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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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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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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祖》连载

第一百一十一章 彩霞荒郊遇母

上章说到猎人回家,向老伴遇到两个女子,借宿的事情,老伴随口道:“耶呵,不会是妖精变的吧,咋放过你了?”

“真不是,她们说是到山里寻亲,路过此地,只顾赶路,眼看天色已晚,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人困马乏,又饥又饿,想借住一宿。我见她们可怜,便将屋子留给她们,因此我就回来了。

“哎呀,你一个大男人,留两名女子过夜?你没把人家怎么地吧!”

“媳妇,说哪里话,我是那样的人吗?”

“也是!不过我不放心,我得看看去。”

“你放心吧!我把她们反锁在屋里,跑不掉的。等天明了你我一同前去,也好给人家带点吃的。”媳妇点了点头,两个人便睡下了。

天还不明,媳妇便做好了饭菜,叫醒了丈夫道:“快起来,咱们一同前去。”

那汉子爬起来洗了把脸,两个人简单地吃了点饭,套了一辆马车,夫人坐在车里,那汉子手里拿着鞭子,坐在车棚外,鞭子一摇,一路铃声,便上路了。

来到茅草房,天已大亮,可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打开房门,两个人还在呼呼大睡。媳妇进到屋里,仔细一看,不禁大吃一惊。惊呼道:“霞儿,霞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彩霞和玉儿从睡梦中醒来。彩霞睁眼一看,原来母亲站在自己身边。爬起来道:“娘,娘!你怎么在这里啊?”

那媳妇果真就是彩霞的母亲。见是女儿和苏妲己!心想:我女儿被卖到胡家。如今怎么和苏妲己在一起啊?又问“儿啊,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干什么来了。你们两个人怎么到在一起。是不是那家人不要你了,又回到了咱们村?”

彩霞笑着道:“哎呀,娘,说什么呢。她——”指了指玉儿又道:“就是我的主子——狐仙玉儿。”

“她分明就是苏妲己,怎么回事?”搞得彩霞母亲一头雾水。不解地看着女儿——

玉儿见是彩霞的母亲,忙解释道:“我是修行了千年的一只狐仙,借尸还魂于苏妲己。我们姐妹去山里寻我母亲。”

彩霞的母亲听了,她不知道苏妲己的死,又听说是狐仙,心里起了疑团——莫不是山里的妖精作祟?

彩霞娘疑惑地看着她们两个,吃惊地道:“你们两个是人是妖?”

而后又道:“两位仙姑,我们可是老实本分的庄户人家,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女儿卖给你们狐家不假,她就是有错。也不该找我这妇道人家来算账啊?”

彩霞噗呲笑了,一把攥住母亲的手:“娘啊,你怎么怀疑起女儿来了,你看看我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们说的可都是实情。”

接着,彩霞将玉儿身世及前世的一切讲给母亲听,又将苏妲己如何被水淹死,玉儿为寻夫借尸还魂以及这次进山巡母讨珠的事,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彩霞的母亲这才打消了顾虑,由惊转喜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汉子接过来道:“快别说话了,两位姑娘一天没吃饭了,快去给他们把吃的拿出来。”

“不了,孩子大老远的来到这里,不容易,走!咱们回家吃饭去。”两人互看了一眼没言语,彩霞娘催促道:“儿啊,赶紧起床,咱们走!”两人穿好衣服跟着彩霞娘出了门。

就这样,玉儿和彩霞坐上车和彩霞的母亲一起又回到镇子上。回到家里,彩霞的母亲便急忙下厨做饭去了。不一会儿两碗热腾腾的面条端了上来,彩霞母亲抱歉的对玉儿道:“唉,姑娘,穷家小户也没什么好吃的,将就着点吧!”赶了一天的路,又饿了一宿,已经是饥肠咕噜了。两个人也不顾大家闺秀的身份,便狼吞虎咽的吃起饭来。

吃着饭,彩霞问母亲道:“娘啊,你是怎么回事?我那两个弟弟呢?”

彩霞的母亲见问,勾起了对往事的回忆。眼圈红了,回忆道:“那一年咱们村里闹大旱,实在生活不下去了,我便带着你的两个弟弟离开家,沿街乞讨。”

“哦!难道村里就没人帮我们一把吗?”彩霞问。

“哎呀,别提了,那一年旱的地里颗粒没收,谁家也没有多余的粮食。村里好多人都出去逃荒。”停了一下,彩霞的母亲又道:“讨要的生活实在是难啊。要着了便吃,要不到就得饿着。就这样你小弟弟撂扯的得了病,死在了半路上。临死的时候躺在我的怀里,嘴里喊着:‘娘,我饿!’那时他才七八岁,我实在对不起这个孩子。”说着呜咽着哭了起来。彩霞的眼圈也红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彩霞的母亲接着说:“就这样我带着你的大弟弟一路沿街乞讨来到这里,不巧的是我们遇上了一群官兵,你弟弟被抓了兵丁。我正在绝望的时候,是这位好心人——”她指了指那汉子。“收留了我。偏巧他夫人死了,留下一个孩子,大你一岁。就这样,我们便一起过起了日子。”

彩霞听了点点头:“这位大叔,真是好人!”

吃罢饭,彩霞的母亲又问玉儿道:“你们说是到这山里来寻亲,这大老远的,巡的什么亲,是你什么人?”

玉儿见问,便一五一十地将比干如何发明熟皮,惹恼了妖兽、引起战争。父母为了躲避战乱逃进这山里的事情细说了一遍。

“这我知道,我离开家的时候,比干大人熟皮就已经成功了。”

“熟皮?是怎么回事?”那汉子不解地问道。

“就是把兽皮做成衣服,冬天寒冷的时候穿在身上。”玉儿解释说。

“哦!”那汉子惊愕道:“兽皮还能做成衣服,真是奇了。不瞒你说,我每天在山里打猎,从不知这兽皮还能做成衣服。我们打来的野兽,好皮子有的是,剥下来随处一扔,真是可惜了。”然后又道:“什么时候把这门手艺传到我们这里来。我们也学着把皮子做成衣服。”

彩霞母亲道:“这个好说,过一阵子,我让你儿子去哪里学徒,学会了咱也开一个熟皮作坊。”

玉儿道:“好的,过几天我们就回去,去了以后就说找我苏妲己便是了。”

彩霞的母亲忙对那汉子道:“快把你儿子叫来,和她们见一面,认识一下。”

“好唻!”那汉子忙去喊自己的儿子。

不一会儿,那汉子带着儿子来了。彩霞的母亲忙介绍道:“这是你妹妹彩霞!我的女儿。”

儿子自我介绍道:“我叫薛义,妹妹一向可好!”

彩霞望着眼前这个英俊憨厚的小伙子,点了点头:“哥哥好!”

彩霞的母亲又指着玉儿道:“这是你妹妹的主子叫玉儿。”

“什么主子仆人的,我们是姐妹。我已是苏妲己身了,就叫我苏妲己好了。过些时候去了我们那里,直接找我好了。我会安排你学习熟皮手艺的。”

“好唻!”儿子显然异常高兴。

彩霞和母亲分别这么多年,两个人有说不完的话。共诉衷肠,诉说着离别之苦。时而欢笑,时而抱头痛哭。

第二天,吃过早饭,玉儿向彩霞的母亲辞行。彩霞的母亲再三地挽留。玉儿道:“我只想快些见到母亲,以了我的心愿。要不彩霞你别去了,在家陪你母亲几天?”

彩霞摇摇头道:“这怎么行啊,姐姐一个人,妹妹怎么放心得下。”说完告别了母亲,便又上路了。

彩霞的母亲送了一程又一程,就是不肯离去。玉儿劝道:“夫人,回去吧!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彩霞的母亲这才止步,用手摸了摸眼泪,道:“霞儿,见到她母亲后就赶紧回来,娘在家等你!”

彩霞含着泪点了点头,“娘,你回去吧!”彩霞娘挥了挥手,两个人回身向山里走去。好半天,苏妲己她们回头,彩霞的娘还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

大山,像一堵墙似的横在她们面前。玉儿从心里舒了一口气,终于到了。脚下的路,开始还算平坦,可越走越觉得起伏不平,坑坑洼洼,深一脚浅一脚,狭窄的小路告诉他们,要进山了。

她们抬头看了看天空,艳阳高照,已近晌午,彩霞提议道:“姐,咱们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再走吧!”玉儿点点头。他们两个人找了一棵树下,席地坐了下来。

刚刚坐下不久,突然刮过一股凉风,抬头一看,一片乌云将日头遮住。彩霞道:“姐,不好了,可能要下雨了。”

彩霞的话音刚落,就见那乌云翻滚着直奔她们而来,怪风呼啸,飞沙走石,就只见黑云之中,一个黑黑的大汉——

她们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有两只大手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将她们提在半空中。随着那股黑云而去。

吓得玉儿和彩霞有点魂不附体,心想这回完了,还没进山就落在了这群魔鬼的手里。这可怎么办?还不被他们吃了!正想着,那魔鬼将他们放下了,黑雾散去她们站在一个石崖板上,旁边一个山洞,洞里黑咕隆咚,阴森恐怖。只见那大汉丢下她们,便进了洞。两个人放眼望去,那山势险峻让人可怕。那大汉进到洞里,向里面禀道:“大王,我又给你弄来了两个美妞儿。”

里面的那个大王道:“好啊,快带上来,让大王我欣赏欣赏!”片刻功夫,从里面出来几个鬼头蛤蟆眼的精怪,将她们两个推搡着进了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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