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人淳朴善良不缺少同情心,平常还很仁慈,恶意对雪儿归根结底是怪她没有遵循三纲五常还不守本分,嫁给黑牛是有点委屈,这世上不止她一个人委屈啊,既然嫁过来就该守规矩,女人就是一块地不让自己的男人耕种,不长庄稼自然遭人唾弃,黑牛不过是用力量行驶男人的权利,用聪明才智征服自己的女人,在书院村的人们看来这是爷们,是雪儿不知羞耻不守妇道,伤害了全村男人的尊严,自然村里的男人们气愤不平妇女们反感,先前一点同情逐渐消失,言论自然是偏向了黑牛,平常不相往来隔阂很深的孔姓人也给黑牛献计献策如何制服雪儿,让雪儿吃安眠药便是孔德吾的主意。
孔德吾四十多岁,面色白净平常头发梳理的溜光,众人闹笑说像牛舔过,人模猴样一看是不经常做庄稼活的人。孔德吾识得几个字,在穷山僻壤的山里识几个字已经是能耐人,他家山外有个远房亲戚行医多年,前几年他去打下手,时间久了一般的头疼脑热也会处理,回来在村里开了一家药铺,也算是给全村人行了方便。这天他正端坐在药铺门口看一本书页发黄的《赤脚医生》,也就是雪儿嫁过来的半月前后,说他看书其实心都在门外的路上,时不时瞅一眼走过的人,他瞅见黑牛垂头丧气走过,便喊住了黑牛。孔德吾往常不愿搭理黑牛,自打见过雪儿几次后竟然乐意和黑牛亲近了,后来又风闻雪儿不愿意和黑牛睡,他不禁暗暗窃喜,隐晦的念头在心里滋长。
黑牛那天正烦躁懊恼,夜里雪儿一直不顺从,捆绑她强奸几次后虽然满足了男人的生理欲望却难征服她的心,后来看到雪儿身上的绳索便有些沮丧,更多的是气恼,况且每次要招呼兄弟们来帮忙,大家都有些厌倦,明显有瞧不起的意思,这也刺伤了男人的自尊,每次从雪儿身上下来觉得堵心,出家门便低垂下头,在街上看到父老爷们不知觉羞惭满面。
黑牛皱紧眉头,皱褶纵横的脸上坑洼不平,矮小丑陋也罢了,还无精打采没有精神头,孔德伍鄙视他,雪儿这般漂亮的女人嫁给他一万个可惜。想想古往今来鲜花插在牛粪上的事不稀奇,姻缘错配悲伤离奇的故事山里年年发生,胳膊拧不过大腿,多数女人难以抗争最终选择了认命,不幸的婚姻多了也就算不上事了,没人在意女人幸福与否,何况山里识字的人少,她们的不幸也不值得继续传说,她们的一生淹没在历史的长河,没有溅起一点浪花。不过雪儿不一样,她的漂亮是从前那些女人所没有的,她的美丽应该让他想一辈子,可惜这个女人他只有望着,现在黑牛来找他,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秦孔两姓算不上和睦,暗里还时常争斗,毕竟是同村近邻,雪儿又是外来人没有交情,胳膊肘总是往里拐,孔德吾一定要帮黑牛,他殷勤地拉黑牛进了药铺问长问短,嘘寒问暖,这般稀罕的热情让黑牛受宠若惊。
黑牛和雪儿床上的事情在大众场合不便言说,私下大家却疯传,孔德吾也探听到一点,他期望摸清楚细节的真假,试探着说:“ 兄弟你艳福不浅哩,娶了一个漂亮媳妇。”
黑牛面色难堪,苦笑一声,说:“难缠哩。”
孔德吾暗笑,说:“花朵一样的人闹点小别扭正常哩,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软硬兼施欺哄蒙骗,一般心肠软的女人就会屈服,你家的女人看样子性子刚强,该强硬时你就不能软心,让她生个孩子就会死心塌地跟你了。”
黑牛再次唉声叹气。
“瞧你为自己的女人愁成这样子,女人不听话哥给你想办法”。
黑牛立马精神了,便一口一个哥的叫着追问,孔德吾欲言又止,嘴角还隐隐挂了笑,这时他故意不说了,黑牛抓耳挠腮捉急,说如果锦囊妙计管用一准请他喝酒,瞧黑牛着急的样子给孔德吾磕头作揖也乐意。
孔德吾这才接着说:“不是哥摆架子,这事要担责任哩,咱哥俩不是外人就告诉你吧,千万别让别人知道。”
黑牛喜出望外,点头似鸡啄食,催促他快说。孔德吾从药架上取下一瓶药,用纸包上几粒,说:“这药不随便卖的,拿回去晚上给弟妹吃下,随便你怎样让你睡个痛快,可千万别吃多了,那样会出事。”
黑牛似得了宝贝,当天吃晚饭的时候偷着把药放进雪儿的碗里,等雪儿毫无知觉睡在床上,他踏踏实实欣赏到了女人诱人的身体,抚摸雪儿每一寸光滑的肌肤,舒舒服服的占有她一回,最终抱着她的身子入睡,相比捆绑了强奸感觉自然不同,还拥有了男人的尊严。
雪儿每到入夜便犯困,任黑牛在她身上耕种却人事不知,她曾经疑惑最终理不清原因,便认为是折腾疲倦了。这天吃早饭的时候她呕吐不止,黑牛娘便留意了,随后把黑牛叫到里屋嘀咕了一阵,她突然想起了十五岁那年的事,担忧怀上秦家的种,心里恐慌不安,黑牛带她去药铺,她便顺从的去了。那是雪儿第一次见孔德吾,孔德吾紧盯了她看,眼光火辣辣的,他笑嘻嘻握着她的双手把脉,按摸了半天后又拿听诊器伸入到她的小腹部。孔德吾轻薄了一番,收起听诊器冲着黑牛隐晦的笑,说她肚子里有了。黑牛在一旁乐的合不上嘴,笑容在脸上绽放,赶紧给孔德伍点上一支烟,随后拉着她回家报喜。
担心的事坐实了,肚子里怀上了秦家的种,雪儿心乱整个人便懵圈了,天旋地转眼前顿时一片黑,毫无知觉被黑牛搀扶回家。回到家雪儿头脑有些清醒,她不知道怀上了怎么办,身子被糟蹋了没脸见虎子,现今喝凉水也没能阻止怀上秦家的种,她还能离开秦家吗?雪儿想到暗无天日的日子还要继续,未来是一片黑暗,这全是黑牛造成的,她一边咒骂一边猛捶小腹,在一旁守护的黑牛十分惊慌,拉紧她的手护着他还未成形的儿子,她便抓挠黑牛,骂黑牛没人性,骂秦家人缺德八辈子,骂秦树不主持正义,骂药铺的孔德伍是衣冠禽兽,她淌着眼泪披散了头发,不见了平时的柔弱温顺。
黑牛护了雪儿的肚子,如丧考妣说:“你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生命,是你的亲骨肉哩,我求你别在闹腾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跟了我委屈,可你答应嫁过来就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以后万事我都依顺了你,也不图你做活,只求你生个一男半女,我老了有人养老送终,再走我不会再强留你,毕竟不能让我人财两空。”
“生你娘的X,你知道我是不会跟你过的,你不要妄想,他是你秦家的种,我给你秦家生”
雪儿挺着肚子往八仙桌上撞去,黑牛不留神也就没抓住,等黑牛扑上去把她抱住,还是触动了胎气,顺着裤腿渗出了血。这等于剜了秦家的祖坟,割除了黑牛的心肝,黑牛气急了暴跳,大声喊街对面的秦亮和大梅。秦亮和大梅来了,一家人惊慌失措也跑来了,老黑头在院子里急的转圈,喝嚷着三牛赶紧去请医生。孔德吾屁颠屁颠地跑来,检查了胎儿没事秦家人这才踏实了,这般惊吓一次,黑牛一家人愈加用心看护。
雪儿从此时而疯癫,时而无语呆坐,这让秦家人甚是沮丧懊恼,雪儿肚子里好不容易有了秦家的骨肉,打骂不得暂时也就尽量安抚精心守护,相信拖延到她生了秦家的后代,有孩子扯心便难以割舍这个家了。
雪儿每天望着太阳升起,呆呆望着太阳落下,日子一天天不变,身边变来变去的是人,三牛九妮大梅轮换着保护她,黑牛娘也不定时来照看一番,每次便盯着雪儿的小腹瞧半天,黑牛出去卖豆腐心神不宁,买完豆腐便急急慌慌赶回,回来保护他未出生的儿子。
孽种,都是孽种。雪儿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怨恨,不管她多么恨秦家人恨黑牛,现今肚子里的孽种却像一根绳索把她捆绑住了,原本渺茫的希望也消失殆尽,先前残存的一点自尊已经荡然无存,屈辱之感吞噬她的身心,雪儿觉得自己将要疯掉了,思想乱了做事也无法细想。中午是九妮替换黑牛去吃饭,她挣脱了九妮的拉扯跑出家门,她要去村书记秦树家求他做主,放她自由,她哭哭啼啼的身后自然尾随了许多男女。到了秦树家,秦树在家不敢放肆自然是装模装样好言好语安抚,说怀上了孩子是天意,伤害一个生命有违天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秦树的女人身材臀大腰粗,大嗓门震天响,甩开膀子走路像男人,雪儿跑来找秦树她从心里厌恶,说雪儿踩脏她家的门栏,骂她辱没了秦家的门风,雪儿进门便立马往外撵,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给黑牛生孩子给谁生,还说雪儿哭哭啼啼在她家不吉利,连拉带拽把雪儿拖到门外,叮嘱赶来的黑牛等人好好管教。
晚上,雪儿瞅了黑牛去厕所再次跑出家门到药铺恳求孔德吾帮她,孔德吾借口需要检查在她身上轻薄,她顾不上羞惭问孔德吾,秦家人给她吃了什么就能让她怀孕了。
孔德吾瞅着柔嫩洁白的肌肤浮想联翩,听诊器在雪儿胸部磨蹭,心不在焉回答:“黑牛说弟妹你夜里不让他上身,来求我包了几粒安眠药,安眠药吃了就犯困,所以你不知道。”
“你这样一个娇嫩的美人,跟了黑牛已经很委屈,他还这样折磨你,也忒狠了,让我真舍不得。”孔德吾言语间都是怜惜,说话的机会一只手去摸她的乳房。
“衣冠禽兽,畜生。”雪儿怒声骂。
孔德吾受了惊吓,手便挪开,说:“是啊,这哪是人做的事。”
秦家人卑鄙无耻,肚子里的东西就更不能留下,当即恳求孔德吾拿掉她肚子里的孽种。孔德吾头摇的像拨浪鼓,说残害一个生命是伤天害理,天理不容,他不会做这种事情。
孔德吾还说:“我帮了你,黑牛会找我拼命的,我也没得到你一点好处,不值得为你这样做。”
孔德吾把话撂在那里,盯着她的胸部不再言语。瞧他色迷迷的眼神,雪儿明白他的肮脏念头,不禁暗骂孔德吾缺德,和秦家人一样是畜生,不管她如何恳求孔德吾不满足欲望是不会相帮,羞愤气恼的雪儿茫然无措之际,黑牛一家人慌慌张张寻找来了,围着她问寒问暖呵护备至,自然是簇拥着她回家。
后来,雪儿一天比一天疯癫,见人便哭诉黑牛夜里折磨她,一些闲闷无聊的妇女便探听黑牛怎样折磨她,等得到了所想知道的事情,随后装出一副怜悯的样子,瞧着她一天比一天隆起的小腹,劝她夜里顺从男人安心过日子,还把她安安全全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