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章说到,有人拾到一个行李卷,立刻引起了比干的警觉,问裘万荣是不是铁蛋的?裘万荣看了半天,摇了摇头:“当时,他走到匆忙,我也没在意他背的是什么行李包。”
比干又让虎头拿给铁蛋的母亲看,铁蛋母亲看了,一阵惊奇问道:“你是在哪里捡到的?”
“在村外树林边的大道上。”
铁蛋母亲一眼就看出是铁蛋走时背的。可他怎么会丢在路边呢,这是怎么回事?
该不是走时嫌累赘,故意丢的。他知道里面没有贵重物品。只是几件换洗衣服,我这个穷小子也许人家瞧不起这破行李卷,而故意让他丢的。他又突然想起铁蛋走时嘱托他的话——他出去做生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想到这里,忙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们铁蛋的。”虎头拿着行李卷出了铁蛋家的门。至于真的是不是铁蛋的,除了他母亲无人知晓。但,确切的消息告诉人们,铁蛋确实不见了。
苏妲己又复活了以后,还魂的玉儿她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比干讲了他们前世的点点滴滴,可是比干却当故事听。
她满以为过去的交情、前世的恩情加上苏妲己的肉身比干会认可她。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现实告诉她,唯一的希望还是要找到那颗珠子。可它却在姐姐九尾狐狸手里——
我这个身份去找她行吗?肯定不行!她恨死了苏妲己,退一步说,就是我过去的身份,他对我也是恨之入骨,也未必能要的来!说句实在话,好了,还能活着回来,弄不好还不做她剑下之鬼!
我真的没有武功了吗,真的失去了千年的道行——她试着运动丹田之气,可血脉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完了,我真的完了,她甚至后悔当初不该不听太白金星的话。
这一念头一闪,随即就消失了。我不后悔!我一定想方设法讨要回自己的那颗珠子,让他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就在这时,绣花和小翠来了。小翠还没进屋便在院子里嚷道:“妲己姐,听说你又活了,我和绣花看你来了。”
玉儿从屋里出来,还魂的她对村里任何一个人都是陌生的,见有两个姑娘来了,心想一定是那个苏妲己生前的好友,微笑着点点头:“快屋里坐!”眼神里没有热情,像是和陌生人说话一样。
绣花觉得不大对劲,进到屋里对玉儿道:“妲己姐,你不认识我们了吗?我是绣花、她是小翠。”
玉儿仍是微笑着点点头。小翠忙道:“妲己姐,作坊里还等着你去呢,大家见你好几天也不露面,这不,让我们两个人前来喊你。”
玉儿仍是微笑着:“我不想去!”
“哦?为什么?妲己姐!”
苏夫人赶紧过来打圆场道:“你妲己姐这几天不舒服,你们忙去吧!”
绣花和小翠听了关心地问道:“妲己姐,哪里不舒服。”见苏妲己没言语只好道:“好吧!那你休息,我们走了。”说完两个人告辞从屋里出来,苏夫人送到门口;“你们两个慢走,有时间来玩!”
两个人回头招了招手:“别送了,夫人请回吧!”
在回去的路上绣花道:“我怎么看着妲己姐像是不认识我们?”
小翠道:“听说人死过一回,又活过来,过去的事就会忘了。”
绣花又道:“可咱们几个是朝夕相处的姐妹,她怎么就会忘了呢?”
小翠迟疑了一下道:“不知道!大概是失忆呗。”绣花无语。
送走了绣花和小翠,苏夫人对玉儿道:“他们两个都是我女儿生前的好姐妹,一起在作坊里干活。”玉儿点了点头,便回自己屋里去了。
苏夫人见这个玉儿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知她在屋里干什么?便悄悄地推门进了屋,只见玉儿附身于桌子上,正在聚精会神的作画。苏夫人来到近前一看,画面上,湖光山色,偌大一个荷塘,莲花绽放。中间一枝粉红色的莲花镶嵌着金边,婷婷玉立,天空中一条金龙嘴里吐着细雾,雾下面变成了雨滴,滴落在莲花上,晶莹剔透。
苏夫人看了夸赞道:“玉儿画的好棒!
玉儿回头见是母亲来了,笑着道:“母亲也懂画?请指点一二!”
苏夫人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怎么荷塘下面没鱼呢,拿过笔来——”说着从玉儿手里接过画笔三勾两抹,几条活蹦乱跳的小金鱼便跃入纸上。然后又笑着道:“怎么样?姑娘!不会是画蛇添足吧。”
玉儿笑着道:“娘亲,原来您画笔这么娴熟,日后一定要多多指教玉儿。”
“若在题上两句诗就更好了。”苏夫人道。
玉儿略一思索;提笔道:“金龙吐雾降甘霖,”
我来给你对下联:“沐浴荷莲静雅韵。”
玉儿拍着手道:“母亲好诗兴。”
苏夫人想起苏妲己小时候,叹了口气道:“唉——,你小的时候,我叫你琴棋书画,你就是不爱好儿。”
玉儿看了苏夫人一眼,苏夫人一笑,歉意地道:“我想起了我那女儿小时候,我叫她琴棋书画时的情景,那时她就是不好好学。”
“娘啊,你就权当我就是她好吗?”
“唉——,只恨我那可怜的女儿命短。其实你比她更优秀!”
“谢谢娘的夸赞,我会和她一样孝顺娘的。”
“娘喜欢你的画,就贴在这屋子里吧!”
“不,娘,我要把它拿给公子比干看!见到这幅画或许他能想起什么?这幅画上的场景,就是前生我们相遇时的情景!”
“哦?难得你的良苦用心,但愿你能如愿以偿。”
“娘,那我去了。”说完玉儿将画卷起来,揣在身上出了家门。
比干,在府上刚处理完一桩公务,正在闭目养神——
玉儿,还魂!有点不可思议。难道男女之间真的只有爱情,就没有纯真的感情吗?比干回忆着这些年来和玉儿相处的点滴——
玉儿,的确是个好姑娘。他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玉儿,请你给我时间,或许时间久了,我能接受你。”
他这样想着,玉儿推门进了屋。比干听到动静,睁开眼睛一看,心道想谁谁到,热情地道:“玉儿你来了。”
“公子,我给你带来一张我刚作的画,请你欣赏。”说着将画铺展在桌子上。,比干审视了一番,拍手称快道:“玉儿画的真好,这景色太美了。”又看了画上提的诗联,不仅拍手叫好!
玉儿歉意地一笑:“这诗是我和苏夫人提的。公子若有雅兴也请题诗一首?”
比干略一沉思:“出水芙蓉吐艳芳,清风细雨澈清凉。红鱼戏水龙门跳,仰首金莲情意长。蝶舞花心蜂采蜜,荷莲静雅赏湖塘。云飞薄雾晶莹露,金日虹霞洒晖煌。”
听了比干的吟诗,激动的玉儿眼里噙满了泪水,公子,你记起来了?这就是前世咱们相遇时的情景,当时你就是吟的这几句诗。
比干笑了道:“玉儿你在说什么,什么前世今生,刚才我只是触景生情,偶有灵感。说得不好让你见笑了。”
“不对,公子,前世咱们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下,相识,相知。做了相濡以沫的夫妻!”
比干一笑道:“前世的事,我真的不知道。玉儿请你给我时间,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妲己妹妹。”
玉儿再也无语,心道,怎么会是这样!玉儿将画收起来,怏怏地离开了比干府。
又是一天天过去了,还魂的玉儿表面上显得异常平静,可内心里波涛翻滚。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一次,苏护见玉儿在家里,时而吟诗,时而抚琴,又时而陷入沉思和遐想。也不知她有什么心事,又怕憋出什么病来,便凑到玉儿面前道:“儿啊,听你母亲说,你喜欢荷花。在我处理公务的城池后面,有一个湖泊,里面莲花绽放,景色十分诱人,不妨明天和你母亲咱们一同去观花赏荷,你看如何?”
心急如焚的玉儿,突然听到苏护说:荷塘——莲花——绽放——心中又涌起波澜,一张画,他能吟出曾经的那首诗。如果再身临其境,也许能回忆起什么?忙对苏护道:“爹爹说的极是,女儿正想出去透透气。”
然后又道:“我想和比干公子一同前往,不知爹爹意下如何?”
苏护连连点头道:“行,行!太好了。可是,就是不知道他忙不忙,有没有时间。”
“我这就去问问他,我想他不会拒绝我的。”
“那好,你去吧!”幢景着希望的玉儿快步向营里比干府走去。
夏日的傍晚,夕阳的余晖映红了半边天,树上的知了仍在吱吱叫着——给这个世界平添了一声声噪音。干燥的空气夹杂着热浪一浪高过一浪,憋闷的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府里的比干刚刚吃过晚饭,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正在门口纳凉,就见玉儿向这边走了过来,忙起身打招呼道:“玉儿,你怎么这个时间来我这里啊?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玉儿来到比干身边,比干忙从屋里拿出一把扇子递给玉儿。
玉儿接过扇子,轻轻地扇了两下,心里顿觉凉爽许多,笑着道:“这几天,父亲见我心情郁闷,告诉我冀州城外有一片湖泊,里面荷花绽放。公子,明天你能陪我前去赏荷吗?”玉儿直面比干道。
比干愉快地答道:“好啊,正好我明天没什么事。”
“刚才我父还说怕你繁忙没时间,我就说嘛,公子一定不会拒绝我的。我爹说了,明天早起早一点动身!”比干点了点头,玉儿兴高采烈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