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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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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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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祖》连载

第六十三章 借我一支溪流 润泽一方百姓

他父亲接过来道:“回来就好!这不,咱们这里闹大旱,全家人正准备出去逃荒呢。”

二狗对父母道:“我一会儿还得走!我是来——”

二狗向父母说明自己的来意。幷对父母道:“我是偷着回来的,不便在村里露面,也不便直接找比干哥说这事,等我走后,你们去找比干哥说清楚就行了。让他加倍提防!”二狗父母点点头。

二狗又道:“在回来的路上我遇到一件奇怪的事——”

他向父母说了如何在路上遇到玲玲,幷捎信给她娘说她不回家了,卖身于戏班子的事,一五一十地给父母说了一遍。

“儿啊,你是不是撞见了鬼,他开始怀疑起儿子来,拽着儿子的胳膊,狠狠地拧了一把。”

疼的二狗嗷地一声:“娘,你干嘛啊?

二狗娘笑了:“儿啊,我还以为你也是鬼魂呢?”然后又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娘,是真的!她的音容笑貌,言谈举止和过去的玲玲不差分毫。”然后又道:“我听说过,鬼魂是在夜间才出来,大白天,光天化日,怎么会有鬼魂出没啊。

他母亲自然对儿子的话,有点不大相信,可二狗说的有鼻子有眼,他的父母又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二狗问母亲道:“你说这事给五婶说还是不给五婶说?”

他母亲道:“儿子啊,你混啊,人家玲玲死了才这么长时间,她母亲五婶才从女儿死亡的阴影里走出来,你再去,勾起人家的伤心事,你这不是自讨没趣吗?”二狗点点头,告辞了父母,便又走了。

事后,二狗娘也觉得稀奇,不经意便说了出去。

这事很快在村里就传开了,也传到玲玲母亲五婶的耳朵里。他便相信二狗是遇见鬼了。于是五婶买了一把香,又买了一打烧纸,便去了玲玲的坟上。

来到坟上,五婶点燃那一把香,插在坟上,然后点燃烧纸。坐在坟前对着坟道:“儿啊,娘看你来了。你是想家了还是想我了。你不会想把娘也带走——”

停了一下五婶又絮叨道:“不过娘可不跟你去,你哥还没娶媳妇,我要是走了,撂下你爸和你哥他们可怎么过啊?”

“唉,妮儿啊,你说你没钱花了,不是告诉你给娘托梦吗?怎么找人家二狗去捎话?你再没钱花也不能卖身去哪戏班子啊?那是下三烂干的活,你怎么能到那种地方去啊?”

停了一下,五婶接着道:“娘给你送钱来了,赶快赎出自己,超生去吧!”五婶絮叨了半天,见烧纸燃尽了,竟将附近的野草也烧了一大片。她爬起身来,望了望天,艳阳高照。自语道:“今年这是怎么了,野草都枯死了,一燃就着。唉,老天爷这是不让人活了。”边走边絮叨着回家去了。

前面说过,因为天旱,致使这一带的人背井离乡,携儿带女,外出逃荒,比干一筹莫展。突然他想起了太白老神仙的教诲——

夜深人静了,比干又一次打开静室的门,他坐在七七四十九只蜡烛中间,双目紧闭,口中默念着老神仙教给的咒语。

就在这时,一股清香从门外飘了进来,睁眼一看,太白金星站在他的面前。比干赶忙站起,跪在神仙脚下道:“老神仙,救救这一方百姓吧!”

太白金星微笑道:“西海龙王喝酒误事,正在受到玉皇大帝的惩罚,玉帝罚他闭门思过呢。”比干惊讶地“啊——”了一声。

太白金星继续道:“玉帝知道这一方百姓因此而遭难。故此,我授意于玉帝、救万民于水火。同时我也感受到了你的呼救,所以就直奔你这里来了。”

“神仙,你救苦救难、大慈大悲,快给这里下场透雨,给百姓谋条生路吧!”比干道。

太白金星摇了摇头:“我没有下雨的法器,如何下得了雨。”

比干见神仙如此说,忙道:“老神仙,这可如何是好啊?”

太白金星微笑道:“我自有办法!”然后又说:“你休息去吧,明天早晨你就会看到一幅壮丽的景观。”

“哦?那我先要替我们这一方百姓感谢您——大慈大悲的太白老神仙!”比干连连磕头。一转眼,太白金星隐身而去。

比干从静室里出来,回到自己的卧室,轻轻地躺在床上,感慨万千,久久不能入眠,他在等待着明天早起会是怎样一幅壮丽的景观——

太白金星从比干那里出来,直奔天河而去。

他来到天河岸边,正碰见卷帘大将巡河,走上前去道:“将军,借你一支溪流,润泽一方百姓。”

卷帘大将难为情地说:“你是玉帝面前的红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干嘛要到我这里来借水啊?”

“哎呀,县官不如现管,咱不是没管这事吗?人家管下雨的西海龙王因喝酒误事,正在受到玉帝的惩罚。因此,我才来求助于你。

“哦?原来如此,借的,借的!没有不借的道理。可这天河浩渺无边,里面波涛汹涌,水深浪急,堤岸又如此坚固,如何能借的了?”卷帘大将停了停又说:“再说了,你扒开一个口子,一旦大坝决堤,将会殃及天下众苍生,那是你我都吃不消的。”

太白老神仙笑道:“不妨事,我头上有一把金簪。”随说着从头上取下金簪,只见这金簪前面是一个龙头,后面是一根金针。太白金星拿在手里对卷帘大将道:“我这金簪里面是空的。把它穿过大坝引一点水出来就行。”

“可是,你取完水以后,将金针拔出,河水还会顺着针孔向外流啊!你可知道蝼蚁之穴能毁千里长堤的道理!更何况你这金针要比蝼蚁之穴大的多。”卷帘大将提醒道。

“大将请放心,我自有办法!”太白微笑着道。

“老神仙,你可有玉帝的圣旨?”

“来时慌忙,忘了请旨。行个方便吗?”

“不是我不给你面子,玉帝派我在这里守护天河,责任重大,出了问题追究我的责任,小神实在是担当不起,你请回吧!”

太白金星仍微笑着道:“这不妨事,我带来了一颗当年女娲娘娘补天剩下的七彩石,取完水后将它补在洞口上也就是了。”

“亏你想出如此奇秒的办法,不过你一定要小心才是!”卷帘大将嘱咐道。

“这你放心,我会谨慎从事的。”太白金星说完,将手中的金簪向空中一抛,口中念动咒语。只见那金簪像钢钻一样穿过大坝,不一会儿,水便顺着金簪从龙嘴里流了出来……

再说,比干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觉醒来,隐约听到哗哗流水的声音。心想:这是什么声音?仔细地听了听,的确是流水的声音。

第二天,他早早地起来,来到大街上,就见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就见裘万荣正在街上招呼呢:“村外河里来水了,大家快去啊!”久旱的人们,听到这一声喊。急忙从家里出来,拽住裘万荣想问个究竟。

裘万荣对众人道:“是我亲眼看见的,河里来水了。大家快去看吧!”

不过很多人也都在半夜里隐约听到了流水声,又听裘万荣这么一说,男女老少纷纷从家里出来,便都向那河边涌去。比干也跟在其中来到河边。

河岸上站满了人,只见河里浪花翻滚,水清澈见底。各种鱼虾龟蟹之类的顺水而下。

二猛挤到比干面前问:“大人,这如此清澈的水是从哪里来的?”比干微笑着,没有回答。

在来的人群中,很多人都是带着取水工具来的,个个渴极了眼的人们忙从河里取上水来,痛饮起来。老汉裘万荣刚喝了一口,咂咂嘴,高声道:“这水甘甜清凉,喝进肚里,真是神清气爽,痛快极了。”

“你老家伙,不是携儿带女逃荒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了?”虎头问。

裘万荣爽朗地一笑道:“可不是吗,昨天我沿着这条河走,晚上就宿在了这河边,一觉醒来,发现河里来了水。背起铺盖卷就又回来了。哈哈——”

很多人便都拿取水工具从河里掏水喝起来,也有的人爬在河岸上一头扎进水了喝个痛快……

虎头喝了一通水,心满意足了,直起腰来感慨地说:“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上天不下雨,河里却来水了。”

裘万荣接过来道:“咱们身边的这条小河也不知流畅了多少年,祖祖辈辈就是靠它吃饭,如今还是它救了我们这一方百姓。”

“这河功高盖世,可谓我们的母亲河!”苏老将军感慨道。

“我们祖祖辈辈吃它喝它,说起来连个名字也没有。是不是该给他起个名字啊?”裘万荣道。

大家齐声称赞!“是该有个名字,我们就叫它母亲河吧?”尚老将军道。

“这名字太俗,”裘万荣想了想煞有架势地说:“早年,听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说,这条河是一个神仙下凡,为了承救这一方百姓,用头上的金簪划旧的。咱们就叫他‘金簪河’如何?”

有的赞同,有的摇头。一提到金簪,尚老将军的儿子尚万成挤到前面道:“你们知道这水从哪里来的吗?是从天上来的。咱们该叫它‘天河’。”

“不妥,不妥!年轻人异想天开。天河只有一条,在天上。我们这河无论如何也不能与天河相提并论。”裘万荣摇着头道。

水越来越大,已经涨满了河槽。在河的东岸,有一片低洼地带,水已经漫过堤岸,形成了一片汪洋。一眼望去,不着边际。白茫茫水面翻滚着浪花,如同大江。那水又顺着东西两条沟壑向北流去,便又形成了东西两条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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