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也真是怪,白天看起来,一个个道貌岸然,到了深夜,竟如此的疯狂。也难怪,孤男寡女同宿一室,岂有不见景生情的道理。
看门的下人半夜里起来巡夜,看到客房里烛火通明,而且又有响动,就悄悄的来到客房的窗前,用手沾了一下唾液将窗纸戳破,就看见铁蛋正在和那女子媾合,心中一阵惊奇,差点“咦”出声来。
话说这看门的已年过半百,见此情景,心道,原来那客商是个女的——自语道:“却如何轻薄到如此地步!这不是作孽吗?”一个看门的如何管得了此等闲事,便蹑手蹑脚地离开窗前。
再说铁蛋和那女子行完房事,各自将自己凌乱的衣服整理好,一同坐在床边,手牵着手。
那女子道:“你我既然做了夫妻,你跟我走吧!带上你的技术和配方到我那里一块儿干!”
铁蛋松开她的手,惊愕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啊!”那女子一愣神儿,心道,他不愿意吗?
其实未必,铁蛋复又攥住她的手真切地道:“技术和配方没在我的手里,全都掌握在我们大人的未婚妻苏妲己的手里,每次配料都是苏妲己一个人在屋里配好了才用,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知道。就连我们大人也不清楚!”
“你说的可是实情?”那女子追问道。
“咱俩都到了这份上了,我有必要骗你吗?”铁蛋深怕她不相信,发誓般地说。
那女子点点头,见天色已经快明,便收拾起行囊来。铁蛋问:“你要走吗?”
那女子点点头道:“嗯,你快将我的马匹从马厩里牵出来,想跟着走,咱们一块走!”
铁蛋没言语。那女子又道:“不想走的话,什么时候想去,我随时都欢迎你。”
铁蛋道:“我暂时还不能去,大人离不开我!”
女子道:“那随你的便!快去给我牵马。”铁蛋出去很快将马匹牵了出来。
那女子又女扮男装,经过一番的梳妆打扮,便又成了那个远道来的客商。从屋里出来,将行囊绑在马背上,从铁蛋手里接过马缰绳,飞身上马。铁蛋急忙把看门的下人叫了起来,将府门打开。
那远道来的客商在马上拱拱手对铁蛋道:“请留步,代我禀明你们大人,恕我不辞而别!”铁蛋挥挥手。
远道来的客商回身骑马出了府门,等来到村外,将脸一抹,便现了九尾狐狸的本相,得意洋洋的向妖界的老巢而去。
天亮了,比干府里一切照旧,比干起来了,守门的下人将晚上见到的情况向大人说了。比干听后心中一惊!心想,铁蛋啊,铁蛋!你岂能做出这等事来,你辜负了我对你的培养……
话说九尾狐狸回到了她的老巢。还没进门,就嚷道:“师哥,有了,有办法了。”随说着进了屋。
申公豹道:“你嚷嚷什么!你那一路人马准备的怎么样了,带了多少人来?”
九尾狐狸继续道:“不用一兵一卒,也不用你兴师动众,我自有办法让他不再熟皮!”
申公豹道:“法你都用尽了,哪一件你有办成了。大战在即,你又要动摇军心吗?”然后又无不讥讽地说:“是不是又心疼你的心上人——比干!如果你不想让他死的话,我可以留他一条性命。但,现在这个时候,不可以临阵脱逃!”
九尾狐狸连连摆手道:“师哥,你想哪里去了,昨天晚上,我又潜入到比干的府里,经过缜密的侦查,得到确切的消息,比干熟皮技术和配方只掌握在一个人的手里,就是他的未婚妻苏妲己手里,我们何不——”九尾狐狸凑到申公豹的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
申公豹点点头道:“这也倒是一个办法,这样就避免了一场血腥之灾。更何况,比干也不是等闲之辈,如果赢他不了,又要生灵涂炭!”申公豹停了停又道“不过,你一定要小心从事,等待机会,且不要让比干看出破绽。”
九尾狐狸一手提剑,两手一抱拳:“诺,遵命!”
申公豹又吩咐身边的小妖道:“你速通知各路妖精,暂且按兵不动!”小妖应声而去。一段时间一来,九尾狐狸四处游荡,她在等待最佳时机。
一晃这个冬天就这样过去了,这一年的春天来的特别早,正月初几便进入了雨水节气,气温的转暖也特别快。俗话说:春雨贵如油。可是这一年,还没出正月就下了一场漂泊大雨。乌云翻滚,雷声轰鸣,俗话说得好:二八月打雷,实属罕见。正月里听到雷声,简直是未所未闻。人们议论纷纷,不知道这是凶兆还是吉兆!不过很多人都觉着这场雨下的好,给春耕备播带来了很大的帮助。
自从这场雨过后,就再没有下几滴雨,晴朗朗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每天里日头高照,气温转暖特别快。人们卸掉冬装,换上春装,随着节气的变换,很快便穿上了汗衫。
比干和苏妲己的婚事,虽然两个人不着急,可苏护和他的夫人却是急得团团转。一次,苏夫人对苏护道:“老爷,你说咱女儿妲己和比干都老大不小得了,他们的婚事总这样拖出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苏护叹了口气道:“说的是啊,前年大年三十我就夸下海口说让众乡邻喝咱女儿的喜酒,可是这,一年又过去了——”
苏护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道:“我们不妨到朝歌一趟,和老王爷商议一下,尽快地把婚事给他们办了。”
苏夫人有点不耐烦了道:“老爷,我说你这人这有点拖沓,老王爷早就有话在先,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倒也是,说办就办,选吉日,做准备!”
前面说过苏妲己对婚事有点急不可耐了,而比干也想及早完婚,这天,比干来到苏府,向苏护夫妇言明此事。遂而苏夫人埋怨苏护道:“你看看,两个年轻人都着急了。你还拖着呢!”
也就在这时,城里的老王爷传话下来,让苏护和夫人速去朝歌。
这回苏护有话说了对夫人道:“说什么来着,我说咱们去朝歌,看老王爷还有什么吩咐,你却不听。话还没落地,这不老王爷让我们去呢。”苏护埋怨夫人道。
苏夫人在一边唠叨道:“还说让你去呢,把你女儿的婚事拖到现在——,这不老王爷着急了吗?我看去了以后你如何向老王爷交代!”
“别啰嗦了,咱们尽早启程!”苏护道。
夫人道:“事情来得突然,你速去冀州把公务安排妥当,我在家里准备一下,咱们即可启程。”苏护点点头去了冀州城里。
苏护回到冀州城,把师爷叫过来吩咐道:“我要去朝歌一趟,城里的公务由你亲自处理,不得怠慢,更不能误事!”
师爷应诺道:“大人请放心我会尽心尽力的。”苏护料理完很快便回来了。
启程的前一天晚上,苏护来到比干的府里,对比干道:“奉老王爷的旨意我和夫人去朝歌一趟,估计是老王爷让我去朝歌,商议你和妲己的婚事,等我回来后,就把你们的婚事办了。”
比干笑了笑道:“让你们做长辈的操心了。”苏护笑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这次去朝歌,你还有需要办的事吗?”
“没什么,给我父母带去吉祥,替我问声平安也就是了。”
“放心吧,那是自然!”
临走时,苏夫人又将苏妲己叫到身边道:“你们的婚事真是叫娘操心,我和你父亲正打算把你们的婚事办了。这不,朝里的老王爷传话过来要我和你父亲去朝歌一趟。估计也是为了你们的婚事。等我们回来后就把婚事给你们办了。”
苏妲己撒娇地说:“娘你去吧,早去早回!”
苏夫人又嘱咐道:“我们不在家这几日,你一定要勤快,眼看天已经热了,衣服要勤洗勤换,家里要保持清洁。”
苏夫人看了一眼女儿道:“唉——,过去有个丫头,该做的都让她去做。你却不喜欢人家让娘辞了。这倒好,什么事都得自己做!”
苏妲己道:“娘你就放心吧,女儿知道该怎么做。”
苏夫人又叹了口气道:“唉——,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以往都是娘帮你做这些事,娘走后,什么都得靠你自己。该学的还得学,该做的还得做!就是将来结婚以后,娘也不能跟你一辈子啊!”
苏妲己笑着道:女儿不是忙吗,有些事兴许比你做的更好呢。”
苏夫人也笑着道:“女儿在娘的眼里总也长不大。”
“哎呀,娘啊!快别罗嗦了。你们就放心地去吧!”
“哼!还没结婚,就嫌娘罗嗦了。要是结了婚,你还不把我扔在脑门子后面去了。”
苏妲己笑着搂住娘的脖子,亲了一口娘的面颊娇缜地道:“娘永远是我最亲的人!”苏夫人笑了。
次日,苏护夫妇不敢怠慢,草草地收拾了一下,简单地带了一些随身用的物品,便匆忙上路了。
家里就只剩下苏妲己一个人,一个人呆在家里真是没意思,她把绣花叫了来给自己做伴。白天她们一起做工,晚上一起吃住。
苏妲己可真是一个大忙人。她除了负责营里的熟皮工艺外,还负责裘皮服装的设计、制作。一天到晚累个臭死,回到家里就什么也不想做了,衣服穿脏了随手一扔,换上新的。没过几天,脏衣服扔的到处都是,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了。这才感到过去母亲在时那种食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是多么的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