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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笔名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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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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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红》连载

第一十八章 无与伦比的萧家

斗转星移,华宇康和柳茹花渡过了蜜月期,迎来了1995年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一年之计在于春。这时候的华宇康就像早春的太阳一样踌躇满志,精心地筹划着新一年的生产和生活。

北方人喜食肥肉。过了正月,天气逐渐转暖,宇康把年前杀的一头猪留下的肥肉拿到厨房榨油,妻子茹花在一旁协助。她伸出白皙娇嫩的手正要拿一块肥肉来切,猛然间一阵恶心,呕吐不止。

“怎么了,你?”宇康一边捶着茹花的背,一边关切地问。

“恶心,就是恶心。”茹花不停地干哕。

“快看医生吧,看看有什么毛病。”宇康焦急地说。

“都怪你,我见不得肥肉,偏偏让我切肥肉片。”茹花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原来是这样,没什么毛病就好……你回屋歇着,我来切。”

可是一连几天,柳茹花仍然恶心干哕,日甚一日。

“要不咱们看医生去吧”,宇康说。

“是该找大夫看看,好几天总这样可不行。”华母也这样关切地说道。

茹花干哕暂缓。“我的胃有毛病,娘胎里带来的。”她带着异样的表情说。

“怎么不早说,这可不行。”宇康一把拉过茹花,“咱村有一郎中,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到他那看看,或许管用。”

“我这病怕是随便怎么高明的郎中都看不好呢”,柳茹花一字一板地说,“都怪你,本来我这胃就不好,还欺负我。”

“天地良心,我多咱欺负你啦。”

“让我切肥肉,就是欺负我。”

“行了,那哪是我欺负你,分明是肥肉欺负你……现在好了,替你报了仇了,它们都成肉干了,咱们还是去看看那郎中吧。”宇康又来拉茹花。

“去你的,我不去,欺完人赔不是,傻——样——”茹花诡秘地又故意地拉长了声。

“啊——”宇康恍然大悟,奔过去做岀个要追打茹花的样子。

“哈——”茹花笑着跑进了里间屋,立刻把门关上。

停了一会儿,茹花把门打开。“进来,”她悄悄地说,“跟你说个事,把耳朵凑过来。”

宇康移近耳朵,听到茹花柔柔的声音:“小东西正在那温和湿润的地方发芽儿呢。”

宇康在茹花白皙娇嫩的脸上亲了一下。

他们享受着新婚后的无限美好和幸福。

1995年,华宇康跟先前一样,仍旧深居简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柳茹花带着越来越重的身子待在家里。这年秋天,发生了很严重的秋旱,苞谷歉收已成定局。这对于贫困的华家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不过,令华家欣慰的是,这年秋天又是一个收获的季节。秋分节这天,一个女婴提前半个多月来到了华家,而且非常健康,别的孩子在刚刚出生时,绝对没有这样异常清脆响亮的哭声。从此,华宇康当上了爸爸,华父华母当上了爷爷和奶奶。这给一家人带来了无限喜悦。宇康给女婴取名伊兰,一家人尽享天伦之乐。

现在该把宇康的好友、同学兼邻居详细的介绍一下。

在小寒村街中央,那条蜿蜒曲折的砂石路在这里变成了一条直线。在这条直线的北面一侧正中央,有两户人家。西边的一户,三间破土屋,在一些杂草和一圈低矮的土墙圩子里面凸显出来,腼腼腆腆又瑟瑟缩缩的在那里颤栗着;房顶的两端是烟囱,用泥巴抹平,但周围已经开了裂,其中一个在出口的地方有个豁子,上面挂满了黑色的烟熘儿;两个烟囱在长满杂草的屋顶上若隐若现;下边的房门开着,里面什么都看不见,像个黑洞。东边的一户甚是高大。地基几乎在西边屋的屋顶上;铝合金窗户,双层,蓝色玻璃,映着白磁砖,格外醒目,对开四扇,推拉自如;门前两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人字屋顶摆满了琉璃瓦,整整齐齐,璀璨夺目;房顶的两端也是烟囱,周围却粘满了蓝磁砖,漂亮,仿佛两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婀娜站立,一个是嫦娥奔月,一个是丹凤朝阳。整个建筑渗透着一股浓郁的紫气,俨然一栋精美的山间别墅。

西边的破土屋是华宇康的家;东边的精美别墅是萧宏的家。

破土屋在小寒村占据绝大部分,而华宇康家的破土屋在本地也是数一数二的。

萧宏一家六口,父亲,母亲,妻子,儿子,还有一个八十二岁高龄的爷爷。父亲萧林发是地道的本地人,早年娶本地姑娘钱钟惠为妻。爷爷萧长根是一位极受村民尊重的老红军,年轻时在村部当支书,一当就是二十多年。萧林发的口碑却远远的不如他父亲。早年在一家社队企业当工人,后来企业破产倒闭,他就乘混乱之机,浑水摸鱼,连偷带摸的把厂里的一些机器设备弄到自己家里来,办起了自己的零成本手工业作坊,专搞电焊切割什么的。父亲萧长根管不了他,气得他大病一场,半个月后总算逃了过来。由于铁制农具和铁制生活用品的大量应用,萧林发的手工业作坊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越干越红火,十几年时间下来,让他大发横财,仅存款就有了十几万块钱。这让靠耕种几十亩土地生活的绝大多数农民望尘莫及。刚刚兴建起来的别墅式的新居所花掉的开销,只是这一大笔存款的一个零头儿。

凭借着一技之长和家缠万贯的萧林发,简直不可一世。为数众多的溜须拍马者云集而至。他们充当了萧家的抬水工、砍柴工、播种工、间苗工、追肥工、打药工,秋天还有刨苞谷工、捆秸秆工,生活用度还有磨米磨面工。这些人心甘情愿的白尽义务,就像奴隶一样缠绕在萧林发的周围,而且像瘟疫一样驱之不散。“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真不假。人一有了钱,他的地位和威望在特定时代的特定环境下,就会迅速膨胀。

萧林发春风得意,他应该感到很满足。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在没有任何约束的情况下,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两年前的一个春天,他发动周围的跟随者,在背地里偷偷摸摸的开始“竞选”村主任。结果,他不费吹灰之力,打败了他的竞争者,顺利的实现了他的企图和野心。他从一个小学三年级还没毕业的铁匠一跃而成为一村之长,他为此所负出的竟是一家送一条“吉庆”这样的说不上是代价的代价。

集铁匠和村长于一身的萧林发,一上台就开始实施他的计划。

两年后,充满希冀的小寒村村民们只收获了这样一条新闻:“吉庆”烟的受益者们在小寒村的村部里打造了一个贪污受贿、作恶多端、恶贯满盈、吃喝嫖赌的恶棍!

在小寒村,萧林发说的话就是法律。如果有哪个不守规矩的家伙触犯了他说的法律,将会受到惩罚。他通过各种手段进行各种形式的新型“圈地运动”,把不守规矩的人家的一些土地霸占起来,据为己有,并以各种名义强迫多名年轻女性与其发生关系;擅自截流国家向农民拨付的各种扶助金和救济款,然后中饱私囊;擅自向当地老百姓摊派各种不合理的收费项目,然后据为己有。

他在任期间,通过各种手段疯狂敛财,达30多万元;霸占良田300多亩,老百姓焊一把锄头要交30块钱,否则就是不守规矩。他现在几乎就是一个集铁匠、村长和“地主”于一身的百万富翁。

这个恶棍有一个精明的头脑,他细心地盘算着他的如意算盘。就在他在任的第六年,突然辞掉主任职务,把儿子萧宏利用合法手段弄进了村部里,让你当上了主任,自己却安然无恙地退却家中,做起了专业铁匠。

小寒村成了萧家的天下,全不成体统。

然而,多行不义必自毙。忍无可忍的小寒村乡亲们终于觉悟了。萧林发的罪恶行径被集体告发,并被判处20年有期徒刑。被小寒村乡亲们一手打造出来的恶棍,又被他们扳倒了。但是让人感到莫名奇妙的是,把这个恶棍送进监狱的一个重要力量,竟然是他的儿子萧宏。他联合义愤填膺的爷爷和母亲,真实全面地揭穿了他。这一行动的最终结果是,让萧宏获得了一个莫大的好处——他得以在小寒村的村部里继续供职。

萧林发众叛亲离,最后得到了身陷囹圄的下场,而大义灭亲的儿子萧宏却赢得了乡亲们的肯定和信任,被人信任的82岁的体格硬郎的萧长根老人,当上了村里的护青员。萧家的生活从此安顿下来,并逐渐改善了与众相亲之间的关系。

萧家的风雨停了。邻居华家的小公主这时候也安安静静地渡过了一岁生日,华宇康和柳茹花的幸福生活一天一天的过着;华宇康和萧宏两家的和睦关系也一日一日的延续着。日子很安静。

但是,突然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华宇康对柳茹花的看法,也改变了华、萧两家的和睦关系。这让穷困潦倒的华宇康是如何的吃惊!

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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