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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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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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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熟啦》连载

第五十四章

安安读高中了,在校寄宿,不再需要云平每天相送。想当初云平自己读高中时,都很自立了。虽然云平不赞成宠溺孩子,但能为孩子人生奋斗路上做点贡献也是很值得高兴的。现在每天云平清晨洗漱好吃完早饭就送静静上学。初升的太阳,一步一步地远离天边,就跟奋斗人生一样向着前方奔跑。这跟安安和静静一样,每天都得上学读书,人生奋斗路从上学时代就已经开始了。云平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人生成绩,甚至他依然在江南城社会底层打工过日子拿着不到江南城人均工资收入一半的薪水。即使这样,也没有让云平对自己的人生奋斗梦失去信心,他胸怀笔墨,每天坚持着文学小说创作。中医和文学是云平从骨子里热爱的事业,或许中医本身就是中国国粹跟民族传统文化紧密相联,即中医本身就是文化,天然之间使得云平对于中医和文学产生了炙爱。而云平的小说文学创作并不以赚钱为追求目的,也不是为了扬名四海,纯粹就是一种业余的兴趣爱好或者说自己内心自娱自乐的文学修炼。因而写出的小说中,也存在着一些粗枝大叶欠妥的地方甚至很多时候小说创作章节是一边在仓库发货一边在手机中写的,不够严谨规范,当然云平也是尽量仔细发现并修正过来。他现在投稿的中心放在完全公益性的国内最大的公益文学国家作家网站平台上。当然,喝水不忘挖井人,他并没有忘记让他进入网络作家平台的最大民营企业运作的网络作家平台发布网站。感谢那些民营企业网络作家平台以及公益文学网络作家平台的包容和理解。感谢时代和文明的进步。奋斗拼搏并不都属于轰轰烈烈的生活状态,也有不温不火甚至平淡无奇的常态。无论孩子们成绩如何,学总是要上;大人们也不管能赚多少钱,上班工作还是要照旧。人生奋斗路,该走还得走。这是奋斗拼搏的起码态度。一个人是否充实与空虚,不是上天注定的也不是性格决定的,而是由内在的奋斗精神决定的。人有一个奋斗的梦,就会充满乐观,哪怕遇到再大的艰辛万苦也不怕,就是有死的担忧也依然精神饱满。相反,人要是没有一个奋斗拼搏精神,没有了梦想,就会在内心深处变得十分空虚敏感堕落,就会害怕遇到挫折和苦难,甚至无聊到总以为明天就要死亡而惶惶不可终日。本来生命就是有生有亡,这是非常正常的自然规律。奋斗人生珍惜的是生命存在的奋斗价值,而空虚人生不仅不珍惜眼前奋斗时光却总是提心吊胆的担心死亡。说白了,一个人不奋斗或者没有奋斗拼搏精神,生命存在的价值本身就缺乏含金量,还整天在乎死亡,是不是太可笑了?生命可贵,谁都想活得久,然而,一个生命个体总有终结的一天。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拆迁工作组初步的评估结果,一家人都比较满意。鸳鸯心里挂着石头可以安稳着地了。娇娇把手机上拍摄的房屋拆迁补偿单拿去打印了出来交给总想看明白的鸳鸯和金晶龙,两老戴着老花镜像个猫头鹰,埋头苦干,不分昼夜地核算。

显然,房屋拆迁补偿费也不是毫无底线地高得离谱或者一成不变。凡事都要讲究合理,而合理的标准就是当地当时城市辖区的上市商品房正常交易的平均价格。高太多是不现实的,低于市场价太多也是不可能的。

一座城市的上市商品房理性的交易价格是直接跟当地城市人均平均收入挂钩的。严重脱离当地人均收入实际水平的高涨就是炒作行为带来的资产泡沫,同样,严重低于当地人均收入实际水平就是经济萎缩,这都是相当不利于当地城市的经济健康发展。如果一座城市的房价非常高又没有与当地城市人均收入水平脱钩,那就说明这座城市比其它城市要发达富裕,同理,如果一座城市的房价非常低也没有与当地城市人均收入水平脱钩,那就说明这座城市比其它城市要落后欠发达。

云平带着孩子们在户外打羽毛球。这是云平最喜欢的运动。以前在老家茶镇,云平和云北就爱打羽毛球。现在云平每天下班回家或者节假日在家都要带着孩子打羽毛球。他知道学习和运动要协调发展,劳逸结合才是最科学最合理的学习习惯包括写作也是一样。吃晚饭时,云平从不喜欢说教孩子特别是安安趁空在偷偷玩手机游戏,云平也只是在房间里给孩子讲玩物丧志的道理。他不能在鸳鸯和金晶龙面前说教孩子,因为以前云平在他们面前说过几次安安和静静,结果每次鸳鸯和金晶龙都会跳出来以加倍话来训斥孩子,后来云平也就不再他们面前说了。晚饭后,云平带着安安和静静散了一会儿步,让肚子里的食物消化吸收,回家再看书或者写书。“平淡无奇”公司的生意进入了旺季,这是每年都有的一段季节性的抢货行情。云平要早点睡,不然第二天就会感到疲惫,毕竟是直奔五十岁的人了。

虽然“平淡无奇”公司的抢货生意不会太长但每年这个时候云平都非常不爽。不是他埋怨工作而是忙得他一天到晚一个人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帮他的忙。云平年年向陈盛青反映这样的情况,而陈总除了说会想办法外,就不再有后文。

一早云平送完孩子后,就赶到公司。送原料丝的货车排队在公司门口,客户来进货的车也在公司门口排队,一团拥挤。邓九带领下的保安们,只顾着自己玩手机游戏,打开公司大门的栏杆,任由拉货和送货的司机驾驶员自己在抢道。

云平把车停在藤蔓架下,大步流星地向办公桌跑去。他要趁公司的当官人在开会的时候赶紧把每天的库存报表做好然后又马不停蹄地把车间夜里出的货全部用扫描器入库。这些做好后再到仓库来准备发货。

云平戴上一顶旧草帽,就是三十多年前云平在茶镇时戴草帽赶鸭子的老式草帽。这种草帽基本上在市场上绝迹了,真佩服“平淡无奇”公司的采购员能从摆摊人那里买到这般便宜的古董东西。草帽虽丑但一定要戴,否则毒辣的太阳会把云平晒晕倒。云平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次跟陈盛青提出给公司搭个装卸棚,这样夏天冬天特别是雨雪天有个遮挡装卸货的地方。无论是对干活的人还是对货物的保护都是非常有益的,但人家当官人天天坐在中央空调的清爽办公室里喝咖啡茶,哪里会知道干活人的苦呢?

陈盛青对云平说了一句,“为了公司省钱。”,然后就不了了之。有次台风来了,陶玉经理有个喜羊城的客户单,是17米多长的挂车来装货,云平不敢装,怕台风暴雨突然袭击。可是,陶玉一直催云平装货甚至用命令的口吻怒道:“太阳都开出来了,有什么事呀?货不拉走,放在仓库里有什么用?”

云平心里也是为了陶玉好,但人家是公司业务实力最大经理又是深受集团总裁赏识的老牌精英业务员,权力大的甚至可以在“平淡无奇”化纤部公司一手遮天。既然云平的好得不到人家的理解,而且又是陶玉自己的客户,非得要在恶劣天气底下装货,一介平民的云平又能怎么样呢?实在没办法,只得依她了。

叉车工把货从仓库拖出,忙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突然太阳被疾风团云吞了,台风夹带着狂风暴雨倾盆而下。

陶玉慌得赶紧让叉车工把刚刚铲到外面的货往仓库里叉。哪里来得急,一堆货物瞬间就沦陷在滂沱大雨中洗澡,所有人都只得在避雨处眼睁睁地看着暴雨一遍又一遍地跟“平淡无奇”公司领导们聚会喝酒那样举着酒瓶往货堆上筛。陶玉万分着急而稽跘则偷偷地捂着脸在办公室里笑。

很快,又出阳光了。云平对陶玉经理说道:“要么还是不装吧。”

“不行啊,人家要赶时间呢。抓紧时间,赶快让叉车工装货。”

云平没有办法,只得又让叉车工继续装货,结果装了一半,台风雨又杀了一个回马枪,司机赶紧冒着倾盆大雨在盖帆布,还大骂他同来帮忙的父亲笨手笨脚地不会干活。两父子在雨中互掐着。反反复复三四趟,司机和货物都跟河里捞出来似的,上上下下淌着水。那司机索性把湿漉漉的衣裤脱了,只穿个短裤,办公室里的人看了个个都在发笑。后来那批货,赔了客户一大笔钱。反正都是公司赔的,没有人心疼。当然,这次赔偿,稽跘经理为公司忿忿不平,这明明就是陶玉自己一手造成的损失凭什么让公司背锅而她逍遥法外呢。

每到盛夏时,云平白乎乎的脸庞和手臂都被骄阳晒得比瓦铙的黑皮还要黑三层。

云平人还没有到仓库,屁股后面就跟来了刚刚从会议室批来的一群提货单的司机们。个个吵着要先发货,这个场面云平见多了。要是平时没生意,谁要紧可以给谁先发,但这个时候云平顾不了那么多熟悉的司机,大家只能按单子的先后顺序排队装货,否则大家吵得乱套了那工作还怎么做呀。

一些老司机跑来跟云平讲情面,还说他的车是第一个到公司的。

平时,也是这些司机最没有耐心等待,每次一到就想发货。

云平指指公司门口的车辆,说道:“你们看看,我一个人只能按顺序来,否则大家都吵着你也要先装,我也要先装,那我的工作怎么做呢?你车子早来,但你的提货单比别人迟,难道你的提货单到下午下班出来也要等你先出货吗?”

确实,云平说的是事实。那些司机没有一个人怨云平。他们大骂沈梦拖拖拉拉做事,没有张爱那样动作快速。

这抢货行情,排在后面的车可能就没有货了,而且一张大的单子发好货也得一两个小时。这就是为什么大家吵着要先发货的原因。云平也是有生意人的人生经历的。行情启动了,不仅要货的老板在抢生意,人家靠拉货吃饭的司机也是在抢生意,慢了一拍货就没了,这样生意也没有了,自然钱就赚不到手了。生意人,当然急了。

一些脾气暴躁的司机,等不了就跑到总经理办公室去找陈盛青或者打电话给他们老板投诉。有用吗?外面装车忙得乱哄哄的,人家瓦铙还躲在办公室里炒股票呢。

公司的人都知道瓦铙天天在上班炒股,正事不做。但有什么办法呢,陈盛青都不管,谁还管这破事?

虽然司机们多是三教九流但抱怨归抱怨,只得乖乖地等着。再吵也没有用,因为云平骂起来比他们还凶。他们心里纵有火也不能跟云平撒,个个摇头说“这个公司管理太不像话了,做的人做死,闲的人闲死。难怪那么多公司都是因为管理问题而倒闭。”

云平忙得连上厕所或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走路都带着小跑。那边沈梦还在不停地发微信让云平找样丝。

云平骂道:“你懒得跟猪一样,人家张爱和沙沙知道我忙都懂得自己跑出来找样丝,你就知道张张嘴。”

沈梦还嘴道:“我很忙,我有什么办法的?本来找样丝就是你们仓库的工作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的活还要我来做不曾?”

“你很忙?你有张爱忙吗?人家都有时间出来找样丝,你就不能吗?我跟你直说,你今天的样丝我就没有时间给你找,你自己看着办吧。”

云平气愤地挂了电话。本来云平想留点抢手货发给稽跘的客户。在稽跘请客后,云平多少挽回了他的一点印象(当然,云平不是那种吃人家的嘴软的人,而是觉得羁跘比陶玉要更懂人情世故,不像她那样霸道)。现在沈梦这样,云平就公事公办按顺序发货。

那边稽跘拿不到样丝非常恼火,大骂沈梦无能。当然,即使这样了也依然没有一个人去找瓦铙,也没有一个人敢说云平。毕竟现在仓库管理的事全部都是云平一个人在里里外外地忙着。

这些样丝有的要给客户,有的要给车间。因为是市场货,跟风很快。从“平淡无奇”公司去轻纺镇不远,半小时内的车程就到了。

陶玉让张爱带上样丝一起坐上她的轿车去轻纺镇客户那里谈生意。

回来时,就把客户挑中的品种让张爱去车间立马叫于温厂长上机赶货。强将手下无弱兵,张爱牛逼哄哄的气势让于温厂长非常不爽。

有陶玉王牌经理在撑腰,虽然不能把张爱怎么样,但于温厂长气得对张爱说道:“你们业务员,今天换这个品种,明天换那个品种,你们不想想,机器换根原丝要耗费半天,还要调试,说换就换,哪有那么容易的?”

“我们经理要求这么做的,我有什么办法呢?”

“你不要老是这么说,你们经理也不考虑考虑我们生产的实际情况,瞎指挥什么呀。”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有意见就找陈总说去。”

张爱丢下话,转身就走。她前脚走出,沈梦后脚就把稽跘自己去轻纺镇市场挑好的品种样丝送到车间来。也是一样的话语,交代完后,她把样丝放在于温厂长的面前,转身就跑。于温厂长气得咬着钢牙在作响。

张爱从车间出来就到云平身边让云平给他们的客户货都要发足。云平先气愤地骂了几句:“明知我忙不过来还老是开错单子。”然后又说道:“你看看,这些单子大部分都是你的,货都给你发光了,稽跘经理要的都没了。”

“他的事,我不管。你把我的发去就是。”

“你看看这些单子,批号和规格开错那么多。”

“嗯,云平哥真不好意思。”

“你做事快是好的,但也不能这么粗心,这东西发错了损失就大了。好在现在都是电脑扫描出货的错误率大大降低了,换成以前人工计货,这么个仓库,估计错误会非常多。”

“知道了。”

“今天你跟陶玉跑业务去了?”

“嗯。轻纺镇面料市场真的很大很繁荣。”

“看你乐的。你经理带你去几次轻纺镇面料市场了?”

“这么机密的事。哪能经常带的?一年最多一次,能带就已经很给面子了。人家稽跘经理从来都不带沈梦去跑市场哩。”

张爱的一番话,让云平想起了自己很久很久以前在轻纺镇面料市场的风云往事。那时,云平根本没有注意上在纺织厂、印染厂、化纤厂等的工人包括厂里的厂长经理,那时能和云平谈上话的都是厂里说一不二的老板。云平对轻纺镇的市场行情再了解不过了。嗨,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实生活是靠自己的脚步去一步一步地丈量出来的。人生奋斗路就是这样,有时梦想很美,现实却是骨感。也不能总活在曾经的一段辉煌中,不管是好还是差,只有现实才是最真实的。

如果一家化纤企业靠轻纺镇面料市场来转,那抢货和跟风是它的最大特点而且行情来去都很快,这样的企业做起来很累,风险也非常高。这也是造成“平淡无奇”公司管理和生产混乱的根本原因。

“平淡无奇”化纤公司规模不大,然而仓库的品种却成千上万,常常让车间挤着时间赶出来的产品,结果市场行情一阵风过了,客户不要了就堆在仓库里。也不需要业务经理们承担后果。因为总是这样子,云平才发现虽然同样是低档的打工圈日子,而公司里的业务员是最好的岗位和工种,比车间厂长主任甚至总经理都好。“平淡无奇”公司里的业务员实在是太自由了,又没有任何风险的责任承担。这样躺着就有钱赚的好事连云平都觉得惊讶不已。或许,这也是“平淡无奇”公司才会有的奇怪现象,换成对面的“恩福纺织公司”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在“平淡无奇”这样的公司里上班干活,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要不是“平淡无奇”是一家打着纺织工业科技上市的公司早就倒了千百回了。

不一会儿,陶玉也跑了出来让云平把货都给她的客户发走。云平打着良心说:“今天紧俏的货基本上都发给你的客户了。总得留点给稽跘经理吧。”

陶玉不语,她回到办公室。过了一会儿,陈盛青就赶了出来,让云平把货发给陶玉经理的客户。

按顺序,的确轮到稽跘经理客户的一张单子。其实也没有剩多少货了,云平本打算发完就了事但现在陈盛青都跑来亲手干预,这有什么办法的,稽跘和沈梦都躲在办公室里,贵脚不抬,也怨不得人家仓库的人。其实,发给谁对云平都是一个样。该拿的工资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管他三七二十一,发就发吧。

稽跘经理客户发不到货,他异常憋气,一年好不容易来了抢货的赚钱行情,公司规定业务员除了基本工资外的收益是按业务量来提成的。也就是说公司里的业务员算半个生意人,这也是所有公司都差不多的规矩。现在每天眼巴巴地看着陶玉赚得乐弯腰而他稽跘连一口汤都沾不到。越想越气,稽跘只能把气撒在他的助理沈梦的头上,毫不留情地把沈梦凶了一顿。看着张爱忙火火地回到销售部,稽跘鼓胀得跟气球似的肚子再也憋不住了,登时雷霆大发,狠狠地骂张爱道:“你得意什么?你这样跟哈巴狗似的有什么好的?人家陶玉经理赚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每个月不也跟沈梦那样拿点儿工资又没有多一分钱,有什么好得瑟的?有本事你就不要给人家做跑腿,自己去跑业务。”

张爱应声道:“人家仓库要怎么发,又不是我说了算的。”

“屁话!你当我是傻子,你们三人帮围着云平,叫他能怎么办的?别冤枉好人,都是你们干的恶心事。你以为陈盛青和陶玉会对你有多好的,别做梦了。充其量你就是个跟哈巴狗儿一样的跑腿。哪天滚出了‘平淡无奇’公司也没有人帮你求请。”

听了稽跘经理的叫骂,张爱不敢再还嘴,她委屈得眼泪哗哗地掉。陶玉知道后,拉着长长的脸瞪了几眼稽跘,心里也是鼓着一肚子气。

稽跘正眼不看陶玉,他恨不得现在路上车祸猛于虎,陶玉被车撞死。今天发不了货,只得等明天了,然而明天能不能给他发,稽跘心里没有底。云平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车间又不敢大量生产,因为每次客户都说很好听,等大量生产出来后又不要了。年年如此。客户来要货时都会先放点定金,等押金的钱都拉完后,一旦市场行情刹车了,他们就不来了。这其实就是市场抢货行情的特色。每年都因为这样,才使得库存大量的积压货在仓库里。而业务员不需要承担责任风险,更加助推了业务员信口开河地接单下单。这样车间生产和仓库管理必然是没有计划地乱哄哄的一团。

云平对陈盛青道出心中的不公和气愤。然而,陈总只是不停地眨眼睛,没有一句表态。

陈盛青看货发走了就回到办公室去。云平只得对出来放风的彩月主任反映说:“彩月主任,我真的不是想抱怨,我尽力而为,但我总得喝茶撒尿吧?大家看得清清楚楚,我现在从上班一直到下班片刻空闲都没有,总得叫个人来帮帮忙吧?”

“嗯,你说的是事实,我们也都在说。但公司安排的就是这样,毕竟每年公司就忙这一阵风,过后还是很空的。至于瓦铙吧,他是仓库主管,他肯定是从大局来统筹安排仓库的事。你们只是分工不同而已。”

听了彩月这么说,云平不想再说什么了。大家都不希望得罪人。云平只有自己能做多少就尽力做。

忙了一天到晚,马上就要下班了。快憋不住了,云平赶紧去厕所解手。这时沙沙说还有集装箱车来装柜,云平骂道:“平时不来,人家忙了,你们就来凑热闹。”

“这柜子是小芳姐安排的,我怎么知道它要来的。”

“装什么批号,你去跟叉车工说一下,让他们先铲出来。”

“你不会说呀?”

“我要撒尿,都快憋死了。你们老是这样,下次憋出毛病就找你们。”

沙沙摇步到仓库让牛强和杨牌凤把要出柜的货先铲出来。

下班了,云平等了半天都没有见到车来装货,于是就打电话给沙沙道:“怎么车还没来呢?”

“不来了,明天装。”

“有病。来不来车也要跟我打个招呼呀,我们大家都等着呢?”

“小芳姐没跟你说,我又不知道。”

“是你让我们把货铲出来的,不来车也要你跟我说一声吧。”

“那我不管。”

“你们当我们仓库都不是人。”

“我没那意思。”

“你们就是这个意思。你过来给大家说说清楚。”

当然,不可能来了。人家已经都回家去了,谁管公司的破事。

有什么办法呢,云平让牛强和牌凤把货重先铲回仓库去。两个叉车工,一边叉货一边嘴里唠唠叨叨抱怨不停。

牛强一只手捂着肚子,看去非常憔悴。因为中午时他吃了几只知了。那是于温厂长这几天在公司果树林里抓的刚刚从地里爬出来的知了。抓了不少,就用油炸。他拿一些给云平吃。这是北方人吃食,云平从来没有吃过,也不敢吃,于温就问牛强要不要。

牛强说他们北方人都喜欢吃这东西。于是,云平的也一起都给他吃。

不知道是吃了知了的缘故还是今天他人本身就不舒服。到了下午,牛强就开始说肚子不舒服,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云平让他早点回去,他说把货发完再走。因为铲车工是按产量来算工资的。

云平下班,天已经黑了。办公室的门早被瓦铙的一把黑锁严严实实地锁得跟铁桶似的。

云平很生气,又能怎么样呢。他得赶紧回去吃饭睡觉养精神补充体力,因为明天依然这样。最可惜的是,不得不把书和小说先搁在一边。

第二天上班,云平又跟打战似的,跑着腿走路。牛强跟云平说昨天晚上他拉了肚子,去医院挂了两瓶盐水,花了一百多块钱,真舍不得。连续奋战了几天后,云平热切期盼的休息天等到了。常常在微信朋友圈看老同学蔡雨时不时发些生意兴隆的视频照片,他回想着自己打工的日子,有说不尽的苦恼。刚好龙儿打了电话约云平去轻纺镇走一走。

是呀,龙儿多么自由自在。云平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他答应龙儿一起去轻纺镇走一走。

郊外野花盛开,馥郁芬芳。鸟儿从这头飞入那丛,蜂蝶群群相追。

龙儿道:“小叔,我看你还是出来做点生意吧。打工不自由,没有什么好的。”

云平内心正压抑得很,他觉得“平淡无奇”公司就是一群自私自利没有人情味的猪。人家“恩福纺织”公司老板是只狼而“平淡无奇”的老板就是一头笨驴,从来都不管公司的事,任由公司的业务员在翻江倒海,什么时候公司被折腾倒了也就完事了。云平已经在“平淡无奇”公司呆了许多年了,连老板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云平很渴望自由。但他对生意心有余悸,不是他怕辛苦而是有太多难以承受的伤感。虽然公司的业务员也算半个生意人,但跟“平淡无奇”公司这样不需要承担责任风险的业务员是不多有的。在“恩福纺织公司”里,业务员也是没有什么自由可言的,很多约束条件跟枷锁一样压在他们业务员身上让人难以接受。

云平和龙儿一起逛了一下轻纺镇的面料市场,眼前一片繁荣昌盛。又去了印染厂和纺织厂考察了一番。所到之处都是老板们笑容满面地招待。云平心中荡起阵阵的感慨。

龙儿滔滔不绝地说着行情走势。今年他让织布厂上了三十多种新款面料,又说道:“小姑现在一家人生意做得也可以,至少比打工强。小叔,现在你们房子拆迁了,都是千万富翁的人,还给人打什么工呀。”

是呀,云平也这么想。一夜之间变成了千万富翁跟做梦似的,都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低声下气的给别人打工?拿出一百万,跟云香那样同大哥捆在一起连成独立的合作伙伴,这样不是挺好的?其它钱存入银行,至少家里没有后顾之忧,这样不是很好吗?

龙儿的话没有错。他说人家有钱有生意资源都想方设法要做生意。只有没钱没资源的人才会选择打工。

云平开着龙儿新买的豪华轿车在轻纺城的大街小巷穿梭着。这些街区云平熟悉得跟故人似的。

两人到瓜子湖边上咖啡店喝茶去。云平边喝茶边望着窗外的瓜子湖依然像少女般的美妙而自己却不再是多年前那个英姿飒爽的警察学校的同学。岁月不饶人。

云平冷静想了想:“云香生意能重新爬起来,除了云东的帮助外,还有云香一家人一条心的不懈努力。而且云香也常常在微信和自己说,虽然生意过得去但做得非常艰辛。是呀,想想过去自己在轻纺城拼搏的岁月,其中的滋味也是不明而喻的,其中的心酸只有自己知道。生意不是啃面包那么简单。最可笑的是鸳鸯和金晶龙已经两度拒绝了村委拆迁工作组的签字。即使顺顺利利地签字拿了拆迁款后,鸳鸯和金晶龙也说好了各得一半各自收藏。

云平多次对娇娇和鸳鸯、金晶龙强调了他对拆迁款没有想法,然而他们依然跟防贼似的提防云平打拆迁款的念头。只要云平一说做生意的事,他们立马就找各种理由来拒绝,更别说来同舟共济的帮忙了。

想起这些,云平就索然寡味。那颗偶然间冲动做生意的心,早已静静平息。

瓜子湖的繁华美丽是江南城轻纺镇人民在背后付出努力建设的结果。就跟轻纺城面料市场的富裕发达一样,这些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他们背后是每个布商老板的奋斗搏击,追风逐浪。

云平没有失去理智,他比龙儿自己都要了解龙儿的自由自在不是天上掉下来了,而是建立在大哥云东、阿兰嫂、荷儿等的共同努力辛苦奋斗拼搏之上的。无拘无束的自由自在是不存在的或者说正常人不会有不受约束的自由。那种玩世不恭的自由自在,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正如茶镇人的口头传那样:“做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自由。

龙儿说:“小叔,荷儿又有孩子了。”

“好呀。你家现在是人丁兴旺。什么时候有的?”

“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了。”

“这好。不过你真的要好好对待荷儿。她跟你同甘共苦,为你生了这么多孩子,你要感谢她而不是做伤害她的事。”

“我知道。以前年轻不来事,现在我也是一心一意做生意,没有其它非分之想。”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道这就好。”

“小叔,要是你做生意赚钱了是不是也要多生几个孩子?”

“其实我和你爸一样都很喜欢小孩,只是你婶婶不喜欢小孩。不管怎么说,我也两个孩子,还不错。”

“小叔,安安和静静都很听你的话。”

“两个都跟你小时候那样淘气。”

“淘气的孩子才聪明呗。”

“无论你们这些孩子如何,但做人一定要知道原则底线。”

“只要能赚钱就行。”

“不对。能赚钱和为人处世是两码事。”

“怎么两码事?”

“为了赚钱,有些人就会不择手段甚至恶从胆边生。其实,堂堂正正做人,脚踏实地做事才是最重要的。能力小就管好自己的小家,不给国家和社会添乱增加麻烦。能力强就多做些利国利民的事。不以恶小而为之,不以善小而不为。”

“嗯,小叔,我们去给安安和静静买点衣服吧。”

“算了,你买的衣服又贵又作派。他们兄妹不习惯。他们习惯我买的运动装。”

叔侄俩一边聊天一边喝茶。云平是崇尚自由生活的人,但又是尊重现实规则的人。他不喜欢没有社会责任心,没有家庭责任心的逃避现实的人。对于一些能真正写出一手好书又能拿到足够生活稿费的自由作家,云平是很佩服的。在现实生活中,作家要拿稿费是很难的甚至有些不负责任的收稿方赖掉稿费也是常有的。看着人家赚钱容易,人家过得逍遥自在,其实人家后面怎么样,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每一行都不容易。

不管遇到多大困难,生活有多不如意,云平对看书写书的热情都是持之以恒的。就在和龙儿喝茶聊天之际,他就在构思小说故事情节。

话说,白梦贞和云平回到家,青儿带领着狗宝五兄弟已经把木子笺的书柜用物通通搬到平安府的西院安排妥当。

木子笺整理好房间后,就开始烧饭做菜。过去是人中之凤的千金小姐木子笺从来都没有下厨也不会下厨,自从国破家亡后,木子笺从现实生活的苦涩中学会了烧菜做饭而且自己还琢磨出依不同的食材做出各种好吃的菜肴。

云平和白梦贞回来时,桌上已经摆放好了香喷喷的饭菜。

云平吃了几口,非常入味,大夸木子笺的厨艺了得。让青儿也学一学这样烧饭手艺。

青儿道:“咱们平安府,没有规定烧饭做菜一定要女的做。”

白梦贞怕云平和青儿又闹嘴,赶紧说道:“云平哥,吃完饭后就去后院山脚开荒地犁田吧。”

“知道了,妹妹。”

云平拿绢帕擦了擦嘴,扛着一把锄头到后院的千鹤山脚下去挖地。

千鹤山靠近小青街边缘座落着都是不高的小土包,但为防止春天雨水季节塌方带来的巨大生命财产损失,小青街边的房子都离千鹤山脚下有一百米远之外。这是江南城人敬畏生命的集中表现。同样,虽然千鹤山边缘的土包不太高,云平还是不敢太靠近山脚下开荒犁地,毕竟江南城的雨水丰盛,山体滑坡威胁巨大。在后院的山脚下,云平种有常用的中草药、水稻、茶山、菜园、花圃,以及搭棚饲养鸡鸭,是个地道的庄稼汉。虽然日子过得很清贫,但云平喜欢这种亲近自然的生活。这些蔬菜瓜果稻粮,也只够家大人多的平安府自用,倒是中草药可以用来看病赚点钱。不过,云平又多开荒出了一些地亩良田播种常需的白花蛇舌草、半枝莲、蛇六谷、白豆蔻、绞股蓝、旋覆花等,以换取更多的钱。他觉得木子笺虽然暂居平安府没有什么不可的,但将心比心常寄他人屋檐下是不舒服的或者说不自在的。流离失所的人,最需要的就是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所以,云平打算多种些药材换钱为木子笺盖一所属于她自己真正的房屋。

在云平前脚出去干活后,这里白梦贞悄悄跟青儿说道:“看来郭府内一定藏有很多不能见人的勾搭,你去仔细查看一下。”

青儿道:“这郭府在江南城作威作福,我看着就很不顺眼。姐姐放心,我这就去。”话音未落,青儿就化作一股青风飞出平安府。

白梦贞沏了一壶茶,带了几个馒头,去后院看云平。

木子笺在西院整理书画。虽然现在还是寄人屋檐下,但平安府就跟自己的家一样,人人都非常善良热心,屋主白梦贞和云平正直无私就跟两小无猜似的,连说话都是细声细语,是她羡慕的家庭夫妻榜样。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木子笺没有了流离失所的凄凉,她可以重新振作起来做自己最喜欢的事情即写词作画。

当然,她也更加懂得了在底层平凡生活的人间疾苦和生活不易。总不能让平安府的人白供养,所以洗碗烧菜做饭,她争着做。

那边青儿使用隐身法,来到郭府门前。郭府虽然没有霍府巍峨高大,但也十分峥嵘。郭府门外就有青衣皂隶把守森严,真是插翅难飞。但这难不倒青儿,晃了晃一股青烟径入郭府。

府内又是外三层里三层,众横交错的游廊通往不同的府邸。要是一个一个地去暗察,这还要弄到猴年马月而且青儿也没有那么大的耐心。

正在踌躇间,前面有几个五大三粗的郭府家丁抬着血肉模糊的尸体边走边说道:“再这么死下去,后府花园的万人坑也不够埋了。”

另一个接声道:“有什么办法呢?郭大人说了,如果不把人打残出去乞讨,谁会可怜呀?而且必须把人的腿打断,这样才不会跑。”

“也是。只能怪这些逃难来的人命该绝。”

又一个说道:“听说,今天府内又抓来了一批女子,郭大人每次都把这些抓来的良家妇女赏给兄弟们享受,等她们习惯了糟蹋再买到青楼去。”

“是呀。要不然我们这些人,留在郭府有什么意思?”

青儿闻言,咬牙切齿正准备大开杀戒了结这帮人,又想:“索性跟去,看他们关押地在哪里才好救人。”于是耐住愤怒,跟踪追查。

不久后,来到郭府后花园,那里占地宏大,草木旺盛,外人很难想象是人间地狱。两棵大树底下之间就是一个葬人坑。早有挖好填埋尸体的大坑,郭府的家丁把尸体往坑里一掼再用铁锹埋上灰土,往回拐到一处大树底下,拉起地板,走入地下室。

青儿潜入。弯弯曲曲走了几程狭窄的暗道,忽然宽敞起来,烛光辉煌。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叫声令人毛孔悚然。

只见厅房里郭府家丁围着喝酒吃肉,差不多了就去旁边关着的土房间里抓了一个十岁样子的活人出来,几个膘肥体壮的家丁压着孩子活人,用大刀巨斧在活生生把人的手脚斩下,然而拿着止血中草药把昏睡的残疾人包扎伤口,就随手丢在一边,任由其自生自灭。死了的直接拖到郭府后花园万人坑埋了,活过来的就让他们出去乞讨。

真是罪不容诛,青儿两眼冒出愤怒的火焰几乎现出原形,那群恶棍又要斩人了。这次青儿反应快,立马使了法力遁去眼前人。那家丁砍了一刀,居然没有把人脚砍下,又斩了一斧,好像那活人刀枪不入似的。

那些家丁有些魂不守舍,想溜出去喊人。

忽然一只青色的巨蟒张着血盆大口把这些家丁的骨髓通通吸干。

青儿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有伤命了。但面对这些草菅人命,比恶魔还可恶的郭府中人,青儿的善良也是有底线的。

收了原形又恢复人身。青儿使了法术打开所有关押活人的门锁,让大家抬着伤者往外逃。

正要走时,地室里又传出女子的惨叫声。

原来,这地室底下还有地室,青儿让大家一起撬开地窖门,走进暗窖里,也跟地室一样经过狭窄暗道后,通入宽敞烛光辉煌的大厅。一群群女子正在被郭府家丁糟蹋。

青儿怒不可揭,再次化为青色巨蟒吸了这些恶徒的精髓。

青儿让这些女子跟大家赶快离开郭府,往城郊的破庙里去。

可是郭府戒备森严,如何解脱呢?既然大开杀戒,就一不做二不休,青儿把郭府后院的守卫通通杀了。打开后院府门,众人磕头谢恩道:“谢谢,女神菩萨救命之恩。”

青儿让大家不要说话,赶快离开。

随后,青儿又运动神功,把郭府储藏室里的金银财宝和衣服偷去放在城郊的破庙门口。再欣欣然地回到平安府。

白梦贞对青儿轻轻问道:“都察看清楚了吗?”

“姐姐,这郭府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府,暗地里做着罄竹难书滔天罪行。”于是就把刚才的经过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告诉了白梦贞。又说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就大开杀戒,先救了人再说。”

“青儿,我们修炼之身,要一心向善,万不得已,切不可伤命。”

“知道了姐姐。我也是有底线有原则的。”

云平扛着锄头回家来嚷道:“妹妹,快去给我烧水,这一身臭汗浃背的,我要泡一泡柚子叶澡。”

青儿道:“咦,平哥,我刚才跟姐姐先说准备要泡一泡澡的,你来抢什么呀?”

云平道:“这可奇了。我从山地里回来一身臭汗味儿,进房间前当然要把身上的臭味除掉先。”

青儿道:“我不管,反正我身上也是腥臭味,我进房间前,也得先洗得香喷喷的。”

云平道:“不对呀,你一个姑娘家在院子里,有什么腥臭味的?我怎么没有闻到的?”

白梦贞怕泄露青儿大开杀戒的事,赶紧接声道:“我说你们两个,什么都要争。这样吧,我把大锅水烧开,你们各自打好去自己房间洗吧。”

云平道:“还是妹妹知书达礼。”

青儿伸出舌头,朝云平做了一个鬼脸。

这时木子笺走了过来道:“你们都辛苦了,这开水我来烧。”

云平笑道:“不用了,我们自个儿烧就可以了。”

木子笺笑道:“我来,我写了大半天的诗词,让我劳动一下,活动筋骨。”

云平笑道:“木子笺姐姐,你能不能把诗词让我们看看?”

“当然可以了。我去拿来。”

不一会儿,木子笺就拿来了一本最近写的一些诗词。

云平翻开看道:“真是好诗好词,而且字迹工整就如同刻画出来一样。真不愧是江南国第一才女。”

木子笺笑道:“要是你们喜欢,我就送给你们好了。”

云平道:“夺人所爱非君子。不过,我可以手抄,然后自己慢慢看。但我写草书习惯了,像你这样工工整整的字迹真的无法模仿。”

木子笺笑道:“工整字迹必须从小培养,一旦潦草习惯了就很难再要写好。”

云平道:“是呀。我也曾经想努力写好工整字迹,就是实在太难太难了。已经潦草习惯了。”

木子笺笑道:“这样吧,你就写数字法的字迹,虽然不算精美但也还过得去的。”

云平赶紧问道:“那我要怎么写呢?”

木子笺道:“这个比较简单,比如你要写‘王’字,就把上部分拆为‘7’,下部分拆为‘2’,就可以组合成‘王’字。再比如‘水’字,可以拆为中间‘1’字,左边‘2’字,右边‘3’字,就可以组合成一个数字法的‘水’字。再比如‘生’字,可以拆为上部分‘4’字,下部分拆为‘2’,就可以组合成一个数字法的‘生’字。”

云平闻言,惊讶不已道:“咦,真的这么神奇。这样写字不仅好看而且练习起来简单多了。”

木子笺道:“这也是没有写字功底的人没有办法的办法。总比你现在写的潦草字好看多了吧。”

云平激动不已道:“是呀,是呀。我甘愿拜你为师。”

木子笺笑道:“你是江南城名医,我可不敢接受你来拜师。不过,将来你和白梦贞妹妹生下孩子倒是可以让我教他们。”

白梦贞笑道:“我看木子笺姐姐一身文采就这样默默耗尽也太可惜了。不如,咱们办个书院,让木子笺的才华能流传千古。”

木子笺笑道:“流芳百世倒没有那么伟大的想法。我现在写诗词可以怀念故人,充实生活也是值得的。”

云平笑道:“本来写诗词就是对自己内心深处的一种文雅派遣,就算不求流芳百世,也是可以供他人赏目就是有价值的。我赞成妹妹的建议。我们办个书院,就取名为‘木子笺书院’,好不好?”

众人闻言,齐声道:“好。”

洗完澡后,云平到房间跟白梦贞说道:“妹妹,以后我们就弃医从文,从思想上去唤起人们爱国精神。杜绝像郭槐和霍海这样国家走狗、民族败类横行霸道。”

“云平哥,你说得有道理。一个人没有爱国心再身体强壮也是于国于民无益。不过,医学也是至关重要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能因为这个就摒弃那个。毕竟,我们平安府自来就是救死扶伤的医馆。”

“妹妹,其实我觉得文化教育才是最重要的。以后孩子世世代代都应该从事教育事业。当然,我们也要支持在医学发展上的努力。”

“孩子们喜欢什么,不是我们可以强加的,当然我们也不能放任不管,也需要正确引导。其实咱们中医既是一门救病技术也是一门优美的文化,如文人墨客最喜欢的就是花花草草,也写了许许多多关于山水花草脍炙人口的诗词,而中草药的来源本身就全部都是花花草草,根根果果的。中医和文学本身就是一种天然的一家人。只要孩子们能在好的社会环境和好的家庭环境,快快乐乐生活就是好的。”

“嗯,妹妹说的极是。”

忽然,有人在喊门。狗宝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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