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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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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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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祖》连载

第九十一章 失女之痛

话说苏护和他的夫人去了朝歌,为了不惊动圣驾,从偏殿去了老王爷的府上,老王爷见未来的亲家来了,自是亲热的不得了。

他们很快就把苏妲己和比干的婚事商量好了,并委托苏护将两个孩子的婚事办好。还说到了时候还要亲自前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苏护夫妇在朝歌没几日,苏夫人心里惦记着一个人在家的苏妲己,也无心顾忌别的,便悄无声息的离开朝歌,他们满面春风,喜于言表。心想女儿的婚事就要办了——又完成了一桩大事。心里由衷的高兴,于是,他们马不停蹄,日夜兼程恨不得一日赶回来。

这一日,她们夫妇终于回来了,苏护对夫人道:“我们暂且不回家里,直接去比干府上,传达老王爷的御旨,商量一下他们的婚事该如何办理。”

苏护的夫人点点头道:“老爷说的极是,那我们就先去营里!”

他们来到比干的府邸,还没进门就对守门的下人道:“快去通知你家大人,说我苏护从朝歌回来了。”

守门的下人见苏护风尘仆仆地样子,又见一脸的喜庆气色,便断定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大事。答应一声,慌忙回禀比干大人去了。

比干怀着沉重的心情刚处理完一件公务,听下人说苏护夫妇从朝歌回来了,急忙撂下手中的事,迎了出来。

苏护见了比干,欣喜道:“贤婿,我们回来了!”

比干强作笑颜道:“苏伯伯,一路劳顿,快屋里请。”

苏夫人见比干眼睛红红的,一脸疲倦的样子,关切的道:“贤婿啊,看你眼睛红红的,又是一脸疲倦的样子,怕是晚上熬夜了吧。”停了停心疼地道:“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啊!”比干点点头,将他们迎进屋里,又让下人端茶倒水。

苏护和夫人坐定,端起热腾腾茶唊了一口,定了定神,笑着道:“这次去朝歌受到老王爷的热情款待自是不必多说,没想到老王爷对你们的婚事比我还着急呢。他指责我不该将你们的婚事托这么久,还说,让我回来后即刻为你们完婚!”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比干木呆地坐在那里,眼睛里含着泪。苏护笑完,见比干有点不对劲,疑惑地问道:“贤婿啊,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啊?”

比干忙道:“不是!”

那是为什么?苏护疑惑地又道:“是不是你们两个人闹别扭了?”

“唉——”苏护没等比干开口叹了口气又道,“妲己这孩子任性!这我知道,你可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你不是从小就让着她吗?”

比干摇了摇头:“伯父、伯母,不是的!”眼里的泪水几乎要掉了下来。

这使得苏护夫妇难解困惑,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疑惑地又问:“是不是她病了?”

比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泪刷的一下子流了出来,强忍着巨大的悲痛,涕不成声地道:“她,她——死——了。”

苏护夫妇听了,犹如五雷轰顶,僵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突然,苏夫人不顾一切地向家里奔去,比干,苏护尾随其后。

当她来到自己的家门口,见到眼前的一切,她的腿一软,摔倒在地上,她想爬起来,可是她的腿却不听使唤,她拼命地爬到苏妲己的尸体旁,用尽全身的力气爬了起来,扑倒在苏妲己的尸体旁,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妲己,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啦——你给我醒醒。”她拼命地摇晃着苏妲己的尸体……

听说苏妲己的父母回来了,村里的人们又都聚拢到她的家里,玲玲的母亲五婶来了、绣花的母亲还有小翠娘也来了,街坊邻居的婆子妈妈们来了不少的人。人们见到眼前的一幕,无不动容,悲切切哭成一片。

玲玲的母亲五婶以及绣花的母亲边擦眼泪边上前劝苏夫人道:“她婶子,人死不能复生,可别哭坏了身子。”

苏夫人抬眼看了她们一眼,可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眼前的现实,她痛彻心扉,抱着苏妲己的尸首,两眼直怔怔地看着大家:“你们说,我女儿这是怎么了,她这是怎么了?”说完身子一晃,倒了下去——她晕了过去……

人们七手八脚的将苏夫人抬进屋里,掐人中的掐人中,呼喊的呼喊:“她婶子,可别想不开啊,你醒醒——”

苏护坐在女儿身边,老泪纵横,悲切切地问比干道:“她是怎么死的?”

“她是和绣花去清凉江边洗衣服掉进水里溺水而亡。”比干悲痛地道。

绣花见问,急忙过来,跪在地上抹着眼泪道:“苏大人,前几天我和妲己姐去清凉江边洗衣服——”

绣花详详细细地将苏妲己死亡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然后又补充道:“说起来也怪,去的时候晴空万里,不知什么时候,一块乌云将日头遮住,凭空中刮起一股旋风,将衣服刮进江中,我们捞,那衣服像长了腿似地往深处漂,妲己姐才遇难的。”苏护听了点点头,将绣花扶了起来。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人们陆续地散去了。只有几个比较亲近的婆子在屋里照应着昏过去苏夫人。

再说苏妲己的母亲苏夫人见女儿死了,悲痛欲绝,昏死过去。不管人们如何折腾,如何的呼喊也没苏醒。

这下人们有点慌了神,一时不知所措。赶紧将苏护叫到屋里,五婶道:“大人,你看如何是好?快去请个郎中来吧!”

苏护看了看道:“夫人她一路劳顿,又受到这么大的刺激,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应该没事。”等了好长时间,可以看出她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喘气也均匀了。

五婶见状,向窗外看了一眼道:“天色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明天咱们大家还都来,一同帮助苏夫人料理苏妲己的后事。”

人们长吁短叹的去了,就只剩下五婶和比干没走。苏护道:“她婶子,你也去吧,明天早点过来!”五婶点点头走了。

比干问苏护道:“伯伯,妲己的后事该如何办理?”

苏护想了想道:“明天你去准备一口上好的棺材,先将她盛殓了,三日后发丧。”比干点点头,苏护又道,“你也回去休息吧!明日再来。”

比干悲切地道:“不,我不走!我要再陪她最后一个晚上。”

苏护望着眼前这一对生死恋人,心中很不是滋味,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说便回屋里去了。

再说苏夫人到了半夜才醒来,躺在屋里的床上,两眼直直地望着屋顶,两行热泪从眼里向外流淌着……

苏护见夫人醒了,忙将夫人扶了起来道:“喝点水,吃点东西吧!”

苏夫人一把抱住苏护,涕不成声地道:“他爹,女儿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她一个人在那边,孤苦伶仃,我去陪她好了。”

“尽说傻话,你去了,留下我这一个孤老头子,你就放心啊!”说完老两口子抱头痛哭失声。这一夜苏护夫妇苍老了许多。

……

再说玉儿回到家里,见了母亲,对母亲道:“娘啊,比干那里又出事了。”母亲问道,“又出啥事了?”

玉儿道:“比干的未婚妻去清凉江边洗衣服掉进水里淹死了。”

“哦,该不是又是你姐姐做的孽吧!”母亲猜测道。

“这,我不知道。不过我有一个想法。”

“你有什么想法?说来让娘听听。”

“女儿前世今生,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和我那前世的丈夫团聚,经过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只因为我错投了胎,生活在两个世界里,近在咫尺,却如同隔海相望。”

看得出来,玉儿有点激动的样子。她接着道:“今天偶遇江边,看见一群人议论纷纷,走近一看,却原来是比干的未婚妻苏妲己淹死在江中,我看到了凄惨的一幕、看到了她和公子比干生死恋的一幕、也看到了比干悲痛欲绝一幕。我为之感动、为之动容。我突然心生一个念头:‘借尸还魂!’这样一来,可以减轻比干的痛苦,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和比干团聚,实现我多年来的夙愿。”

“儿啊,我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和你姐姐合谋害了人家苏妲己啊?”玉儿的母亲疑惑地问。

玉儿忙道:“你女儿的为人,前世今生,你最了解——我是那样的人吗?”

母亲笑道:“这我知道,我就是怕你一时糊涂。你姐姐她不学好,不知坑害了多少人,听说每次还都是你为她赎罪。”

玉儿凄然地一笑道:“母亲,不说这些了。”

母亲问玉儿道:“你决心要走这一步吗?”

“嗯,”玉儿动情地道,“我这一走,咱娘俩就是两个世界了,还望你二老多多保重!”

玉儿的母亲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机会,玉儿产生这样的想法。她想阻止!可是想一万个理由,却没有一个理由能说服她,只好顺其自然,于是道:“傻孩子,这些年来,你这么执着,如今机会来了,母亲真为你高兴,你就放心的追求自己的幸福去吧!”

“哦,对了,”玉儿突然想起母亲曾经说过的话,对母亲道,“咱们家里的那颗仙珠让我拿去吧?”

“这本来就是你的物件,理应拿去!”母亲点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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