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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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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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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的愚蠢》连载

第一十四章 乐道安贫有歌声

人在世上,真的各有各的活法。无论物质富庶与贫困,也无论地位高上与低下,包括吃了上顿愁下顿或是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人,都会在属于自己的生命时空里形态万千地敲动着跳动的字节,于是乎,或高亢嘹亮或婉转悠扬的曲谱里,便有了对自己生命意义的找寻与诠释,便有了对幸福美好生活的赞颂与歌唱……

 (一)

板桥的土著人自古就有“喝早酒”的习惯,大凡进入农闲季节‘还是鸟语花香,不管松涛柏浪还是漫山红叶,一切都褪去了它们妩媚妖艳的万千姿色,让置身于“雾色朦胧遮望眼”时空里的人们,百思不解的发现一顿本该简单的早饭竟然吃到了午中半晌。这个时候,它回荡在耳边的犹如一曲悦耳动听的笙歌,用豪放催发我的性情,以悠扬导引我的风流,跌宕起伏的节奏与旋律和完全可以意会的画面与场景,使我自然而真切的感受到了当下的山民们硬是把之前不曾有过的人间美好的幸福生活享受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那天,我在最高海拨1400多米的白云庵村耳闻目睹了白云深处食前方丈和“寻由以敬盏,非醉勿辞杯”的空前盛况,于是我联想起了那次我在一位山民家里享用山珍佳肴酒醉饭饱之后写的那首“开壶起壶落壶/你来我往不休/待我醒来/他人酣睡呼噜”的小令,前日历历在目,今又触景生情,顿立《山颂》之题,情不自禁地对同行的同仁们吟诵起了歌颂山区农民“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的新生活的新小令:

“山雾蒙蒙山水清

山中何人开怀饮

隔山猜拳令

满山念党恩”

同仁们听了之后,一齐为我鼓掌。他们说,在古诗词当中,四句成为千古绝唱的无绝于耳,比如项羽的《垓下歌》,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等等,因此作为文学艺术的“皇冠”,诗词的魅力往往不亚于引人入胜扣人心弦和感人肺腑的大部作品。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夸着我,说,诗词的篇幅不在长短,关键在于是否有意境,是否表达出“精气神”的特殊情感。还说我“以平淡之笔,书真情所在”,在朴实无华的平淡语言里,彰显了我对当地农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感到由衷的高兴;通过运用“一言一山”的文字布局,把山民念记党恩的场景在字里行间表现得淋漓尽致。全词浓缩了自己的真情实感,仅用24个字,就巧妙地装进了高远的立意和恢宏的气势;以娓娓叙来的无华之笔,使他们自然产生了“何当载酒来,共醉群山中”的共同感受,由此为21世纪的山民们在社会主义国度里感到无比的骄傲。

 (二)

不过,最近这一次的镜像似乎与前两次有着天壤之别的不同。当时是腊月二十六,我和镇长带着两位同志到北峰为特困户送去过年的大米和衣物。回去的时候漫天飞雪把我们封在了高山之上。我们只好在雪地里跋涉,一步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正当此时,后面驶来的一辆越野车像天外来客一样在我们面前停下,待我定神一看,方知是市烟草局的两位领导。他们见了我连睫毛上都结了冰的样子,顿时十分同情极了,连呼直唤地把我们拽上了他们的搭救之旅。一路之上,两位局长话语沉重,怜悯无限,千言万语归结到一句话: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赶紧去找县里领导,早点离开这里。对于他们的好心好意,我感动得只差流出了眼泪。回到镇里,一尺多厚的积雪显然让我渐渐失去回家过年的希望。我一个人待在冷飕飕的寝室里,翻腾起山里人如何在严寒里度过这个春节的心绪,我横下心来,执意地认定了这里就是我永久的精神故乡。于是我借着灼灼的红豆之光,怀着对这片土地的爱恋与深情,写下了这首誓与山民共命运的心灵之歌:

“厚绒绒的雪地里

摇晃着一个小孩的身影

飞雪

染白了他的头发

啸风

把他的嫩脸吹袭

身穿纸一般的寒衣

背着山背篓

走在吱呀作响的冰封雪地

他的热能

纵然只有维持幼小生命的热能

却从心灵深处

向浩茫的乾坤释放融化冰雪的热气

孤独的孩子

你是谁

你从哪里来

又往哪里去

别问我是谁

我是山的后裔

我从山里来

再往山里去

知道吗

山为我所依

我为山所需

别说我孤独

天地与我作伴

风雪为我作曲

高山炼我意志

跋涉助我呼吸

别浪漫了孩子

这风这雪这天这地

笑话

自古隆冬多雪地

踏被冰雪即壮举

我心疼你

想收养你当我们的儿子

把你带到市井

享受人间的灯绿酒绿

算了

我是山的后裔

既然从山里来

就得往山里去

山的后裔

离不开风雪天地

因为

这雪是我的帆

这风是我的力

这天是我的礼帽

这地是我的根基”

这首诗是我通过雪地里的小孩的视角,表达了自己对人生以及自己内心世所承受的外界压力的感受,意在激发和坚守自己与山民同甘共苦的良知,更加自觉的热恋和驻留上苍赐予的精神故乡,把“情为民所系”的高尚情操培养和树立在“利为民所谋”的身体力行之中。

诗的一开始,我真实地描绘了冰天雪地的环境中一个小孩的形象。“飞雪”、“啸风”,小孩身穿蓝缕的衣衫,肩背山背篓,孤独而艰难地行走在冰天雪地的高山之上。我不惜笔墨刻画小孩的外貌,符合创作的主旨要求。还有,借以雄鹰俯瞰大地所展现的境况,极力铺陈幼小生命释放的融化冰雪的热气,把人性的光辉突如其来的照射在理想的状态下。这“热气”衬“寒冷”,让人越发寒不可耐。一个行走在艰难环境中的“跋涉者”形象映入眼帘,接着运用三段对话直击读者心灵:

一“问”:孤独的孩子,你是谁?你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小孩回答得含蓄有力掷地有声:“山为我所依,我为山所需”,表达出主人公生存于困境的无畏气概。现实生活中,山里人的后裔与天地、风雪、高山相融,本身就有着令人敬仰的精神圣洁,如果再受于本诗的感染,必将烘托出一种坚定、浪漫、乐观的思想情绪,使精神的花环闪现出更加耀眼的光彩。

二“劝”:小孩啊,你别再浪漫。小孩“踏破冰雪即壮举”一句灿然生辉。如此淡然的面对艰难与困境,实在是非凡气魄和博大胸襟的真实写照。

三“怜”:我想把你带到“市井”享受人间的灯红酒绿。主人公却毫无欲念,功名自然没有了对他的束缚。因为山的后裔离不开风雪天地,看似凝重,实则充满自信。信心是他的力量,使他不被世界改变而要努力去改变世界。接下来的结尾四句:“这雪是我的帆/这风是我的力/这天是我的礼帽/这地是我的根基”,歌颂了主人公意志的坚定与无悔。这几句联想丰富,视野开阔,比拟形象恰切,气势恢宏浩荡,震聋发聩之时,万丈豪情顿时溢满了整个宇宙。

诗中的小孩是我的化身,我曾有过小孩一样的辛酸童年,有过小孩一样的苦难经历,这是我拟于亲切的笔触感动读者的内因所在,为追求感染力和说服力同具,思想性和艺术性兼美的创作效果,起到了较好的支撑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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