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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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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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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心》》连载

第二十章 死之秘密

天降灾难即丈夫林固竹突然之死,令诸莲娜这些天擦干了眼泪后,那双经过岁月打磨得像干枯泉眼的双眼,不时,断断续续地冒出水泡来。她怎么也没想到,来到国外还没享几天福,丈夫就离她而去,把她丢在这个异国他乡,感到异常孤单。

来得实太突然了,突然得令她现在就如他长江里抛锚的一只小船,一下子失去重心,失去了方向……那痛苦的洪流让她晕眩得整个人时刻都跌进江里。她的嘴时而痉挛,时而又鼓点一样急速哆嗦着,到最后,她只能捂脸,陷于了恸哭。

眼睛都已经哭肿了,脸上的泪痕如划出一条条蜿蜒的沟壑。林超凡看到母亲如此痛苦的样子,又心痛,又不无气恼。他想这是老天对一个无知女人的处罚吧,她总以为人生就是如此简单轻松地幸福渡过,总以为丈夫的一切就是她的一切,她不曾思考一下,丈夫的一切是她的一切不错,但丈夫的一切,是建立在他永远屹立不倒之上,否则丈夫给的一切会随着他一起带走。

诸莲娜不可能有这样的领悟,家庭妇女的思想,物质面前不能自拔。林超凡看着母亲沉默中痛苦不语。林超凡就会猜想母亲在想着什么。是在等待着哭泣的风暴过去?还是一时不能接受?不过,母亲的痛苦也令他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尽管他早已经准备好反击的准备,但还没能想好如何反击这个老家伙并多有几分担忧,况且慕尔矢绝对不是一般的好对付,这一个强大的对手,就像一匹老太龙钟的狼,看似平时毫无生气甚至有点行将死去的萎靡,但是一旦威胁到它的生命安全时,还是会发出生死一搏。

因此他对自己主导的战争,不无紧张。

面对儿子与自己心心相印的沉默不语,诸莲娜突然痛哭起来,将那张宽大的脸盘从下方抬起来注视着他。泪水在脸上划出交错的痕迹像是某个水怪来到人间。林超凡心里惊悚了一下,安慰道:“妈别哭坏了身体,咱们还要过好日子的。”

像是有了希望一样,于是诸莲娜用那只发泡面饼般的右手掌,狠狠揩了一下脸,脸上立即焕然一新,明亮起来。“我不哭了,我不哭了,离开他我们还不活是吧儿子?”诸莲娜看着林超凡抽泣着说。于是林超凡上前拍拍她的肩膀,说了一句非常哲理的话:“有的人活着,其实已经死去。有些人死去,其实还活着。”

“你啥意思?” 诸莲娜转过头,“你是在说我吗?”“哪能呢妈?”林超凡又拍拍她,“我说的是来这儿享受天堂生活的人。” 诸莲娜咧咧嘴,把想说的话咽进肚里,不过她随即问道:“你爸怎么就这么走了?”她的疑问实太大了,基本的常识她知道,哪能摔一跤就能把心脏摔坏,把人摔死呢?

“别想多了,”林超凡递给她一杯水说,“人死不得复生,你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好吧。” 诸莲娜看着他,然后手一伸,林超凡怔了一下,明了似地说“你现在缺钱吗?”“坐吃山空,”诸莲娜擦了一下眼睛说,“他不在人家还给钱吧?”

嘿嘿一笑,林超凡很有把握地说,“放心吧,你儿子接了一个大项目,以后有你花不完的钱。”“真的呀儿子!”诸莲娜站起来,换成一副眉开眼笑的表情问:“快给你妈说说?” 林超凡犹豫了一下,问:“真想听?”她迫切想知道的点点头。

林超凡立即计上心来说,他最近主动参与一项合伙人的投资,是风投,通俗点就是以自己的资产来入股别人的公司,然后让自己的资产通过兼并别人的资产,实现利益最大化。

“风投”,诸莲娜听得迷迷瞪瞪,林超凡便把自己比为资产,事实上他现在已经把自己当成慕颜艳的资产,只是他是个负资产。多少懂点经济学的诸莲娜因此疑问,“你哪有资产?”林超凡阴险一笑,拍拍自己胸说,“你儿子不就是最大的资产?”

诸莲娜立即嘴角一咧, “你是什么资产,” 然后有些失望地责怪,“这个时候开什么玩笑。”“别瞧不起你儿子啊!”林超凡在地上转了一上圈说,“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资产,离开了人,所以的资产等于零。”说完他又补充道:“这个世界上最大资产不是钱,是我们的生命本身,我们生命本身是我们最大的资产。”

诸莲娜因此颓废地又坐下去并抽搐起来,嗓子里面不知道发出的是什么内容……对于眼前的这个儿子吧,她跟丈夫林固竹的认识高度一致,简直不学无术,恨铁不成钢,因为他们来到这个天堂国家后,就没看到儿子干成一件事。于是,越想就越痛苦,便又哭出声来。

“别瞧不起你儿子啊!”林超凡有些生气道,“现在的林超凡不是过去的林超凡了。”“那你到底是做的什么生意啊?”诸莲娜又擦了一下眼睛问。“跟你说了也不懂,反正你就等着享福好了。” 诸莲娜这时才有些放心地看着儿子。

那是温暖与乞求的眼神,林超凡的心彻底被触动了。于是他对诸莲娜说:“我还有事,你收拾收拾去麻将吧。” 诸莲娜嘴角咧了一下,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或许身体因心痛而麻木、僵硬,而暂时失去了语言功能。

“走了啊。”

林超凡一出家门,便被什么无形地抱住了。抱住他的是一轮金色的太阳。多天阴霾的心情,仿佛一下子云开雾散。更重要的是,他马上又可以见到慕颜艳了。那可是他资产无穷放大的重要组成部分。不!是最关键一环。离开了她,自己真的像父母心中想的那样,真的是一无是处。

关系,等于有关系并发生关系,?不!一切源于始于颜值,倾于味道。慕颜艳已经在路口等待着他,她是那么痴情于他了。她今天似乎刻意进行了一番打扮。

穿着紧身敞口的裙,粉色碎花,有着丝绸的质感,隐露出的胸口可看到半只乳房,浅色的高跟鞋与花裙相互响应,美艳至极。林超凡以捕获者的眼神迅速看了她一眼,打开车门。

汽车在蜿蜒的海边公路上高速飞驰着,那是天蓝蓝,地绿绿,海面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又像堆在一起的银子,更像储存在池子水里的水银,而小路又变成一条巨蛇蠕动着,随着微风吹过,湖面闪着光,像破碎的镜子,又像有无数的小鸟在水面上浮动着。

他们彼此间很享受地静静地你时而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那是一种心灵的幽会,曼妙、甜蜜还有他们所需的幸福。于是他们又交叉着循环对视,对视之后,有闪电,是两束光彼此引导彼此交缠在一起的闪电,不过闪电之后紧跟着的是雷声,隆隆的雷声滚动着暴风骤雨即将来临样走进“欢乐时光”酒店。

酒店是家带有情色的那种酒店,那儿有点方兴未艾,进进出出的人着实不少,领了钥匙他们手牵手地走进电梯,经过一条狭长的走廊,两人默默行走着,仿佛有着一种浓浓的惆怅在彼此心间弥漫。

打开房门,迎面是满壁墙纸的缠枝花,天花板顶线的雕饰,窗帘打着沉甸甸的结子,床幔垂下的流苏,椅套、茶垫、家具、宽大的水床,完全是中式的模样,这令他们突然有了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此情此景,林超凡不得不佩服中国人走向世界之快,仿佛没几年功夫,世界每个角落,都有了中国人的足迹和气息。如果不是计划生育政策,如果放开计划生育政策,林超凡想,还打什么仗,还搞什么贸战,世界都是咱们中国人的了。

想到这儿,他突然扑哧一笑。“你笑什么?”慕颜艳脸一红,盯着他自我解脱地打趣,“笑我们成为一对狗男女吗?”林超凡嘴唇微微颤抖地说:“不是。”然后以欣赏的眼神看着她。那神态像只猫咪,更像一只老虎。他对自己的猎物心满意足。

父亲的死当然令他伤心,但比起眼前的猎物来说,他觉得父亲的死让他强化男人的雄性,是复仇的力量。这样的力量是父亲之死给予的。“这样看着我干吗,色眯眯的。”

面对慕颜艳有些投石问路的口气。林超凡狼性发作了,上前就把按倒在床上,吻遍她黑色的发梢,猛烈地吮吸她的嘴唇……把头深埋进她的秀发里……然后手忙脚乱地扯下她的外衣,内衣并喃喃地疼痛言语:“我什么也不要了,什么也不要了,我只要现在就好。”

诗与远近在眼前。慕颜艳在叫着,推托中,身体的三点就雪白雪红地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狼没有继续深入,而是仔细地研究慕颜艳每一寸肌肤。真白,洁白无瑕。他垂涎地说。获得慕颜艳这样一个女人,一直心仪的女人,他内心的空虚得到极大的满足,就像溺水者抓倒一根稻草,离不开她了,他开始爱上这个尤物,于是他把她又紧紧搂在怀里,越搂越紧,直到慕颜艳感到被自己丰满的乳房压迫得快要窒息时,慕颜艳才开始叫喊起来,那是啧嗔中带着乞求的叫喊。

“你是我的小宝贝,你总给我鼓励给我安慰,让我难过时候别伤悲。”林超凡像唱歌一样的呼唤,呼唤得自己都几乎掉下眼泪。慕颜艳不明觉励看着他,那是一种孩子受到巨大创伤后的痛苦表情。慕颜艳于是心疼地抚摸起怀里受伤的样子,为他哺乳般的神态问:“你一直在找我对吗?”

“是的,一直在寻找,找了很久。” 慕颜艳把他的脸掰到自己的眼前。望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真切,还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那种说不出东西令慕颜艳细细品味中,突然就害怕起来。林超凡大概发现慕颜艳的表情变化,又呼唤起来――“你是我的小宝贝,你总给我鼓励给我安慰,让我难过时候别伤悲。”

呼唤中,歌唱中,林超凡腾身而起,是的,腾身而起,推倒她猛地刺进她的身体。他疯了,不!是有目的报复一样。父亲离世时的那声绝望之笑在他耳边回响,仿佛是吹响前进号角。

这个以色欲建立的爱情,自然脑子里有爱情,但灵魂里是慌乱,心里则有一股刺痛。林超凡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暴发了,竭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而耳边父亲的绝望之笑还在回响,于是他一次次发出冲锋,他大汗淋漓地说着只有自己听得懂的话。

慕颜艳非常享受,那耸的乳房,合着丰腴的屁股同频共颤。

累了哭了在心底,此时胜于痛苦时。林超凡在轰然倒下的那一瞬间,他觉得为父亲又一次报仇雪恨。然而,慕颜艳似乎并不希望他能够罢休,用力转过身来,趴在他的胸前,挑逗似的说:“世界上所有的事,其实就是一张窗户纸蒙着,当你一指头把窗户纸捅破,其实就那么简单。”林超凡疑惑推开她坐了起来。

就在刚才,父亲的绝望之笑仿佛就在眼前,似幻似真。他怀疑自己做了一个梦,掐了掐手背却很疼。“你怎么了?” 慕颜艳在他肩膀不重不轻地咬了一口说,“张爱玲说过,到女人身体的路通过身体,你说说看我到你哪里了?”“极致的快乐不过如此而已吧?” 慕颜艳狠狠用力掐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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