:“姑娘穿上这件屏风越发显得俊俏了。”
玉皇大帝忙摆手道:“不可!我们不需要!”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玉皇大帝的女儿了。小思音见林母如此夸她,心中也十分高兴,她的确喜爱这件服饰,只是鉴于父王的威严,不敢不听,恋恋不舍地去解系着的带子。
女人心细,芍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忙制止道:“莫听他的,婶婶心甘情愿将它送给你!”
太白金星忙道:“既如此,这件衣服多少钱,我们掏银两便是了!”
芍药认真地说:“这孩子着实惹人喜爱,我说了,送给她!我是分文不取的。”
太白金星从袖兜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到柜台上,然后对玉帝道:“我们还是走吧!”玉帝点了点头,拉着小思音向门外走去。
芍药见他们拿了一锭金子放在柜台上,出手如此大方,知道这是一个有钱的主。俗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不义之财我是断不能要的,芍药想到这里,将那一锭金子拿起来,追到门口,硬塞进小思音的怀中。随口道:“姑娘慢走!”说完便回店里忙活去了。
小思音从怀中将金子拿出来,看了父王一眼。意思是说你看怎么办吧!玉帝见这店主真的不想要钱。点点头道:“你还没谢过人家呢?”
小思音复又回到店里,对芍药道:“姑娘谢过婶婶赠衣给我!”
芍药回头笑着道:“以后路过这里,来店里玩儿喓!”
“是,婶婶!”小思音说完退出门去。
林生像是想起了什么,追到门口道:“姑娘,出了村不远便是那个小镇!”
三个人同时回过头来,太白金星微笑着道:“知道了,请回吧!”
小思音摆摆手道:“再见了,小哥!”
出了村子,他们便一直向北走去。太白金星感慨道:“陛下,这战乱纷争的年代,竟有这样一个世外桃源!”
玉帝若有所思地对太白金星道:“你还记得,早年我给你说的‘天机不可泄露’的话吗?”
“这不是鸿钧老祖对你讲的吗?”太白金星道。
“原来应在这里!”玉帝感慨道。
“什么应在这里?我想听听。”小思音什么都感到好奇。
“小孩子家知道什么,赶紧走路。前面美酒还等着我们呢。”玉帝不耐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