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起大王!这个帝辛,越来越不像话。每天沉沦在女色之中,非但不理朝政,连年的战争搞得国库空虚,民不聊生——他无论如何也搞不清楚,过去那个英勇善战,天下无敌的帝辛哪里去了!特别是最近的所作所为,草菅人命、剖腹验子!太不可思议了,有违于君王之道。他甚至后悔当初真不该力荐他当这个君王。如果这样下去,殷商这三百年的基业真的就毁在他的手里,到那时我也难咎其责!又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就这样,比干,似睡非睡,迷迷糊糊地过了一夜。第二天早晨起来,府里的下人们便将早饭送了过来。比干用完饭,便吩咐人把其子请了过来。
回头再说,绣花离开家,不消几日,便到了朝歌,很快便寻到比干的丞相府,绣花来到府门前,用手拍打了几下身上的尘土,便向门里走去,被两个守门的兵士拦住:“这是丞相府,休得乱闯!”
绣花忙道:“门官,请通报一下,我有事要见丞相!”
守门的士兵见是一个民妇吼道:“丞相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吗?府门重地,不得逗留。”说着欲驱赶绣花。
绣花本来就心情不好,见门官死活不让进,心想,狗眼看人低,于是道:“我是你们丞相的老乡,我们同在一个村长大,我叫绣花!”说着又继续往里面走。
“那也不行,没经丞相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既然你说你与丞相是旧相识,看你一脸憔悴的样子,像是远道而来,你候在这里,我进去禀报一声,丞相若认得你,你便进去!丞相若是想不起来,或是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也休怪我不给你面子。”说完,那位门官进了府里。
刚才说了,比干吃完早饭,吩咐人把萁子请过了来,其子来了以后,还没等比干说话,其子抢先道:“目前朝政如此戡乱,帝辛他一意孤行,我们两个都是朝内的重臣,也是近臣,我们不能看着咱殷商三百年的基业毁在他的手上。”
比干点点头道:“为了殷商的江山社稷,死有何惧,我要冒死进谏!他若是再不回头,以死明志!”
正说着话进来一名门官道:“老爷!有一民妇,独闯丞相府,被我们拦住。她执意要见你”
比干不耐烦地道:“你这门官怎么当的,一个民妇想见我,你也来通报,你嫌我这个宰相当得清闲是吗!”
那个门官忙道:“老爷,那民妇说她认识你,她说以前和你是一个村的。”
“哦?”比干惊愕道:“她叫什么名字?”
“她说叫绣花!”还没等比干回话,又着急地说:“没你的话儿,我们还是不准她进门!”
比干笑了笑,挥挥手道:“你去吧!让她进来。”那门官回头走了。
比干心道,绣花!她来干什么,该不会营里又出什么事了?转而又一想,不对,听说她嫁到外地去了,也许在外地遇到难事了。比干只顾了想心事,竟忽略了与其子说话,愣在哪里半天没言语。
其子见比干有客,忙道:“你有客人,我回避一下。”
比干这才回过神来道:“不妨事儿,过去是一个村的,恐现在遇到什么难事,来找我。”
其子摆摆手道:“多有不便!”
比干忙道:“要不你暂且回避一下,兴许那妇女遇到难事,我让下人拿些银两,打发去了,也就完事了,我还和你有大事相商。”其子点点头便退了出去。
就在这时,绣花出现在比干面前,绣花憔悴的脸上带有一股怨气,她弯腰抖了抖裙钗算是施礼道:“民女不懂宫廷礼节,民女见过丞相大人!”
比干笑了笑道:“绣花什么时候学会见外了,看座!”忙吩咐下人搬过来一把凳子。
“民女不敢坐,民女只是问问,你们为什么把我们全家害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绣花悲切地道。
比干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认定绣花家可能出事了,关切地道:“不要着急,慢慢讲,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绣花悲切地道:“几年前你们把我丈夫抓去充军,战死在沙场上,最近又把我儿子抓走当兵,他才十五岁,一个孩子!这且不说,前几天又将我儿媳抓了朝歌来,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比干 被问到张口结舌,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好半天才喃喃地道:“我不知道,我真的 不知道!”
站在门外的其子闻听进来道:“这位夫人,你冤枉比干大人了,这些都是当今的大王派人做的,与比干大人无关!”停了停又道:“大王这些年只近女色,不理朝政,把殷商的天下搞得凌乱不堪。这不,我们这些近臣正在想方设法力谏,使其改邪归正。”
其子还没说完,比干插嘴道:“我有责任,我这个丞相没有当好。绣花,刚才你说把你儿媳抓了来,他们抓你儿媳干什么?”
“我儿子结婚还不到三个月,结婚的第二天就被你们抓走充了军,没成想儿媳一夜便怀上了孩子,前几天去了一伙官兵,说是取我儿媳的胚胎做药材,治什么病,哦,对了。他们说治苏妃娘娘的怪病!这不是伤天害理让我们断子绝孙吗!”绣花怨恨道。
这时,比干已经气得脸色铁青:“如此荒唐!其子,你可知道此事?”
其子忙道:“有所耳闻,不知道大王搞得啥名堂!”
这时,绣花扑通跪在地上,乞求地目光望着比干:“比干哥,你救救我们家儿媳吧!别让他们杀害了她!”
比干将绣花扶起来,对其子道:“事不迟疑,我们立即进宫,一定要劝谏大王放弃这种恶性。”萁子点点头。然后比干又对绣花道:“你暂且在我府里,耐心等待。”又对下人 道:“好生招待我的客人。”
下人点点头:“放心吧!老爷。”比干与其子出了府门,直奔宫里去了。
自从苏妲己入朝,帝辛可谓是遇上了烫手的山芋,拿起来烫手扔了可惜。他真的非常怀念与九尾狐狸那一段的欢愉,她的的妩媚、温柔、给了他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可是,九尾狐狸死了,再也寻不到那个能给他温馨,柔情的苏妃娘娘了。面对眼前的苏妲己——同一个面孔,却是不同的心态。一个是柔情似水、一个冷若冰霜。这是为什么?
近一段时间,帝辛可谓是煞费苦心,心道,我是一代君王,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不信得不到!他多么希望申公豹的“灵丹妙药”能使苏妲己改变态度,重温旧梦,他期待着——
这一天,帝辛在大殿内得无事,想起出去办差的费仲,忧心忡忡地对尤浑道:“费仲那差也不知办得如何?”
话还没落地,费仲出现在他的面前,费仲禀道:“陛下,按照你的吩咐,我们费尽周折才将三个少妇找到,他们怀孕均不足三个月, 请大王发落!”
“发什么落!我要的是她们肚子里的孩子。”帝辛不耐烦地道。
费仲道:“陛下,她们年轻美貌,可怜巴巴的样子,没有陛下的旨意,臣不忍心杀害她们!”帝辛一听说年轻美貌——他幻想着再出现一个苏妃娘娘,于是责怪道:“没用的东西!什么时候学会了怜香惜玉,把她们带到这里来!”
“是!臣遵旨。”费仲答应一声出去了。
不一会儿,三个少妇被带到帝辛面前,三个少妇见了大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大王,饶恕我们吧,我们还都很年轻,又都是新婚燕尔,我们还都没享几天福呢!”
帝辛见这三个女子真的倒有几分姿色,又柔声细语。遂而道:“你们 给我抬起头来!”
三女子抬头一看,大王那凶煞恶神般的麽样,忙又将头低下。帝辛扫了一眼,又摇了摇头。心道,莫说是少妇,便是少女,岂能与我苏妃娘娘漂亮!“好啊,你们哪一个能比我苏妃娘娘美貌,我便饶恕你们!”
然后又对费仲道:“还等什么?立即行刑!”
“是!陛下。”随即过来几个侍卫将三个少妇 拉了出去,身后传来一连串的哀求和呼救声。
在门外,几个侍卫将一名少妇按倒,扒了衣服,露出了雪白的肚皮,就在御医剖腹准备摘取胚胎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高喊:“慢!刀下留人!”
御医忙抬头,见是宰相比干与其子怒气冲冲地而来,将手停住,看了一眼费仲。
费仲走到比干身边,笑着道:“丞相莫急,这是陛下的旨意,我们只是奉旨行事,若不行刑也好,你去禀明陛下,陛下有旨,我们方可停刑!”
“好,我这就去恳请陛下传旨于你们,在见不到回话之前,不许杀害她们!”
“好,好!你去吧,我们等旨便是了。”
比干 、其子两个人急匆匆进了大殿,见了大王,比干、其子也不下跪。比干铁青着脸怒道:“你给我立即下旨,停止行刑!”
“什么?”帝辛怒道:“你们两个见寡人不跪,谁给你们权利出来阻止寡人!”
“谁给我权利?我告诉你!为了殷商三百年的基业,为了殷商江山社稷,今天我们以长辈的身份教训你!”比干斩钉截铁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