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三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别人白天下地做活他躺床上睡觉,夜里别人睡下了他便倍儿精神,左邻右舍去串门,或是临近的村子转悠,二亩地也不指望,草和庄稼结伴生长,七十多岁的老娘念叨过无数次,结果依然是她蹒蹒跚跚去下地干活。柴三昨晚回屋一直睡到小半晌,老娘从田里回来了把他喊醒,他起来去院墙跟撒了一泡尿,又攀了墙头往雪儿家里瞅,雪儿家静悄悄的,和往常一样平静,不禁乐的笑了,雪儿假正经昨晚已验证,表面狂烈不驯骑上去老实顺从,现今摸清了门道,黑牛是王八熊包,雪儿以后便是他半个女人了。柴三此刻有一点懊恼,后悔下手晚了,这两年做邻居竟然现今才占有这个漂亮女人。
柴三一直没弄明白一件事,他和雪儿弄出大动静了为何黑牛酣睡不醒,孔德吾一次又一次来黑牛竟然一次都没发觉,这情况有点蹊跷,他和雪儿纠缠了多时,按说黑牛也该觉察了,柴三雷打不醒的原因在哪?柴三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黑牛夜间像死人这样倒是省了麻烦,是老天爷送他一个女人。
四十年了柴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兴奋,先前牵别人家的一只牛羊欢喜半天,如今才知占有一个漂亮女人才是男人最大的快乐,才感到心满意足。柴三哼着小曲洗了脸,随后去街上转悠了一袋烟的工夫,晌午阳光火毒,下地的男人们回来歇晌,街上树荫里净是一些闲聊的人,他不喜欢搁群便晃荡着身子往回走,路过雪儿家门口往里瞅了一眼,屋门上了锁,他有些失望。
老娘把饭做了,碗筷摆在桌上,柴三坐下来吃饭,听老娘又唠叨地里的草比庄稼高,便不耐烦了。他在琢磨雪儿去了哪里,回想昨晚骑在雪儿身上的一幕,欲念像田里的野草猛长,一时坐不住了,撂下饭碗跑到院里,隔了墙头往雪儿家瞧视。雪儿家的屋门没有敞开,柴三神色落寞还有些失望,准备转身走开时,雪儿抱着玲玲走进了院门,后面跟着九妮,他欢喜一阵又懊恼了,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太阳西斜,几朵云在天空漂着,阳光慢慢不再灼人,九妮一时便去了田里。柴三瞅着九妮离开,随后慢悠悠地走出家门。白天自然不用爬墙头,也不担心别人看到,更不怕村里人说三道四,柴三径直从雪儿家的院门而入。
雪儿弯腰把睡熟的玲玲放在床上,准备睡一会,柴三闯进来从后面抱住她,猛地把她扑倒在床上,雪儿惊慌失措了。
“你这个畜生,你又来干嘛?”
“想你啊,昨夜里俺没玩够。”柴三用力把雪儿掀翻过来,摸索她的裤带。
玲玲惊醒了哇哇大哭,柴三瞅了一眼,更急慌也更发狂,狠扯雪儿的裤子。雪儿阻挡在身上乱摸的手,挣扎着说:“你别再胡来,昨晚的事我就当没发生,不然,不然——”
“别装正经了,孔德吾天天夜里来和你睡,我都一清二楚。”柴三说。
我那是……你别想歪了,你们都是畜生啊!我喊人了。”气恼,羞愤,雪儿苍白的脸色红了。
“你喊,我倒是希望村里人都知道我睡你。”柴三喘着粗气,把雪儿的裤子往下撸,看到诱人的那片草地了,血脉暴涨双眼喷着欲火,他顾不上抚摸,顾不上细看,急慌慌脱掉自己的裤子。
雪儿趁柴三松懈的机会,赤身跑到外间屋,抓起小桌上的菜刀,怒声说:“衣冠禽兽,我杀死你们。”
“雪儿,昨夜我俩都睡了,你这是……”柴三顿时惊愣了。
“你以为我是那种人吗?我是被你们这些畜生逼的。滚走,快滚走。”雪儿的脸色一阵煞白一阵通红,担心招来了人,压低声音喝嚷。
雪儿敞着胸脯赤裸着站在面前,光洁的肌肤很清晰的看到蚯蚓状的血管,起伏的胸脯微微颤动,柴三眼神直勾勾,笑嘻嘻在她身上打量,他料想一个女人不敢用刀杀人,更是万分不乐意这样走开的。雪儿顿感羞愤,慌乱之下丢了菜刀赶紧护住私处,转身往里间屋退去。
“雪儿,你又不是大姑娘身子珍贵,你让我睡一次也不亏,我家有的你家也就不会少。”柴三一步一步紧逼。
雪儿倒退在床边,回头观看的瞬间,柴三猛扑上去,把她摁在床上,火热的身子压下。
“柴三你小子是想进局子哩,大天白日敢做这种事。”秦树此刻出现在篱笆帐子门口,大声喝嚷。
突然受了惊吓,柴三顿时愣了,一等回过神来,不禁恐慌,提了裤子辩解:“我俩是自愿的,是雪儿昨夜里就让我睡。”
雪儿又羞又恨,没理会柴三胡言乱语,慌乱着去捡地上的裤子。秦树抢在了她的前面,弯腰捡起来双手抓紧,没有马上还给她,一双三角小眼盯着她美丽的肉体看,目光火辣辣的,全是淫欲。
雪儿伸手夺过衣服,慌慌张张转过身穿上,愤怒了大骂:“滚出去,都滚出去。”
“噢,我被柴三气糊涂了。”秦树好像很难为情,转身喝嚷柴三,“你还不快滚蛋,下次胆敢肇事一准把你送进局子。”
柴三心里恨怒,在秦树面前不敢反犟,无奈灰溜溜地走了出去。秦树望着他的背影,嘟囔一声:“整天不务正业还净想美事。”
秦树转过身来,雪儿已经把衣扣扣上了,隔了一层衣服看不到先前的风光了,秦树有些惋惜,琢磨是否扑上去扒掉碍眼的衣服,去亲啃那对饱满的乳房,最终还是克制住了,柴三无所顾忌,他是一村之长要顾及脸面的。
“一个个都是狼,都是畜生。”雪儿脸上羞愤之色还没退去,低头抱起玲玲来,愤愤地骂。
“柴三就是二流子,你别去招惹他,他如果再来,我让他进公安局。”
“猫哭耗子假慈悲,我这样也是你害的。”雪儿轻轻的骂一句。
秦树有些难堪,他说:“雪儿,你别听外人胡说八道,叔真正帮你,现在你和黑牛离婚我马上开证明,但是你想好退路了吗?”
秦树涎着脸又说:“雪儿,嫁给黑牛的确难为你了,你如果有什么想法告诉我,叔绝对会帮你,其实叔舍不得你走。”
“畜生,老淫棍。”雪儿心里暗骂,毕竟他是这个村的老天爷,怨恨只能埋在心里。
雪儿不再相信他的欺骗了,他就是人面兽心的畜生,贪图她的身子。离婚难难比登天,女人喝药上吊寻死的常见,离婚的却稀少,现今离婚的念头也不再强烈,她已经不能生育了,还成了淫荡下贱的女人,虎子两年了音信全无,早已放弃了她,还有谁家愿意自绝后代娶她,她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又能去哪里,雪儿一脸茫然,眼神逐渐暗淡。
秦树瞅着雪儿垂头叹息,百抓挠心,不禁伸手抚摸雪儿的脸,劝雪儿凡事多想后果,孰轻孰重,顺从他有好处没坏处,脱了裤子再穿上她还是以前的人,拔了萝卜坑还在,她也没少啥。
雪儿又恐惧不安起来,后退一步大声说:“我喊人了。”
秦树经手的女人不算少,雪儿是最棘手的,他不能像柴三不顾惜颜面,吵闹起来他便威望尽失,无法给全族人一个交代,庆幸她是秦家的女人,永远难离开书院村,早晚还会吃上这块肥肉,他压制了淫念,悻悻地走出来。
柴三躲在一棵树后望着秦树离开,咬牙切齿:“人模狗样,黄鼠狼给鸡拜年,还不是也想睡雪儿。”接着又骂,“雪儿浪货,假正经,让多少男人睡过了还推三阻四装纯洁。”
痛骂一阵也只是解气,柴三不敢找秦树的麻烦,秦树是村里的“老天爷”,他不敢戳弄,说不准哪天犯事秦树会落井下石,再次把他弄进局子里去。节骨眼上被秦树横插一杠子,美事给搅黄了,柴三心里万分沮丧,才刚没能入港欲火未消,自然难以撂下心思,熬煎到了晚上,轻车熟路又翻墙头过来。
午夜没有鸡鸣狗叫,村里死一般的沉静,柴三猫身潜行到屋门前,里面传出黑牛轻微的呼吸,四周瞅了没异常,上前轻推屋门,屋门插上了闩。
“雪儿,开门。”柴三担心惊动了黑牛,喊声很轻。
接连喊了两声,屋里不见动静,柴三走到窗下又喊:“雪儿,你先给我开屋门吗,我知道你没睡着。”
黑牛的鼾声越来越响,木床轻微响了一下,雪儿依然不答,柴三拍打了窗棂大声说:“你今晚不开门,我是不会走的,反正我不担心别人知道。”
“雪儿,咱俩已经睡了,你还是这样推三阻四的,你不开门别怪我说出你偷人的事情啊”柴三又说,“你就再让我睡一次,”
“你这个畜生,快滚走。回家睡你娘去。”屋里传出雪儿的怒喝。
“今夜你不让我睡,我偏要睡你。”柴三嘻嘻呵呵又去推屋门,门闩活动了一下,他琢磨一会,突然有了办法。
柴三翻墙头回到自己家里,取了一把杀猪刀,原路返回来,用尖刀拨开门闩,提着杀猪刀迈进屋里。雪儿惊慌失措了,求生的欲望是人的本能,她跳下床想逃走。柴三扔了杀猪刀便扑上去抱住,乱摸乱啃一番把她摁到在地上,才要提枪上马,没料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黑牛原本睡得像死猪,突然像诈尸从床上腾空而起。
雪儿自打做了结扎手术后不再叫嚷了离婚,夜里安安稳稳和他睡在一张床上,隔三差五也能爬上她的身子,遇到的阻挡挣扎也不想先前强烈,黑牛为此还高兴了一阵子,他感觉到异常是最近几天,入夜后特别困倦,躺下便睡到天亮,先前没多想,认为东奔西跑劳乏,有几个晚上他迷迷糊糊感觉床在晃动,身边有两个模糊的人影重叠,他想看看是谁,眼睛却睁不开,早晨起来疑惑是自己做了梦,联想到自己十天半月没能和雪儿交合,白天满脑子里全是雪儿光滑的身子,夜里却是这等情形,他起了疑惑,白天挑着一担豆腐走在街上也不忘分析其中可疑之处,偏偏就没想到雪儿给他吃安眠药,算是报复他给她吃安眠药,来回一般远,出谋划策的同是孔德吾。
今天下午卖豆腐回来喝了二两酒,闷闷不乐回到新房倒头便睡,雪儿给他倒了一碗茶没喝。接近半夜时分迷迷糊糊听到一个男人在门外轻声喊,他立马惊醒了,知道下面将要发生的事,怒火在心里熊熊燃烧,捉奸捉双,便装睡没有惊动两人,等待机会。
“狗日的,我杀了你。”看到柴三把雪儿摁到了,黑牛怒吼一声,摸起地上的杀猪刀扑上去。
“黑牛兄弟你别误会,我是柴三。”
突然一惊吓,还隐隐看到黑暗中的杀猪刀,柴三心劲没了,雪儿的肉体没自己的性命重要,柴三惊慌站起,连滚带爬起身躲开。
黑牛一等看清来人是柴三,握刀的手立马变得无力,心里的气怒并未减。
“柴三,操你妈,你也来欺负我。”
“黑牛兄弟你别误会,不是我,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不信你问雪儿。”
雪儿突然拽了柴三的胳膊,用鄙视的目光望着黑牛,说:“我就是让他睡,不愿意和你睡,我俩现在就睡。”
柴三脸上一片惊骇之色,身子不知觉往后退。胆再大他也不敢当着黑牛做这事啊,何况雪儿转变如此之快,明显是拿他当枪使。
“孬种,才刚像只狼现在成了缩头乌龟。”雪儿骂柴三,随后望着黑牛又说,“孬种,你砍死他啊,杀死我也行,我早就活够了。”
黑牛脸色青紫,身子在颤抖不止,拿刀的手哆嗦的更厉害,柴三趁机跳出屋门,瞬间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黑牛眼巴巴望着柴三离开,神色颓废沮丧,他喘着粗气把杀猪刀扔在地上,无可奈何冲雪儿说:“人要脸树要皮,人活的是名声,你这样作践自己,也糟蹋了这个家。”
“是你家糟蹋我哩,你全家应该得到报应。”
黑暗里孔德吾趴在墙头上嘿嘿窃笑.
“吉人自有天相,柴三做了挡箭牌,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