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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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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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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心》》连载

第三十九章 噩梦已来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怎么了老公?”慕颜艳坐起来推了推身边的人,“你做噩梦了?”林超凡立即清醒起来,故意疑问:“我做梦了?”“是呀,什么杀呀杀的。”

林超凡自言自语说:“不会吧。”慕颜艳打了一个哈气,又睡了下来。林超凡开始回忆那个梦来。是自己被关进一个铁笼子,慕尔矢将瞪着充满血色的眼睛,挥舞着的皮鞭一下下狠抽到他身上。接着就拿起开水瓶往他头上浇开水,因此他痛苦得哇哇求饶。

再也睡不着了,林超凡这样的梦似乎一直维持下来并缕缕从梦中惊醒。夜不成寐?他的精神开始涣散起来,脑子里面仿佛有辆汽车一直在运转着嗡嗡作响。对此,一到晚上,他便要求与慕颜艳做爱,一开始处于还在悲伤中的慕颜艳忍受了他疯狂。然而三天后,慕颜艳有些疑问并开始拒绝。

然而似乎吸毒上瘾了的林超凡只要不做爱,就睡不着觉并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慕尔矢拿着鞭子在他眼前转悠。对此在坚持了三天后他实在受不了失眠的折磨了又要求与慕颜艳做爱。当然是拒绝了,林超凡哪能罢休?

撕扯的结果是,慕颜艳恼怒地与他分床而睡。林超凡却是依然不能罢休,先是乞求,说尽了温柔与温暖的话,像吸毒者一样乞求的表情。但是慕颜艳仿佛并不领情,为之所动。于是林超凡霸王上弓,撕扯变成厮打起来。

伤心欲绝中,慕颜艳提出了离婚。林超凡当然不同意并威胁离婚了你什么没有怕是会流落街头。慕颜艳一听,更加伤心欲绝起来,房产没收查封了,银行账户口查封了……

一无所有,怎么活得下去?为此她想出一个绝招,每天睡觉时抱着父亲的遗像。林超凡这才彻底罢休了。对此,林超凡每天晚上又开始了噩梦的连续剧。

一闭上眼睛不是看到慕尔矢拿着鞭子在他眼前转悠,就是拎着开水瓶在他面前矗立,他的身影在太阳西沉中,被拉得又黑又长,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在那长长的阴影里隐藏什么。直到有一天,林超凡终于在噩梦叫出慕尔矢我是你女婿,你不是我杀的……让慕颜艳听得一清二楚。

“原是你是杀死我的父亲!” 慕颜艳疯狂地撕扯着他质问。“怎么可能!”林超凡辩解,“说梦话你也能够相信。” 慕颜艳迟疑了一下,觉得有几分道理但她依然不相信地说:“我说我爸怎么生场感冒就走了?”

“对我都不相信你还相信谁?” 面对眼前的丈夫过去一段日子种异常,慕颜艳开始怀疑起来。于是她开始仔细回忆林超凡结婚以来的种种细节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作为有文化的人这句老话她懂得并细细一品味,越发觉得父亲的死充满了蹊跷。可是现在父亲已经化作一股烟最后之于一盆灰,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死得冤枉。但是,冥冥之间仿佛有一股力量拽着她去寻找真相。

她决定悄悄调查起来。

医生听了慕颜艳细说的病况后,沉默了好一会说“按照你说的当时症状,如果是心脏病突发,就应该是心脏先停止跳动。明明是呼吸先停,而不是心脏先停的就意外了。”

慕颜艳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说她可能肯定父亲上先呼吸停止的,因为抓住父亲的手腕时还心脏跳动好一会儿。那位医生顿时眼睛张得大大地看着她自言自己语说“也就是说你父亲肯定不是死于心脏病。如果不是死于心脏病,那他的死就一定另有蹊跷了。”

“会是什么情况才会呼吸停止?” 慕颜艳惊讶问。那位医生沉默中用手指敲敲脑袋说。“突然停止呼吸应该是较重的疾病,如心脏病,脑血管疾病等疾病的。”“我爸没有心脏病,” 慕颜艳肯定地说,“他每年体检都是好好的。”

“那也不一定。”医生用模棱两可的口气说。对此,慕颜艳回家后开始在网上查找什么情况下,才会导致呼吸停止心脏还在跳动。令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一输入她想找的问答,网站推送便把林超凡过去上网的页面跳了出来。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蠡江市相邻的城市医生谋杀自己妻子的新闻出现在眼前。“怎么可能!”慕颜艳一连说了无数遍并把那个新闻认认真真看了多遍。

真是杀了林超凡的心都有,主题游离得太突兀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的疑问在脑海中盘旋,让她还是不相信林超凡这个自己的丈夫会做出杀死岳父的事来。她立即将这篇新闻用手机拍了下来,然后就又去医院找到那医生。

医生看完新闻后,欲言又止。慕颜艳急得一头汗来说你告诉我这种新闻是不是真的?医生看了她一眼说,理论上有可能,我们在手术临床上也会发生过量使用麻醉剂后导致病人死亡。

医生大概观察出慕颜艳的情绪变化很大,是那种杀人的目光。便又问:“你父亲与什么人有仇恨吗?” 慕颜艳犹豫了一下,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也不好说。对此医生问她父亲在感冒后,有什么人接触过他,对他做过什么事。慕颜艳在沉默了几秒说平时休养以外,只有丈夫每天给他喝牛奶。

医生有些纳闷问:“你父亲跟你丈夫有仇恨吗?” 慕颜艳拼命地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对此医生两手一摊,做出一种无能为力的手势来。

震惊、愤怒,追问,一时间潮水一样涌上她的心头,肝肠断裂了。矗立在无边的大海边,慕颜艳思绪万千,心如刀绞,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一脸恩爱背靠背,林超凡像她身上的一个毒瘤,和他在一起取暖的那种惯性,是一和无法控制的病原菌。那个与她天天在一起的人,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

她怎么也不相信父亲是被林超凡所杀害,但又相信父亲死得太蹊跷了。她饱满的嘴唇如玫瑰花在初夏的晚风中颤动,吐出的词,语无伦次,豌豆似的咯咯作响。蓝丝绸连衣裙飞舞在黄昏幽远而又寂寥的光线下,窸窣作响。她的眼睛低垂,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她慢慢走向大海。

海水在惊涛拍岸拍打着,偶尔会出现一个个漩涡,像一只野兽的嘴巴,呜咽着,嘶吼着,又似精心酝酿着什么阴谋,海面上不时卷来一些漂浮物,它们在浪涛中起起落落,沉沉浮浮,像早已习惯这样的随波逐流,可当经过漩涡附近时,可怕的灾难就来了,突然一股暗流中的力量席卷而来,几乎眨眼间,它们都卷进漩涡中心并消失无踪。他静静地凝望着那阴暗的漩涡,忽然觉得这宽广的大海就生活一样残酷,在残忍上如此雷同。

海水没过慕颜艳的脚踝,水裹着细沙在脚面上滚动。

海水激起一朵朵流动不息的浪花湿了她的衣裳。此时此刻,太平洋像个巨大的黑洞。在环礁那头有一道缺口,海中那些大型鱼类,都是潮水高时从缺口进来的。在连手指都看不见的黑暗中,风会不会让划艇偏向,从缺口漂出去呢?

“我不能死!” 慕颜艳突然对天空大喊道。 她想让声音更隐忍一些,让愤怒来得更寒冷一些。她要告诉他,她打算去向全世界宣布他就是一个骗子,必须铲除那个病原菌!

她是如此愤怒!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眼睛里面要射出电光,五官也在奋力追问,忽而挤成一团,嘴里面也嗷嗷叫着,表情生动而可怖。面对妻子回家失魂落魄的样子,林超凡问了一句去哪儿了怎么了,不回答中,疑问地看着妻子。这一看,他突然意识到并承认,这一多年的相知相伴,他对她已产生一种微妙的情感,在那个特定的时空里,超过在阳光下我能爱的所有事物的总和。像穿过夏日长廊的一阵凉风,是生活的暗物质,想分开已经无法割舍。

林超凡的心一软,伸出手,想替她擦去泪水。但是,被妻子手一挥挡了过去。

当警察来到林超凡面前时,他正在客厅里抽着烟疑问妻子为什么对他不高兴甚至是愤怒。他的猜测是妻子举报了他的家暴……因为他知道在国外家暴不是轻描淡写的事。

“你们怎么又来了?”林超凡起来疑问道。警察核实了一下他的信息后,然后两个警察一左一右地控制着他般,林超凡不知道发生什么,想动明显被控制的态势。然后另外两名警察直奔慕颜艳的卧室。慕颜艳详细向两位细述了她的怀疑后,警察开始对他们这个租住家进行搜察。

过了好一会儿,警察从楼下来与另外两个警察说了句带走。“你们抓我干吗?”林超凡疑惑地挣扎着。这时慕颜艳从楼上走了下来,以无比仇恨的语气说:“白眼狼你去死吧!”“我怎么了颜艳?”这时林超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慕颜艳说麻醉剂是怎么回事。

“颜艳相信我是爱你的!”林超凡情知阴谋已经败露,但他依然希望得到妻子的原谅,以新的承诺来挽救自己的危局。然而,承诺不可能像他的胡子,长出来剔去只能是旧得出,不可能再让妻子相信他了。“狼心狗肺的东西!”愤怒盖过所有的痛苦,“你去死吧!”

绝望不仅仅之于绝望。她想起与林超凡的过往,就是引狼入室,彼此带着不健康的心理,彼此接近,一路演变在今天的结局。后悔已经实在太晚了。

林超凡被带走了,是被挣扎着带走的,眼睛里似乎还柔肠寸断的柔情。他怎么也想不到慕颜艳是怎么知道他的阴谋的。也许这个世界是需要谜的,答案背后往往是谎言与欺骗。

就像如果圣格苏没有被找到,我们就真的以为他和小王子在小小的星球上冲着地球微笑,就如无须寻找“三星堆”之谜,就让它谜下去更好,否则残酷与丑陋的真相会让人宁可死,也不愿意再在这个世界上多待一会。

然而慕颜艳还必须得知真相与警察配合但是她突然像一阵风消失在那个异国他乡。

而林超凡从此不再噩梦,是做了一个甜蜜的梦,他拉着慕颜艳的一路各前,走着,走着便听到脚下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冰脊越发险峻奇特,现在他们看到了真正的绝世冰川,林超凡胆寒得几乎只要有一条缝隙也会钻进去。

对此他开始找到了从前来过的地方,然而铁丝网像张开的怀抱将他们紧紧包围在里面,上面还挂着警示牌,触碰者死。

对此林超凡斜坡沿着冰峰转了个折角,眼前就出现了岬壁。他向妻子招招手,慕颜艳像飞一样着落在岬角突出的平台上,面对壮观得让人心寒的风景,她突然笑了,是甜蜜幸福,是愈加自由的快乐。在慕颜艳面前,直下数百米,冰川刨蚀出巨大的谷地。碧蓝色的湖面如同凝固在谷中。

他们彼此没有交流,静静地看着阳光在对岸冰盖的山峰上移动。林超凡往前半步,转过身,动情地对她说:“我们像过去一样好么?”突然岬角上横起一阵风,吹得人透不过气来。

她只觉脚底踉跄,身体不受控制,整个人被风吹得向外滑。她努力站定,睁大眼睛,林超凡弓着身体,努力保持平衡,他双臂向后舞动,想找到她,他抓到了她的手臂。她猛地甩脱那只手,惯性让他向前扑去——就在那一瞬间,她突然想哭,突然心软,她用两只手乱抓。她抓到衣服一角,她用力向后扯。

全靠身体本能,他站定了脚步,摇晃着从岬角边缘退回并张望与疑问并存地看着妻子慕颜艳。她也望着他,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她凝脂一样的肤色,穿着粉红色碎花衣裳,眼帘低垂,黑叽叽一排睫毛向上翻翘,像欲飞未飞的蝴蝶羽翅,红艳艳的脸颊映在烛光里,嘴唇像半开的花苞,黑密密的两条粗辫在肩上垂着,圣洁而又充满着诱惑。

一时间他们好像心灵完全相通了。

揉了揉眼睛,她却是看到对方眼睛里发出逼人寒光,便浑身哆嗦了一下,感觉他在她肩膀上推了一下,她感觉得到,身体正在慢慢失去平衡,她望着他的脸,他的嘴角动了动。

慕颜艳似乎听到他在嘟哝什么,分不清那三个字到底是不是“对不起”?或者是“我爱你”?她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张漂亮而狰狞的脸,眼眶倏地一热,急切扭过头去。

但她知道几秒钟后,她将摔入万丈深渊,于是她撇撇嘴。倏然笑起来,样子非常甜蜜,夹杂着羞怯和嘲讽――秋将至,北雁南飞,自有红巾英雄泪,自要款语凝噎,自盼明年早发春水,早渡归帆,早见桃花面。

天空中划过一颗流星,如风正一帆悬,拖曳出一条出出的白线,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它再次出现并对自己说:如果你睡了,就别在醒来,如果你醒着,那就让目光保持永远的清醒。

是谁放走了行云般的青春,结束了疾风的生活,又突兀地走进了岁月深处?此时,无论说什么林超凡的身上都像是两肋插刀一样的痛苦,唯有痛苦才让他明白――因为人心不好干啥都不长,正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

法网没有国界,正义从未缺席,随着林超凡以故意谋杀罪定论后,不光受到法律的制裁并良受到良心的谴责,毕竟法律的事应该交给警察来办。

而他的母亲诸莲娜随着丈夫受到国内缺席审判,她的财路也断了,财产也沿收了,因此只能流落街头。从此在那条知名的大街上,人们总能看到一位衣着破旧的中国妇人在街头或说流浪或说乞讨并自言自语“不知道天堂里是否有人来人往,不知道那边不是还有花好月圆。

谁说的?爱的,恨的;得到的,失去的,一直在告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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