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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乘火车只知助人 为孩子校外辅导
1961年1月14日，中央军委工程兵政治部发出《关于开展学习雷锋的通报》。通报中说：“雷锋同志不忘过去，处处以党和人民的利益为重的高贵品质，是我们工程兵的一面旗帜，堪为我工程兵全体指战员学习的榜样……”
各部队闻风而动，兄弟部队来工程兵十团取经、请雷锋作报告的干部战士，挤满了政治处。刘家乐副政委出面接待：“同志们不要急。你们来请雷锋同志作报告，是对我们工作的肯定和支持，我们一定会满足大家的要求。你们先在政治处登个记，我去向韩政委汇报一下，拿出个方案，再来具体安排，好不好？”“行啊！”“没说的。人家工程兵十团就是不一样！”“刘副政委，就听你的。”吴广信、冷宽一起摆开桌子和纸张，请大家登记。
韩政委听了刘家乐副政委的汇报，指示说：“一个典型做了好事，大家邀请他去做报告，这就超出了连队的范围，也超出了我们团。超出的范围越大，受教育的人越多，大家都要支持他。我的意见：为了雷锋外出作报告不出任何问题，必须找雷锋同志本人严肃地谈一次话，对他外出作报告提出严格要求，每次报告回来，必须向党委如实汇报。凡是通过团里邀请雷锋作报告的，政治处要派人陪同。”刘家乐问：“要是兄弟部队通过军区工程兵机关来邀请雷锋作报告呢？”韩政委回答：“那就向军区工程兵汇报。我的意见：凡是通过军区工程兵机关邀请雷锋作报告的，工程兵是否派人陪同，请工程兵首长指示。”
刘家乐副政委立刻去办。
1961年2月，在沈阳住招待所的陈广生，经过几个月辛勤劳动，终于写成一篇三万多字的报告文学《向阳坡上长劲苗》。他首先向王寄语副主任汇报。王寄语看过稿子，认为写得很好。不过这只是一个草稿，还需要完善修改。他提出意见：“老陈，你看，这样行不行？
以军区工程兵政治部宣传处的名义先打印几十份征求意见稿，分发有关同志和雷锋同志本人征求意见。宣传处随稿件附一封信。这封信由我来写，反正，就是请看了稿子的同志多提宝贵意见！把意见收上来以后，你再动手修改、定稿。这样，就会避免走弯路，也节约了时间。”
陈广生很同意：“行啊！王副主任想得很周到。”“那你就你多待两天，等拿到打印好的征求意见稿，再回抚顺。”“好吧！”
陈广生很快拿到了《向阳坡上长劲苗》的打印稿。他很高兴。哼着小曲，收拾行装，准备返回抚顺。这时，突然接到总政的命令，调他去八一电影制片厂参加电影剧本《地雷战》的创作。命令先到沈阳，这样，他就用不着回抚顺了。直接从沈阳去北京。有关的介绍信及一切手续，军区工程兵政治部会准备好。原部队的工作，也由军区统一安排。《向阳坡上长劲苗》这篇稿子，征求意见的后续工作，由工程兵政治部来做，最后定稿，等他搞完电影剧本回来再说。
在陈广生离开原部队写电影剧本的这一年多。变化很大。首先是，雷锋更加成熟了。从1960年底到1961年上半年，雷锋应邀在抚顺、沈阳、吉林、佳木斯、营口、海城、旅顺、大连等地作报告四十多场。出差的机会多了，对雷锋来说，就意味着为人民服务的机会多了。应了当时广为流传的一句话：“雷锋出差一千里。好事做了一火车。”“学雷锋，做好事”的春风吹遍了祖国大地。雷锋的名字。在普通人心目中，也如明星般闪耀。
雷锋经常乘沈佳线的列车来来往往。一天，他从沈阳火车站上车回抚顺，在检票口，看见一群人围着一个背孩子的中年妇女，为她着急。一位老人说：“你再好好找找，是不是放错了地方？”一个女学生说：“到吉林去的车快开了，大嫂丢了车票怎么上车？”雷锋身背挎包，上前问道：“大嫂，你怎么啦？”中年妇女说：“俺从山东来，到吉林孩儿他爹那儿去。不知啥时候，把车票和钱都丢了。现在可咋办啊！”雷锋看看进站口的大挂钟：“大嫂，别着急，跟我来吧！”中年妇女跟着雷锋来到售票处。雷锋排队到窗口，买了一张到吉林的车票，转身塞到大嫂手里：“拿着，快上车吧！”中年妇女看着手中的车票，，眼含热泪：“大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单位的？”雷锋笑了笑：“大嫂，别问了，我叫解放军，住在中国！”中年妇女眼泪汪汪地向检票口走去：“解放军……”雷锋向她挥挥手，转身进了候车室。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娘，拄着棍，背个大包袱，很吃力地走着。雷锋忙上前扶住她：“大娘，您到哪儿去呀？”老人气喘吁吁：“俺从关内来，到抚顺去看儿子。”雷锋一听，和自己同路，立刻把包袱接过来，扶住老人：“走，大娘，咱俩同路。我送您到抚顺。”老人高兴得不知说啥好：“孩子，那敢情好！那敢情好！”雷锋扶着老人在候车室坐下，拉开了家常。远远望去，情同母子。
检票铃声响了，雷锋站起身：“大娘，上车了。”他搀扶老人向检票口走去。站台上，停靠着“沈阳——佳木斯”列车。
雷锋把老大娘安顿在座位上，老人往里靠了靠：“孩子，你也坐下吧！”雷锋说：“大娘，我不坐。我年轻，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他跑前跑后忙开了：给旅客倒水，提行李；帮助妇女抱孩子；扫地、抹灰、擦玻璃窗。
开车铃响。列车徐徐离站。年轻的女列车员小王在车上巡视，一眼瞥见一个士兵的身影，觉得有点儿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她马上到列车员的小工作间找来一张《辽宁日报》，上面有雷锋的照片。对照一看，立刻肯定：这个兵就是雷锋！刚要去问，恰巧车到滨江站停车，一转眼，人就没了。小王心想：我虽然没见过雷锋，但我感到，雷锋离自己越来越近。自从雷锋的名字和他做的好事在百姓中传扬开来后，南来北往的旅客挤上挤下、争抢座位的少了，先人后己，恭谦礼让的多了；横躺竖卧、乱扔乱吐的少了，遵守秩序、讲究公德的多了。许多战士，还有四个兜的干部，上车就成了义务列车员；不少工人、农民和青年学生也都自觉自愿地把方便让给需要关照的老、弱、病、残、妇、孕，整个车厢越来越像一个和睦的大家庭！我跑了这么多年车，感受特深。雷锋同志无处不在。不就是一个兵吗？愣有本事移风易俗，真了不起！现在这个兵就在身边，就在眼前！外面下着大雨，透过车窗望去，只见雷锋正帮着装卸工人遮盖站台上的货物和行李。开车铃响，雷锋才跳上车，军装淋得精湿，胶鞋上沾满了泥水。小王拿起一条毛巾，走过去问道：“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是部队的，刚才就在车上。”没有正面回答。她还是认出来了——圆脸盆，大眼睛，尤其脸上的微笑，那种让人一看就暖到心里的微笑，不会是别人，一定是雷锋！小王激动起来，赶紧把毛巾递上去：“雷锋同志，你辛苦了！快擦把脸吧。”“谢谢，不用了。”雷锋回身打开挎包，掏出自带的毛巾，擦一把脸上的雨水，“你们成年累月在车上忙，才真正辛苦呢！”小王说：“不辛苦。这是我们的工作。”正好，一位乘警经过，小王悄悄对他咬耳朵：“这位解放军，就是雷锋。”乘警很惊喜：“什么？雷锋！”他立即挤上前，伸出手，“雷锋同志，你好。”雷锋和他握手：“你好。你辛苦了。”旅客中那名女学生也认出了雷锋：“啊！雷锋！就是刚才在车站给那位大嫂买车票的解放军，他就在我们车上！”她赶紧挤过来，递上自己的日记本，“雷锋同志，请你给我签个名！”旅客们传开了：“那位解放军是雷锋！”“雷锋在我们车上！”“快去看看！”有个少先队员，趴在父亲的脖子上：“雷锋叔叔，给我签个名！”有位老大爷紧紧拉住雷锋的手：“小伙子，真是好样的！”众人簇拥着雷锋。雷锋微笑着，和大家握手、签名、交谈。坐在位子上的大娘，像看自己儿子一样笑眯眯地注视着。
列车停靠在抚顺车站，雷锋扶老人下了车。旅客和他道别：“雷锋同志，再见！”“雷锋叔叔，再见！”“再见！”“雷锋同志，这是你娘啊？老人家，你看，你这儿子多孝顺……”雷锋笑而不答，老人颤巍巍地说不出话，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孩子，你知道这地方吗？”雷锋接过一看，信封的落款是：抚顺市某某信箱。大娘说：“我儿子来信说，他在煤矿上工作。”雷锋大包大揽：“行。这地方我也不大熟悉，不过，您老放心，我一定帮您找到儿子。”老人眉开眼笑：“那敢情好。”雷锋背起老人的包袱，搀扶老人过马路。他让老人扶着电线杆子，站在路边。自己手擎信封，向交警行礼、问路。交警很负责任地为雷锋指路。雷锋重新搀起老人向前走。到了另一个街口，雷锋向一位修自行车的工人师傅问路。师傅放下手中的活，为他们指路。老人喘着气：“孩子，快两个时辰了吧！大娘累了。”雷锋扶大娘坐下：“大娘，你坐在这包袱上歇一会儿，我去给你要杯水。”雷锋向路旁饮食店讨杯开水，端给老人。老人喝得咕嘟咕嘟直响。喝完水，雷锋搀扶老人上了公交车。公交车在一处工人住宅区停站，雷锋扶老人下了车。
一伙孩子在一排宿舍前玩耍，雷锋向一个女孩打听，女孩很高兴地领他们到一幢平房前叩门。门开了，出来一位青年工人，惊喜地抓住老人的手：“娘，你怎么来了？”老人说：“儿呀，若不是这孩子一路送我，娘怕还找不到你呢！”青年工人看见了雷锋：“解放军同志，谢谢，谢谢……”雷锋说：“谢倒不用谢。不过，我可得批评你几句：大娘头一次出远门，你也不到车站去接，这要是出了事，咋办？”青年工人解释：“同志，你批评得对。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怨我。我在信里跟我哥说得清清楚楚，要他给娘买了车票后，立即拍一封电报给我……”老人不明白：“电报？电报是啥东西？顶用不？”大伙儿被老人逗乐了。青年工人忽然发现雷锋很面熟：“呃，你这位同志看去好像在哪儿见过？等我想想……对，报纸上登过你的照片！你是雷锋？对，肯定是雷锋！”雷锋真诚地微笑着：“我是雷锋。”给他们带路的小女孩赶紧挤上前：“雷锋叔叔好！”孩子们一窝蜂地围上来：“啊！雷锋叔叔来喽！”周围的工人及家属也来了：“什么？雷锋来了？”“可不是，马大哈的娘从关内来，下了火车，小马也没去接，是雷锋送来的！”“看，那解放军就是雷锋！”“雷锋长得真俊！”“就是个头儿矮了点儿！”“个头高大有什么用！你看小马，倒是人高马大，可傻拉巴叽的，娘来了也不知道去接……”雷锋立正，向大家行军礼：“我是雷锋，是人民的子弟兵。做这点儿小事，是应该的。现在我还有任务，要回部队了，父老乡亲们，小朋友们，同志们，再见了。”雷锋转身，挥挥手，大踏步向前走去。群众聚在一起，向雷锋挥手致意：“再见！雷锋！”“再见！雷锋同志。”“再见！雷锋叔叔。”
运输连营房里空无一人。连部机关，只有副连长虞仁昌值班。雷锋归队报到：“报告！上等兵雷锋奉命外出执行任务，任务完成，现在归队。”虞仁昌忙握住他的手：“啊！雷锋，你回来啦！连长、指导员带队到郊外助民劳动去了，就我在家值班……”雷锋说：“副连长，我先汇报一下——”虞仁昌另有安排：“不忙，不忙，还是等连长、指导员回来后，一块儿听你的汇报吧！现在，我们先去参观一个小展览会。”“小展览会？”“是这么一回事，你成了全团艰苦奋斗节约标兵，事迹又登了报，我们就把你那些东西收拢了一下，摆在几张桌子上，原本只想给全连同志看看，让大家受点教育，结果这事张扬出去了，天天有人来参观，想谢绝都谢绝不了……”雷锋满脸疑惑，还是弄不明白。
雷锋随虞仁昌来到停车场附近，在紧靠营房的地方，并排摆了三张桌子。一张桌子上，放着他的衣物：一件补了又补的衬衣，一件印有“治沩模范”的绒衣，一条补了十几块补丁的裤子，两双打了补丁的鞋子和一双补了各种颜色补丁的袜子。另一张桌子上，放着他那个用旧包装箱改钉的“节约箱”，里面装着：边角料、螺丝钉、牙膏皮、破手套、用过的汽车配件等，一件件地都摆放出来。还有一张桌子，摆放着一把扫帚和一个簸箕，旁边写着这样的说明词：“雷锋同志在给钢厂工地运送水泥期间，用这个簸箕和扫帚坚持扫取洒落在车厢板上的水泥，前后已扫了两千多斤……”雷锋看到这里，不安地问道：“虞副连长，我扫那些水泥，根本没个数，怎么晓得有两千多斤？”虞仁昌说：“你扫的水泥，不是都放在旧油桶里了吗？这个数字是咱们连长和四班长亲自算出来的，没错！”雷锋望着他的副连长：“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一天扫一点儿，两天两点儿，三天三点儿，几十天下来，就是两千多斤，这节约就是厉害！”
这个小小的展览，参观的人还不少。运输连的干部战士先看。雷锋所在四班的战友乔安山，薛三元，韩玉臣，张兴吉，田生绵、庞春学……是第一批观众。再就是团里的干部：韩政委，吴团长，刘副政委，赵玉瑞，冷宽，吴广信，季增等。团里经过研究，让其他连队的官兵也来受教育。这样一来，附近小学的少先队员知道了消息，也来参观。本溪路小学捷足先登，聘请雷锋为该校少先队校外辅导员。雷锋是新中国第一批少先队员，对少先队有很深的感情，又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当校外辅导员，他是很乐意的。
这一天，在本溪路小学操场上，队鼓、队号齐鸣。全体少先队员列队，热烈鼓掌。少先队大队长，五年级的陈雅娟同学为为雷锋戴上红领巾。
在少先队员们的欢呼声中，雷锋讲话：“小朋友们，担任你们的校外辅导员，我很高兴。不过，我平时工作、学习很忙，只能利用星期天休假和平时的午休时间或者风雨天不能出车的日子来你们学校。请大家放心，这校外辅导员的工作，我一定做好！”孩子们再一次报以热烈的掌声。“四年前，我才摘下红领巾，今天，我又戴上了红领巾。我们要做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就要保持红领巾鲜红的颜色，决不让它沾染灰尘……”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雷锋领诵：“准备着，为共产主义事业而奋斗！”全体少先队员齐声高呼：“时刻准备着！”“哗”地一声解散了。大家围着雷锋，陈雅娟和邹静坤两人手拉着手，很亲密的样子。雷锋说：“我知道，你们俩是好朋友！”陈雅娟回答：“是呀！雷锋叔叔，你的好朋友呢？”雷锋谆谆善诱：“我的好朋友，很多很多。湖南老家的乡亲、同学、同事，鞍钢的工友，我们班的战友，全连的战友，全军的战友，全中国的老百姓……还有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孩子们似懂非懂：“哦，应该这样来理解朋友……”
这件事惊动了另一所小学——建设街小学的少先队员。雷锋还没归队，运输连连部，就来了两位小客人。他们是建设街小学的少先队员孙桂琴，李英敏。高指导员正在接待他们。孙桂琴说：“解放军叔叔。我们是建设街小学的。我们来聘请雷锋叔叔当我们大队的校外辅导员。这是我们的介绍信。”小家伙一本正经地把盖了星星火炬公章的少先队大队介绍信递给高指导员。高指导员见这两个稚气未脱的孩子装成小大人的样子，忍俊不禁：“哎呀！雷锋叔叔有任务外出了。这事要征求一下他本人的意见，才能决定。”李英敏问：“为什么？”高指导员说：“他已经担任了本溪路小学的校外辅导员，自己本身的工作、学习任务也很重，还要外出作报告，事情很多，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再担任你们的校外辅导员……”李英敏急了：“不行！雷锋叔叔不能偏心！他当了本溪路的校外辅导员，也要当我们的！”孙桂琴不同意李英敏的说法，两人争起来：“李英敏，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雷锋叔叔……”李英敏说：“本来嘛！可以给本溪路当，为啥不给我们当？”孙桂琴生气了：“我不跟你说了！”扭身要走。李英敏拦住她：“哎，哎，你别走哇！”高指导员打趣道：“是啊，就这么走了，校外辅导员没请到，任务没完成啊！”孙桂琴站住。雷锋正好从门外进来，向两个孩子行队礼：“啊，两个少先队员。致以少先队的崇高敬礼！”两个孩子扑向雷锋：“雷锋叔叔，雷锋叔叔！”季增跟在后面，趁机拍下照片。就这样，雷锋担任了本溪路小学，建设街小学两所学校的校外辅导员。
有个星期天，连里批准雷锋开13号车去建设街小学帮助捡碎砖头砌花池子。用薛三元的话说：“当你的孩子王去吧！”雷锋高兴地把车开走了。到了建设街小学操场，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跳上车。有个调皮精，个子老高了，还没戴上红领巾。别的孩子都往车厢里爬，他却站得远远的，看热闹。雷锋把孩子们招呼上车以后，看见他一个人还在远处遛哒，便喊：“喂，同学，你去不去啊！”孙桂琴说：“雷锋叔叔，别理他。他整天打打闹闹，不好好学习，个子老高了，还戴不上红领巾。老师拿他没办法。我们也不愿搭理他。”雷锋说：“这可不行。后进同学更需要少先队员的关心和帮助。你们不理他，是不对的。”李英敏告状：“他谁的话都不听，怎么理他呀？”雷锋很耐心：“人家听不听话，也要看我们怎么对待人家。”雷锋跑上前去，拉住调皮精的手，“我们这次中队活动，是到郊外废弃的砖瓦窑去捡碎砖头，来整修学校的花池子。你看，我把车都开来了，你愿不愿意去呀？”调皮精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雷锋拉他一同跑过来，把他扶上了车。雷锋开着车，上了郊外公路，孩子们在车上高兴地唱着歌。车到砖瓦窑，雷锋停车，打开车厢门，孩子们一个个往下跳，雷锋在一旁小心地招呼着。孩子们用土箕，扁担，抬的抬，提的提，把碎砖捡在一堆。雷锋和大家在一起捡碎砖，忽然发现驾驶室里有人。他立即奔过来查看，见是调皮精坐在驾驶室里，模模这，动动那，握着方向盘，嘴里学着“滴滴”的声音，玩得正开心。雷锋一来，把他吓了一跳，低下头，耷拉着脑袋，准备挨批。雷锋没生气，笑眯眯地问他：“我看得出来，你喜欢开汽车，是不是？”“是。”“想不想学？”“想……就是学不会。”“只要用心学，学什么都不难。等捡完砖回去，我教你。”调皮精一听，高兴地跳下车，和同学们一块儿捡砖去了。碎砖越堆越高。雷锋把车开过来，帮着孩子们一筐一筐地往车上运，装了大半车。小家伙们叽叽喳喳地上车，雷锋朝调皮精招招手，叫他坐进驾驶室。车子启动。雷锋一边开车，一边认真地讲解：“这是点火开关，这是离合器，这是刹车，这是里程表、油量表……”调皮精一看，乖乖，这么多名堂啊！他只好认输了：“雷锋叔叔，我，我记不住这么多，也听不懂。”“你瞧瞧，开汽车都这么复杂，以后，你们长大了，有很多工作等着你们去做，现在光贪玩，能行吗？”调皮精低下了头：“雷锋叔叔，我错了。”
在本溪路小学的少先队集会结束后，陈雅娟依恋地牵着雷锋的手，见邹静坤挤过来，忙放手跑开。雷锋注意到了：“哎，陈雅娟，你和邹静坤不是好朋友吗？怎么她来你就跑开呢！”邹静坤说：“雷锋叔叔，我俩为借橡皮和铅笔的事吵了一架，已经一周没说话了。”雷锋问：“是吗？想不想和陈雅娟和好？”邹静坤天真地回答：“想。”雷锋朝远处的陈雅娟喊：“陈雅娟，过来！”陈雅娟气喘喘地跑过来：“雷锋叔叔，什么事？”雷锋问：“听说你们最近闹别扭了，是真的吗？”陈雅娟和邹静坤互相看了一眼，红着脸，点点头。雷锋劝解道：“两个好朋友，为了一点小事就闹别扭，多不好。你们长大了，还要一起建设祖国哩！从小就不讲团结友爱。将来怎么能和大家齐心合力做好工作呢？”两个孩子听了，都挺后悔，可谁也不好意思说头一句话。雷锋看出了她们的心事，拉住她们的手，握在一起：“你们要想搞好团结，就马上握握手吧！”两个孩子互相看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在雷锋叔叔面前，两双小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陈雅娟说：“本来，我和邹静坤约好了要去看望烈属张大娘的。就为这点儿小事，把正事给耽误了。”邹静坤主动约她：“陈雅娟，今天放了学，我们一起去。”
“好。”雷锋问：“张大娘？她儿子是不是在抗美援朝时牺牲的？”陈雅娟说：“听说是的。”
雷锋又问：“是不是白峰山阻击战七勇士之一？”邹静坤说：“对，对，雷锋叔叔。张大娘的儿子是白峰山阻击战的勇士。是很出名的英雄！”雷锋深情地说：“我也听战友们说起过，有位英雄的母亲就住在附近。这样好不好，我今天还有任务，你们俩先代我问候一句张大娘，说我改日一定去看望她老人家。”
两个女孩高兴地行队礼：“雷锋叔叔，保证完成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