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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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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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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熟啦》连载

第七十三章

再回杳县城,云平完全没有了初到时的陌生感,而是充满着亲切之情。他下高铁到杳县书店买了一袋故事书和文具用品准备给攀岩村的孩子们,在噪杂的大街上云平看到了谢云霞工作的烧烤店,虽然相隔十米之外,但烧烤店浓烟滚滚的香肉味直扑鼻腔。

谢云霞正低头双手在忙碌不停地给客人烤着鱼肉、羊肉、鱿鱼、茄子、韭菜等食物,山城虽然没有什么工业但人们吃吃喝喝的消费却十分旺盛。

瞧见这一幕,云平有种莫名地担忧,谢云霞在攀岩村呼吸的是清新空气,而在烧烤店里油烟浓重,长期呆着对身体特别是肺部伤害是非常大的。

除了买书和文具外,云平还买了几只鸡、几包面条、几块腌菜煎饼等。然后,坐上拖拉机到攀岩村。

云平的到来最高兴的莫过于攀岩村上住着的孩子们,他们最喜欢云平讲各种神化故事和外面远方精彩大城市生活。

能与有些刁钻古怪的攀岩村民打成一片,不得不说云平有某种人格魅力。在攀岩村的穷窟窿里,云平一心投入在帮助那里的孩子们读书学习上和中草药野外栽种的各种气候特征观察上。

夜里云平除了看中医书外,还大量记载了如何在野外栽种中草药的经验技术,又把这些经验技术整理成一本书受到兰花集团大力推广,云平甚至因此被破格邀请到江南城中医药大学的药学技术学院讲课。一身朴实无华的穿着,和款款而谈深入浅出的口才让大学生们惊讶不已。

云平在攀岩村一呆就是三年,在三年里他顺利地拿到了中草药栽种从业资格证、中医从业资格证、中草药栽种书籍版权。

是金子总会发光。只有努力了,才能让深埋在土地里的金子放射光芒。

最近谢云霞咳嗽越来越严重了,甚至还有血咳出,因为生病,她已经没有去烧烤店打工了。望闻问切,云平能判断出,谢云霞得的是肺癌。

因为没有钱,谢村长就任由谢云霞自生自灭。

实在没有办法了,云平出钱让谢村长陪着云霞去杳县医院做个CT,结果显示云霞已经是肺癌晚期了,医生考虑到是攀岩村民,就跟谢村长直接说目前这样的病无药可医,不要浪费钱,回家准备后事去吧。这样的结果,是大家意料之中的。回到攀岩村,云平先跟橼芳说了云霞的病又问了一下橼芳兰花医院有没有新的治疗晚期肺癌症药。

橼芳回道:“兰花医院研发中心,是经常有新的实验药开发出来,但必须经过严格评估才能入选。当然,这些新药虽然集高科技一身但也不是神药,能让病人生命延长一两年就非常厉害了。江南城很多晚期癌症的大老板,花了大把大把的钱来兰花医院讨神药,无非也就是延长了几个月,最多一两年的时间,还是归天去了。”

云平急忙追问道:“不是,现在大医院都有神奇的CAR-T基因编辑技术来治疗癌症吗?”

橼芳道:“这些技术从理论上来说是可以消灭癌症的,问题是癌细胞会通过突变来逃逸,再次治疗又得重新寻找突变靶点来基因编辑CAR-T疗法。而且寻找靶点重新设计都是巨大的工程,需要大量等待的时间,很多有钱癌症晚期病人等不到新设计的CAR-T治疗就死了。有些人身上的癌细胞突变比较慢,这样很幸运而量身定做的CAR-T疗法费用非常昂贵。”

橼芳说的这些话都是事实,云平是理解的。问题还是治疗费用太贵了,云平也没有那么多的钱帮助她。可是,云霞还只是一个没有成家的二十多岁的姑娘,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痛苦地死去,太残酷了。

于是云平又把情况告诉了琪花姑姑,希望能在她那里得到救命药。

琪花回道:“把病情拖到这么晚实在不应该。对病人来说,不管西医中医,治好病才是王道。因此,绝对不能把中西医对立起来,要学会两条腿走路,中医师也要学习西医的长处,扬长避短,守正创新。当今,从理论上来说,西医的基因编辑技术可以消灭癌症;同样,中医的解郁、通络、软坚、排毒的疗法也可以治愈癌症。这是完全不同理论的治疗方法。就跟解一道数学难题一样,方法可以很多。但是,在实践中真正形成全面消灭癌症的路还很长。理论是理论,操作是操作。理论可以畅通无阻,但实践操作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难题,特别是任何一种药都有特定的毒副作用。当今,癌症治疗是烧大钱的病,要把云霞带到大城市大医院治病很难。这期间费用非常巨大。况且,兰花医院本身也是属于营利性的私人股份制医院,费用更大。”

当然,云平没有怪橼芳也没有埋怨琪花姑姑。助人为乐也要讲究实际能力。这是很现实的。

谢村长一家人,除了麻木就是绝望,还有云霞偶尔吃力地睁开眼睛从眯缝里透出想活下去的渴望。

忽然之间,云平觉得自己非常无助,甚至都不好意思住在谢村长的家里。

谢村长望着云平,艰难地开口说道:“云平,这几年我们攀岩村人生病都是你给治好的。兰花集团中草药栽种基地里都是拿来专门治疗癌症的药,你也是医生,就给云霞配一份药救救她的命吧,毕竟她还是个未成家的孩子。”

云平哽咽道:“难,晚期肺癌不是一般的病,一大堆医科技术人员都束手无策,何况我这个半路出家的人。”

谢村长道:“要是你怕我们偷了你的药方,那大可不必,我看情形云霞最多撑不过后天,我已经在自家水田上的一棵老树下,给云霞挖好了葬身地,反正都是要死,我们这样眼睁睁看着她死去,还不如搏一搏?”

云平忍住悲伤,沉了沉,说道:“好吧,我试试。”

他想起了曾经琪花姑姑救阿牛晚期癌症的一幕,那时牛家也是在绝望中,等来了琪花姑姑放手一搏的成功。这说明中医的确是可以抗癌治癌的。他翻看中医典籍,结合琪花姑姑的解郁、通络、软坚、排毒的理念,深夜拟出一个软坚散结、破瘀活血的方子。

中药方组合“君、臣、佐、使”很重要,不同组合疗效是大不一样的。云平判断出云霞肺癌是热毒,应该要以白花蛇舌草为君药。肿瘤实质上是人体的排毒系统不行了,毒气不能正常排出体外,所以必须通过通经络、通肠道、通窍(包括开汗孔),将体内之毒排出体外。又因为云霞癌毒极其严重厚沉,不用大剂量药很难把命拉回来,如果云霞承受不住大剂量药,那么救命药也成了送她最后一程的毒药了。

连夜云平就把药熬好,但不敢端给云霞喝,就怕她喝下走了。

谢村长接过云平手中的药汤说道:“让我来,如果云霞就这么走了,也不关你的事。”

云平回房去,他没有把握救活云霞,虽然给她熬的药方组合理论是行得通的,但实际情况是走出来看的,毕竟这样的情况,当今世界上的顶级医科团队都没有什么办法。他只是认真地根据中医治病理论的可行性来酌情配伍药方,能不能成功还得靠实践事实说话。

第二天,云霞还活着。云平心里来了信心,说明云霞承受得住这大剂量的药方,那样就有希望的可能。

云平非常仔细地观察,根据云霞的病情相应地增减药量。和谢家人耐心地照顾了一个月后,居然奇迹再现,云霞可以起床吃饭做点轻松的家务活。

云平把这一个月里,云霞的每天病情状况做了详细地记录,而他自己相应的药方组合剂量每天也做详细的记录,并实时地发送给橼芳和琪花。这说明云平是以非常严谨的科学态度在给云霞做他自己的中医实践的“临床试验”。这是医科学家必有的精神。虽然云平不算医科学家,但也是从医者必然要有的工作态度。这些方案是云平为云霞私人量身定做的,跟西医CAR-T基因编辑治疗癌症一样,不同人需要不一样的设计。

云霞从死神手里逃出来的成功实例,在兰花集团炸开了锅。

琪花和橼芳建议兰花集团股东们免费把云霞接到兰花医院来继续治疗。这个建议很快得到兰花集团股东一致同意。

于是,云平把云霞从攀岩村送到了江南城兰花医院。

这是云霞第一次看到江南城大都市的美丽与繁华。

兰花医院负责人,给云霞做了全身体检,发现云霞的肺癌还没有全部消失,但接下来可以直接手术根除治疗。这样也是最经济最直接的。

云平把情况告诉了云霞并打电话给谢村长。当然了,谢家人没有一个不相信云平的,既然接下来手术可以治愈云霞的病又是全部免费的,何乐不为呢?

云霞成功切除了肿瘤,活了下来。

同样,云平被兰花集团毫无争议地特聘为“中医特殊人才”。

云平在受聘典礼上除了感谢兰花集团、感谢琪花姑姑、感谢橼芳以及马大婶杨普外,他希望单位能再让他负责管理攀岩村的野外中草药栽种基地工作。他说道:“在如今科技时代,没有神医,也不存在神药。无论是西医还是中医,不断实践创新才是发展之道,治病救人是立根之本。草药有本心,对于用药的人,本心亦可贵。与西医药品针对明确症状用药的特点不同,中医药则是在确切治疗之外,还有贯穿始终的‘上医治未病’内核。”

当然,云平的话,打动了兰花集团所有人。他依然去了攀岩村管理九层山坡上的中草药栽种基地去。

攀岩村民们见云霞健健康康跟过去那样,笑盈盈地回到攀岩村,大家从心里上对云平肃然起敬。

自此,攀岩村民们也开始在自家土地上,跟云平学习栽种中草药。还让云平跟他们讲人体肿瘤形成的原因。

对于村民们这些要求,云平非常大方地教大家知识。当然,他也只能讲中医知识。

云平经常会跟云霞和孩子们讲人体的经络知识。

他说:“经络是经脉和络脉的统称,它是古人从水利学中借用过来的概念,经脉就像波澜壮阔的长江黄河,是纵行于人体的主干,络脉就像从江河分流而出的纵横交错的支流沟渠,是沟通人体上下内外的细小分支,全身无处不在。可以说,由经脉和络脉所组成的经络,是一个遍布全身的立体网络,它担负着联络人体、运行气血等众多重要职责。针刺手背上的穴位可以治疗牙疼,按摩小腿上的穴位可以缓解腹痛,通过经络防治疾病就是这么奇妙而有效。

经络的主要作用就是联结、协调人体中各个组织器官的运行。我们用肺来呼吸氧气,用胃来消化食物,用肠道来汲取营养,用心脏来推动血流,用四肢来运动劳作,用皮肤来抵御寒热等等,这些组织器官就像是生产流水线上的一个个工人一样,各自的工作内容虽然不同,速度却都要保持协调,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而从根本上决定工作速度的,就是把一个个工人连在一起的流水线。

人体的经络就好比流水线一样,把功能各异的组织器官都联结在一起。经脉贯穿着人体的四肢躯干,从经脉中又逐级散发出无数条粗细不等、纵横交错的络脉,联结着人体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骼、每一个器官、每一处脏腑,从而保证了人体众多脏腑组织器官运行的协调与统一。可以说,由于有了沟通内外、联络上下的经络,我们的人体才得以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表面上毫不相干的两个部位往往在内部通过经络的关联,相互之间有了紧密的联系。

中医学认为,气血是人体的基本营养物质,我们的骨骼、肌肉、脏腑都需要气血的营养,因此人体中有几个专门负责生成气血的脏腑,以保证生命活动的正常运行。那气血生成以后如何输送到人体全身各处的组织器官中去呢?这就需要我们人体的经络,作为遍布于人体上下内外的主要网络系统,经络担负起了运行和运输气血的重任。经络是运行气血的主要通道,经脉就好比长江和黄河,络脉就像从江河分流而出的纵横交错的支流沟渠,气血生成后先进入经脉,然后分流入络脉,最后从络脉灌渗入人体各处组织器官。

经络遍布于人体的每一个角落,对于维护人体的健康有着许多非常重要的作用,无论是作为联络组织器官的纽带,还是运行气血的通道,其基本前提都是要保持通畅无阻。因为只有经络畅通无阻,尤其是络脉畅通无阻,才能保持充足的气血供应,气血也才能真正被运送到人体各处器官组织,才能有效联络协调人体,保障人体的健康。”

谢村长就说道:“就跟我们水田一样,沟渠不通就坏事了。”

云平笑道:“说的正是。癌症是严重威胁人类健康的重大疑难疾病之一,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特效根治办法,谈及该病往往令人心生畏惧。其实也不是医科学家们没有办法,而是癌魔太狡猾,用现代西医说就是癌细胞会突变来逃逸打击,突变又是癌细胞的天性。用中医理论也能解释,就是体质虚弱者比较容易产生经络淤堵而产生癌瘤。中医对癌症的认识可谓历史悠久,早在三千五百多年前,我国最早的文字甲骨文中就有了癌的病名;现存最早的医学典籍——《黄帝内经》,按照癌瘤发生的不同部位将该病分为筋癌、肠癌、骨癌等;《周礼》一书中则记载了疡知专科掌管肿疡、溃疡、金疡、折疡等病,据资料分析,肿疡主要包括皮肤癌、口腔癌、乳腺癌、甲状腺癌等体表性实体癌瘤,元代名医朱震亨的《丹溪心法》一书首次对癌症的病因及证候进行了详细描述;明代已经开始用癌字统称恶性肿瘤。”

谢村长道:“我们攀岩村民‘穷’、‘苦’都不怕,就怕生病,特别是闻之丧胆的癌症。”

云平道:“癌症属于中医‘癥瘕’、‘积聚’的范畴,由于环境的恶化,有毒物质对饮食的污染导致发病率越来越高。中医络病理论认为,络息成积是恶性肿瘤的发病机制,是由于人体脾肾元气亏虚,外界邪气乘虚而入,瘀毒停留在脏腑的阴络,导致络脉不通,气血运行障碍,久而久之,机体的正常调节功能发生紊乱,癌毒趁虚生长,与痰饮、瘀血等胶结在一起,进一步加重络脉的阻塞,日久形成了积块,这种积块迅速的生长影响了人体的正常生理功能。积块生长在肝脏就会形成肝癌,生长在肺部就会形成肺癌,生长在脑部可以成为脑瘤。”

云霞接说道:“所以,我经常听你说治疗癌症要用‘解郁、通络、软坚、排毒’的理念。”

云平道:“是呀。这个理念是琪花姑姑从实践中摸索出来的。几千年来,中医药对癌症的治疗经历了基础奠定、理论成熟、学术繁荣和提高发展等不同阶段。近年来,中医络病学更是提出了‘散结通络,解毒抗癌’的肿瘤干预新策略,得到了医学界的广泛关注。中医络病学认为,对于癌症的治疗当以健脾益肾为主,使患者在短时间内恢复机体正气,脾肾功能旺盛,重新发挥其‘养正积自除’之功,并辅以化瘀通络软坚散结,清解瘀热解毒抗癌的药物,三者有机结合则能扶正不留邪,祛邪不伤正,既能有效抑制肿瘤生长,改善肿瘤相关症状,又能增强患者机体免疫力,增效减毒,提高放化疗疗效,提高患者生活质量。这一肿瘤干预新策略,将扶助人体正气放在了第一位,让肿瘤在人体内与人体和谐共存,不转移、不破坏器官机能,不仅追求让患者活得更长久,而且让患者能活得更好,体现了‘以人为本,荷瘤生存’的观念,能让患者与肿瘤和平共处,是目前医学界抗癌研究的热点和重点。”

大家听得云里雾里的,云霞问道:“云平叔叔,你说的这些跟‘解郁、通络、软坚、排毒’理念有区别吗?”

云平接声道:“还是有区别的。从事中医治疗发现,扶正祛邪法、以毒攻毒法都各有优点和局限。以毒攻毒法,见效快,复发也快,副作用比较大;扶正祛邪法,短期有效,长效则很差。经过反复验证后,琪花姑姑对肿瘤治疗慢慢形成了自己的看法,即解郁、通络、软坚、排毒。

解郁:中医认为,肿瘤是由气、血、痰、毒相互交结而成的有形肿块,即气滞、血瘀、痰瘀、毒聚。临床发现肺、肝、胃、大肠、妇科等肿瘤,确实跟气滞有关。气滞致病,就要解郁,通过海藻、昆布、香附、合欢皮、郁金等解郁药物,调理病人的气机。

通络:中医认为,‘血为气之母,气为血之帅。’血的运行是靠气的推动,气滞则血瘀。有血瘀就要活血通络。得了肿瘤,实际上就是人体的排毒系统不行了,毒气不能正常排出体外,所以必须通过通经络、通肠道、通窍(包括开汗孔),遵循中医‘以通为贵’之训,将体内之毒排出体外。

软坚:肿瘤坚硬如石,但要软化也是有可能的。我们运用自己特色的药物软坚散结。在变软过程中,肿块稍为会大一点起来,这是正常的。

排毒:肿瘤病人痰凝是肯定的,病人脉象滑,大多有舌苔厚腻、痰性流动症状,所以肿块易转移,痰湿粘滞难去。为什么局部的肿块切得干干净净了,有一部分患者在若干时间后又复发了呢?根本的一条,就是五脏六腑的毒没有排出体外。在排毒上,我们也总结了有特色的用药经验。”

云平在攀岩村,除了继续研究中医药书,摸索新的配伍药方组合,中草药栽种技术外,他还很关心攀岩村民脱贫致富的现实问题。攀岩村实在是太穷了。

因为长臂管理的经济负担重,兰花集团有意让云平把单位的野外中草药栽种承包去,云平觉得这个事业很喜欢,机会也很好,就跟娇娇说了,准备把机场镇上安置房卖了,筹备资金自己做。不过,就跟过去一样,每次云平一有创业发展的想法,金家人是坚决反对的。这样云平只得放弃了兰花集团的建议。

一日,云平接到龙儿电话说阿兰快不行了。

原来这些年阿兰也是得了肺癌,在喜羊城大医院里花了大把钱吃了昂贵的西医靶向药续命,也使用了CAR-T基因编辑免疫治疗,现在又出现了耐药性,除非能快速找到突变靶点,否则再没有办法了。

癌症耐药性就是癌细胞突变了。也许是阿兰的运气太差,突变后的癌细胞靶点很少见,医科学家得花大量精力和时间去攻克罕见的突变靶点,而且费用是天文数字,就是龙儿的面料生意再好也难以承受。

的确,这些年借助基因技术的腾飞,西医科技诞生的靶向药和免疫药,特别是CAR-T免疫治疗在癌症治疗上出现了划时代革命,但狡猾的癌魔会不断通过突变产生耐药性,逃出药物追杀再次威胁人体生命。这就是癌魔之所以难以对付的原因。CAR-T基因编辑免疫治疗出现,基本上就终结了癌魔是人类健康头号杀手地位。只是癌细胞和病毒一样会突变,这也就说明了世界上不存在一劳永逸的治疗癌症和病毒的药物。这是客观事实。医科学家只能不断提高突变靶的追踪能力和相应针对性的CAR-T基因编辑免疫治疗开发。

时间就是生命。云平打了电话给云东,全面了解阿兰的病因,大致可以判断出阿兰的晚期肺癌是寒毒跟云霞的热毒不一样。

在君臣佐使,配伍药方组合时,寒毒得用乌头做君药。

乌头是很普通的药材,为毛茛科植物乌头,有大毒,别名:草乌、附子花、金鸦、独白草、鸡毒、断肠草、毒公、奚毒等。母根叫乌头,为镇痉剂,冶风庳,风湿神经痛。侧根(子根)入药,叫附子。有回阳、逐冷、祛风湿的作用。治大汗之阳、四肢厥逆、霍乱转筋、肾阳衰弱的腰膝冷痛、形寒爱冷、精神不振以及风寒湿痛、脚气等症。乌头除单独为方外,多与它药配伍使用。乌头为散寒止痛要药,既可祛经络之寒,又可散脏腑之寒。然其有大毒,用之宜慎。

云平背了一大袋配伍药材,直奔杳县高铁站,去了喜羊城。

见到阿兰后,这情形跟云霞当时没有什么区别,一只脚半都已经踏入鬼门关里了。云香、云佳、云东、小乔、荷儿等都泪眼朦胧地坐着。

众人都衣着华丽的服装,只有云平像个土郎中,事实也是个土郎中,他给阿兰把了脉,了解的情况跟云东在电话中说的差不多。

时间紧迫,云平赶紧开始熬药汤,虽然这些年云平跟大家联系不多,不过家里人都知道云平在江南城著名的兰花医院里当医生。

没有人对云平的药方组合抱有多少希望,毕竟喜羊城是超级城市,医科实力比江南城还要强大,连当今出神入化的西医科技都对癌魔千奇百怪的无规律突变感到头大,还能靠几把普通中草药救命,确实有些天荒夜谭。

大家只当云平是一片手足深情,任由他操心去了。

熬好了药汤,云平让荷儿给阿兰喝,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从死神手里夺回阿兰的命来,每个病人都不一样。不等于给云霞吃好药方,就一定适合阿兰。

云平依然是认真记录每一步。这些实践经验数据是非常宝贵的。疲惫不堪的云平赶紧去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阿兰微微叫了一声云平。

看来,又将出现奇迹了。云平继续用昨天的药方组合熬汤给阿兰喝,连续三天后,阿兰慢慢可以坐了起来。

这对于正常人而言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却把云东、云香、云佳、小乔、瓶根、龙儿、荷儿等,惊得目瞪口呆。这说明云平的药方组合有效了。云东赶紧让龙儿把准备给阿兰后事处理的东西通通退掉。

一个星期后见带来的药材不多了,云平要回攀岩村去采摘。云东连忙说道:“云平,不用那么辛苦了,我这里有的是钱,去药店买就可以了。”

云平道:“大哥,现在嫂子病情有起色,我怕那些药商以次充好,耽误了大嫂的治疗机会,还是我自己种的放心。”

云东道:“我们不去地摊市场购买药材,而去品牌名店购买,只要东西好,再贵的也不怕。”

云平道:“哥,你有些误会了。俗话说‘一分价钱一分货’,但在中药材方面有时却并不适用,贵,意味着稀缺,却不代表疗效更好。首先,中药材讲究药性和配伍,如黄芪,红枣,天麻,枸杞等平价药,是构成许多经典药方的基础,必须认识到:药价有高低,药性无高下。其次,中药讲究一人一方,适合自己才最好,贵的药材也许大补,但体质的阴阳寒热每个人都不同,盲目选贵药很可能南辕北辙。举例来说:我们常常听说,有人吃野山参或鹿茸,吃到流鼻血,吃到发热失眠等状况,这就是中药里‘虚不受补’的现象。”

云香接声道:“我们去一些老字号名店购买药材,顺便问一下他们那些经典古方,强强联手,说不定好得更快。”

云平道:“不可否认,许多传承千年的经典古方,正是中药最宝贵的价值所在。但很多人一知半解,不知每朝每代都有名医对这些验方进行改良。从扁鹊到华佗,从张仲景到孙思邈,从吴又可再到李时珍,他们的千古名气,并非在于对古方沿用一成不变,相反,他们是在不断创新和补充。对老方子的迷信,不仅是误解了中药的生命力,也会耽误自己正确用药,影响获取理想的疗效。比如,源自宋朝的苏合香丸,今人通过现代科学技术分析出药方中的有效、有害成分,并将含有汞元素的朱砂剔除掉了,改造为麝香保心丸,让其效果更好的同时,还进一步降低了毒性。此外,相比古方苏合香丸偏重综合保健(芳香开窍,行气止痛。用于痰迷心窍所致的痰厥昏迷、中风偏瘫、肢体不利,以及中暑、心胃气痛)的药用价值,由人工麝香、人参提取物、人工牛黄、肉桂、苏合香、蟾酥、冰片7种药材配伍组成的麝香保心丸,对心血管疾病症状的改善更具有针对性。可以说,中药的现代化一定离不开发展的眼光,离不开与时俱进的创新。”

云佳道:“我最喜欢中药,那些药不仅可以治病也可以养身。”

云平道:“一定注意!中药也是药,是为了治疗病症而吃,与养生划等号不仅弄错方向,也有些对中药大材小用。中医是一门医学科学,虽然,它综合了包括预防、治疗,养生的三大功能,但是它最大的优势绝对不只是养生。中药治病,必须对症。每味药材都有明确的机理,乱吃一通药效可能适得其反,越养越病。此外,中医的外科也讲究实效,比如‘骨折’,中医认为病人虽伤在骨,但体内的气血也会因此失去平衡。因此不仅要从外入手、接骨固定,还要从内入手、调理气血。”

小乔道:“依我说,现经典名方药力今不如古。”

云平道:“好方还需好药,一般经典名方都离不开药力充足的药材保障,而药材的药力又与种植环境、采摘生产、炮制手段等因素息息相关。由于古代药材一般为天然采摘,造成了很多人对经典名方的药效抱有怀疑。其实,这种今不如古的观念并不可取,如今,中药材种植已经进入科学时代,从选址种植到药材炮制,再到深层加工,我们可以保证药材的药效始终保持统一,不会出现某一批药材药效好,某一批不好的情况。就拿我们兰花集团的制药厂来说,不仅制定了科学的培育标准,在入药选材方面,更严格要求,运用现代化控制管理系统,掌控药品功效与质量。从种植、加工到检验,全方面标准化确保每一剂药效均衡。也就是说,通过种种科学技术助力,在今天,经典名方的药效完全可以保证均衡。”

云东道:“既然你的药方组合疗效好,那就加大剂量用药,起效更快些。”

云平摇头道:“哥,我也是在全力以赴救嫂子。记住那句话:‘是药三分毒’。在吃药这件事上,不存在大力出奇迹,擅自加大中药服用剂量,是拿生命开玩笑。比如:咳嗽感冒严重时,服用药物后症状明显改善,绝不能突然蹦出一个念头,一次性吃的越多,病治得越快。大剂量服用中药,不仅可能打破身体的吸收平衡,还可能造成慢性中毒等可怕状况。我现在每给嫂子熬的药方组合都是小心谨慎的,能够保证药效的最大化及安全性。”

既然这么说了。云东让龙儿开车送云平去。

云平坚持要坐高铁。因为龙儿心情也很激动,又是开长途轿车,这样更加不安全。云平只需要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而龙儿一定要陪云平一起去。于是两个人就坐上高铁去杳县城。到达时,已经是晚上了。哪里还有拖拉机去攀岩村的?云平也等不到天亮就自己徒步爬山去攀岩村,龙儿也咬紧牙关跟去。

杳县的夜空十分明亮,崇山峻岭都被朦胧的月色笼罩着,清泉在岩壁上滴流发出天籁的叮咚声。沿途的宁静也足以让叔侄俩忘却跋山涉水的疲惫。四周林木参天,自有一股清幽之意,怪石、石洞、小湖、瀑布点缀其间,瞬间让人心旷神怡。月色的朦胧,幽深的峡谷、兀立的怪石、清澈的潭水交织在一起,就是一幅浑然天成的画卷。

龙儿不禁感叹道:“小叔,你是怎么想到来这个地方种药材的,这里真是人间仙境。”

云平道:“这里跟我们老家茶镇差不多,小时候我也经常带你爬老军山。天气好的时候,也会在晚上爬山。”

峡谷内密林成荫,一路山间溪水相伴。要是平时,龙儿早骂了起来,而今晚这么美丽的世外桃源,龙儿忘却跋山涉水的疲惫,只是跟着云平走过一坡又一坡。他非常敬佩眼前这个充满传奇人生的叔叔。想不到叔叔还有这么厉害的神仙药方组合。

当然,云平也没有跟龙儿吹嘘中医有多神奇。正如琪花说的“世界上没有神医,也没有神药,那些能治病救人的药方都是有心人想破脑袋摸索出来的”。

在云平眼里,如今西医拿到了征服癌魔的钥匙即第三代基因编辑技术CRISPR/Cas9并成功应用在CAR-T基因编辑免疫治疗上;同样,中医也拿到了征服癌魔的钥匙即“解郁、通络、软坚、排毒”的疗法。癌魔跟病毒一样,天性就喜欢没有规律的突变,这是客观事实。关键是怎么样使用好这两把能切实征服癌魔的钥匙,就跟孙悟空打妖魔那样,以变治变。克服钥匙的副作用,打开成功率。中医和西医不是对立的,宗旨都是治病救人。

龙儿很好奇云平的中草药的配伍组合,居然能抗癌,要不是亲身经历,根本就不敢相信。

云平就跟小时候同龙儿讲故事道理那样对他说道:“肿瘤在西医文化里是人体基因突变造成的,所以用基因编辑技术把突变基因修改过来就可以了。只是这过程在实践操作中没有那么容易,有致命的副作用,最典型的就是脱靶。正因为存在致命的副作用,虽然被人类誉为神奇的剪刀CRISPR/Cas9诞生了十年,依然只能在实验室里。但聪明的医科学家利用基因编辑技术在体外编辑针对性的靶点细胞即CAR-T基因编辑免疫治疗,从而成为癌魔的克星。而肿瘤在中医文化里是由气、血、痰、毒相互交结而成的有形肿块。癌症属于中医‘癥瘕’、‘积聚’的范畴,由于环境的恶化,有毒物质对饮食的污染导致发病率越来越高。中医络病理论认为,络息成积是恶性肿瘤的发病机制,是由于人体脾肾元气亏虚,外界邪气乘虚而入,瘀毒停留在脏腑的阴络,导致络脉不通,气血运行障碍,久而久之,机体的正常调节功能发生紊乱,癌毒趁虚生长,与痰饮、瘀血等胶结在一起,进一步加重络脉的阻塞,日久形成了积块,这种积块迅速的生长影响了人体的正常生理功能。积块生长在肝脏就会形成肝癌,生长在肺部就会形成肺癌,生长在脑部可以成为脑瘤。癌魔是湿毒和痰凝血淤气滞交结在一起形成的,因此要用解郁、通络、软坚、排毒的疗法。就要找到能达到这个疗法的配伍药方。当然,是药三分毒,每个人体质不同,药方组合带来的毒副作用也不一样,只要找到适合本人体质的配伍药方组合,就可以了。”

龙儿道:“既然叔叔,知道解郁、通络、软坚、排毒的疗法药方,就可以多试几样,也不怕令人闻风丧胆的吃人癌魔了。”

云平道:“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哪里可以随便试的,万一承受不住死了,那就不是救人的神药而是害人的毒药了,那还有谁能相信的?”

龙儿若有所悟道:“那叔叔要怎么把握药方组合步骤呢?”

云平接声道:“中医消肿块基本上分三个步骤。第一步,前3个月,打基础,主要是解郁、排毒、祛痰、软化、活血,重在排毒;第二步,3个月,解郁、排毒、软化、活血,重在软化;第三步,即第7个月开始,解郁、排毒、软化、活血、消瘤。”

云平坚持中医和西医相结合,1加1大于2的效果。

云平对龙儿讲道:“一些人很容易把中医和西医对立起来,在如今科技时代这样做很不合理。对病人来说,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能打败病魔才是硬道理。比方说肿瘤病人放化疗期间吃桑黄到底好不好?应该怎么吃呢?”

龙儿道:“叔叔,桑黄是什么东西?”

云平说道:“桑黄对人体尤其是肿瘤病人的作用,可以从经典记载、当代研究以及观察这三个方面来评判。一,桑黄背面很黄,或者黄褐色。《神农本草经》里面,灵芝是按颜色来分的:赤芝、白芝、黄芝、黑芝、青芝、紫芝。桑黄外观呈黄色、黄褐色,应该划分到黄芝范畴。

书上是这样记载的:黄芝,味甘,平。主心腹五邪,益脾气。安神,忠和,和乐。久食轻身,不老,延年,神仙。一名金芝。”

龙儿道:“桑黄就是黄灵芝呀。”

云平道:“桑黄功能的第一句是主心腹五邪,翻译过来是主治心腹的五种病邪。五邪,可以指实邪、虚邪、正邪、贼邪、微邪。桑黄目前主要用在肿瘤、肝病上面,这些都是心腹实邪。第二句功能是益脾气。桑黄的名称,最早出自1380年前唐初甄权所著《药性论》,记载:治女子崩中带下,月闭血凝,产后血凝,男子痃癖,兼疗伏血、下赤血。随后也见于唐《新修本草》、明李时珍《本草纲目》描述桑黄:利五脏、宣肠胃气、排毒气;《普济方》中详细记录了桑黄可用于小便不畅、流血、疼痛;《本经逢原》则提到桑黄可补气,用于治疗癖饮(积水)和症瘕积聚(肿瘤)以及咽喉肿痛等。”

龙儿道:“听起来很有道理。”

云平道:“从历史记载看,桑黄主要用于与血有关的病。中医里面,血是谁负责的呢?脾与肝,叫脾统血、肝藏血。放化疗期间呕吐,服用桑黄可以帮助止吐。呕吐与脾胃有关,也可以证明桑黄益脾气。桑黄是黄色的,黄色入脾,脾为生痰之源,肿瘤,包括现在大部分疾病,痰是主要病因,桑黄益脾气,健脾化痰,是适合肿瘤病人的。”

龙儿若有所思:“嗯。”

云平道:“桑黄功能的第三句话是安神、忠和、和乐,意思是使人睡眠好,心情好,乐观豁达。心情好不好,中医是肝负责,叫肝主情志。甲状腺结节患者吃了桑黄灵芝方,以前很急躁的,吃了之后性子急不起来了,睡眠变好了。肿瘤病人也要疏肝理气,保持心情愉悦。从经典记载看,肿瘤病人吃桑黄,是对症的。”

龙儿闻言,笑说道:“叔叔,这些知识你是哪里学来的?”

云平道:“多看书和自己主动学习的。桑黄对肿瘤效果好不好,短期观察指标主要是失眠、厌食、疼痛、咳嗽、咯血、呕吐等效果怎么样。对一些患者,效果是看得见的,也是明确的。止吐的效果,可能比小半夏汤还好。近期观察指标主要看白细胞数量、血液粘滞度。这个要看化验单。对升高白细胞,降低血液粘滞度,桑黄一味药的作用力量稍微弱一点,应该加上其他灵芝。比如肺肿瘤,桑黄加白芝,赤芝;肝癌,桑黄加青芝、云芝。所以肿瘤病人还是不能单靠桑黄一味药,还应该加上赤芝、白芝、青芝、黑芝、紫芝,所以叫桑黄加减方。对肝病、肝硬化病人,桑黄是有作用的。用不用桑黄、云芝、青芝,对一些肝病病人,效果是不一样的。痛风的人很多,吃药的人很少。痛的时候像被老虎咬一样,但打一针不痛了,又忘记了。实在熬不住的患者,可以吃桑黄,毕竟秋水仙碱有副作用,桑黄没有。”

龙儿道:“这药材市场跟我们面料市场一样,真真假假,良莠不齐。”

云平道:“市场需要监管,只要是市场就会有优劣存在。这是哪个朝代都是一样的事实。生意人总是逐利的,不加以规范引导,很容易走火入魔。桑黄好不好主要看生长年份。有人把桑黄磨成粉吃,有人拿桑黄泡茶喝,但里面的功效成分出不来,也不能被人体很好地吸收,这些都不合理。桑黄还是要煎水喝。中药讲究‘君、臣、佐、使’,为的就是防止药物作用出现‘共振’。老字号里面,桑黄都是配伍着用,毛病不同,配伍不同,效果来得更快。跟人参一样,年份是桑黄的决定因素。同样是野生桑黄,生长年份短的,多糖、总黄酮、总三萜就低;年份长的,多糖、总黄酮、总三萜含量就高。优质的桑黄,起码要五六年以上。”

叔侄俩连夜爬上攀岩村九层山,中草药栽种基地里,云平闭着眼睛都知道,哪种药材生长在哪一块山坡上,他在最佳的地理位置上采摘长得最好的药材。然后,叔侄俩又不知疲倦地背着满袋子的中草药下山来,赶在清晨坐上去喜羊城的高铁。

因为,谢村长现在也会在攀岩村九层山中草药栽种基地旁边的山坡上种植药材给云平。实际上,云平管理的中草药面积比兰花集团规划的要大很多。

根据阿兰的病情,在主方不变的情况下,增减一些药材,云平又装了满满几袋中草药到喜羊城。两个月后,阿兰病情基本和正常情况差不多了。

云平让阿兰去医院复查一下,云东接声道:“那些医院有什么用的,花了那么多钱还差点把阿兰的命送掉。有你在还要什么医院啊?”

大家听后,都笑了笑。云平说道:“大哥,话不能说得这么绝对。中医也不是什么神,要不是现在西医科技新研制的药把阿兰嫂拖住这么久,我也不会懂什么治病救人的药方,也没有充裕的时间给嫂子配药救命。对病人来说,不管西医中医,治好病才是王道。因此,绝对不能把中西医对立起来,要学会两条腿走路,中医师也要学习西医的长处,扬长避短,守正创新,不断地提高疗效。现在嫂子去医院复查一下,看病情基本状况,好在后面做药方组合上调整。有了好药材还不够,还要根据病人实际情况用药,该大胆用药时要毫不犹豫,敢闯禁区。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有的药要重用,这样往往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肿瘤有很多超乎人们想象的东西,书里面是没有的。比方肺肿瘤咳血,肝肿瘤患者消化道出血,如果仅仅用止血药是止不住的。给病人服用活血止血、凉血止血的药,血就止住了。为什么?因为肿瘤出血大多属于瘀血出血或血热妄行出血,比如说肝肿瘤消化道出血,用三七粉、白芨粉、大黄炭就有很好的止血效果。我们常通过治肺来治疗肝硬化腹水,通过治肝来治白血病人,这一切,靠的就是积累起来的临床经验。”

阿兰听云平的,就在龙儿和云东的陪同下,去了喜羊城最顶级医院找那个熟悉的专家复查一下。那专家医生非常惊讶,在他的印象中,阿兰早该去了,怎么还活得好好,而且整个人精神都跟正常人一样,这不太可能的。

复查结果显示,阿兰的病情稳定,肺上的肿瘤已经很小了,威胁不到生命。如果有需要可以进行手术治愈。

云东不要听那专家医生的话,还大骂人家是骗子。说高大上科技还不如云平普普通通的几把中草药。云平评估了一下情况,既然可以手术治愈当然要去做了。毕竟,这些癌魔终究是吃人的魔头,除非没有手术治愈机会才会用药控制以求“和平共存”。

既然,云平这么说了,阿兰就接受手术治疗。

喜羊城顶级医院的医生都说阿兰遇到了“神医”,云东很得意地说是自己的弟弟救的。

既然有这么好的药方,云东劝云平自己开医院。

云平想了一下,就把兰花集团让他承包中草药成为供应商的情况说给了云东听。

生意人想到的永远是机会。阿兰和云东包括龙儿都全力支持云平自己做供应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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