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麋鹿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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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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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书之语》连载

第二十七章 魔鬼的纽扣是朵花

魔鬼的纽扣是朵花


读顾城《英儿》有感


1,不忍看顾城那纯净的热忱的爱,给了一个并不知道怎么去爱他的女人,或不会爱也不配爱的女人。顾城如此的爱你,你就得为他而死!你如此的挑逗他内心积存的情欲性爱,你就得持续诗人的生命!英儿是不配诗人如此爱的。而诗人大多如此的贱,好喜欢妓女,荡妇……这便是诗人的宿命。如普希金为了刚普若娃,如徐志摩为了陆小曼……

顾城迟早都会死,只是世间有如雷一样的圣女吗?女人是祸水,是妖精,是俗物,圣女却是干净的大公无私,而诗人却喜欢小女人似的俗物,激起他尘世的恋情。而圣母却是供仰望的,并不会深入诗人的心灵与身体,悸动起诗人心怀中的那种感受。

无以言表的都是诗人的情怀,诗人的身体,诗人的爱……顾城身不该为诗人,才不会死。

我现在对情爱几乎没有什么兴趣了,也没有什么能再激起我的情爱梦想。但《英儿》这样从生命血液里流出来的文字,还是深刻的感染吸引了我!那不是一个平常人的血液,而是诗人的血液。它鲜红的一颗颗从诗人的心灵深处渗出,从诗人身体的各个角落渗出来,染红了我的心。英儿是不知道这颗心的。不知道这血红的真爱无价!她将之一颗钻石埋没了。埋没在尘世的庸俗的欲里,埋没在小女人的任情与执念里。

她就如诗人自己在小说所说的,她不如你,雷,她知道自己不如你,不能强过你,所以就耍小孩子脾气。

顾城说,但他还是忍不住用矗立的尖端抚爱着,透过轻微的叫喊,那甘美直达心底。“这是我的。”她在另一个时间里说,“不是你的。你的真可怕极了……”

“微微哽哑的声音使他睁不开眼睛,房间蒙蒙的亮着,一种光亮一样的绝望,渗透到他心里,他在一个又一个波浪上飘浮,和她一起,每一个波浪都有可能把他们送上峰巅。这真是无边无际的波浪,甜蜜又让人疲倦,

“可是在脚踏到沙岸的时候,恐惧就到来了。他不愿这一切结束,不愿走开、不愿她在光亮中醒来,那么陌生的看着他。这盲目的挣动,像暴雨一样,遮蔽了所有房屋、航船,遮蔽了他的恐惧和羞怯,他像抓住梦一样,抓住她,这无可奈何的一刻。 ”

……

这样的勾引,挑唆,是不配诗人的女性。但诗人的宿命就是喜欢被勾引,没办法。高洁的东西都在诗人的胸怀里,诗人的诗行里。而诗人的身体却是庸俗堕落的。诗人就该受皮鞭抽打的贱人,为皮鞭失去自己生命的人。就我们俗世的人无论怎样骂英儿,英儿仍是诗人心中的女神。挑起他最初作为男人的那一种矗立与颤抖……而雷只是女神!

我知道这种文字,只能用尽生命,用尽呼吸,用尽真爱,才能写得出。所以诗人写完这个不久就死了。

我不忍看,不能看下去。诗人生命深处的渴望,那种稚嫩对于情爱的美梦与幻想。那如诗般的柔情,终只成为了一种渴望,一种深处的欲,令人不忍读下去……他是那么的干渴,希冀得到滋润。

一种哀伤沉睡得要死的气息,沉睡与苏醒,沉睡与又苏醒……诗人一直纠缠在一种死亡的气息里。然后又突然苏醒。这个时候,诗人就准备去死了?在违背自己的妻子去爱另一个女人的时候,在那小嫩尖的蕊对他绽放的时候,他要用死去证明爱。他走不出的爱将他困死在她的心蕊下。

这样的语言可以激活石头。英儿也说,他是个石头人。

可享受着如此极爱精美身体的女人并没有被激活……不懂诗人灵魂里的爱。他们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那种灵魂血肉里的爱,英儿不懂!若今生我遇见诗人,诗人就不会死……

诗人说:“这是我的。”她在另一个时间里说,“不是你的。你的真可怕极了……”

从这句,可以看出英儿是不爱诗人的。英儿为什么那样做。缪斯之神发生了误判,将英儿点给了诗人。倘不是英儿,就是一个平凡的女子,也会被诗人这极致的爱点燃而至无限的宽阔。就算英儿有些幽境,也是诗人自己营造的,与她无关。一个最平常的女子也会因极致的爱而幽美,那意境是爱的极致,极美。英儿一点都不美,哪怕诗人倾注了自己的生命,也没让英儿变得美起来……

她吸干了诗人的灵魂,却不懂得珍惜。要不,她不会因为俗世的一些不满足而离开诗人。就算诗人一无所有,但还有一颗用灵魂去爱的心,与充满诗的身体。这样的诗人百年才出现一个,这种事儿千年才发生一回。

正是英儿的离去成就了一切。这样的结局却是诗人无法承受。他死了,灵魂也死了。让我们聆听诗人的呼喊:我的心都被她带走了……而失却了灵魂的身体还能活吗?无不如一个失血的人,失却了话语,失却了一切……诗人真可怜。

正如诗人开篇所说:身体什么也不能保存,身体是一条船啊,可惜上错了岸!英儿是诗人上错的岸。诗人一开始就知道上错了岸。诗人的身体是不存在的,他只跟着灵魂走。他的灵魂毁灭了他的身体。

王小波跟李银河说,我爱你如生命。而顾城却对英儿说,我用我的灵魂爱你……只是这样的爱,英儿并不懂得,也不需要。若今生我能遇见诗人,该多好,诗人就不会早死了……

英儿应该隐居,象陆小曼一样,徐志摩死后一直未嫁,为着徐志摩改变一切坏习惯,按照徐志摩生前希望的样子生活直到死去。做到这样,才是真爱。否则就不爱。显然英儿没做到。诗人用生命也未曾唤回英儿的爱,俗世便是如此的残酷。

2,不能不说诗人就是诗人,写的小说整篇都充满了诗意。但顾城对英儿的这种情感多是由他自己心中美好的爱情生出来的。恰好英儿迎合了这个美好。或许英儿某个时刻是爱诗人的,与诗人生生相惜的。看到英儿走后,诗人一声声血的呼唤,不忍看,不忍看,不忍看的并非小说中的情形,而是最终现实里的结局。

当一个男人如此爱着另一个女人,如此泣血呼唤另一个女人时,他的妻子就在他身边聆听,他的妻子的心亦在泣血。诗人的浪漫原是如此的残酷,如此的血腥。他在呼唤另一个灵魂时已经撕碎了自己与另一个女人的心。

这是个真实的诗人,一个疯子,一个为了爱不懂得珍惜生命的懦夫。谁还会与他共度余生呢?

“我写这些,是为了等你,等待你变成另一个人。雷说让你回来,但是你听不懂,因为你把耳朵堵着,我说你也听不懂,因为你不要心。你以为世界是很大的。足可以把心丢掉;你以为时间是很长的,足可以埋葬这一切,足可以让我们变成枯骨;你以为忘记了中国话,就忘记了我们;你以为河水可以冲淡一滴眼泪,你以为我的灵魂在石头里死了,它不会在每个春天,出现在你脚下……

是你使我写一切,把我从石头一样的梦寐里解放出来。你给我语言,给我一条通向蓝天的大路,你使我在消失之前说出一切。你会知道的,因为我已经说出了一切,你又不会知道,因为时间关系,最后一句话是我在你耳边轻轻说的……”

你说这样的语言,哪个妻子能够承受,自己的男人在另外一个女人耳朵边轻轻说的……

顾城,你就是个王八蛋。这样爱着另一个女人,还不松手放开你的妻子,还要将她至于死地。你真是个疯子。!这样的爱另一个女人,有何资格要求你的妻子守着你!她也是个女人,一个活生生的人。爱你的女人,不是圣女!

我相信谢烨是对你彻底死心了绝望了,才去寻找新的生机的。诗人,你自己为何不去寻找你的生机,而要守在那个女人的情爱里?你是高洁纯粹的诗人,那个叫英儿的女人不配。不配得到这一切。哪怕是这些文字。你就说是写给你想象中的爱人的吧!别说是写给英儿的。英儿也受不了。

这里是三个挚爱的灵魂,血肉相溶,情意深刻的三个人,这里的气息渗透着你的滴滴情深,血浓于水,血溶于爱的深情!只是现实是如此吗?你曾那么倾注滴滴心血爱着的女人,她却离开了你。谢烨没有错,英儿有错,你有错。你们这般的相爱,还要谢烨干什么呢?谢烨跟了别人,你完全可以去找你心魂都泣血爱着的英儿啊。你这泣血的情爱并不能感化英儿,找不回英儿,你的情爱就是狗屁!就是自视欺人!你很可怜,我可怜你,顾城!

英儿,你该满足了,无论恶名还是骂声,你已经在诗人的文字里永恒了。你当初的梦想,顾城已用生命兑现了!你就该去死!哪怕你只有一丁点爱诗人的话!你哪里还有脸面与精神气力来这尘世,还来一段自己的婚姻。至少你要去为诗人修行,十年,二十年或一辈子!

顾城,你就是个懦夫。不敢面对自己的失败。

爱到一定程度,心魂相溶的两个人是不会有第三者的。谢烨当初把英儿邀约上岛时,心中对顾城的爱是一切不可敌的。哪怕英儿深入了顾城的灵魂与骨子,血液,她也是崇高的爱着!

英儿上岛前一直给顾城写情书,(也一直维持着她与另一个诗人的关系。多么的无耻。)雷就那样感受着,因为诗人陷入了固执与怪异,雷没有办法。才答应英儿上岛的。雷不答应,诗人就范颠发病……这种爱的崇高境界,我真的懂她可以不惜生命,又何足惜去争风吃醋!爱在那里真的只是个陪衬。她的心与诗人的心相吸融为一体。只有在有《英儿》之后,谢烨才感觉到真正的危机,感觉到隔离!感觉被抛弃的危险,才要离开顾城的!

最后诗人心中仍旧依恋着雷,不想给雷自由。

我不知道这么简单的生活里,哪有那么多的抱怨与矛盾。诗人就是个纯洁的诗人,而谢烨英儿却是尘世的人。诗人无限信任着爱人,也无限的怀疑着爱人……读到此,我不知道到底谁是罪恶的……

“谁也不知道上天在他心里放了什么,也许就是一把盐,使他的梦想干渴。他站在大海边,却不能喝水……

他在你面前活着,不会说话。他一生都说不出来的事,使他发疯,犹如春天的树疯长一样,他得不到水,就喝了阳光里的火焰……

诗人啊真不愧是诗人,他的语言可以将你的眼泪吸干。难怪谢烨也由衷的赞叹:真不是盖的……

顾城恨谢烨把英儿从他身边赶走了,然后自己又离开。从而杀死了她。为什么不能反过来想呢?英儿又没死,诗人那么爱英儿,谢烨离开他岂不是更好吗?他可以离开谢烨去寻找英儿啊!只是诗人知道英儿是找不回的。并不是他不爱英儿,而是英儿根本从来就没有爱过他!这在诗人高傲的心上如何承受!

都说他精神里的女儿国彻底坍塌了,而他的精神的女儿国里从来就没有女儿。而只有他一个人。这是个精神分裂的人,这个女儿国与他自己也是分裂的。说白了,诗人神智不清,迷失了。不晓得自己在哪里?找不回自己,还找得回谁?诗人是无助绝望的,拘束在一个人的王国。

英儿是幸福的,与自己心中的爱相守相依。正如顾城所说:我的一切……

我痛惜诗人,真的。英儿知道了你的一切,拥有了你的一切,你便是廉价的。想当初,英儿当着谢烨的面向顾城表白,只不过赤裸裸的表白了她的一个尘世梦想。倘若顾城不是著名的诗人,年轻有为,一表人才,清澈纯净,还享有极高的声誉……英儿会向他表白吗?那罪恶的种子就是俗世的恶根,开出毒花,终结出恶果。

英儿就是魔鬼的纽扣,装成了一朵花……





  书小记:

顾城的《英儿》我是在天涯书库,还是白鹿院书库看见的

确实被顾客优秀的才华所震撼,天才才有的灵性,情感

那种文字内里潜藏的灵动与质感,美感,深度

确实堪称天才级别,不后悔看见

那是可以流传的,永久阅读的东西

尽管现在这本书的主角原型都不在了

在生历尽了人间恶

但给我留下的这部小说《英儿》,是一种弥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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