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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笔名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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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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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红》连载

第四章 有力的演说

当所有的一切开始逐渐恢复的时候,主管教育的领导和学校的书记校长,觉得有必要治理一下学校的环境和秩序了,他们决定开个会来整顿一下。但是在没有描述这次会议的情况和以后发生的事情之前,应当给读者简要介绍一下我们小说里的男主人。

其实,留心的读者已经不难猜到,前面我们不只一次提到的那个小男孩,就是这个角色。华宇康是我们男主人的名字。在三中这个省重点中学,他担任学生会主席,并兼任他所在班的学习委员、体育委员和劳动委员。他还是一名预备党员。由于品学兼优,整个学校甚至整个街道都在传颂着他的名字。他是一个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他家境贫寒,生活窘迫,然而老区人的基因却把顽强的意志和无畏的决心遗传给了他。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从大山里走出来的极少数高才生里,他是最优秀的一个。他平时戴着一副陈旧的眼镜。这副眼镜炸了一块镜片,但并未脱落;折了一条腿,用线连着。平时沉默寡言,19岁的年龄看上去已经是30多岁的沉稳和淡定,根本就不像一个青少年。他气质不凡,具有天才一般惊人的诱惑力,这让那些怀春的少女们不偷偷地爱恋他,简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我们在前面略微提到的两个美女,杜紫藤和吴嫣梅小姐,对我们的男主人喜欢的程度,简直要发了疯。

就在学校开会的这一天,我们可怜的杜紫藤小姐却患了重感冒,只好一再叮嘱她的好友吴嫣梅,参加会议回来后详详细细地讲给她听,特别是她心中的那位要在会议上发表讲话的“王子”的表现。

吴嫣梅答应了。杜紫藤躺在床上焦急地等待着。两个小时开会的时间对她来说可真不短。吴嫣梅终于回来了。

“啊,紫藤。”她一进屋就开始嚷嚷道,“我可看到了,一个健在的实实在在的‘丘吉尔’。”

“怎么回事,讲给我听,快给我从头讲起。”

“好吧,我们去了,我,吴安全,韩昕,宋秋波,费其钟,还有……”

“好啦,我知道了,那么以后呢?”

“先是教育局长讲话,接着校长讲话,接着书记讲话,还有主任也讲了话,他们的讲话真管用,我的失眠症一坐在那就全好了。”

“哎呀,那华宇康呢?”

“等一下,我的大小姐,这些治疗失眠症的专家挨个的坐在主席台上,没有讲话的党校副校长坐首席,我在下边睡觉,我才不管他们呢……”

“我的天啊,吴嫣梅,你这些没完没了的细节才叫人厌烦呢!”

“我的大小姐,你怎么这么没有耐心呀!好吧,你听着,正当我一觉醒来的时候,我们可爱的年轻的‘丘吉尔’在主席台上开始讲话了,现在我就讲给你听——

‘今天,十分高兴并非常感谢给我这样一个机会。我要借此机会向大家发言,因为我们已经临近了人生旅途的关键时刻。

再过一年多,我们就要走出围墙了。我们要走出围墙的时间已经迫近了。我们走出围墙以后的情形会是个什么样子呢?不难想象,我们再过一年多就会感觉到。

可是就在这样的关键时候,我看见有人极其廉价的出卖着自己的时间,他们把刚刚洗过晾干的衣物又莫名其妙的洗一遍,然后继续地晾晒下去,以此来消费有限的时光。我看见许多面孔充满了大人的忧郁和困惑,但是嘴里仍旧含着孩子们喜欢的大大泡泡糖。我看见有人怀里的钱包越来越鼓,他们随心所欲的漫步在街头巷尾,然后津津有味地吞食着他们从一些阴暗的书架上买来的糖衣炮弹。我看见有人依旧狂热地沉醉在歌星影星的氛围中,他们似乎只相信‘莱茵河畔是那样美丽’,而不相信‘一条大河风吹稻花香两岸’;他们为了那些水中月镜中花而孜孜以求,因而显得那么锲而不舍、坚韧不拔,因而无时无刻不在享受着音乐和艺术的美妙,但又时时刻刻感受不到美妙背后的艰辛和汗水。我看见有人拼命地呼喊着我们现时的贫困和落后,但却不准备为改变它而付出任何代价和牺牲,因而口口声声地抱怨说‘华盛顿上空的月亮比北京的圆’。我看见有人无可奈何地发出声声叹息,叹息着未来路途的飘飘渺渺,叹息着读书无用武之地,而那些妩媚多姿、婀娜多彩的光明前景,却在声声叹息中永远的消失了。我还看见有人怀抱着似乎亘古不变的金科玉律,把这些叹息者毫无道理的幽禁在屋子里,不让他们离开半步,不让他们做一点有益的课余活动,更不让他们关心时事而与世隔绝。于是,我看见屋子里的人像疯牛一样拼命的往外奔,极力地置身于外面精彩的世界,而那些金科玉律尤如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的裹住里面这些疯牛们。于是,我又看见当年大禹治水所采用的办法,在这里没有一丝的显现。

再过一年多,我们就要走出围墙了。到那时,我不知道我们再唱起这首歌的时候,会有怎样的味道和感慨:今晨当我不再为我的付岀而流泪,成长的岁月不再让我有疑憾的感觉……

然而,毕竟,我们不是洪水猛兽,我们所拥有的是血肉之躯、发达的肢体,和一个充满睿智的大脑。

我们不必叹息,不必叹息那些表面神奇实则腐朽的东西;我们不必忧郁,我们只是患了点感冒而已,我们的思想正处在一个青黄不接的时刻,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提高免疫力;我们不必哀痛,我们需要的是头脑冷静,我们要做的是吃掉糖衣,扔掉炮弹;我们不能拿青春赌明天,这个赌注太沉太重,我们谁也下不起;我们不必过多的担心我们的前途,我们事先谁也写不出我们的自传,我们只应该相信事在人为;我们要向天真、单纯的过去哀悼,向成熟、美好的未来致敬!我们应该无私无畏地活一回我自己!

至此,我的发言就要结束了。我知道我今天正在冒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嫌疑。但这不重要,因为我的感觉是良好的,我也和我们大家一样,也在‘跟着感觉走’呢!(掌声、笑声)当然,我坚信我们的前辈说过的这样一句话:‘感觉到的东西,我们不能立刻理解它,只有理解的东西才更深刻地感觉它。’(热烈鼓掌)”

紫藤听得入了迷。最后,她不由自主地拍起了巴掌,补上了她的掌声,表示她积极地参加了这次会议。

“啊,我的大小姐,你的巴掌拍得可真响,当心你的手!红得发紫了。”吴嫣梅的喊声把紫藤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她立即感到难为情的滋味,脸上泛起了红晕。

“我是说当心你的手,又没说你的脸。”吴嫣梅故意调侃她。

“我……我……人家正感冒发烧呢吗。”紫藤支支吾吾,勉强搪塞着。

现在让我们先丢开两位多情的少女的议论。且说我们年轻的“丘吉尔”,在参加了这个会议并发表了那个著名的演说之后,他的声望已经烜赫一时,在众多少男少女心中已经成为别人无法取代的偶像。在这些人当中,一个美丽绝伦、号称“一号校花”的少女的心,就像被吸收了魂魄一样,一点一点地被他占据了,而他竟全然不知。这个少女的美,简直叫你吃惊。在我们所描写的时代,她的美貌达到了极盛时期。我们该怎样描绘她呢?什么样的笔墨才能让我们先睹为快呢?思来想去,效仿一下古人吧——

柳絮杨花,杨梅绽雪,梨花现蕊,桃花吐艳,乍放莲叶,初露芙蓉。其口如何,一点绛唇;其齿如何,两行碎玉;其眉如何,双叶弯弯;其目如何,一汀秋水;其鼻如何,一点凝脂;其面如何,故人断肠;其发如何,乌缕爽爽;其手如何,丰腴纤嫩;其身如何,风骚三点;其行如何,一朵流云;其坐如何,一丘白雪;其卧如何,一只羔羊;其声如何,银铃铿锵。观之忘俗,梦中生梦。

我们且请尊贵的读者先不要急于知道她的名字。不过,她却是我们故事里的女主人。她和我们年轻的“丘吉尔”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真是男才女貌,珠联璧合。她无论跟哪一位少女相比和我们的才子在一起,应该更合适些。这难道不是每一位尊贵的读者很正常的想法吗?那我们就按这个想法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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