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三的世界是在夜晚,每晚必然出去转悠了一遭,看有没有适合下手的人家。这晚踩了大半个村子,各家各户院门紧闭,牛羊有人守护无处下手便回家睡了,三更半夜被尿憋醒,偏偏又听见狗叫,起来站在当院里撒尿,迷迷糊糊看到一个人影跳进雪儿家院里,风轻月明并非是下夜的好时机,夜猫子进宅不偷东西偷人。柴三疑惑看花眼了,揉了两把眼睛,攀了墙头寻望,人影已经不见,也没看清是谁,愣是在墙下想了多时,回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没有睡意了。
自打那个雨夜把疯疯癫癫的雪儿摁到在草垛上,柴三便想再次把雪儿摁到,一直没琢磨出门路,雪儿很少出院门,摸不清秦家人的行事规律,不敢闯进她家强行,雪儿对他似乎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有一次雪儿在院门口站立,他凑上前正准备搭话,雪儿转身走开留下一个背影,还把院门猛地关上,他紧跟在后面,头和院门撞在了一起,当时他确实有点灰心丧气。雪儿放荡和风流路人皆知,他也零零碎碎寻觅到偷情的蛛丝马迹,偏偏这个女人在他面前扮贞洁烈女,让他无处下口,现今他明白了盗亦有道,偷人有偷人的门道。
柴三发现面前是一条阳光大道,一条通往雪儿床上的大道,前面有人走过证明平安无事,心里自然是欢喜不尽,有一点蹊跷让他疑惑不解,深更半夜有男人来和雪儿偷情黑牛怎会不知道?才刚进去的男人是谁?三牛根本不用爬墙头,秦阳也不会,风闻秦树常来雪儿家,瞧着亲近上心,对雪儿特别殷勤,不过,秦树五十多岁的人,翻墙头自然不能。柴三猜来想去把村里有花花肠子的男人逐个掂量一遍,也没确定这个人是谁,最终躺不住了,想一探究竟,便赤身裸体开门出来,他觉得这样刺激并且精神亢奋。
狗叫过后夜又回归平静,月色朦朦胧胧,坑洼不平的街道恍恍惚惚,柴三蹑手蹑脚走到黑牛家的院门前,四周张望一圈,随后轻推一下院门,他失望了,院门并没为他敞开,无奈头抵门上从门缝里观望。屋里亮起了灯光,听不到做那事或是说话的声音,家里进来了賊人,黑牛也没有动静,这便奇怪了。
“你这个畜生,床上有孩子哩……”
从屋里传出雪儿的咒骂,想到这是男人骑上了雪儿,欲火愈来愈炽烈,柴三站在院门外大口喘粗气,赤裸裸的身上没有一丝布条遮挡,下身阳物猛长,不禁便握住了,幻想雪儿美艳的脸蛋,洁白的身子,握紧阳物套弄,一时便射出一滩污秽,阳物耷拉了下来,心里不满足,欲念更是强烈。柴三悻悻的在门口转来转去,不经意却发现了院墙下的药箱,他顿时心里明亮了,随后嘿嘿的冷笑。柴三瞅一眼院墙,站在石头上举手试了试墙头的高低,他心里有底了。孔德吾在前面冲锋陷阵,不用担心顾虑,柴三没有惊动屋里人,回到家痛痛快快的睡到了晌午。
柴三没张扬这事,他也盘算夜里翻越雪儿家的半截墙头,眼下他要弄清孔德吾为何这般胆大,为何不见黑牛的动静,摸清底细才不会过河湿鞋,孔德吾现今踩出了道儿,只要伺机而动便是阳关大道。柴三吃了午饭,头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围着村子转悠了一遭,瞅了没人顺手在村头的菜园里摘了两把豆角,回来路过雪儿家门口,他踟蹰了一阵,随后迈进了院门。
雪儿家里一片静谧,柴三拎着豆角放轻脚步,进屋了没瞅见人,便兀自闯进里间,雪儿揽了玲玲躺在里间的床上,洁白的乳房裸露在外,柴三眼珠子顿时不动了,眼神直勾勾的,站在床前不停的吧唧嘴,恨不得立马剥开她的衣服骑上去。
柴三突然闯进来,模样神态就是一只饿狼,雪儿惊惶失措了,翻身坐起来拽衣服掩上乳房,羞愤了大嚷:“你这人有毛病啊,不声不响闯进别人家里来。”
雪儿嫁来书院村后一直不愿出院门,她不待见村里的每一个人,更厌恶村里的男人,和村里人没有交际,所熟知的人更不多,柴三虽是一墙之隔的邻居,也不过见了几次,柴三嬉皮笑脸亲近她都置之不理,至于雨夜所发生的事她根本没有记忆。
心急吃不到热豆腐,柴三压制了强烈欲望,笑嘻嘻的说:“自家种的豆角,吃不完也不能扔掉,就送过来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送吃物来不能置之不理,雪儿表情还是冷漠,说:“俺不做饭,你拿回去。”
雪儿起身下床,抱起玲玲往外间走,似乎并不领情,柴三拎着豆角紧跟在后面,涎着脸把豆角放在吃饭的矮桌上,随后在椅子上坐下了。
雪儿不能摆明了往外撵,站在门口不理不睬,希望柴三识趣离开,事实是柴三根本没打算离开,雪儿无奈抱着玲玲去了院里。柴三坐不住了,望着雪儿身影想不出如何讨取她欢喜,抓耳挠腮一阵,随后跟了去院里。
小玲玲瞪着大眼回头看,柴三快步追上,从衣兜里摸出一块糖举起摇晃,玲玲伸出小手咯咯笑,雪儿夺过来扔出院门外,抱着玲玲在院门口站了。柴三感觉难堪,眼下也没有机会,还担心有人来,无奈灰溜溜去了。
柴三没有因此气馁,后来隔三差五溜进雪儿家,每次黑牛或是九妮前脚出门他后脚进去,每次都不空手,或是一只鸡,或是一只鸭一块羊肉,这些东西村里人过年都舍不得吃,雪儿竟然拎了东西让他带回,一次推让之中他抓住了雪儿的手,雪儿气恼便把东西扔到墙外。雪儿不给他一个笑脸,想骑上她更是没影,柴三不免急躁窝火,瞧着孔德吾顺风顺水的,一墙之隔却吃不到,又嫉妒又气恨,雪儿推三阻四的,估量是假装正经,便盘算了强行下手。
柴三观察了几个晚上,发现孔德吾每次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山里还是原样,少有三俩的年青人也玩不过十点,十点过后村里静悄悄的,宁静且祥和。柴三琢磨出道儿了,赶在孔德吾之前,唯一的忧虑是一直不见黑牛有所动静,黑牛愿意做王八戴绿帽子?还是有其它的原因哩?柴三拿捏不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他顾不上这些了,去了才能揭开疑团。
柴三打定主意,便一个劲给自己壮胆,这晚一入夜他便计算了时间,不时去院里瞅瞅西坠的月亮。那年代村里只有秦树家有挂钟,正对屋门挂在墙上,东邻来问西邻来瞧,时间就是这样从他家传出,平时大家看太阳瞅月亮估摸时间。柴三从屋里到院里来来回回走动,他老娘嘟囔了十几次,让他夜里别再折腾,他根本不理会,一包微山湖的烟抽完,估计时间差不离了,先去大街上转悠了一遭。药铺里的煤油灯亮着,站在门外大街上看到孔德吾坐在椅子上假寐,知道他在等月儿西沉。眼下是月初,明月头更便坠下西山,天地瞬间也就变的更黑暗。看到孔德吾站起来伸伸懒腰,随后收拾药箱,柴三赶紧悄悄的溜开,疾奔雪儿家。
柴三站在雪儿家院门前,感觉有些心慌不安,第一次去大山家偷鸡也是这般忐忑,不过他很长时间没有这样了。柴三四周瞅了一眼,黑漆漆的夜很安静,走上前轻推木板订做的大门,门闩插死了,扭头瞅着人高的院墙,权衡了片刻转身走进自家的院里。南墙下放着圆木订做的梯子,柴三搬过来竖在墙上,爬到半截又下来,随后把衣裤脱了,赤身裸体又爬上去。大黑狗摇晃了尾巴过来,用嘴拱了一下地上的衣服,围着梯子转一圈又回到南墙跟趴下。
柴三趴在墙头上左瞅右看,屋里一团漆黑,四周没见异常,轻身跳下来,蹑手蹑脚走到屋门前,先自稳稳心神,听到屋里传出黑牛的鼾声,这才抬手轻推屋门,吱嘎响一声,屋门开了一条缝,门闩也插上了。柴三轻声喊雪儿,声音因激动和不安变得发颤。
“雪儿开门。”屋里不见有动静,柴三用力推门,又喊“雪儿开门,是我。”
“我说了不让你再来。”一时屋里传出雪儿轻声喝嚷。
柴三说:“我是德吾,就这一次。”
“拿药来了吗?”雪儿轻声问。
药,孔德吾给她什么药?柴三一愣神,疑惑着“嗯”了一声。煤油灯随后点亮了,门闩拔开,一扇门也就敞开了。雪儿身上只穿了裤头,似醒非醒站在面前,微弱的灯光从篱笆帐子间隙透出,映射在洁白诱人的躯体上,一双饱满坚挺的乳房在轻轻地颤动,柴三已经迫不及待,狼一般猛扑上去。
雪儿完全清醒了,惊恐万分望着面前赤条条的男人,大声惊呼:“你是谁?你,你干嘛?”
柴三抱紧光滑的肉体,抓住眼前的乳房狠劲揉摸,下面坚硬的阳物顶在雪儿的腿间,喘着粗气说:“你让孔德吾睡,也该让我睡,那天我没弄够。”
雪儿慌乱中扳开乳房上的手,柴三的嘴脸又扑在乳房上面,他一只手在拽她的裤头,雪儿想求救,又不愿招呼黑牛,情急了嚷嚷:“我喊人了,我喊人了。”
柴三有点惊慌,暂时停止了动作,紧紧抱住雪儿依然不松手。黑牛的鼾声继续从里面传来,柴三顾不上猜想其中的原因,箭在弦上不能不发,随后疯狂地把雪儿摁到在地上。
此刻,在院墙根的黑暗里孔德吾望着柴三把雪儿扑倒,暗骂柴三抢先占了便宜。柴三这种人没人愿意得罪,孔德吾眼巴巴地望着柴三满足了兽欲翻墙而去,心里气恼,眼瞅着别人抢先占有了属于自己的猎物,他觉得有些窝囊。四周又回归寂静,屋门继续敞开着,孔德吾身体里的欲火并没减弱反而更炽烈,他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走到屋门口轻声唤了一声,雪儿。
雪儿木呆呆坐在地上,身体还赤裸着,看到黑暗中又走出来一个男人此刻猛地站起,疯狂摸起旁边的小板凳往孔德吾身上砸去,愤怒叫喊:“畜生,我杀了你们。”
孔德吾瞅着雪儿神色不对,仓惶之下迅速后退,最终躲闪不及小板凳砸在了后脚跟上,眼瞅着美事难成了,又担忧惊动了别人,慌慌张张拉了瘸腿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