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麋鹿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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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1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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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书之语》连载

第七章 不说那个字

不说那个字

《阿尔芒斯》这名字很吊人胃口,我总把它想象成芒果。一个深度成熟,充满甜汁与营养的女孩子。芒果,淡黄色,儿子最喜欢吃,七八元一斤,一斤四五只。

看这个小说时,天下着小雨,今年的倒春寒真厉害,春天里居然冷得象深冬一样。那人不知怎的就感冒了。小厂的事也不知延续到哪一天。小厂生活唯有新鲜的,是每天楼前有不歇的鸟鸣。小厂所在小镇是花庄母镇,花庄的鸟飞到母镇为故人日夜不停的鸣唱。这清幽鸣唱,透着潮湿春的情绪,遮也遮不住。

说实话,《阿尔芒斯》起初没什么吸引我,直到看见奥塔尔夫总在夜阑人静独自一人时,才会不断地感到悲观失望……这字眼时,才突然醒悟。那是因为爱在他心中潜伏吧,爱才能让人意识。奥塔尔识到了什么呢?他在常人眼中有些失常,没有定性,诸多躁动,类似心疯。

说到躁动与心疯,倒得说说这春气候,说到春气候,就忍不住说到性。那种甜,那种蜜,粘得人心痒痒的。奥尔塔夫可能是中了春的毒,春与心疯倒也是联系紧密。沾进心里,就成了一个人。人在心中,肯定要出事儿,人必须从心中走出,与自己黏糊在一起,便又回归到了性。奥塔尔是想占据一个女人。

奥尔塔夫一夜之间,得到了自己不相称的钱财与地位,不论幸还是不幸,它必得用爱情来平息。司汤达笔下的男主角,总是那么忧郁,多情,优雅,且带有点神经质,既又是个孤单倔犟的孩子,他们有着深得女子痛爱的天资与秉性。奥尔塔夫当不例外。小说写到这里,有些紧密的感觉,类似我心中永不变的黄昏情绪,类似这天气隐藏的春的情绪。

我对森森不断说,做我的精神恋人吧,否则我会老去死去。其实心中却在思慕着您。人必须有个爱,才得以激活肌肤与神经。否则,真会死去老去。最近,我感觉渐老去的悲哀,与恐惧,它先从骨子,延续到肌肤,慢慢吞噬身体内的水分,趋你于种枯燥与饥渴,尔后就被烤得如稻草一样了。

说出这种感受,倒轻松了不少。没有爱这回事,压抑着,因为渴望,却不能使心理上承受一种潜在的羞辱。是我老了么?这种想法浸入肌肤,便真正地浸入心灵,老了老了老了,这种循环。只有爱能解除这一病症么?爱会迫使你心灵恢复到健康的道路上来?使你情绪活跃,为此糊涂,为此清晰,为此欢笑,为此哭?

奥尔塔夫爱着阿尔芒斯,那是他一系列反常行为的根源。为了爱,无论那种表情,都是动人幸福的。人最大悲哀,莫过于对爱无动于衷,那是凝固的老。如冰一样冻着你的心。我怕冷。看到第五章,司汤达开始密集性的描写,阿尔芒斯与奥尔塔夫的爱情情状,让人感到丝丝热。

《阿尔芒斯》从雨天看到晴天,只是一夜之间。万物气温亦发生了变化。这个反差可用春天与冬天来形容。

很久前,我也许在森森面前拥有一份任性,因您的出现,最近,这份任性已经消失。世间或许有一两个可任你放任自由的人,一个是父母,另一个是丈夫。我却是不能在他面前放任自由的,相反他在我面前任性。

小厂的生活十分沉闷,它只与利益有关,是个没有春天,诗情浪漫的地方。也许我就是在这里老的。从跟人合作,到今天独自买下,说实话,那是个深刻的衰老过程。怕冷,怕风,甚至怕阳光,从前,我是最钟情自然一切的人,现在却害怕自然的一切。

经营好一个厂不容易,它得不断付出智力与时间。这个尘世的人都很利碌。特别是挤在这条经营道上的人,他们有的是精明与算计。没有我骨子里隐藏的单纯与真诚。一个人不可能太过两极分化。我被分化着,所以感到十分老。睡一会,脑梢都是麻木的。外面阳光很好,坐在阳光下,我却总感觉冷。

幽幽感觉尘世是个陷阱。爱是尘世之外的物。既高又远,徒长失落感伤。给您的短信发不出去,新一年的开始,我是如此烦躁。我反复寻找,曾有什么地方,让您心生不快?

没忘记,前些日子夜深予您的短信,没忘记,您在我独自哭泣时的拥抱。看您的小诗,才知您的拥抱,是相对爱情的。很清楚记得,当时您拥抱时的感受,只想说那个字,毫无意识的,反应到那个字,却没说出。

世间的爱情千万种,结果却只有一种。我心里有股刺痛,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了一下午。被泪水冲洗的心灵。自然了解您不着称呼不著名的回信方式,是种深沉或悲痛的忍耐,它来自深切的情感。悲痛压抑我心时,是因为有真切的情感。我亦不想称呼您亦不想著名了。

两天来,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它也让我感觉老。失落悲伤贴进胸腔。如今悟出心中是如此沉。我能克制不说那个字,只想用泪水化却那个字。

我知道,您不高兴我说到儿子,儿子却是我在这世上上最爱的人。我是无意识的,并非故意让什么阻隔我们之间。我是不会与人交往,不会正确表达自己的人,犯了许多忌,让您失望失却了想象,请原谅。

从奥尔塔夫与阿尔芒斯的爱情周旋中,渐而看出《红与黑》的影子。他们共有一个于连的灵魂。这种笔触流露出的情感气质相似。起先是隔着彼此的心灵,透破心灵与自我,才达爱的彼岸。

二月的太阳与鸟鸣,有着桃花一样的呼吸。让人肌肤生长得鲜艳白嫩。透破自我的相爱,有如二月的感受,隔着淡淡不似春的寒意。寒意淡淡的,却涔入心灵,至深的爱,都透着薄薄的冷。

奥尔塔夫为了重新赢得阿尔芒斯的尊重,说出了那些感人肺腑的话。

他说:您知道吗?表妹……你一直鄙视我把我当成庸俗的人……而我却是……

阿尔芒斯听到奥塔尔的表白,内心剧烈颤抖,她不能言语,只是把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伸给他说:我完全尊重您。

简单几字,道出无比深情。阿尔芒斯对奥塔尔的爱情,犹如圣女。这种心灵相爱而生理克制的程度,达到了禁欲。很难想象,两个如此相爱的人,却不能拥抱与亲吻。

奥塔尔为了不表露他对阿尔芒斯的爱情,情愿去死,他为一个自己并不爱的女人决斗,打伤了一只腿与胳臂。由此享受到了对她说那个字的癫狂幸福。他们的爱,至始至终让人感到心疼。最终他却死在了无谓对爱的怀疑中。阿尔芒斯在结婚不到一个星期,便成了永远的寡妇。这结局,几乎让人气绝,却呈现非凡的凄美。

当那个字隐藏的时候,十分美妙轻松幻想。当那个字真实说出,刻入心灵,带来的只有痛苦与忧郁不安。它是个让人日渐憔悴衰败的字。它的鲜亮,吸收了太多人本质的血液,与精华。它与现实与想象,都不同。

不说那个字,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我但愿您是出去春游了,以至我收不到您的回信。我的生活长久以来,似乎只为守侯一个梦,一个心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精致。

二月的布谷,叫的比九月凶残。高一阵低一阵,扫过山坡草地,与荒无人烟,无所不浸。我坐在小厂的房间,聆听,遂想起了我笔下九月布谷里的金安。泪水呛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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