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苏菲的花园的头像

苏菲的花园

网站用户

小说
202009/30
分享
《在那繁花盛开的泥土上》连载

第二十七章 擦枪走火

站在秀水坪的山顶上,放眼望去,青山连绵,松涛滚滚。“那就是卧佛山?”陈刚用手指着一个巨大的山脉对王大骞说。山脉看上去十分奇特,看上去象一个巨佛横卧在那里。当地的老百姓也有叫它毛公山的,说是毛主席逝世后,永远地躺在那里,化作了一座山。看上去还真的很逼真……”王大骞附和了一句,但他的心思重重。两个人爬了一段山路,走了很久再也没有什么话语。这里是三县结合部,被称作一脚踏三县的地方叫做秀水坪。昨天夜里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案,当地供销社主任和妻子以及两位借宿的人被杀死在这里。现场混乱,鲜血四溅,反映出搏斗激烈的血腥场面。“这会是一起什么性质的案件呢?”王大骞一直在思考。现场分析会是刚刚结束的,大家的意见纷繁各异,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现场作案的只有一个人。因为,室内布满了血足迹,它只属于一个人。

“我看,也不能排除其他人,也许还有人在室外放风。”陈刚也说,王大骞点了点头。现场足迹只有38码,根据痕迹专家的画象,这个人身高只有1﹒60,体重只有45公斤左右,年龄约18至20岁。“个子这么小,杀了4个人,可能吗?”王大骞有些疑惑。

当地群众也被广泛发动起来了,他们纷纷来反映情况提供线索,有人甚至把二十多年前的土匪案联系起来了,六十年代初,这里的七名乡公所干部一夜全部被土匪砍头。

“一个人能杀死4个人的小个子又是何许人?”王大骞百思不得其解。

被害人供销社主任王文选,47岁,身强力壮,他的妻子46岁,身体健康并长期从事体力劳动,同时被害的还有一位19岁的女青年和她九岁的妹妹。但从现场来看,这4个人被杀死在不同的房间,应该是逐一被害的,这样看来一个人作案的结论是说得通的。令人疑惑的是男主人的头颅几乎要被砍下来,他妻子尸体上刀痕多达40多刀,看上去象是血肉横飞乱刀砍杀,看上去又象仇杀。“但从凶器上分析大多是就地取材,从这点来看,盗转抢的可能性比较大,有点象流窜作案。”王大骞担任了侦破组副组长,他的话具有一定的份量:“通知各县,设关堵卡,还没有超过12个小时,也许可以堵住他。”

破案指挥部设在供销社旁边的农具仓库里,专案组共计28人,王大骞、陈刚、何平都上了案子,地、县政府的领导都亲临了现场,参加了县场分析会。会上王大骞在汇报了现场勘察情况,何平报告了初步排查摸底的情况,陈刚报告了围追堵截设卡布署情况。案件分析会把案件初步划定在行凶报复、抢劫杀人、流窜作案三种性质上。指挥部决定,除了继续设卡堵截外,派出三个分队分别到三县开展深入摸排工作。特别是对有盗窃前科和与被害人有关系的人。王大骞留在了当地,对现场附近的嫌疑人进行摸底。何平去了高阳县那里是王昭君的故乡,也是他从小生活成长的地方,他熟悉当地的敌社情,这样对工作有利。陈刚被派到了外围与秀水坪交界的归县调查,那里交通不便道路崎岖。从高阳和归县方向过来作案,可能性并不大,本地人作案的可能性更大,因为是夜间作案,又盗窃了大量的现金,必须是熟悉地形,知道内情的人,从分工上就看出了王大骞的用心,他把最容易突破的位置抢到了自己的手里。陈刚当然窝了一肚子的火,但命令就是命令,他不好发作。案情重大,他们连夜开拔,向深山老林里进发。

腊月的山岭,海拔二千多米,这山里那里有路?而且风雪交加。他们连滚带爬地在冰雪中走着,饿了就吃口干粮,渴了就喝口山涧的泉水。“这味儿还真象健力宝呢!”陈刚苦中寻着乐子逗着大家。

“大家小心点,这山里可有野猪狗熊,也许会遇到虎豹什么的。”熟悉当地境况的侦察员提醒说。陈刚下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五四式手枪,再看看大家,除了两只枪,其他人都空着手。晚上他们借宿在老乡家里,三四个人盖一床被子,夜里冻得直发抖。晚上陈刚觉得头晕一股粘糊糊的东西从鼻子里流了出来,原来他有了高山反映开始流鼻血了。出去到河边用凉水洗了洗血止住了。两个星期调查访问结束了,他们走访了二十多户村民,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陈刚回到指挥部参加碰头会议。何来也是两手空空,只有王大骞获得了一条线索,当地的一位老师,他的儿子个子瘦小,平时有小偷小摸的恶习惯,非常象公安局公开的画像,于是父亲把他绑来,王大骞抢着去审,以为这下可以抢先破案了,最后没有个落头。这注定是一个没有干货的汇报会,会后只能继续深入调查,扩大侦察范围。案子没有破,饭还是要吃的,炊事员大声嚷嚷着开饭了。大家都去吃饭,只有陈刚没有去,他来到了室外,闷坐在一个树桩上抽猛烟。“走吧,吃饭去吧!”何平拍了拍陈刚的肩膀说。他是个乐天派,案子破不破,他都要寻开心。

“你先去吧,我去打个电话。”他对何平说,现在乘别人都在吃饭,正好电话有空,他想让苏红梅托人把棉大衣带上山来,山上零下十几度,让他冷得实在受不了。

“喂!”

“喂?”

“喂,是公安处吗?”

“是的,请讲!”电话接通了,他听出来,是她的声音。

“是你?”

“陈刚?”

“为什么你在这里?”

“今天轮到我值班。”虽然隔着千山万水,他可以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他感到她就站立在自己的面前。他感到一股温流流到了他的心中,并从头到脚传遍了他的全身。让他在这个冰天雪地里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虽然他的毛皮鞋已经湿透了,已经裂开了口子,他的脚指头冻得跟红萝卜似的但现在已经暖和了。他赶紧对她说:“今天办案的车子会送杨法医回家,如果有车子返回,帮我带一双球鞋来,再多带几双厚一点的袜子,还有棉大衣。”他不敢在这里对她述说,他是多么地想念她,也不敢在这里谈他的心是那么地爱着她,因为这里是为案件架起的电话专线。他不可以占用专用电话,说一些儿女情长的话题。再说,这条用过各级邮局的线路还有很多业务员在线,她们随时都可以监听。但他还是忍不住对她说了一句:“我想你!”“我也是!”听到了她的这几话后,就把电话挂了。

他走进了厨房,大家正在那里一边吃,一边谈笑着。炊事员面有难色地对他说:“饭没有了,菜也没有了,还有一点饭已经凉了,我给你蒸一下,或是给你炒一点鸡蛋饭?”

陈刚还没有回话,那边传来一个声音:“他喜欢吃炒剩饭。”寻着声音望去,正是王大骞。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的怒火不打一处来。他对他说:“老子吃剩饭,关你什么屁事?”从来不说脏话的陈刚,这次怒气冲天地脱口而出。王大骞知道自己错话在先,没有还嘴。可陈刚依然不依不饶:“老子不象你,尽挑肥的吃!”

“老子怎么了,老子怎么了?……”两个斗鸡公,凶到在一起,怒目而视,挽袖擦掌,正想干一场。

“怎么了?目标都没有摸到一个,就开始拉枪栓了?小心走火,伤到自己!”专案组长李副处长大声喝斥他们。

“算了!”

“算了!”

大家围了上来,你劝我拉的把他们分开了。炊事员给他端上了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饭。这时,杨法医也走了过来,把自己的大衣脱了下来,披到了陈刚的身上,对他说:“我要下山了,你留着用。”陈刚知道,杨法医连夜做了4具尸检,他干了个通宵,累得病倒了,还发着高烧,依然坚持参战。要他下山,是处长的命令。“你还发着烧,路上还要用。”他对他说。“你留着吧,你比我更需要。”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一个月过去了,案件仍然没有破。时间长了对于流窜性质的案件,不是一个好兆头。由于寒冷、劳累和高原反应,在断地在减员。王大骞也病倒了,他的脸肿得象嘴里塞了个包子,三四天吃不下饭。炊事员给他熬了稀饭。陈刚还是在不断地流鼻血,指挥部决定让他回家休息,他坚持拗着不走,说:“我走了,山上的人手又少了一个,就会给犯罪分子留下空隙。”领导只好把他留在了指挥部。何平的家中也打来电话,说他父亲病重住院了。其实,在参战之前,他就隐瞒了父亲生病的实情。他没有走,后来,传来了他父亲去世的消息。何平的父亲也是一位老公安,处长特批他回家探望,但他仍然没有回家,坚守在战斗岗位上。战友们都为他感到难过。当着战友们的面,他没有掉一滴眼泪。等到夜深人静,他独自走到山顶,朝着东南方向,他双膝跪地,泪流满面。他对面在天的父亲说:“爸爸,请原谅儿的不孝吧!等到儿子为民除了害,再着立功的奖章来看您!”雪花飘落在他流满泪水的脸上。

何平重新回到了高阳县的高岚镇,他发动群众,动员干部职工,很快就有了效果,他在摸排的一组违法人员名单中,筛查出了几个重点,又从重点中发现了一个刘姓高中生,平时有偷窃行为,胆大妄为,案发期间离校。最近行为反常:花钱大手大脚,还更换了新衣服,在课堂上心神不定。特别是他的身高体重年龄与现场勘察的模拟画像很接近。何平异常兴奋,他把信息上报给了指挥部。王大骞也接到了报告,晒谷坪弯子村的一位村民反他反映说:案发当天,他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同村的一个青年,他匆匆向秀水坪方向走去,并故意低下了头,没有和他说话。之后他没有返回。春节假期他回家时带了一部收录机。收录机是一个普通农民家庭买不起的,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学生。“难道这三起线索就是同一个人?”王大骞琢磨着,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这个人越来越象。王大骞把桌子一拍,说了一声:“走!”他带上侦察员,象尖刀一样直插那个地方——晒谷坪弯子村。两路消息都汇集到地区公安处,对准的都是同一个人,处长果断地下达命令:“迅速收网!”晚上10时,各组都收到了指挥部的命令,他们从西、南、北三个方向,扑向同一个地点。陈刚也想立功,他拉住了张组长的胳膊,求情说:“我有意见,关键时刻不能把我一个人凉在这里。”“怎么是凉在这里?有很重要的工作等着你。服从命令!”领导斩钉截铁地说。北线一组何平的吉普车,已经经过了水月寺,又经过了高岚,眼看着离目的越来越近,他们离目标还差五六里时,车陷进了泥泞中,他们跳下了车,小跑前进。东线组王大骞带领着县局的侦察员们操了一条近路。南线组距目标直线距离最近,他们如同猛虎下山。陈刚独自一人守着电台和专线,整个电话专线和电台里没有一点声音,安静得像夜空凝固了一般,他心急如焚,他望眼欲穿。凌晨二点,一个震耳欲聋的消息从电台里传了出来:“罪犯抓获了!‘12﹒25’特大案件成功告破!”

陈刚高兴地蹦啊跳啊,他抱着电话使劲摇,都快摇破了,电话怎么也摇不通,原来是电话线上了凌,被冻断掉了。他身边的村书记,灵机一动,抓起一部破自行车,冒着危险,冲向山下的栗子坪乡政府,去报告这个消息。不一会儿,让陈刚想不到的是,方圆百里,群情躁动起来,群众自发地开始放鞭炮,雪山被炮声震醒,黑夜被成千上万只火把烧得通红。半个小时后,电话终于通了,贺电接连不断地打到这里,这个只有陈刚一个人的指挥部。第一个贺电来自地委政法委胡书记,他激动地说:“得悉大案破获,万分高兴!我代表宜昌地委、地区政法委,向全体参战民警表示热烈祝贺!”

然后是:地区公安处……各县县委,县政府……一条条贺电来自四面八方,陈刚的心早已盛不下这洪流般的激荡。他丢下“喂,喂,喂”的电话,俯在桌上哭了起来。他冲出指挥部,掏出手枪对着夜空,扣动了扳机,直到把枪膛放空。

秀水坪沸腾了!

高岚沸腾了!

水月寺沸腾了!

雾渡河沸腾了!

晓溪塔沸腾了!

人群像喷出火山的熔岩,从秀水坪直泄而下,整个宜昌也沸腾了!

民警们抱在一起流泪,群众拥在一起开怀大笑。晚上8时,祝捷大会在宜昌县一招会议室举行。县长在致祝酒词后,端着酒杯到处寻找侦察员们,一个也不见踪影。他拨开人群,来到室外,只见泥浆满身的侦察员一个二个地痪倒在花坛旁。县长也忍不住了,眼泪漱漱往下掉。

民警和群众,父母官也和老百姓的喜泪都流在了一起。

下山后,王大骞找陈刚谈了一次心,他主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脾气太大,有时乱说话。

两个兄弟加情敌和好如初了。

      第四十八章 春风温浓

       春天到了,苏红梅不再只是独自发呆,或是埋头看书了。她走路时,头也昂起来,脸上也时常挂着笑。休息时也穿漂亮衣服了,因为:”女为悦己者而容“嘛。爱春天来到了她的生命中。她象一棵果树,长大了,发芽了,开花了。美丽的爱情,滋润着她的生命。陈刚时常陪她散步,他们一起散步,一起聊天,十分开心。

他们的语言是共同的,不需要去额外的解释,不需要过多的描述,他们可以很容易地懂得对方的意思,内涵和余音。他们手挽着手,肩并着肩,花园、竹林和林荫道上都留下他们青春的身影。那个傍晚,他们在一排冬青树前停下了脚步苏红梅指着一片树丛说:“这里以前是花园的大门,我经常在这里扑蝴蝶,还到花园里偷花,但每次都被园丁张爷爷逮住,罚我在花园里拔杂草,说这样就不告诉我的家长了。”

现在花已经没有了,漂亮的树也被砍掉了,只剩下杂草和一些没有人修理的杂树林。苏红梅想起这些往事时,依然象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当他们走到行署球场时,她对他说:“我是时常在这里荡秋千的。”她的心回到了那个年代:她荡着秋千,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好象自己要飞起来一样,伸手可以摸到蓝色的天空。她喜欢这种飞翔的感觉。她真希望今天,那个秋千还在那里,而推她的人正是陈刚。

他会心地笑了,因为他们的记忆也是共同的。她指的地方,已经没有秋千了,孤立立地树着一个篮球架。但是,他们的记忆中是有的,不单有秋千,还有地上茵茵的草坪,密密的夹竹桃形成的林荫道。当然还有,天空上飞满了五颜六色的风筝。

“还有,你放的风筝,总是最漂亮,飞得最高的那一只。你一定要给我做一只。”她看着身边的这位大哥哥,娇嗔地说。她今天也有了撒娇的资格。

“过几天吧,我一定给你做一个最漂亮的!”他笑着说。

“真的?”

“真的!”

“拉钩?”

“拉钩就不用了吧!”他停下了脚步,对她说:“我可以吻你吗?”

她点了点头,闭上了她的眼睛。她感到他在一点一点地向她靠近,热度在一点一点地增强,逐渐地燃烧起来,象一团熊熊的火焰。他的唇碰到了她的唇。她的心快要从胸腔里跳了出来,她的呼吸几乎停止,她的身体开始飘了起来。他们接吻了,在这和煦的风里,在这芬芳的花香中,在这美丽的星空下,她得到了她人生的第一个吻。她听到了一个声音:“我爱你!红梅,我要用我的生命爱你,永远永远地爱你!”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她从来没有想到:吻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醇香,那么的甜蜜。苏红梅变了,她变得更快乐了,更开朗了。每天清晨醒来,她都向着太阳微笑,向着蓝天歌唱。她的生命中,她的生活里已经有了一个美丽的太阳,把她的生活照亮了。每天早上,她渴望见到那个太阳,每天晚上她都笑着入眠。

他的眼睛比太阳更明亮,他的微笑比阳光更灿烂,他的胸怀比阳光更温暖,她醉了,她沉醉在美好的爱情中。陈刚和苏红梅经常约会了,桃花岭的花园里,和林荫道上,都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她继续写诗,很多美丽的诗歌,又开始涌现在她的心中,然后从她的嘴里诵出,再从她的笔尖流出,又写在了白纸上:“我生命的歌从我命运的驿站里逃脱出来,在你的目光里找到了它的语言,被你的微笑反复地吟唱出它全部的意义。”

聚少离多的日子开始了,陈刚开始频繁出差,她也要下乡,甜蜜的日子刚刚开始,分离的时刻也跟随而来。她开始记日记,向自己倾诉相思之苦:一九八一年四月二十一日,星期二 晴今天是个大晴天,太阳特别好,但早上还是有一丝丝的凉意,我好象有一点感冒,于是加了一件毛衣。他说他今天要下乡,但单位通知要听老红军丘文山的传统教育报告,于是他们改变了行程。我们一起到行署礼堂听报告,他坐在我的后一排,和男同事们坐在一起。丘老的报告我听过很多遍了,依然感到很有趣。听到他与同事的交谈声,低头可见他的皮鞋。想转过头去看他一眼,与他们搭个讪,但又怕被同事笑话。我的同志、战友、爱人,你就在我的身边!

苏红梅与陈刚正式恋爱了,他们给政治处打了书面报告,l主任告诉他们,民警恋爱必须通过政审,不仅对本人,还要对三代以内的家庭进行审查,政审通不过,组织不批准恋爱,因为他们双方都是民警,政审已经通过,就不必再审查。他们两人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很幸运。恋爱是甜蜜的,在桃花岭的花园小径上,在幽幽的森林的月光下,常常留下他们手牵着手,相互依偎的倩影。有时他们会去位于云集路的行署大礼堂和解放路的解放电影院看电影,他们沉浸在甜蜜的爱情中,美好的诗句在她的脑海里回。聚少离多的日子开始了,不是陈刚外出办案,就是苏红梅要出差,或是他刚刚上午回家,下午又要走。他们感到了离别的痛苦,他们一分一秒也不想分开他。

苏红梅为了排遣内心离别的痛苦,她开始记日记。日记本上常常留下她滴落的泪迹。那一天早上,她又流泪了,因为他告诉她,今天他又要出差。晚上还要政治学习,两人约好不在见面。可是,当下了学习之后,我又看见我熟悉的窗户里,亮着我熟悉的灯光。

本文连载章节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