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好好爱我吗?”慕颜色爬林超起胸前指着他的鼻子说,“背叛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林超凡嘿嘿转过身体将她压在下边问,“怎么让我生不如死?”
慕颜色用力一挣扎,就像一条鲢鱼滑脱地又回到他的胸前说,“反正你要像之前一样用心爱我?”林超凡立即转过身体将她压在下边说:“放心吧,从现在开始,雨一直下个不停。”
有了红酒的纵容,又是新婚之夜,不,反正是结婚之日权当新婚之夜罢了,加上慕颜色的眼睛水波荡漾,林超凡本来尚有几分新鲜的激情,加速度四射开来。
屋子层灯光迷离,窗外飘扬着细雨,秋深四海,天堂之国在秋天处于半梦半醒之中,一切显得多么恰如其实。因此,林超凡觉得绝对不能辜负如此美妙的时刻。
慕颜艳看着林超凡新婚的丈夫手忙乱的样子,突然间扑哧地笑了。“你莫名地笑什么?”林超凡倏忽停止下来,“你在笑话我什么?” 慕颜艳便收敛住笑,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大概来得太突然,还是其它的什么,反正她也说清楚,反正觉得突然就结婚了,很有点坐过山车的感觉吧。
“哦,那是清蒸鳜鱼吧?”林超凡色相道问。“你好讨厌!”慕颜色用被子捂着脸,只留下洁白的身体在外。林超凡如一只鹰,腾空而起,将身体直达浩渺的苍穹……慕颜色疼痛身体扭动了几下,便听到人类最诱人的声音。
此刻,黎明也像暮晚,仿佛有雨丝落在头发上,听到的是雪落下的声音,林超凡直想被雨淹没,被大雪掩盖,如此才让人幸福得只想落泪,或被风带走,然后乘着风远去,从此不再回头。
……
林超凡这家伙公正地讲,对女人,尤其对慕颜色这样的少妇来讲是很有杀力的。毕竟经过岁月的沉淀,他成熟、健壮、帅气还有几分见到女人的那种说不出来的羞涩……
总之,一如成熟那枚诱惑人的果子,怎么看都是吸引人的。林超凡大汗淋漓地乐此不疲,这一次他没有那种报复心里,更没有什么虐待举动,像是在爱一个深爱的妻子,做自己应该做义务,表达自己应该所表达的那种爱。
美人如花,心之所向。他决定好好对待慕颜色,像天下所有男人爱他们深爱的妻子一样,给她们温暖,给她们最好的一切。但是,对于慕尔矢来说,他绝对不能放过。
他觉得爱慕颜色与恨慕尔矢是两条不同的平行线,只要这两条线不相交,就不会出现什么举措抑或情感上的问题。不过,对于慕尔矢现在接受了他,林超凡多少也有些感动,但他认为感动绝对不能超越理智,更不能让感动代替仇恨。
那可是杀父之仇,从小在动画片,《勇敢的桑希洛》就打下烙印,小男孩桑希洛为报杀父之仇,带着别人的弟弟和一条狗骑着摩托车满世界找寻独眼武术家报仇,这名少年用柔道打人,使手刀劈人……
虽然那是冷兵器时代的传说,虽然现在时代不同了,但根植在他脑子里面,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是天底下最不能容忍的仇恨,这个他永远不能忘记,也不能就此打住!
可是面对温柔的妻子慕颜色,面对她无限真诚地对他,他一时还想不出报复的手段,但他希望自己的手段是那种杀戮处于无形之中已经明确。
而此的慕尔矢似乎已经是亲手杀死了林固竹,自我解脱地认为那只是一时冲动,失手而已。对于现在这个女婿林超凡,他仿佛在女儿的强烈之爱下,也像看一个丑恶的东西,在越来越看中,觉得那件丑恶的物件似乎还有某个地方是美的。
基于这样的认识,他从心里开始慢慢想接受林超凡来。
但是有一点不能更改,林超凡必须按照他的意愿来生活,来成为他们家庭中的真正意义的成员。因此慕尔矢开始急功冒进了,急切地想改变林超凡在他心中的样子。于是在女儿结婚的第二天他与林超凡进行了一次实质上的谈话。
谈话是自然在亲切友好中进行的,毕竟现在一家人。饭桌上,就只有女儿与他和林超凡。大概快要吃完饭时候,慕尔矢在埋头吃饭中,突然抬起头看着林超凡说,超凡啊,这老话说得好,男人三十而立,不建功,也得立业,你看是不是应该去找个工作了。
多余的操心,对于林超凡来说至少是这样,因此敷衍地嗯了一下,又继续吃饭,似乎并不把他的话当回事,事实上他是故意的,就是想气气他。因为这几天他在寻找如何报复的举措,却一直找不到,因此他决定见机行事。
面对林超凡的那种说不出的敷衍,慕尔矢由愠怒上升到恼怒了,但并没有发作并继续说:“这以后咱们都还依靠你呢?”林超凡却又是嗯了一下,继续大口吃饭并发出“嗦嗦嗦”的声音,接着又是喝汤声音“弗弗弗”十分刺耳,还连看他的老丈人一眼也没有。
谁会对你的快乐与悲伤负责,除了自己。勿感于时,勿伤于怀。勿耽于美色,勿沉于虚妄。从今,进取。天若有情天亦老,何惧美女变大嫂。所以他故意我行我素起来。
他知道爱的世俗规则是:越喜欢,越胆怯。它让最大大咧咧的人变得小心翼翼,又让最无所畏惧的人开始战战兢兢。慕颜艳见此,用腿轻轻碰了林超超凡一下,结果他却装作不知。
慕尔矢生气了,透过现象看本质,明显是在气他?哪像他这个领导干部家庭的氛围?因此很是用力地丢下筷子起身后,又陡然坐下说:“吃饭也是需要开源的,坐吃山空不行吧?”
此话很是刺心。谁说的?爱的宽厚,代表爱的温度。林超凡这才抬起头,你说对,坐吃肯定要山空,那是没有钱的人,咱们有钱怕什么。林超凡是故意激怒他,他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为此,慕尔矢真的怒气冲冲说:“你们家有钱吗?有很多钱吗?”嘿嘿一笑,林超凡说:“我家没钱……”慕尔矢当然听明白了。自言自语道:“我这辈子是作孽啊!”
起身就离开了餐桌。
“你不能好好说话呀!” 慕颜艳瞪着林超凡,“你就不能说好,过几天就去找工作?”嘿嘿一笑,林超凡说:“这不是才结过婚,人家谁结婚不要休息几天亲热亲热,补充一下体力。”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我们还没有旅行呢。”
“你成心气我?” 慕颜艳把筷子一丢说,“我爸说的也是为我们好。”看到妻子真的生气了,林超凡连忙说,“别生气坐下,等我想好再说好吗?工作总要找的。”为此慕颜艳这才坐下,脸上露出几分释然说:“过几天我也去找份工作,咱们一起努力把生活过得好一些不好吗。”
“你现在过得不好吗?” 林超凡亲昵地把手伸到她的前刘海上,抚摸了一下说,“你就不要上班了,有我呢!” 慕颜艳眼里顿时沁出泪光闪闪来,有感动,也有说不出的温暖。
白天不懂夜的黑,慕尔矢生气地走出家门,却不知怎么就走进林固竹家里去了。诸莲娜一见到亲家公的到来,像是遇到救星一样,连忙说亲家公你怎么来了。
小跑步地,非常客气地端水递茶。慕尔矢见此,心里陡然生出几分怜悯来。过去很多年,他到她们家时,那可都是一副生冷的面孔,他总是放下身段,以主随客便们倒茶递水,还赔着笑脸。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慕尔矢叹道又说:“别忙了,今天有件得跟你聊聊。”诸莲娜一看他的脸色,脸上的笑,脸上的迎奉,便僵持住了,你说你说亲家。慕尔矢重重地往沙发一坐说:“本来这事不归我管的,但是现在老林不在了,孩子们又在一起了,我不管吧好像还真不行呢。”
诸莲娜连忙讨好说:“你现在可是咱们两大家的顶梁柱啊,可要多操心啊亲家。”慕尔矢扁平的嘴巴一咧,很是一种不削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了好一阵子还继续重复着,他说林超凡作为一个男人整天游手好闲不工作怎么行,说你看谁家的孩子三十几岁了不工作,说你们怎么在教育孩子……
诸莲娜心里虽然对慕尔矢如此重的话不高兴,但还是赔着笑脸说,亲家公啊,等他回来了我会说他的,你也多说说,他会听你的,半个儿子不是。慕尔矢又是嘴一咧,想把前不久饭桌上的话说出来的,又咽了下去,于是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诸莲娜。
“亲家公你喝茶不要生气啊,他回来我就跟他好好说。” 慕尔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你也知道咱们是有些钱,但你也知道现在形势不同了,赚钱不容易,坐吃山空你懂得的吧?”
“懂得懂得,”诸莲娜连忙起身给他倒水说,“亲家你也多说说他,这孩子做小都是老林惯坏的。” 慕尔矢却是将头一低,双手搓搓脸,抬起头说:“只怕我说人家也不会听啦。”
“哪能呢亲家公,”诸莲娜擦着泪样说,“这老话说的一个女婿半个儿,怎么会不听你的呢。”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说,“不听你的就打他。” 慕尔矢扑哧一笑,是哭笑不得的笑。
又长叹了一口气,是自言自语说:“这日子怎么过成这样了。”诸莲娜知道他对儿子不满意,更对儿子成为他们家的女婿不满意。她其实也不满意,毕竟他家女儿是二婚。宁吃一口鲜,不吃一块肉她懂得。
前些天儿子林超凡回家说他要跟慕颜艳结婚,她倒是真的惊讶无比。几乎是不相信地问了几遍说:“怎么这事早不跟你妈说呢?”儿子林超凡却很意外地说:“我也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接着她便开始责怪儿子,说你怎么可以找过一个离婚的,怎么说你也是一个男孩子呀,这说出去多难听。意在言下,母亲的话他懂得,林超凡便嘿嘿一笑说,妈这都什么年代了你都到洋人开放之国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封建呢。
母亲诸莲娜却是还是不依不饶地说:“这要是你爸在怎么也不会同意的。” 她说着,两眼还泪汪汪的,颤抖着捍卫着尊严地不肯掉下来。一提到父亲,他的心里就有把锥子,猛烈锥了他一下,他恨慕尔矢并像拽着他怒气冲天。
不过林超凡没有发作出来,而只是嘿嘿一笑说:“我爸肯定我知道我会跟慕颜艳结婚信不?”诸莲娜一惊中张开嘴,责怪:“你在说什么胡话呀,他都……”“他在天之灵肯定知道。”
诸莲娜又是一个惊愕的表情挂在脸上。
不是同路人,言语不对路。慕尔矢自知无趣后,说了声走了啊,头也没回。诸莲娜又是连忙讨好似的说:“常来坐坐啊,我给你做红烧肉。”她知道慕尔矢喜欢这道菜。“这孩子也真是!”诸莲娜在慕尔矢走后,在院子转着圈,自言自语起来。
“妈,你在干吗,六神无主的丢什么了?”诸莲娜看到儿子林超凡回来了,脸一沉把背对他不接话。“这是怎么了妈? 谁惹你生气了。“还不是人我!”诸莲娜一抹眼说,“你就不能给你妈长得志气?”“是不是老家伙来了?”林超凡脸一沉有些生气问。“那是你老丈人,怎么能这样说话呀!”
“是不是说了我好多坏话!”诸莲娜立即生气了,说他算什么东西敢教训我儿子,当年老林在的时候还是跟狗一样低三下四的,不就是我家老林不在了,就欺侮我们娘俩……说着还眼睛汪汪起来。
林超凡连忙上前扶着妈说:“兔子尾巴长不了,就让他得意几天吧!”此话令诸莲娜受惊了一样,立即盯着儿子问:“儿子你什么意思?说胡话吧?”林超凡情知自己露了底,连忙说:“他总有老的一天对吧。”诸莲娜这才怔怔中,不再说话。
熟悉的陌生人,林超凡知道慕尔矢一定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当着他面都没有好话,更何况当着他妈了。
恨,又从心起。不过,他终于明白,快乐与痛苦的本质原来那么相近,它们可以在漫长的岁月里不知不觉相互转化,最甜蜜的回忆最终化作最严酷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