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没志气的话,我跟你说,我要是男人,我可舍不得甩你这么漂亮的大美女。”
“不行,怎么想怎么不合适,人家那么小,才念高中,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咱这岁数越来越大,可等不起。”
“说实话了吧,想男人想得那么厉害?等都等不起了?”
“坏包,坏包!”晓军难为情的用小拳头向雅丽捶去。
闹了一阵。“这事,”雅丽接着说,“还应该好好考虑考虑,机会难得,要不先这么着,你俩先处着,看看不行再拒绝也不迟。”
“那更不行,人家可是市长的儿子,要是因为我耽误了学业,咱可担当不起;再说了,这可不是逗人家玩儿呢,处好了好了,处不好还说咱们贪图富贵呢,本来这‘高攀’的嫌疑就很严重。我看还是算了吧,别招惹人家了。”
“你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那你说怎么办?”
“管他呢,他当他的学生,我当我的医生。”
“没办法,你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掂量着办吧。”
两个人在屋子里说了一晚上闲话,呆一会儿,上床睡了。
第二天,江佳林办好了出院手续。晓军嘱咐她们母子俩回去好好保养。
“谢谢你朱大夫”,江佳林对晓军说,“我的腿没问题,可是我的心又要出毛病,到时候我还得来找你。”
江佳林的母亲不知内情。“这孩子,”她说道,“说什么呢?好好的哪来的心脏病?”
“这小兄弟,真会开玩笑。”晓军说。
在一旁的王雅丽看得真切,背着她们母子俩向晓军偷着挤眉弄眼,晓军偷偷地小心翼翼地瞪了她一眼。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早晨,安华市二环路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辆中巴车和一辆大货车发生碰撞,重伤四人,轻伤七人,他们都成了安华市人民医院的患者。这天正好是晓军值班。全院上下这下可有的忙了。从凌晨六点,晓军就开始给他们做手术。她一连做了四个,等她把最后一个患者的最后一针缝好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五十八分了。
疲惫不堪的朱晓军拖着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她泡了一碗方便面随便地吃上几口,还没吃完,当班的一个护士进来了。
“朱大夫”,护士说,“肖葛斌院长让我给您捎个话,下班前到他办公室去一下,他说有事找你。”
“嗯,我知道了。”晓军说。
晓军吃完方便面,稍事休息,看看时间不早了,就来到肖院长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请进!”
晓军进去了。
“小朱大夫,快请坐,请坐。”肖葛斌连忙站起身过来迎候,笑容可掬,随手插上了门。
“怎么样?”肖葛斌说,“累了一天了,真够辛苦你的,你可是咱们院里最年轻的骨干。我呀,没什么特别事,就是把你请过来,特意给你泡上一碗极品龙井,代表全院员工和患者向你表示感谢,希望你以后再接再厉,精益求精。全院乃至全市,像你这样优秀的年轻大夫可不多见,真是后生可畏呀。”他一边泡茶,一边亲手端过来,放在晓军面前。
“谢谢您,”晓军说,“肖院长过奖了,我能有今天的成绩,还不是由于您的关照吗!”
“小姑娘真会说话,那你拿什么谢我呀?”
“我——我请您吃饭,怎么样?”
“你请我吃饭,我请你喝茶,倒是有吃有喝的,不过,我对吃饭没兴趣。”
“那您对什么感兴趣,能告诉我吗?”
“先不说这个了,喝茶喝茶,这可是上好的龙井,只有慢慢咀嚼,才能喝出它的味道来。”肖葛斌一边说着话,两眼盯着晓军,一边端着一把暖壶,来到晓军面前,给她续了一杯水。
龙井不愧是绿茶中的精品。晓军喝了一杯,感觉轻松一些。肖院长的亲切关怀,又让她感到比这龙井茶还要清爽。她的内心充满了感激之情。她感到他不仅是她的领导,更像是她的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者。这时候的晓军,就像一只可爱的羔羊,幸福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肖院长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她说话的声音,一团白雪一样的坐姿,还有她喝茶的姿势,丰腴洁白的小手端茶杯的样子,尤其是那个灵巧自如的“左撇子”,让他这个尊贵的长者心里直痒痒。他全神贯注的神情仿佛在欣赏一幅妙不可言的美人画,他活了半个多世纪还从未见过这么活生生的香茶美女。他就这样近距离的咀嚼着眼前的风景,如诗如梦。其实,这位肖大院长早就对小他二十多岁的晓军垂涎三尺了。这个表面上看起来道貌岸然的领导者,骨子里却是一个好色之徒。他现在把晓军叫到这里,纯粹是想图谋不轨;他现在正暗暗地设计一个骗局,等待着他的小鱼儿上钩。
“今天叫你过来”,他继续说,“可不只是叫你喝茶的。现在咱们卫生系统,包括咱们医院,普遍存在着全行业人才短缺现象,这种青黄不接的局面,可不像你杯子里的龙井喝着那样开心。再过几年,我们都到了退休年龄,领导医院的重任理所当然的要落到你们年轻一代的肩上,所以,现在就要注意培养未来的领导者。咱们最近上来的李大林副市长,绝对是个好领导,他一上来就开始抓这个问题。你是这方面的大学生,专业对口,技术娴熟,经验丰富,这样的人才可不多见,只要存在热心的‘伯乐’,我看你这匹‘千里马’迟早会脱颖而出的。”
“您的意思是——,想当我的‘伯乐’?”
“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但不知你怎么谢我。”
“除了请您吃饭,我真的想不出别的好主意。”
“作为一个未来的领导者,你应该想得出。”
“可我真的不知道您需要的感谢是什么。”
“你知道我需要什么。”
这时的肖葛斌猎鹰一样的双眼盯着眼前的猎物。他站起身,端起身边的暖壶,又一次的向晓军身边走来。
朱晓军对肖葛斌这样的表情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觉得有点让人匪夷所思。善良的姑娘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现在正处在龙潭虎穴之中。
肖葛斌给晓军的茶杯倒满水。“怎么样?”他说道,“味道不错吧,第三杯才是最美妙的,趁热尝一下。”
晓军温顺的照着他的话做了。果然,她尝到了一股美妙的幽香。在余味无穷的美妙中,她放下了杯子。猛然间,她白皙柔嫩的手被一只粗大的手抓住了。她猛的一抬头,发现肖葛斌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别这样。”她迅速地站起身,试图挣脱他。
肖葛斌牢牢地抓住她,用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使劲地揽向他的怀里,并向床边移动……
“别这样!肖伯伯!放开我!”可怜的姑娘挣扎着、哀求着。
肖葛斌的脚下滑了一下。冷不防,晓军挣脱了他,迅速地向门口奔去。可是门是插着的,她来不及开门。
“别过来!别过来!求您了!”
肖葛斌迈着四方步,猛然间,像一只恶狼一样扑了过去……
“我这头老牛,非要吃你这棵嫩草!过来吧小乖乖。”
吓得晓军发出一声尖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肖院长!肖院长在吗?快开门!有紧急会议,有紧急会议!”
听到这样的喊声,肖葛斌立即收敛了野兽一样的行动。他迅速来到门口,打开了门。
“李副市长召集紧急会议,有紧急疫情,通知您立即参加,这是通知书。”收发室的一名工作人员递过来一张纸,转身走了。
晓军趁机夺门而出,逃岀了这个让她心胆俱裂的是非之地。她跑着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仍在砰砰砰地狂跳。她坐在椅子上静静地闭目养神。
铃!铃!铃!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晓军有气无力的站起来,走到电话机前,拿起了电话。
“喂。”
电话里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是晓军姐吗?还记得我吗?我是您的一个患者,我想请您吃晚饭。”
“别打扰我,我没空。”晓军说完放下了电话,又开始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铃!铃!铃!”五分钟没过,电话又响了。晓军无精打采地拿起电话。
“喂。”
“晓军姐,我真的想见你,我的腿已经……”
“请你不要再打扰我好不好!真无聊!”没等他说完,她就放下了电话。
晓军又回到椅子上闭目养神。她现在又气又累。
“铃!铃!铃!”五分钟没过,电话再次想起。晓军气冲冲地抄起电话。
“我说你还有完没完……”
没等对方说话,她先冲着电话喊上了。可是,没等她说完,对方发出这样的声音:“干嘛呢,这么大火气,跟谁生气呢?”
“噢,是雅丽姐,对不起,对不起,没事。”
“今天我值班,晚上不回去了,你自己小心点,挂了啊!”
“谢谢你雅丽姐,放心吧,没事。”
晓军放下电话,看看已是下班时间。她锁上门,出了办公室,从车棚里推出自行车,一个人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想起刚才的情景,她现在仍旧心有余悸。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曾经敬重的那个领导和长者,竟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真是人心难测啊。还有那个稚嫩的市长的儿子、念书的学生,也在她万分痛苦的时候骚扰她。她现在感到特别的孤立无助,泪水不知不觉地往下流,洗刷着她那鲜嫩的面颊,也洗刷着内心的屈辱。
人要是长得漂亮,就是哭的时候也别具特色。这让你在无意当中,或多或少的有所牵挂。可是现在,应该牵挂她的那个人在哪呢?悲痛万分的朱晓军此时此刻更加深切地思念那个人。
“宇康哥,你在哪?你为什么不管我!这要是……,好在他没把我怎么样,你知道吗?你听见了吗?你不想我吗?”
晓军的内心强烈地呼喊着,可是,那个她日思夜想的人却没有一丝回应。
她现在又气又饿又累,恨不得马上飞回宿舍去,好好的睡上一觉。
猛然间,她只觉得一阵眩晕,眼前一片漆黑,脚下的和手上的自行车不见了,然后一头栽倒下去,不省人事。
且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