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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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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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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心》》连载

第一十一章 漏洞百出

党组会议上统一思想后,机关各处室便开始按照巡视组的要求着手排查问题起来。这令辜声虎很是挠头,也很是烦躁。之前,心里的抵抗力仿佛也像台风之后的浪一样渐渐减弱,再说如果整改不好,他怕是真的要被追责了。可是,依他那不可一世的个性,又不想完全按照巡视组的意愿来。

思来想去中,他决定以拖拉,小步慢走来应对。时间可以换空间他懂得。首先他从党的建设开始梳理起来。之所以从这个上面开始,他认为是务虚的,比较好应付。再说呢,也可以折腾一下,你们这些中层以上干部,是你们向巡视组的反映党的建设缺失,是你们打的小报告。在心里诅咒着,便一个电话把机关党委副书记顾知炳叫到他面前。

一见到顾知炳这个人,辜声虎积攒在心里的火,立时就全冒了出来。大声训斥他:这几年你怎么抓的党的建设?不知道“三会一课”怎么抓吗?把你提拔起来不是让你坐在办公室玩儿的?……机枪扫射一般,吓得顾知炳直闭眼睛,大气不敢出了。

那语气,那训斥,仿佛巡视组会议上指出的问题,全是他顾知炳一个人所造成的。可是,他看似傻,然并不傻,明明知道不全是他的问题,但也不敢吱声。

事实上,自从被提拔后,他曾经也想干点正事,然而,他的党务知识实在太欠缺了,就如一个不会走路的跛子,实在是勉为其难了?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展党务工作,相反他根本不够格作为党务工作者,仅凭把怀孕的朋友抛弃就不够格。何况他把党的工作常与行政领导混为一谈,更不知道如何推进党内民主集中制,组织党内民主生活会了。于是,在想干事干不成事中,平时也就当个二传手起来,上级文件来了转发一下,上级要求学习内容,在网上发发通知,然后就是网上游戏人生,打发时间。

事实上,辜声虎也只是好为人师,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对于党的建设,党务工作的非常缺失。尤其在他思想意识上,总认为自己的单位业务部门,只要把收入搞上去了,把资金分配好了,党的建设就不重要了,把领导交待的重点项目资金确保好了,一切都好了。

在训斥一番后,看到顾知炳一副可怜兮兮比窦娥还冤的样子,心里又有些那种打了自己闺女心疼的感觉,更何况此人还是老朋友的亲兄弟,觉得刚才火大了点,过分了些,便又换了一种口气说:“不是我批评你,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做好党务工作吗?”

顾知炳赶紧一个紧张挺胸,身体站直了说:“辜局,你的批评我完全接受,从今天开始保证按照你的要求把工作做实。”辜声虎一听,又气不打一处来了。“什么叫按照我的要求做!”辜声虎咬着牙说,“是按照他们要求的做!”“是,我一定按照他们巡视后组的要求去做。” 顾知炳哭丧着脸答。

“那还愣干吗?”辜声虎一挥手说,“赶紧制定整改方案。” 顾知炳一转身又转回来,哭丧着脸看着他。这下,辜声虎彻底愤怒了,吼道:“难道整改方案不会做?” 顾知炳连忙说:“我会,我会。”吓得小跑了出去。

事实上,辜声虎在党务工作上也是个门外汉。一来他没有具体搞过党的建设。在企业工作时,主要做的财务,说白了也就记记账,账户先生而已,没有什么理论功底,到了机关工作后又主要是财务方面的工作,党的性质、宗旨等也就一知半解。

虽说这几年他担任过单位的领导,一把手,但具体工作他也没做过,都是下边人准备好的,照本宣课而已。想到这儿,他真有些汗颜来和惭愧来。上级领导,党组织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他,居然没有做好,还被点名批评。

真是问心有愧了。对此,他决定补上这一课。可是怎么补,又难信了他。总不能找个人来给他辅导吧?毕竟他是个好面子的人,怕人笑话。于是他悄悄来到新华书店,开始寻找书籍。补上“三会一课”,补上党委书记六会……

……

随着巡视组工作的不断深入,之前提出的便开始一一暴露出来了。那些隐藏的,明的暗的,白的黑的,全部暴露出来了,而且有个问题非常棘手,查出下属单位违反“八项规定”公费旅游的事来。这是顶风违纪的典型案例,不收手是什么性质?

顶风违纪,不收手的典范。这是辜声虎最不愿意看到的,因为这个下属单位的负责人水皮是他一手提拔的,帮他做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有些事情一旦败露就是天大的问题。因此,听到巡视组反馈的消息后,辜声虎立即神经紧张起来。他担心巡视组的人一吓唬,水皮把事情全说出来就坏了大事。

在神经紧张中,他便准备信息他一定要守口如瓶,就事说事,千万不要牵出其它的什么事来。然而,当编辑好信息后,正准备发送时,却是惊出一身汗。心想,这要是被巡视组监视,发现了,不是成了有力证据,更何况这个水皮靠不住,与前几任局长似乎都有关系,而且似乎关系很好,不倒翁一样,这就奇怪了。

又颓然放下了电话。做贼心虚的他担心,电话被监控。为此,辜声虎在气馁中,恍惚地等待着。他乞求水皮这家伙能够立场坚定,不要出卖了他,侥幸地设想着巡视组不要把这件事扩大。

不过,他也开始行动起来,是通过巡视组有关人员做起了工作,说他们那不是组织公款旅游,是考察学习。学习人家的先进经验。然而,人家巡视人员却是反问:“考察学习怎么会到偏僻的小地方呢?”辜声虎立即被问住了。但是,他还不甘心。说一开始大家执行“八项规定”并没有那么严格,很多单位也有类似的活动。

巡视组的人白了他一眼,说:“别人违反规定自有人会去处理,你没管好下属就是你们的问题。”这话彻底把辜声虎彻底给噎住了。对此,他开始自责,开始恨铁不成钢。

不过,在几天痛苦的煎熬中,辜声虎担心的事没有出现,巡视组很快拿出意见,要处理相关人员。辜声虎一听没有自己的事了,连忙保证说,立即处理。为此,他们一行五人,一人一个党内警告处分并退回所有旅游的花费。

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辜声虎的心情并不那么平静。他担心不知道还会查出什么问题。也许老天真的捉弄他,平静了几天,巡视组的账务小组又查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在查另一个下属单位时,发现一张巨额的餐费发票。

又是一起顶风违纪的典型案例,巡视组的人员便讯问相关人员,那张发票的来历,结果具体办事的会计人员回答不上来,说是领导拿来签字的就报销做账了啊。多么干脆,多么理直气壮。

对此,办公室主任随千山被巡视组请了过去。

一开始,郁千山多少还是有几分侥幸的,觉得巡视组不能把如此重要的一个部门怎么样。你们还想好好花钱吗?因此敷衍巡视组是市里领导交办的事情。巡视组的工作人员一听,也有些为难了。一时判断不出是真还是假,更不知道市里哪位领导,便将一情况汇报到组长须正国那里。

“无论是谁,都要查下去。” 须正国不怒自威地说。巡视组员们便又把办公室主任郁千山请了过去。这下,郁千山知道敷衍不下去了,但他又不能说是一把手辜声虎交办的。

党中央“八项规定”已经出台几年了,文件也学习了,阴风阳为是什么性质辜声虎自然清楚后果。面对讯问,他便说是下属几个单位在一个食堂吃饭上的补助。

补助?巡视组员们疑问起来。郁千山说因为物价上涨,是追加的补助,加上小食堂平时接待……

现实是糊弄过去了。可是听了汇报后,须正国知道里面有隐情没说完。但他也为难了,如经大一笔的餐费,不可能单位一把手不知道吧?他便决定亲自约谈辜声虎。

面对须正国的问题,早准备的辜声虎说完全不知道,说他身为一把手,连吃饭这样的小事他都管,还要他们那些分管局长,要办公室主任干吗?虽然辜声虎口气是平淡的甚至有点无可奈何,但须正国还是听出某种得势的振振有词,理直气壮在为自己辩解。

对此,他不无尴尬一笑,说先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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